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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惊心泪欲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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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哈尔滨做地下工作是十分危险的。在街上被盯梢,随时接受小日本鬼子和汉奸、便衣特务的盘查是常有的事,陆学良就曾经有几次遇险。有一次,陆学良在埠头区的“八杂市”向省委汇报完工作之后,没走出多远,就被便衣特务“盯”上了。幸亏陆学良警惕性极高,很快就发现了“尾巴”。陆学良绕了好几圈,见仍然没有甩掉“尾巴”,就走到松花江边,背过身去假装点旱烟袋观察“尾巴”。那个“尾巴”经验似乎不多,是个“雏儿”。他见陆学良停了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只能继续向前走。当“尾巴”傻了吧唧的经过陆学良身边时,陆学良突然将尾巴推入松花江中。等“尾巴”像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的爬上岸来,陆学良早已经无影无踪了。这件事虽然不是惊心动魄,但也看得出陆学良为人的机智。

    陆学良这条线的地下组织不仅承担着收集敌伪情报的重任,而且也是我党重要同志来往“老茅子”远东,由“老茅子”偷运进物资秘密通道的重要一环。所以,陆学良和小日本鬼子宪兵,以及特务警察拉扯关系也是为了给他的身份增加一层保护。

    解耀先以慕名而来,找陆郎中诊脉为由,走进了中药味儿极浓的“回春堂”中药铺。在伙计的引导下解耀先皱着鼻子登上了楼梯,他一眼看到一个身穿棉袍,蓄着山羊胡子三十多岁的人手捧《黄帝内经》,独自坐在诊桌后面。边品着茶,边摇头晃脑的诵读着《黄帝内经》。

    解耀先愣了愣,肚子里暗自嘀咕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这是‘连翘’陆学良吗?……这和前儿个晚上见到的老模喀什眼的陆学良简直是判若两人呀!……”

    伙计微笑着,向陆学良对面的椅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下楼去了。

    陆学良放下手中的《黄帝内经》,职业性的微笑着说道:“先生请坐!……”

    一听声音,解耀先这才放下心来,面前的这个“山羊胡子”的确就是前儿个晚上初次见面的老模喀什眼的陆学良。解耀先心中暗赞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老子这把算是走眼了!没看出来呀,这个臭家伙还有这个本事,倒是善于易容换貌呀!……”

    陆学良伸出右手手指,切在解耀先寸关尺脉门上,双目微闭,左手手捻山羊胡须,有些责备的说道:“我说老战,你来晚了,咋不守时呢?……”

    解耀先一想起自己因为一路看风景,所以才来晚了,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说道:“你们这旮沓的老破道一呲一滑的,不是一般的难走了!……”

    陆学良依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按照组织的纪律,我如果不是在中药铺坐堂,过了接头的时间我是会走的,你就会失去和我联络的机会。……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免得别人说咱俩一见面就掐!嘿嘿……狗咬狗一嘴毛!……”

    解耀先笑了笑,说道:“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学良没再理睬解耀先,问道:“‘毛二赖子’把你安顿好了吗?……”

    解耀先不好意思再和陆学良抬杠,说道:“嗯……‘毛二赖子’把俺安顿在‘北满铁路哈尔滨铁道工厂’东大墙外的‘三十六棚’了。房东是军统外围的情报员战周氏周老太太,俺对外是她的儿子,国立北平师范大学毕业后,才从关内回来。……至于掩护职业嘛,按照‘毛二赖子’的安排,俺准备在‘北满铁路哈尔滨铁道工厂’办个夜校,教工友们读书……”

    “教工友们读书?……”陆学良似乎感觉“白狐”毛大明安排的这个职业有点脑洞大开。但随即他又连连点头,说道:“哦……‘毛二赖子’这把干的事儿还有点人味儿。呵呵……咱们在‘北满铁路哈尔滨铁道工厂’的群众基础很好,你以后有啥需要就告诉我。……”

    “中!中!中!……”解耀先连声答应之后,问道:“老陆,你有啥事儿没有?……”

    陆学良依旧闭着眼睛,捻着山羊胡子低声说道:“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通报!……我昨天晚上接连两次接到省委的命令。第一个命令是协助共产国际高级情报员‘狄安娜’,追捕一个叫奥古斯特?冯?霍夫曼的美国人,劫夺他手中的《富士山の雪》绝密文件。……第二个命令是取消第一个命令,协助‘狄安娜’的任务由其它组完成。命令我切断和外界一切原有的联系,尤其是和共产国际的联系。在绝对保密的前提下,不惜任何代价协助你工作,保证你的安全。省委告诉我说,这是延安中央社会部首长的死命令!……”

    “‘狄安娜’?……”解耀先十分诧异地说道:“‘狄安娜’不是罗马神话中的月亮与橡树女神,罗马十二主神之一嘛。这位大神对应的可是希腊神话中的阿尔忒弥斯、赫卡忒等女神,也对应腓尼基神话的刻勒斯塔女神。……”

    这次轮到陆学良犯兔子楞了。他微闭的右目猛地睁开一条缝,精光四射的刺了一眼解耀先,接着又闭上了。他犹如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个龟儿子知道的倒不少,就是不守规矩……”

    “鸡毛!……俺咋不守规矩了?……”解耀先瞪了瞪眼睛,说道:“要不是像个苍蝇似的在俺耳朵边儿瞎嗡嗡,一个劲儿的嘚啵……”解耀先说到这里,故意拉着长音接着说道:“你是哈尔滨市委书记,是俺上级,俺必须听你的命令!……在哈尔滨做地下工作一定要注意地下工作的技巧,要学会隐蔽和保护自己,以便能更好地同敌人斗争。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要不是你穷嘚啵,俺就把‘毛二赖子’给俺的两颗嘎嘎新的德国原厂生产的二十响‘大肚匣子’带身上了。遇到鬼子或是汉奸难为俺,嘿嘿……那可是屁股眼子拔罐子,咗屎(作死)了!俺抡起双枪‘哒哒哒’、‘哒哒哒’,撂倒他一大片。唉……这可倒好,身上啥家巴什儿都没有,遇着啥事儿,除了挨铤没别的招儿!……”

    陆学良苦笑了笑,神色极其尴尬的说道:“呵呵……我说老战,没想到军统的‘毛二赖子’倒是你的知音。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诸葛一生唯谨慎。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大家伙儿都没有犯错误的本钱。……再说了,咱们做地下工作斗智不斗力,有行动或是遇到意外前儿能巧妙的隐蔽或是保护自己就没必要动刀动枪的。不到生死关头,尽可能地不动手!……”陆学良说到这里,又一本正经,摇头晃脑的朗声念道:“先生头晕目眩,少气懒言,乏力自汗,面色淡白少华,心悸失眠胸闷不舒,这是气血两亏……”

    解耀先不悦的说道:“老陆你别打岔,俺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不是说咱们在‘北满铁路哈尔滨铁道工厂’的群众基础很好吗?嘿嘿……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你不让俺带枪,就想方设法给俺准备九把飞刀,俺好留着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