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直面陆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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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建业按记忆来到镇政府大门，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政府大楼，哦不，政府小楼，楼确实不大，整栋楼没有一个窗户有灯光，门口的传达室倒是开着灯，一个老大爷坐在里面听收音机，收音机里面放的是豫剧明家闫巧莲的唱段，大爷跟着唱腔摇头晃脑很是享受。
明建业不得不打断老大爷的雅兴，喊了两声大爷。
大爷被打断雅兴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干得就是这个行当，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后生你找谁。”大爷说话还带着点戏腔，明显没有从投入中完全切换出来。
“大爷，我是陆一人学校的老师，陆一人今天在学校受伤了，下午没去上课，侯校长派我来找陆镇长汇报学校况，解释一下这个事情，再了解一下陆一人同学恢复得怎么样，需要学校同学来看望不？”
“哦，我说大少爷今天中午过来哭哭啼啼还带有血迹，原来是受伤了，但是问题不大了，下班的时候，陆大少爷跟陆镇长是一起走的，看他有说有笑的，虽然少了一颗门牙，但是还是嚷着要去大河楼吃鱼。”
“那就谢谢大爷，我去大河楼看看，如果没找到，我再回来给陆镇长留言。”
“好，去吧，后生你骑车慢点。”说完大爷又坐回位子，打开收音机继续享受传统文化。
明建业转身骑车到大河酒楼，这大河酒楼可是历史名楼，当年大河楼一个洗碗刷盘子的杂役在这里自学厨艺，然后被帝都御厨看中收为弟子，成为天下名厨之一，留下一段武林客栈传说。兔国建国后大河酒楼成为国营酒楼，南河省几乎每个县镇都有其分店，后世称为连锁店，当地人没有不知道的。
国营酒楼这个时候基本是半歇业状态，一楼大堂是一桌客人都没有，几个服务员倚在柜台边聊闲篇，见明建业进来也不招呼，一看明建业就不像来吃饭的，后世奢侈品店的店员跟这些服务员比起来，只能算是渣渣。明建业找到一个女服务员说自己是学校老师，找陆镇长汇报工作，现在老师的地位并不高，还比不上这些服务员，这些服务员不但有固定工资，吃得还好，平时剩菜剩饭还能往家里带，是非常受人尊重的职业，所以女服务员并不在意明建业说的老师身份，但是看明建业长的阳光帅气，就朝楼上一努嘴：“楼上，天字包房。”
明建业沿木制楼梯扶栏上二楼，楼梯在中间，全木制结构，门窗都是仿古雕花图案，仔细看，按东南西北分四个门，门上分别有天地玄黄四个字，包房外没有服务员，明建业走到写天字的门口，侧身听里面的声音。
隔音效果不算好，里面的谈话听得很清楚。
“龙哥，来，我再敬你一杯，我哥说了，你是他亲哥也就是我亲哥，这一年多承蒙你照顾，不但没有像丧家犬一样四处奔逃，还越来越活得滋润了。”
“彪子，瞧你说的，哪来的谢不谢的，我跟你哥虎子是出了名的龙虎兄弟，他出去干大事儿，我们就要守好大本营这一亩三分地，只从你来了，我工作上更加得心应手了。今天你替我教训学校那帮不服管教的家伙，就很好，我陆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能让外人欺负了，我走仕途，这些不方便出面事儿都得靠你。来一起走一个。”
“兄弟们，走一个。”
“敬龙哥，敬彪哥。”一群人喊道。
。。。。。。。
“哐！！！”门被踹开了。
服务员真是没素质，这桌酒还没干完的十六个人的一致想法，大家都把头看向门口，准备批评一下没素质的服务员。
结果大家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生面孔，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正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们。
“哪里来得没教养的野孩子，老四，老六去教训他一下。”彪哥虽然常年在江湖上乱口舔血(确认过，不光是刀口），但是明家的明拳源自道家空明拳（就似乎两只手能打出四只拳影的那个），明建业常年练习，所以杀气内敛，这群江湖汉子没感受到。
老四老六离门口最近，转过身来，眼神凶恶，他们行走江湖经常练习这种眼神杀人技，讲究不战屈人之兵，试想一下，几百流氓大火拼，乱战中，你眼神一瞪，身边的人都定住不动，任你打杀，那是何等愉快的对决，当然他们还没练习到那个传说中的境界，但是今天在中学门口，他们明显感到苦练的眼神技有很大提升。
所以未曾开战，先发制人，眼神大招甩出，对方也明显从心，不敢正视两人的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主桌方向的龙哥和彪哥，但是两人不介意，很放松的走向明建业，对付这种十八二十岁的毛头孩子，他们有的是办法，在往常的对战中，两人也是他们这个战队配合最为默契的组合，要不然吃饭也不会坐到一起，从两人同时甩眼神大招的时候，两人就达成了默契，靠近对方三步的时候，老四用他最擅长的挖眼龙抓手挖他右眼，而老六会同时用掏蛋旋风踢，攻击对方下盘靠左边的球状物体。对方人多还好说，一个人的话同时上下左右受敌，根本防不胜防。
两人看似轻松，其实在暗暗蓄力，还有五步距离，一人感觉手指，一人感觉脚尖已经充满力量。在这个力量蓄满的同时，两人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就像第一次打架那种激动，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尿意席卷全身，倒地后，头部才传来剧烈疼痛，疼得浑身抽搐，地上湿了一遍。
速度太快，同桌得其他十四个人都没看清明建业得出手，但是都看见老四老六倒地，这下全部站了起来，很整齐，完全不像乌合之众。
“兄弟，三条大路各通天，阎罗殿前无神仙，不用金碗来盛饭，敢问要抽几根烟？”彪子的哥哥毕竟是拜入过小林寺走过江湖的人，所以教了彪子不少黑道盘话的切口，因此彪子张口就来，显得非常的有逼格。
用佛家的话来解释就是“阿弥陀佛，施主怎么称呼？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用道家的话来解释就是“无量天尊，道友请留步，是你找的我，还是我找的你？是你有事还是我有事？”
用儒家的话来解释就是：“老子你谁呀？我认识你吗？现在几点了？”
用大家熟悉的东北话来说就是“你瞅啥？”
明建业十六岁当兵，进的也不是侦察情报部门，没学过啊，所以也不知道彪子在比比什么。估计不是好话，所以上前两步，左右明拳又击倒两个，这次攻击的是一个左肩一个右肩，一个是肩井穴，一个是肩贞穴，穴位不同，但是效果一样，两人手臂脱臼，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倒在地上两人还发懵，心想：“老大在盘话呢，你回话啊，打我干什么啊？”
一看又有两人倒地，剩下的离明建业近的人都赶紧撤开，与明建业保持距离并做戒备状。
放倒四个以后，明建业又退回到包房门口，虽然是二楼，估计他们也不敢跳窗，守住这个门口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这个利用地形，明建业在部队学过，成绩还不错。
退到门口后，明建业开口问：“今天在学校打人的就是你们几个？这么大人欺负小孩子像话吗？”
这下陆正龙听出味道来了，开口道：“你是侯校长的什么人？”既然对方也有体制内的人，他倒是不怵，毕竟这个镇还是他说了算的。
按明建业以前的性格，肯定是自报家门，一报还一报，打得他们以后不敢欺负人，但是自从看了叶利勤送的萍踪侠影，不自觉的把自己往张丹枫身上靠，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很多人情世故，张丹枫就处理的很好，在江湖上很吃得开，自己回部队了，他们为难自己家里人怎么办？以前的明建业是不往这方面考虑的，想着自己是部队的人，还能怕了你们这些恶霸，惹急了我带上武器突突了你们。
现在听陆正龙提到侯校长，就随口回到道“亲戚。”反正今天也用了不少回侯校长亲戚身份了。
“哼！亲戚。”得知是侯校长的人，陆正龙胆气一下壮了起来，“你们侯校长怎么当上校长的他忘啦？忘记他当副校长的时候在这里，就是这个包间请我吃饭，还拼命帮我灌你们学校那个高进洁老师酒，最后老师灌醉了，你们校长胃出血了，这些事儿他都忘了？”
明建业一听还有这些事儿？估计细节都在番外，就没让陆正龙继续说下去，打断他的话说：“过去的事儿我不知道，你是陆镇长吧，小孩子打架你派流氓去学校打人，有你这么当干部的吗？”
“什么叫小孩子打架？陆一人是我们陆家唯一的独苗。我答应过他母亲，不让他受一点罪，不受一点委屈。从小到大，我没打过一下，今天居然被你们学校的坏种打掉一颗牙，你们还有理了不成，回去告诉你们侯校长，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蛋，多的是人想当这个校长。”
“嘿！你还来劲了，侯叔早就不想干了。”明建业哪受得了这个，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桌子就要跳过去揍陆正龙，周围的混混，一看这跳到中间好啊，全部提起椅子向明建业砸去，彪子也立马警戒到陆正龙前面，这可是衣食父母，出不得闪失。
明建业腿扫拳突，三两下，提椅子砸过来的人全部椅碎人倒，立着的就只剩下陆正龙和耿彪两个人了。
“兄弟，你冷静一下。”看到明建业这么勇猛，又这么年轻，耿彪想缓和一下气氛。
明建业一个高腿，耿彪被踢晕在地，就剩下陆正龙呆若木鸡。
陆正龙也是苦练过几年的，不然也不会有龙虎兄弟，但是随着地位高了，生活好了，身子渐渐被酒色掏空了，一看明建业轻松搞定十五个流氓，哪里还有勇气跟明建业硬刚，双膝一软就跪下了：“这位大哥，你是侯校长什么人，你跟侯校长说，他想不想到教委当科长，不，当主任，我都有办法，他想开班教曲艺，梆子都行，哪怕教相声都没问题，这次事儿是我对不住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陆正龙要是硬刚，明建业分分钟灭了他，现在陆正龙服软，明建业倒是有了些想法，这时候因为动静太大，服务员上楼的声音传来，远远的就开骂了：“你们这些龟孙，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跟你们说，摔坏的东西都得赔，就算是镇长也得赔，这些都是国家的东西。”
“告诉他，东西你赔。”明建业对着陆正龙冷冷的说道。
“我赔，我赔。”陆正龙点头答应道，然后对着楼梯喊，“我陆正龙能赖你们这点吗，都挂镇政府账上，明天来我办公室结账。”
服务员本来就懒得跟醉汉打交道，听镇长这口气，应该是没喝醉，只要认账就行，楼梯走了一半，就不上去了，转身又下了楼。
看服务员下了楼，陆正龙也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明建业，他也不想别人看见他下跪，更怕刺激到面前这个杀星。
“听好？”明建业对着陆正龙前胸中山装别着的钢笔努努嘴：“记下来。”
“好好好。”陆正龙赶紧从胸前抽出钢笔，然后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本本，这些都是这个时代领导的标配。准备好后，陆正龙对着明建业卑微的说道：“您说。”彷佛明建业就是县领导，不省领导。
“一，我陆正龙侄子陆一人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经常欺负同学，惹事生非，所以我决定将陆一人带回家好好教育，并转学到正州中学读书，不再让陆一人回镇中学读书。”
“二，此次校外流氓到镇中学伤害校长老师学生的事件，都是我陆正龙的过错，是我指示的耿彪及其流氓团伙所为，我承担全部责任和医药费，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向学校校长和师生报复。”
“三，侯校长在此次事件中应对得当，表现出色，建议提升为镇教委主任。”
“后面落立字人陆正龙，年月日写上。”
陆正龙按明建业说的一字不差的写在小本本上，递给明建业过目。
明建业拿过小本，一看上面写的一字不差，就点点头，把小本揣兜里说：“明天开始就按这个写的办，办好了，这个本子就不会流出去，办不好我让全镇人民人手一份。”
“一定办好，一定办好，一定办好。”陆正龙见自己免了皮肉之苦，立刻将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
说完再抬头，明建业已经扬长而去。
明建业按记忆来到镇政府大门，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政府大楼，哦不，政府小楼，楼确实不大，整栋楼没有一个窗户有灯光，门口的传达室倒是开着灯，一个老大爷坐在里面听收音机，收音机里面放的是豫剧明家闫巧莲的唱段，大爷跟着唱腔摇头晃脑很是享受。
明建业不得不打断老大爷的雅兴，喊了两声大爷。
大爷被打断雅兴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干得就是这个行当，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后生你找谁。”大爷说话还带着点戏腔，明显没有从投入中完全切换出来。
“大爷，我是陆一人学校的老师，陆一人今天在学校受伤了，下午没去上课，侯校长派我来找陆镇长汇报学校况，解释一下这个事情，再了解一下陆一人同学恢复得怎么样，需要学校同学来看望不？”
“哦，我说大少爷今天中午过来哭哭啼啼还带有血迹，原来是受伤了，但是问题不大了，下班的时候，陆大少爷跟陆镇长是一起走的，看他有说有笑的，虽然少了一颗门牙，但是还是嚷着要去大河楼吃鱼。”
“那就谢谢大爷，我去大河楼看看，如果没找到，我再回来给陆镇长留言。”
“好，去吧，后生你骑车慢点。”说完大爷又坐回位子，打开收音机继续享受传统文化。
明建业转身骑车到大河酒楼，这大河酒楼可是历史名楼，当年大河楼一个洗碗刷盘子的杂役在这里自学厨艺，然后被帝都御厨看中收为弟子，成为天下名厨之一，留下一段武林客栈传说。兔国建国后大河酒楼成为国营酒楼，南河省几乎每个县镇都有其分店，后世称为连锁店，当地人没有不知道的。
国营酒楼这个时候基本是半歇业状态，一楼大堂是一桌客人都没有，几个服务员倚在柜台边聊闲篇，见明建业进来也不招呼，一看明建业就不像来吃饭的，后世奢侈品店的店员跟这些服务员比起来，只能算是渣渣。明建业找到一个女服务员说自己是学校老师，找陆镇长汇报工作，现在老师的地位并不高，还比不上这些服务员，这些服务员不但有固定工资，吃得还好，平时剩菜剩饭还能往家里带，是非常受人尊重的职业，所以女服务员并不在意明建业说的老师身份，但是看明建业长的阳光帅气，就朝楼上一努嘴：“楼上，天字包房。”
明建业沿木制楼梯扶栏上二楼，楼梯在中间，全木制结构，门窗都是仿古雕花图案，仔细看，按东南西北分四个门，门上分别有天地玄黄四个字，包房外没有服务员，明建业走到写天字的门口，侧身听里面的声音。
隔音效果不算好，里面的谈话听得很清楚。
“龙哥，来，我再敬你一杯，我哥说了，你是他亲哥也就是我亲哥，这一年多承蒙你照顾，不但没有像丧家犬一样四处奔逃，还越来越活得滋润了。”
“彪子，瞧你说的，哪来的谢不谢的，我跟你哥虎子是出了名的龙虎兄弟，他出去干大事儿，我们就要守好大本营这一亩三分地，只从你来了，我工作上更加得心应手了。今天你替我教训学校那帮不服管教的家伙，就很好，我陆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能让外人欺负了，我走仕途，这些不方便出面事儿都得靠你。来一起走一个。”
“兄弟们，走一个。”
“敬龙哥，敬彪哥。”一群人喊道。
。。。。。。。
“哐！！！”门被踹开了。
服务员真是没素质，这桌酒还没干完的十六个人的一致想法，大家都把头看向门口，准备批评一下没素质的服务员。
结果大家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生面孔，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正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们。
“哪里来得没教养的野孩子，老四，老六去教训他一下。”彪哥虽然常年在江湖上乱口舔血(确认过，不光是刀口），但是明家的明拳源自道家空明拳（就似乎两只手能打出四只拳影的那个），明建业常年练习，所以杀气内敛，这群江湖汉子没感受到。
老四老六离门口最近，转过身来，眼神凶恶，他们行走江湖经常练习这种眼神杀人技，讲究不战屈人之兵，试想一下，几百流氓大火拼，乱战中，你眼神一瞪，身边的人都定住不动，任你打杀，那是何等愉快的对决，当然他们还没练习到那个传说中的境界，但是今天在中学门口，他们明显感到苦练的眼神技有很大提升。
所以未曾开战，先发制人，眼神大招甩出，对方也明显从心，不敢正视两人的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主桌方向的龙哥和彪哥，但是两人不介意，很放松的走向明建业，对付这种十八二十岁的毛头孩子，他们有的是办法，在往常的对战中，两人也是他们这个战队配合最为默契的组合，要不然吃饭也不会坐到一起，从两人同时甩眼神大招的时候，两人就达成了默契，靠近对方三步的时候，老四用他最擅长的挖眼龙抓手挖他右眼，而老六会同时用掏蛋旋风踢，攻击对方下盘靠左边的球状物体。对方人多还好说，一个人的话同时上下左右受敌，根本防不胜防。
两人看似轻松，其实在暗暗蓄力，还有五步距离，一人感觉手指，一人感觉脚尖已经充满力量。在这个力量蓄满的同时，两人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就像第一次打架那种激动，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尿意席卷全身，倒地后，头部才传来剧烈疼痛，疼得浑身抽搐，地上湿了一遍。
速度太快，同桌得其他十四个人都没看清明建业得出手，但是都看见老四老六倒地，这下全部站了起来，很整齐，完全不像乌合之众。
“兄弟，三条大路各通天，阎罗殿前无神仙，不用金碗来盛饭，敢问要抽几根烟？”彪子的哥哥毕竟是拜入过小林寺走过江湖的人，所以教了彪子不少黑道盘话的切口，因此彪子张口就来，显得非常的有逼格。
用佛家的话来解释就是“阿弥陀佛，施主怎么称呼？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用道家的话来解释就是“无量天尊，道友请留步，是你找的我，还是我找的你？是你有事还是我有事？”
用儒家的话来解释就是：“老子你谁呀？我认识你吗？现在几点了？”
用大家熟悉的东北话来说就是“你瞅啥？”
明建业十六岁当兵，进的也不是侦察情报部门，没学过啊，所以也不知道彪子在比比什么。估计不是好话，所以上前两步，左右明拳又击倒两个，这次攻击的是一个左肩一个右肩，一个是肩井穴，一个是肩贞穴，穴位不同，但是效果一样，两人手臂脱臼，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倒在地上两人还发懵，心想：“老大在盘话呢，你回话啊，打我干什么啊？”
一看又有两人倒地，剩下的离明建业近的人都赶紧撤开，与明建业保持距离并做戒备状。
放倒四个以后，明建业又退回到包房门口，虽然是二楼，估计他们也不敢跳窗，守住这个门口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这个利用地形，明建业在部队学过，成绩还不错。
退到门口后，明建业开口问：“今天在学校打人的就是你们几个？这么大人欺负小孩子像话吗？”
这下陆正龙听出味道来了，开口道：“你是侯校长的什么人？”既然对方也有体制内的人，他倒是不怵，毕竟这个镇还是他说了算的。
按明建业以前的性格，肯定是自报家门，一报还一报，打得他们以后不敢欺负人，但是自从看了叶利勤送的萍踪侠影，不自觉的把自己往张丹枫身上靠，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很多人情世故，张丹枫就处理的很好，在江湖上很吃得开，自己回部队了，他们为难自己家里人怎么办？以前的明建业是不往这方面考虑的，想着自己是部队的人，还能怕了你们这些恶霸，惹急了我带上武器突突了你们。
现在听陆正龙提到侯校长，就随口回到道“亲戚。”反正今天也用了不少回侯校长亲戚身份了。
“哼！亲戚。”得知是侯校长的人，陆正龙胆气一下壮了起来，“你们侯校长怎么当上校长的他忘啦？忘记他当副校长的时候在这里，就是这个包间请我吃饭，还拼命帮我灌你们学校那个高进洁老师酒，最后老师灌醉了，你们校长胃出血了，这些事儿他都忘了？”
明建业一听还有这些事儿？估计细节都在番外，就没让陆正龙继续说下去，打断他的话说：“过去的事儿我不知道，你是陆镇长吧，小孩子打架你派流氓去学校打人，有你这么当干部的吗？”
“什么叫小孩子打架？陆一人是我们陆家唯一的独苗。我答应过他母亲，不让他受一点罪，不受一点委屈。从小到大，我没打过一下，今天居然被你们学校的坏种打掉一颗牙，你们还有理了不成，回去告诉你们侯校长，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蛋，多的是人想当这个校长。”
“嘿！你还来劲了，侯叔早就不想干了。”明建业哪受得了这个，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桌子就要跳过去揍陆正龙，周围的混混，一看这跳到中间好啊，全部提起椅子向明建业砸去，彪子也立马警戒到陆正龙前面，这可是衣食父母，出不得闪失。
明建业腿扫拳突，三两下，提椅子砸过来的人全部椅碎人倒，立着的就只剩下陆正龙和耿彪两个人了。
“兄弟，你冷静一下。”看到明建业这么勇猛，又这么年轻，耿彪想缓和一下气氛。
明建业一个高腿，耿彪被踢晕在地，就剩下陆正龙呆若木鸡。
陆正龙也是苦练过几年的，不然也不会有龙虎兄弟，但是随着地位高了，生活好了，身子渐渐被酒色掏空了，一看明建业轻松搞定十五个流氓，哪里还有勇气跟明建业硬刚，双膝一软就跪下了：“这位大哥，你是侯校长什么人，你跟侯校长说，他想不想到教委当科长，不，当主任，我都有办法，他想开班教曲艺，梆子都行，哪怕教相声都没问题，这次事儿是我对不住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陆正龙要是硬刚，明建业分分钟灭了他，现在陆正龙服软，明建业倒是有了些想法，这时候因为动静太大，服务员上楼的声音传来，远远的就开骂了：“你们这些龟孙，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跟你们说，摔坏的东西都得赔，就算是镇长也得赔，这些都是国家的东西。”
“告诉他，东西你赔。”明建业对着陆正龙冷冷的说道。
“我赔，我赔。”陆正龙点头答应道，然后对着楼梯喊，“我陆正龙能赖你们这点吗，都挂镇政府账上，明天来我办公室结账。”
服务员本来就懒得跟醉汉打交道，听镇长这口气，应该是没喝醉，只要认账就行，楼梯走了一半，就不上去了，转身又下了楼。
看服务员下了楼，陆正龙也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明建业，他也不想别人看见他下跪，更怕刺激到面前这个杀星。
“听好？”明建业对着陆正龙前胸中山装别着的钢笔努努嘴：“记下来。”
“好好好。”陆正龙赶紧从胸前抽出钢笔，然后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本本，这些都是这个时代领导的标配。准备好后，陆正龙对着明建业卑微的说道：“您说。”彷佛明建业就是县领导，不省领导。
“一，我陆正龙侄子陆一人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经常欺负同学，惹事生非，所以我决定将陆一人带回家好好教育，并转学到正州中学读书，不再让陆一人回镇中学读书。”
“二，此次校外流氓到镇中学伤害校长老师学生的事件，都是我陆正龙的过错，是我指示的耿彪及其流氓团伙所为，我承担全部责任和医药费，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向学校校长和师生报复。”
“三，侯校长在此次事件中应对得当，表现出色，建议提升为镇教委主任。”
“后面落立字人陆正龙，年月日写上。”
陆正龙按明建业说的一字不差的写在小本本上，递给明建业过目。
明建业拿过小本，一看上面写的一字不差，就点点头，把小本揣兜里说：“明天开始就按这个写的办，办好了，这个本子就不会流出去，办不好我让全镇人民人手一份。”
“一定办好，一定办好，一定办好。”陆正龙见自己免了皮肉之苦，立刻将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
说完再抬头，明建业已经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