第四章 棉花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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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左牧在疾跑中被石头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但是他并没有时间去感受伤口的疼痛了。
因为羽大亮跑远了。
“我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纳世书的存在。这本书，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左牧踉踉跄跄地支撑起身体，勉强地继续追赶狂奔的羽大亮。
他知道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里，没有力量，谁都保护不了。然而就算他再努力，有些先天的因素还是限制着他。
留给他的生存环境也很糟糕，在这个世界里，最底层的人想要活着的话，是没有自由可言的。必须依附在某个势力下，如不然分分钟就会被凶恶的异兽或者流寇杀死。
如果有点修为，至少还能当个卒卫。如果没有半点力量，那只能永远，以下人的身份活着了。
他和妹妹的情况还算好的了，遇到了个还算通情达理的氏族长，并没有亏待他们。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左牧有一技之长。
像他这样能识字、并且头脑尚可的非世家之子，还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和变强是最重要的，底层的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学文化。就算是大世家和大势力的公子小姐们，也不一定对文墨有兴趣。
总归一句话：乱世，唯仰强大。
“大亮，你瞎跑什么。”忽然，前方传来一洪亮有气力的声音。往前看去，是一众十来人的队伍，走在前头的有三个人，一字排开，皆是身着锦衣华服，配饰讲究。
其中一位五大十粗，表情十分严肃，眉宇间还有点焦躁，发色是墨绿色，耳朵也符合灵族人的特征。另外他的颈部还环着一只屎黄色的小蛇，左脚边跟着一只面无表情的小青猫。
此人正是羽灵世家氏族长，牧场之主——羽铁柱。
“爹，你快来，凡人族那对兄妹造反啦！你快来啊！”羽大亮大喊。
“瞎嚷嚷什么。”羽铁柱一巴掌，就把聒噪的羽大亮拍到土坑里，末了还偷偷观察了，自己右手边的那两位，生怕有所惊扰。
他右手边，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年轻的趾高气昂，举止有范，长相也是灵族人，怀中抱着一只奇怪的小猪。
想必就是虎灵世家下，来巡查的四少爷了。
另一个中年人，长相颇为奇特。皮肤偏黑，四肢修长但是结实有力。最有趣的是，他的头皮和头发一样都是黑色的，而且都有着橡胶的质感，每一根长发还像面条一样粗，直接连接着头皮，扎着一个简单的束发。
就像是，顶着一个奇怪的黑色面条头盔。
中年人和虎灵世家的四少爷相比，气势反而更胜些。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面血手——墨音，罡族人。
罡族和灵族一样，都属于天裔六族之一。
“糟了，他们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在会客厅谈事吗？”左牧被突如其来的这队人，打乱了心绪，实在是太倒霉了。
虽然他也还没想好，追上羽大亮后，要怎么做才能让大亮闭嘴。
“你慢慢说。”羽铁柱和虎灵世家一行人，都在看着羽大亮，在那边手舞足蹈地演绎着。
他叽里呱啦地说一大通，时不时还拿手指指着左牧。
“怎么办？怎么办？不，镇定下来，镇定。”左牧轻轻地抹掉额头上的汗滴，大脑却依旧一片空白。
希望妹妹已经把书藏好了吧。
“哦？一本无限的书！”虎灵世家的四少爷，听完大亮的描述后，两眼放光，异常兴奋，就差把激动二字写脸上了。
“四少爷，如果当真有如此神奇之书的话，那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元’之一了！”墨音也难以把持激动，一句话说完直到最后一个字，才意识到把声音压低。
“果然师傅也这样认为吗，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没想到这次来这山野之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四少爷太兴奋，下意识打了怀中的小猪屁股一巴掌。
“小子，带路。”四少爷指使羽大亮道。旁边的羽灵世家的护卫，也迅速把左牧控制了起来。
“怎么办？”左牧依旧没有想到好办法，身旁架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境界明显要比自己高，只凭肌肉力量要想挣脱，似乎不大可能。眼下，也只能先观察事态的发展了。
“一定要把书藏好啊。”左牧咬着牙，心里暗道。
离小茅屋的距离，比左牧想象的还要短，也有可能是左牧太过慌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一会，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小茅屋前。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小茅屋的屋顶塌了，窗户全破了，虽然本来就没几块好的。
最奇怪的是，小木门向内变形了，四周的墙也都向内部凹陷，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挤压了一样。
“小昙！”左牧惊恐地喊着妹妹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会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昙呢？她在哪？
就算是见识广博的羽铁柱和墨音，一时间都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然而黑面血手却也不是虚名，他很快有了他自己的猜测。
“难道是，有人首次建立了链接，纳物入魂窍？”墨音略有所思，但也不是很确定。
接着，他直径走向前去，伸出双手来。见他的双臂迅速变黑，像是附上了一层，黑色的有陶瓷光泽的物质。
紧接着，他双手在变形的门框上大力一掀。轰的一声，整面墙都被翻飞了，露出屋内景象。
小昙半身躺在床上，屋里没有多少家具，物品本来就不多。此时也是无法看到描述中的大书。
他手脚敏捷地在屋内翻箱倒柜，很快便扫荡了所有能藏物的地方，回头耸了两下肩膀。又看了两眼昏迷的小昙，最后再与四少爷对视了一下，说道：“魂窍”。
四少爷马上便明白了自己师傅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丑陋的笑意：“果然，这小妮子把宝贝藏进了魂窍内。”
“什么，小昙把纳世书塞进了魂窍？她怎么能，难道她……”左牧冒了一身冷汗。
很快，众人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转为惊疑。
“魂窍不是壹微境才能开么，这小妮子这么小，就有壹微境了？”
“她是哪一族的？”四少爷转头向羽铁柱询问。
“她是……人裔凡人族的。”氏族长羽铁柱犹豫地答道。
“不会吧，这小妮子顶多七八岁，就已经突破到壹微境了？她还是个凡人族？”
众人难以自持地议论了起来，八岁就突破壹微境，在大陆上，不是没有人办到过。
但是，身为凡人族就有些少见了，似乎还真没有听说过。而且还不是什么大势力下的公子小姐，可以有大量修炼资源辅助。
左牧更是最惊讶的那一个。
“昙儿，你是为了帮哥哥想办法突破，才努力修炼的吧。是哥哥没用，都怪哥哥。”左牧的心揪得说不出话来。
妹妹似乎是个真正的天才，这本是好事，然而在现在这种危急时刻下，换做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小昙把无限之书藏进魂窍内了。
羽铁柱微微叹了一小口气，对虎灵世家一行人说道：“四公子，我马上叫人请魂窍师来，把这小孩魂窍内的宝物取出来。断开链接，再进献给您。”
“真是可惜了。”羽铁柱心里暗想，这魂窍之物的链接，可不是轻轻松松，说断就断的。必须要请专业的魂窍师，或者用高级的魂窍置换卷轴，才能断开链接。
而且即使魂窍师手段再高明，断开魂窍链接，也会损失主人不少的修为，甚至还会留下永久的损伤。
像小昙这样年龄尚小，魂魄等级还不高的情况下，十有八九会烙下病根，还会有性命之忧。
真是可惜了，这小孩天赋还不错的，羽铁柱摇摇头。
羽铁柱正吩咐着身后的随从，去把昏迷的小昙抱走。却看到来自虎灵世家的四公子，笑着摆摆手。
“呵呵，羽家氏族长，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么多时间等。”四少爷咯咯地笑着。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杀了，魂窍内的宝物不就自动解锁了吗。”
一语冷煞众人。
四少爷笑着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怀中的奇怪小猪就飞跃了出来。原本娇小的身体在空中越变越大，直到落地时，已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獠牙野猪。
跳跃加奔跑，獠牙野猪两步便冲进小茅屋内，冲向小昙身前。用磨痕斑斑的长柄弯牙，顶向柔弱的少女。
“不要！”左牧瞪大眼睛，血丝直冒，大声怒吼。
声音却拦不住獠牙野猪。它的蹄，践踏着小茅屋整洁的地面。它的尖牙，刺穿了小昙单薄的腹部。
随着野猪脑袋的顶拱，还把小昙撩到了半空中。伴随着血迹，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甩向了后方，甩出了破烂不堪的小茅屋外。
最后小昙犹如一个破旧的棉花娃娃，砸向尘土下冰冷的地面。
似乎又微微弹起，在空中翻转了一圈，然后惯性拖着身体，在地面上平移了一小段痕迹。毫无生机的小手，啪的一声甩在泥土地上。
“唉。”左牧在疾跑中被石头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但是他并没有时间去感受伤口的疼痛了。
因为羽大亮跑远了。
“我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纳世书的存在。这本书，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左牧踉踉跄跄地支撑起身体，勉强地继续追赶狂奔的羽大亮。
他知道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里，没有力量，谁都保护不了。然而就算他再努力，有些先天的因素还是限制着他。
留给他的生存环境也很糟糕，在这个世界里，最底层的人想要活着的话，是没有自由可言的。必须依附在某个势力下，如不然分分钟就会被凶恶的异兽或者流寇杀死。
如果有点修为，至少还能当个卒卫。如果没有半点力量，那只能永远，以下人的身份活着了。
他和妹妹的情况还算好的了，遇到了个还算通情达理的氏族长，并没有亏待他们。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左牧有一技之长。
像他这样能识字、并且头脑尚可的非世家之子，还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和变强是最重要的，底层的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学文化。就算是大世家和大势力的公子小姐们，也不一定对文墨有兴趣。
总归一句话：乱世，唯仰强大。
“大亮，你瞎跑什么。”忽然，前方传来一洪亮有气力的声音。往前看去，是一众十来人的队伍，走在前头的有三个人，一字排开，皆是身着锦衣华服，配饰讲究。
其中一位五大十粗，表情十分严肃，眉宇间还有点焦躁，发色是墨绿色，耳朵也符合灵族人的特征。另外他的颈部还环着一只屎黄色的小蛇，左脚边跟着一只面无表情的小青猫。
此人正是羽灵世家氏族长，牧场之主——羽铁柱。
“爹，你快来，凡人族那对兄妹造反啦！你快来啊！”羽大亮大喊。
“瞎嚷嚷什么。”羽铁柱一巴掌，就把聒噪的羽大亮拍到土坑里，末了还偷偷观察了，自己右手边的那两位，生怕有所惊扰。
他右手边，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年轻的趾高气昂，举止有范，长相也是灵族人，怀中抱着一只奇怪的小猪。
想必就是虎灵世家下，来巡查的四少爷了。
另一个中年人，长相颇为奇特。皮肤偏黑，四肢修长但是结实有力。最有趣的是，他的头皮和头发一样都是黑色的，而且都有着橡胶的质感，每一根长发还像面条一样粗，直接连接着头皮，扎着一个简单的束发。
就像是，顶着一个奇怪的黑色面条头盔。
中年人和虎灵世家的四少爷相比，气势反而更胜些。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面血手——墨音，罡族人。
罡族和灵族一样，都属于天裔六族之一。
“糟了，他们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在会客厅谈事吗？”左牧被突如其来的这队人，打乱了心绪，实在是太倒霉了。
虽然他也还没想好，追上羽大亮后，要怎么做才能让大亮闭嘴。
“你慢慢说。”羽铁柱和虎灵世家一行人，都在看着羽大亮，在那边手舞足蹈地演绎着。
他叽里呱啦地说一大通，时不时还拿手指指着左牧。
“怎么办？怎么办？不，镇定下来，镇定。”左牧轻轻地抹掉额头上的汗滴，大脑却依旧一片空白。
希望妹妹已经把书藏好了吧。
“哦？一本无限的书！”虎灵世家的四少爷，听完大亮的描述后，两眼放光，异常兴奋，就差把激动二字写脸上了。
“四少爷，如果当真有如此神奇之书的话，那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元’之一了！”墨音也难以把持激动，一句话说完直到最后一个字，才意识到把声音压低。
“果然师傅也这样认为吗，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没想到这次来这山野之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四少爷太兴奋，下意识打了怀中的小猪屁股一巴掌。
“小子，带路。”四少爷指使羽大亮道。旁边的羽灵世家的护卫，也迅速把左牧控制了起来。
“怎么办？”左牧依旧没有想到好办法，身旁架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境界明显要比自己高，只凭肌肉力量要想挣脱，似乎不大可能。眼下，也只能先观察事态的发展了。
“一定要把书藏好啊。”左牧咬着牙，心里暗道。
离小茅屋的距离，比左牧想象的还要短，也有可能是左牧太过慌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一会，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小茅屋前。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小茅屋的屋顶塌了，窗户全破了，虽然本来就没几块好的。
最奇怪的是，小木门向内变形了，四周的墙也都向内部凹陷，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挤压了一样。
“小昙！”左牧惊恐地喊着妹妹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会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昙呢？她在哪？
就算是见识广博的羽铁柱和墨音，一时间都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然而黑面血手却也不是虚名，他很快有了他自己的猜测。
“难道是，有人首次建立了链接，纳物入魂窍？”墨音略有所思，但也不是很确定。
接着，他直径走向前去，伸出双手来。见他的双臂迅速变黑，像是附上了一层，黑色的有陶瓷光泽的物质。
紧接着，他双手在变形的门框上大力一掀。轰的一声，整面墙都被翻飞了，露出屋内景象。
小昙半身躺在床上，屋里没有多少家具，物品本来就不多。此时也是无法看到描述中的大书。
他手脚敏捷地在屋内翻箱倒柜，很快便扫荡了所有能藏物的地方，回头耸了两下肩膀。又看了两眼昏迷的小昙，最后再与四少爷对视了一下，说道：“魂窍”。
四少爷马上便明白了自己师傅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丑陋的笑意：“果然，这小妮子把宝贝藏进了魂窍内。”
“什么，小昙把纳世书塞进了魂窍？她怎么能，难道她……”左牧冒了一身冷汗。
很快，众人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转为惊疑。
“魂窍不是壹微境才能开么，这小妮子这么小，就有壹微境了？”
“她是哪一族的？”四少爷转头向羽铁柱询问。
“她是……人裔凡人族的。”氏族长羽铁柱犹豫地答道。
“不会吧，这小妮子顶多七八岁，就已经突破到壹微境了？她还是个凡人族？”
众人难以自持地议论了起来，八岁就突破壹微境，在大陆上，不是没有人办到过。
但是，身为凡人族就有些少见了，似乎还真没有听说过。而且还不是什么大势力下的公子小姐，可以有大量修炼资源辅助。
左牧更是最惊讶的那一个。
“昙儿，你是为了帮哥哥想办法突破，才努力修炼的吧。是哥哥没用，都怪哥哥。”左牧的心揪得说不出话来。
妹妹似乎是个真正的天才，这本是好事，然而在现在这种危急时刻下，换做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小昙把无限之书藏进魂窍内了。
羽铁柱微微叹了一小口气，对虎灵世家一行人说道：“四公子，我马上叫人请魂窍师来，把这小孩魂窍内的宝物取出来。断开链接，再进献给您。”
“真是可惜了。”羽铁柱心里暗想，这魂窍之物的链接，可不是轻轻松松，说断就断的。必须要请专业的魂窍师，或者用高级的魂窍置换卷轴，才能断开链接。
而且即使魂窍师手段再高明，断开魂窍链接，也会损失主人不少的修为，甚至还会留下永久的损伤。
像小昙这样年龄尚小，魂魄等级还不高的情况下，十有八九会烙下病根，还会有性命之忧。
真是可惜了，这小孩天赋还不错的，羽铁柱摇摇头。
羽铁柱正吩咐着身后的随从，去把昏迷的小昙抱走。却看到来自虎灵世家的四公子，笑着摆摆手。
“呵呵，羽家氏族长，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么多时间等。”四少爷咯咯地笑着。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杀了，魂窍内的宝物不就自动解锁了吗。”
一语冷煞众人。
四少爷笑着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怀中的奇怪小猪就飞跃了出来。原本娇小的身体在空中越变越大，直到落地时，已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獠牙野猪。
跳跃加奔跑，獠牙野猪两步便冲进小茅屋内，冲向小昙身前。用磨痕斑斑的长柄弯牙，顶向柔弱的少女。
“不要！”左牧瞪大眼睛，血丝直冒，大声怒吼。
声音却拦不住獠牙野猪。它的蹄，践踏着小茅屋整洁的地面。它的尖牙，刺穿了小昙单薄的腹部。
随着野猪脑袋的顶拱，还把小昙撩到了半空中。伴随着血迹，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甩向了后方，甩出了破烂不堪的小茅屋外。
最后小昙犹如一个破旧的棉花娃娃，砸向尘土下冰冷的地面。
似乎又微微弹起，在空中翻转了一圈，然后惯性拖着身体，在地面上平移了一小段痕迹。毫无生机的小手，啪的一声甩在泥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