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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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领头骑士渐行渐远的背影，老村长颇为急切地随便找了匹战马便准备开始追杀。
今夜这群骑士在隆华村内损失如此惨重，一旦让领头骑士顺利逃脱，他的报复，势必会给隆华村带来灭顶之灾。
可老村长刚一上马，就被牧匀拦了下来。
牧匀和老村长一样，都掌握着修罗道，熟悉血气之力。
所以老村长刚才在初入修罗道状态时牧匀就已察觉，老村长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紊乱。
这对于修罗道修士而言可是大忌，若老村长继续不顾自身安危强行使用修罗道，恐怕很快就会彻底丧失理智，沦为一头只知杀戮的怪物。
在这四十多年的时间里，为了村子，老村长，早已油尽灯枯。
若非恰巧有那一汪寒潭相助，老村长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牧匀很清楚老村长现在在担心些什么，故而在其之前便先一步开口说道：“领头骑士的命魂虽然恐怖，可对自身灵力的耗损也势必极大，一会若能追上，即便没有你相助，我也必定能将其斩杀。”
领头骑士骑着战马逃得本来就快，牧匀自然不敢在村里耽搁太多的时间。
当即便果断地从老村长的手中抢过了缰绳，并且迅速地跨上了战马。
“你放心，由我带着董柱他们几人去追，虽不敢说绝对能成，可至少，我会竭尽全力。”
话音刚落，牧匀便骑着战马追了出去。
而董柱等人也跟着迅速地找好各自的战马，并且与牧匀一起追了出去。
凝视着牧匀等人迅速离去的背影，老村长在沉吟了片刻以后，也便选择了听从牧匀的建议，留在村内等候消息。
确如牧匀所说，领头骑士在施展了如此强大的命魂之后必定已是强弩之末。
此番追杀，并不需要太强的战力，关键还是要看能不能追上。
而让老村长决定留下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收拾残局。
回身看着经过先前那惨烈一战后满目疮痍的场景，老村长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众人几句，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终究是上百条鲜活的人命。
这种伤痛，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能够安慰的了。
牺牲的人中，有的，是别人的丈夫，是一家之主，有的，是别人的孩子，是未来的希望，还有的，是别人的兄长，是割舍不断的亲情...
可即便不是血脉至亲，这些人，也都是隆华村的村民，大家在这乱世中为了存活下去，彼此扶持，互相依靠，不是亲人，可却胜似亲人。
像领头骑士那等高高在上的贵族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
同村人这三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随着领头骑士的败逃，这场突然降临的灾祸似是终于结束。
渐渐地，有村民开始为逝者哭泣。
渐渐地，这种哭声也越来越大。
谁也不会想到，不久前大家还在一起欢快地开着晚宴，可如今，却已是阴阳两隔。
但这种情况在乱世却并不稀奇，安定二字，本就是乱世中最奢侈的东西，也许，大家哭得久了，哭的累了，也就会变得麻木了。
“黄帅，我今日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有如擎天之柱一般，守护了隆华村四十余年的老村长，此刻，也不禁有些迷茫。
黄帅，就是老村长先前那个故事中的天才少年，他既是当年威赫一时的隆华军主帅，也是教导老村长一切的授业恩师。
村民们有权利悲伤，有权利哭泣。
可老村长却不行。
因为，他是隆华村内所有村民的支柱！
在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以后，老村长对着狩猎队伍的方向说道：“王贵，你带人打扫战场，记住，只要还有一息尚存的，都必须要竭尽全力地去救治。”
“是。”
狩猎队中走出一名与董柱等人年纪相仿的中年壮汉，可他在回答了之后，却并没有立即行动。
似是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
老村长沉默了片刻，而后再次说道：“如今天气逐渐炎热，那些死了的村民就先搬到一处，待到明日晌午之时，再一并火化。”
“是。”
王贵这一次，迅速地带人行动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亲人或是朋友被盖上白布抬走，村口处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而就在这时，先前那名曾阻止过老村长的老妇人，缓缓地走到了老村长的面前。
随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竟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老村长的脸上。
“你在做什么？”米雅有些急躁地跑了过来。
老妇人对米雅并没有太多的尊重，只是有些不耐地说道：“关你何事？让开！”
她和老村长一样，都是从黄帅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他们曾亲眼见识过隆华镇被尊为英雄镇时的辉煌，他们也曾亲眼见证了，当年那个盛极一时的小镇，是如何一步一步沦落到如今的惨况。
她知道，米雅就是当年那个罪魁祸首的孙女。
老村长虽然和老妇人一样也讨厌米雅，可因为牧匀的关系，老村长还是选择了对着米雅解释道：“家主大人，无妨的，这是我们村里人自己的事情，还请您交给我来处理。”
米雅看了老村长一眼，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
而在米雅退开了以后，老妇人也不再理会米雅，转而继续看向老村长，厉声地质问道：“许河，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答应过黄帅什么？你今夜就是这么保护隆华村的村民的？你知不知道，今夜死了这么多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责任！”
这时，不远处的王贵也有些看不下去，他不禁走过来替老村长辩解道：“今夜之事与老村长何干？”
“不怪他，难道你还想从那些贵族的身上去找原因不成？你难道不知道这世道是什么样的？”
可王贵刚一开口，老妇人就粗鲁地将其打断，再次厉声喝道。
“若阿牛刚刚出头的时候老村长就让人阻止，若最初的那几个村民带头反抗的时候老村长就让人阻止，又何至于搞成如今的这副局面？”
老妇人在村内的地位虽然和老村长样受人尊敬，可王贵还是有些不服地反问道。
“可是，阿牛他们若不出手，碧儿岂不是要被这些畜生带走？阿楠她们岂不是要被这些畜生糟蹋？”
但王贵刚一开口，老妇人便再次将其打断。
“王贵你年纪也不小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平民在这乱世中想要苟活下去，哪里还能顾得上所谓的尊严？
今夜若是没有反抗，最多也不过就是碧儿被他们带走，最多也不过就是些许女人被他们糟蹋，又至于会死上这么百多号人？又何至于面对这种两难之境？
孰轻孰重，如何取舍，还要我来教你吗？
一会董柱等人要是没能将那名领头骑士斩杀，你以为我们村将要面临什么？
距离我们最近的盛阳关，有驻军五万，若他们全力进军，仅仅一日便可兵临此处，到了那时，村里两万余人，又有谁能幸免？”
“我...”
想起帝国律法，想起贵族在镇压平民时那些残酷手段，王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不过，无论如何，王贵都不认为老村长有错。
隆华村的汉子，倔的很。
“好了，别为难王贵了，今夜无论是何种结果，都由我来承担。”
老村长虽然开口，可老妇人却仍旧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再像黄帅当年那样起兵闹一次？让隆华村这仅存的两万余人全给你陪葬？”
面对老妇人的指责，老村长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老妇人说的没错，一旦真的大军压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谁都无计可施，而隆华村，也将成为一段谁都不会记得的历史。
“希望牧公子他们能够顺利吧。”
就在老村长祈愿牧匀等人能将那名领头骑士顺利斩杀的时候，牧匀等人赶了回来。
只不过，看着牧匀等人的脸色，老村长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看着领头骑士渐行渐远的背影，老村长颇为急切地随便找了匹战马便准备开始追杀。
今夜这群骑士在隆华村内损失如此惨重，一旦让领头骑士顺利逃脱，他的报复，势必会给隆华村带来灭顶之灾。
可老村长刚一上马，就被牧匀拦了下来。
牧匀和老村长一样，都掌握着修罗道，熟悉血气之力。
所以老村长刚才在初入修罗道状态时牧匀就已察觉，老村长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紊乱。
这对于修罗道修士而言可是大忌，若老村长继续不顾自身安危强行使用修罗道，恐怕很快就会彻底丧失理智，沦为一头只知杀戮的怪物。
在这四十多年的时间里，为了村子，老村长，早已油尽灯枯。
若非恰巧有那一汪寒潭相助，老村长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牧匀很清楚老村长现在在担心些什么，故而在其之前便先一步开口说道：“领头骑士的命魂虽然恐怖，可对自身灵力的耗损也势必极大，一会若能追上，即便没有你相助，我也必定能将其斩杀。”
领头骑士骑着战马逃得本来就快，牧匀自然不敢在村里耽搁太多的时间。
当即便果断地从老村长的手中抢过了缰绳，并且迅速地跨上了战马。
“你放心，由我带着董柱他们几人去追，虽不敢说绝对能成，可至少，我会竭尽全力。”
话音刚落，牧匀便骑着战马追了出去。
而董柱等人也跟着迅速地找好各自的战马，并且与牧匀一起追了出去。
凝视着牧匀等人迅速离去的背影，老村长在沉吟了片刻以后，也便选择了听从牧匀的建议，留在村内等候消息。
确如牧匀所说，领头骑士在施展了如此强大的命魂之后必定已是强弩之末。
此番追杀，并不需要太强的战力，关键还是要看能不能追上。
而让老村长决定留下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收拾残局。
回身看着经过先前那惨烈一战后满目疮痍的场景，老村长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众人几句，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终究是上百条鲜活的人命。
这种伤痛，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能够安慰的了。
牺牲的人中，有的，是别人的丈夫，是一家之主，有的，是别人的孩子，是未来的希望，还有的，是别人的兄长，是割舍不断的亲情...
可即便不是血脉至亲，这些人，也都是隆华村的村民，大家在这乱世中为了存活下去，彼此扶持，互相依靠，不是亲人，可却胜似亲人。
像领头骑士那等高高在上的贵族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
同村人这三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随着领头骑士的败逃，这场突然降临的灾祸似是终于结束。
渐渐地，有村民开始为逝者哭泣。
渐渐地，这种哭声也越来越大。
谁也不会想到，不久前大家还在一起欢快地开着晚宴，可如今，却已是阴阳两隔。
但这种情况在乱世却并不稀奇，安定二字，本就是乱世中最奢侈的东西，也许，大家哭得久了，哭的累了，也就会变得麻木了。
“黄帅，我今日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有如擎天之柱一般，守护了隆华村四十余年的老村长，此刻，也不禁有些迷茫。
黄帅，就是老村长先前那个故事中的天才少年，他既是当年威赫一时的隆华军主帅，也是教导老村长一切的授业恩师。
村民们有权利悲伤，有权利哭泣。
可老村长却不行。
因为，他是隆华村内所有村民的支柱！
在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以后，老村长对着狩猎队伍的方向说道：“王贵，你带人打扫战场，记住，只要还有一息尚存的，都必须要竭尽全力地去救治。”
“是。”
狩猎队中走出一名与董柱等人年纪相仿的中年壮汉，可他在回答了之后，却并没有立即行动。
似是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
老村长沉默了片刻，而后再次说道：“如今天气逐渐炎热，那些死了的村民就先搬到一处，待到明日晌午之时，再一并火化。”
“是。”
王贵这一次，迅速地带人行动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亲人或是朋友被盖上白布抬走，村口处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而就在这时，先前那名曾阻止过老村长的老妇人，缓缓地走到了老村长的面前。
随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竟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老村长的脸上。
“你在做什么？”米雅有些急躁地跑了过来。
老妇人对米雅并没有太多的尊重，只是有些不耐地说道：“关你何事？让开！”
她和老村长一样，都是从黄帅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他们曾亲眼见识过隆华镇被尊为英雄镇时的辉煌，他们也曾亲眼见证了，当年那个盛极一时的小镇，是如何一步一步沦落到如今的惨况。
她知道，米雅就是当年那个罪魁祸首的孙女。
老村长虽然和老妇人一样也讨厌米雅，可因为牧匀的关系，老村长还是选择了对着米雅解释道：“家主大人，无妨的，这是我们村里人自己的事情，还请您交给我来处理。”
米雅看了老村长一眼，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
而在米雅退开了以后，老妇人也不再理会米雅，转而继续看向老村长，厉声地质问道：“许河，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答应过黄帅什么？你今夜就是这么保护隆华村的村民的？你知不知道，今夜死了这么多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责任！”
这时，不远处的王贵也有些看不下去，他不禁走过来替老村长辩解道：“今夜之事与老村长何干？”
“不怪他，难道你还想从那些贵族的身上去找原因不成？你难道不知道这世道是什么样的？”
可王贵刚一开口，老妇人就粗鲁地将其打断，再次厉声喝道。
“若阿牛刚刚出头的时候老村长就让人阻止，若最初的那几个村民带头反抗的时候老村长就让人阻止，又何至于搞成如今的这副局面？”
老妇人在村内的地位虽然和老村长样受人尊敬，可王贵还是有些不服地反问道。
“可是，阿牛他们若不出手，碧儿岂不是要被这些畜生带走？阿楠她们岂不是要被这些畜生糟蹋？”
但王贵刚一开口，老妇人便再次将其打断。
“王贵你年纪也不小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平民在这乱世中想要苟活下去，哪里还能顾得上所谓的尊严？
今夜若是没有反抗，最多也不过就是碧儿被他们带走，最多也不过就是些许女人被他们糟蹋，又至于会死上这么百多号人？又何至于面对这种两难之境？
孰轻孰重，如何取舍，还要我来教你吗？
一会董柱等人要是没能将那名领头骑士斩杀，你以为我们村将要面临什么？
距离我们最近的盛阳关，有驻军五万，若他们全力进军，仅仅一日便可兵临此处，到了那时，村里两万余人，又有谁能幸免？”
“我...”
想起帝国律法，想起贵族在镇压平民时那些残酷手段，王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不过，无论如何，王贵都不认为老村长有错。
隆华村的汉子，倔的很。
“好了，别为难王贵了，今夜无论是何种结果，都由我来承担。”
老村长虽然开口，可老妇人却仍旧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再像黄帅当年那样起兵闹一次？让隆华村这仅存的两万余人全给你陪葬？”
面对老妇人的指责，老村长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老妇人说的没错，一旦真的大军压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谁都无计可施，而隆华村，也将成为一段谁都不会记得的历史。
“希望牧公子他们能够顺利吧。”
就在老村长祈愿牧匀等人能将那名领头骑士顺利斩杀的时候，牧匀等人赶了回来。
只不过，看着牧匀等人的脸色，老村长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