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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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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叔!是我!”

    管家正在陪宸宸给月季花修枝,只是心不在焉的,还是担心里面的情况。毕竟周寒是他看着长大的,要是受了委屈,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突然一通低声乱喊,把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他循声望去,只见白雁岚蹲在帮佣出入的铁栅栏后门冲他招手。

    他心里一惊,赶紧小碎步跑了过去,走到跟前才发现守着后门的保镖已经被撂倒了。

    白雁岚踢了一脚地上的人,说道:“没事,睡死过去了。”

    “那就好。”陈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赶紧把铁门上的锁开了,说道:“你总算回来,小寒他……”说着竟是哽咽了起来。

    “悦扬,这边。”白雁岚冲门外招呼着,又转头问道:“我哥怎么了?”

    等陆悦扬带着几个穿公务员夹克的男人进来之后,便把下人通道虚掩上了。

    陈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周江临把宸宸抱回来之后,周寒就跟来了,结果说服无果,就跟保镖动起了手,把三四个都打成了重伤,但仍旧寡不敌众,被打了一针镇定拖到房间里软禁了起来。

    周江临承诺他只要不轻举妄动,就不会为难安音璇父子,周寒无奈只能等待时机。

    结果当天没过多久安音璇也追了进来,按照周江临的吩咐被囚禁在了地下室,这一待就是好几天。保镖怕他闹事,让陈叔在饭菜里下安眠药,他只得把下过药的菜做成辣的,这样安音璇就不会吃。

    这期间周江临倒是悠闲得很,带着宸宸去主题公园玩,还包了一个室内游乐场,晚上居然还睡在一起,老管家看着都捏把汗。

    宸宸也是争气,没哭没闹,等着见安音璇和周寒。

    白雁岚心有余悸,没想到他后爸竟然狠到对唯一的亲儿子都下手。

    来到后花园,宸宸还在修枝子,一见他们,眼睛就泛了红,问道:

    “你们是来救我爸爸的吗?”

    原来这孩子一直都知道,只是忍着没有捅破,几人不禁觉得这性格像极了安音璇。

    陆悦扬一把抱起宸宸,说道:“你放心,跟这个叔叔一起出去,我让他带你去吃蛋糕,很软很好吃的千层,等你吃完,你爸爸就会去接你了。”

    宸宸伸起小指,说道:“那你保证,咱们拉钩。”

    “我保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子。”陆悦扬伸出一手勾了几下,就让人把宸宸先抱走了。

    白雁岚问道:“那现在什么情况?人都在哪?”

    “你哥你爸还有安先生都在客厅,小寒又被打了一点镇定,身体动不了,正在谈判呢。”老管家叙述道。

    白雁岚与陆悦扬对视了一眼,说道:“看来怎么都得硬碰,你说呢?”

    陆悦扬刚刚听说安音璇被丢在地下室折磨的时候,就很想掀翻这个破宅子了,怒火中烧道:“周江临这个老混蛋,真当公检法是他家开的,简直蔑视法制社会!”

    “我爸他……”白雁岚本想为他说几句话,毕竟是他为自己提供了儿时丰厚的生活,但这人做的事实在无从辩解,只得带着一丝恳求道:“咱们带走我哥和安音璇就好,别动我爸。”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陆悦扬沉着脸,其实他只想带走安音璇,周家父子爱怎样怎样。

    几个人从后门绕着小径走过来,陈叔把他们先带进了厨房,地下储藏室的门大敞着,楼梯上有拖拽的痕迹,玻璃渣、血迹和红酒混在一起,还有掉落的衣服碎片。

    陆悦扬一下子就怒了,火冒三丈地低吼道:“他那么弱不禁风,你们也下得去手!”

    陈叔哆哆嗦嗦地说道:“他把酒窖的酒都喝了,那些人就把他拖出来了,好像是在浴室给他洗了个冷水澡,说冷静一下。”

    洗澡就意味着被扒光了,一身伤痕还被羞辱,陆悦扬不敢往下想了,紧握双拳,肌肉都绷了起来。

    沿着拖拽的痕迹走,越走就越触目惊心,被拉倒的花盆,墙上的指印,以及一只孤零零的鞋,让陆悦扬的心狠狠被刺了一刀。

    白雁岚蹙眉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里也是沉重得很,拉紧了陆悦扬的手臂。

    主客厅里,周江临听完了周寒的一番表白,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你用情至深却认不清真相,陷进太多又怎么能看到全局,是个人就明白的道理,你为什么一定要骗自己?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同样爱你,因为没底才会在上面下了大把赌注去增加信心,我说得对不对?”

    周寒否认道:“不是。”

    周江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周寒已经在动摇了,他伸出手对着安音璇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抢救雁岚的急诊室门口,你给我的印象很深,临危不乱,在明显弱势的情况下也说得头头是道。我并不像青怡那样恨你,甚至还有些欣赏你,就算是靠了周寒的帮助,你能得到今天的成就也绝不容易。”

    安音璇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沙发凳上,眼神毫不避讳,周江临继续道:

    “周寒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要什么东西,或者达成什么目的来求过我,唯独那次为了你,居然给我跪下。我很好奇,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我两个儿子都做了出格的事。”

    “所以你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自由,让人来折磨我,践踏我的尊严,侮辱我的人格,就是为了看到我不堪重负向你低头认错的样子,对么?”安音璇的声音仍旧带着魅气,但语言却无比尖锐,他问道:

    “让高傲之人受辱臣服,对你来说一定比任何事情都有趣对不对?”

    周江临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你果然有意思。”

    “但是我让你失望了,他们打肿了我的脸,拽伤了我的胳膊,把我的手腕和脚腕捆出血,我的伤口因冰水开裂,我的听力因殴打耳鸣。”他依次用手指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说道:“我都不会忘,直到偿还的那一天到来。你是周寒的父亲,我尊称你一声周先生,请你听好,我绝不妥协,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人。”

    “我为他们的无理向你抱歉。”周江临哈哈大笑,他平日都是严肃的,现在却一反常态,不免让人瘆得慌。

    只听他道:“但还没人敢在我这不妥协。”

    安音璇的嘴唇依旧苍白,可话语却绝没有让步,说道:“你可以继续把我关起来,不给我吃喝,把我扒光狠打,我不会喊一声疼,但你把孩子放了,我知道你们做事都有个起码的底线,这次也不该是例外。”

    “我并不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何况也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咱们不如聊点实际的。”周江临拿起桌上一盏茶杯,一饮而尽,说道:“好茶,就是凉了,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像你。”

    安音璇冷冷道:“他是我儿子,当然像我。”

    周江临问道:“来,正好说说周寒最喜欢你哪里?样貌?身体?还是嗓音?”

    “他哪都值得……”周寒咬着牙说道。

    周江临打断他道:“我没问你。”然后招呼保镖要再给他打一针镇定,安音璇赶紧阻止道:“别打!别打了。”

    周江临摆摆手屏退了保镖,看似和蔼地说道:“你说。”

    “样貌、身体、嗓音都属于我,这些他都爱。”安音璇从容不迫地说道:“但即使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些,他也依然会爱我。”

    这时保安队长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里面有白色粉末,他把盖子打开,倒入了安音璇面前的茶杯里。那粉末入水即溶,毫无痕迹,周寒心里一惊,喊道:“爸!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在帮他证实这番话。”周江临声音低沉地说道:“如果他现在就失去这些,你还会不会爱他?”

    几个保镖从背后把安音璇按住,其中一个拿起了茶杯走近他,抓住他的头发把被子凑近了他的嘴唇,他盯着周江临问道:

    “这是什么?”

    保安队长说道:“让你不能再唱歌的药。”

    茶杯已经抵上了他紧闭的唇,周寒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试图冲破镇定剂带来的麻痹,竟是一个踉跄从轮椅上跪倒在了地上。

    一个保镖算了算打进去的剂量,自语道:“这不科学。”

    周寒不顾一切地吼道:“周江临!你放过他!他不能失去那副嗓子!”安音璇不仅仅是他的宝贝,更是歌坛的瑰宝,怎么能折损在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走廊冲进来一队人,陆悦扬见状怒道:

    “音旋!你们在干嘛!”

    保镖放下茶杯,也不再管安音璇,一队人都朝那边冲过去,两波人话都没说一句便打成了一团。

    虽然保镖人数众多,但陆悦扬带来的都是现役军人,一个顶好几个,几乎是势均力敌。

    陆悦扬本就有一腔怒火,逮着发泄口更是没了束缚,每一拳都狠狠地打在这些人身上。

    白雁岚躲在陆悦扬身后,喊道:“爸!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我们都是一家人!”

    周江临仍旧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说道:“雁岚,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事,你都忘了?你切气管的伤消掉了吗?”

    白雁岚下意识摸着脖子,沉声说道:“没有,它还在,可能一直都会在。但我并不觉得那件事是我人生的耻辱,我也不避讳提起。”

    “雁岚……”陆悦扬把一个保镖打倒在地,掸了掸手,担心地看着他,他露出了一个安慰式的微笑,说道:“没事的。”

    他拉开了衬衫衣领,大方地露出了脖子,说道:“这个伤口记录着我最难以忘记的一个挫折,我差点儿因此丢掉了生命。安音璇是我最厌恶的人,他做过的事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但我仍旧不想看到他以这种方式被剥夺唱歌的权利,就像当年他同样不想看到我死于自杀一样。”

    安音璇缓缓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坚毅果敢的桃花眼,恨意还在,却夹杂了更多别的情感,对才华的认可,对过往的怜惜,已不能用一句“我恨你”来形容。

    周江临问道:“你原谅了他,那你妈也不在意了吗?”

    “当然没有!”大门被推开,一个女性的人影站在面前,正是方青怡。

    白雁岚惊道:“妈!你怎么来了?”

    方青怡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客厅中间,有人躺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一地鸡毛来形容。她对周寒点了点头,说道:

    “要不是小寒想办法联络到我,你们是不是准备把家丑闹到人尽皆知?!从你俩鬼鬼祟祟地带了好多人出发,我就一路跟着你们,有大门不走为什么偏要走侧门?”

    白雁岚撇撇嘴道:“那你得问爸。”

    方青怡挺直了腰板,还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厉声训道: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要把我家拆了吗?都给我爬起来收拾好,去门口站着,我们自家人有话要说。”

    保安队长说道:“夫人,您在外许久……”

    “你给我闭嘴,轮不上你说话。”方青怡毫不客气道:“不管我多久没回来,只要我还没跟周江临领离婚证,我就仍然是这的主人,这所房子里还得我说了算。”

    周江临对保安队长说道:“你留下看着周寒,其他人,包括陆家带来的,都出去。”

    两波打手都清走了,就好说话了。

    方青怡坐在一侧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雪茄抽了两口,看着明显行动不自如的周寒,说道:“几日不见,你更有本事了,自己亲儿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不是几日,是几年。”周江临从不知道方青怡会抽雪茄,还那么娴熟,他问道:“你是要回来,还是来跟我告别?”

    方青怡收敛了气势,语气不再那样尖锐,说道:“我是来让你别做后悔的事。”

    “我从不后悔。”

    “你敢说我走了之后你从没后悔过?”方青怡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小寒的事我知道了,他这些天被你软禁在家里的时候联系了我,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了。你愤怒是人之常情,没人怪你,但你不能葬送了两个年轻人的前途,这还包括你唯一的儿子。”

    周江临强硬道:“你不会理解。”

    “我怎么不会理解。”方青怡的眼神落在了白雁岚身上,感同身受地说道:“没人比我更理解你了,所以我才会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有自己认可的生活方式,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尊重,好。”周江临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人和事所影响,对安音璇说道:“那我现在尊重你,你自己来选。本来我也并非想强行灌给你,这些人做事都有些过激。”

    方青怡蹙眉道:“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什么理由非喝不可?”安音璇被折腾得已经很是虚弱,打断了方青怡,他必须亲自去应对周江临。

    “喝下去,放弃做戏子,你以后老老实实跟着周寒,我不再插手。不喝,就别想进周家的门,就算今天能全身而退,我发誓绝不放过你们。”周江临坦然自若地看他如何选择。

    方青怡没再说话,毕竟她就是放弃了抛头露面的工作才在周家站稳的。

    其实周江临就是做给周寒看的,让他亲眼看到安音璇绝不会为了口口声声说过的爱而放弃自己,这个自私之人永远不会像他那样倾尽所有地去爱,这就是安音璇的本性。

    周寒从未奢求过安音璇为他不顾一切,他心底明白,他比不过宸宸,比不过安鋆,甚至比不过曾经的陆悦扬,但这无关紧要,不说破就可以一直不面对,只要不再分开就好。

    但周江临却要揭开这最后一层幻象,让残酷的真相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让周寒亲眼目睹安音璇的无情,这毁了他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

    “别说,别选……求你别选。”周寒半跪在地上扶着茶几,说道:“只要今天能走,以后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想办法。”

    安音璇凑近周寒注视着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问道:“想什么办法?他是你父亲。”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因为我而伤害自己。”周寒依旧不做出让步,对周江临说道:“爸,我选择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只有我说了才算。”

    周江临像旁观者一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等待一个他早已看穿的答案。

    安音璇站起身,扶着旁边的轮椅问道:“选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做件事?”

    周江临颔首,刚低下一点幅度,他抄起轮椅就抡在了保安队长的头上,队长应声倒地,应该是昏了过去。他把轮子已经掉了一个的轮椅扔在了地上,这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但还是强撑着站定。

    其他人都没有阻止,因为没人怀疑安音璇会做出一个适当的抉择,他们似乎早已看到了周寒被舍弃的结果,只是心中唏嘘,再忠贞的爱情也抵不过极端的考验。更何况安音璇是什么样的人,在场人都再清楚不过,他太理智了,也许情感上会难以接受,但没有人为此而受伤就是最大的幸事。

    安音璇对着周寒笑了笑,说道:

    “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周寒心里突然一阵发慌。

    紧接着,他的眼神瞄向周江临,不屑地说道:“你认定了我不会选周寒,所以才会设这个局,我总算都明白了。”

    他弯腰拿起了茶杯:

    “我怎么会让你如意呢?”

    紧接着一饮而尽,液体从喉咙滑下,带着灼热的痛感,随后杯子从手中滚落,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安音璇!”

    周寒嘶吼着,意志力冲破了麻痹的神经,四肢虽像针扎一样痛,他还是一步跨过去接住了晕倒的安音璇。

    白雁岚跑上前去,喊道:“这到底是什么药?!”

    安音璇做出的选择,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看着怀里面色惨白的爱人,周寒前所未有地悲伤,对周江临说了句:

    “终于印证了他像我爱他一样爱我,你满意了?”

    他一手扶背一手抄起膝窝把人抱了起来,满脸阴沉,门口的保镖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大门。

    陆悦扬呆立在那一动不动,他从未想过安音璇能够为了周寒做到这一步,曾经在同样的选择面前,他是被无情舍弃的那一个,那天安音璇跟他说“对不起”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甚至眨了几下眼睛,舔了几次嘴唇都还能记起来。

    安音璇终究是找到了能令他奔跑与停留的人,而那个人却不再是自己。

    白雁岚拍拍他的胳膊,说道:“能联系夏医生吗?”

    陆悦扬木讷地点点头。

    到了帝都医院,看着人被推进了抢救室,周寒眼里布满血丝,他怕到不能自已,从未体验过的脆弱像暴风雪一样袭来。如果他醒不过来该如何?如果醒过来嗓子却坏掉了该如何?如果以后再也不能唱歌了该如何?

    一个个问题不合时宜地从脑海中跳出来,却绞尽脑汁都得不到解答。

    白雁岚带着医生走到他跟前,说道:“他被打了些镇定,您给看看。”

    他任由医生听了听心率,又量了血压和血氧,医生交代道:“没什么事,我开点营养液,把镇定剂代谢出去就可以了。”

    熟悉的帝都医院国际部的急诊室走廊里,周寒打着点滴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手背传来的冰凉触感使他逐渐清醒,他还不能倒下,如果他都崩溃了,那安音璇该怎么撑下去。

    他闭目仰头靠在墙上,已然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多难,都要扶持着度过,没人能再把他们分开。

    听到有缓慢的脚步声停在面前,周寒睁开眼睛,见陆悦扬靠墙站在他对面。

    “雁岚呢?”

    “去茶水间打电话通知安鋆了,怕有什么同意书要家属签。”陆悦扬眼睛通红,虽然没了激烈的情绪,但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哀怨,他哑声说道:

    “夏夜进手术室前说可能是一些腐蚀性的药物,晕倒不一定跟药物有关,可能是体力不支。”

    “他是什么时候被我爸抓进来的?”周寒蹙眉问道。

    “你失踪当天。”陆悦扬把他在厨房和走道的痕迹都描述了一遍,周寒听得心惊肉跳,竟是被折磨了三天之久。他了解安音璇,绝不会低头或者求饶,折磨就会变本加厉,相比起来自己被打的两针镇定实在太仁慈了。

    “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我和雁岚去了你们住对门的公寓,从你桌上翻到了他儿子的资料,就想到了是周江临控制了你们,在管家那里得到了证实。”陆悦扬质问道:“我想救的只有安音璇,你埋下祸根的时候,想到会有今天吗?音璇要是有什么事,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承担得起。”已经没有任何责备或非议能动摇周寒了。

    在寒晟资本的总裁办公室里,安鋆往桌上放了一份资料,坐在代理总裁的对面。

    “你是体面地走,还是身败名裂了再走?”

    代理总裁看着一个账户的股票交易明细,问道:“你怀疑我做老鼠仓?就拿这么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账户?你有证据吗?挑战我你还太嫩了。”

    “没证据。”安鋆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在乎这个账户到底是不是你的,因为到了我这,它就是你的。”

    “你会不会太心急了,小安。在A国分公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野心,等我被临时调回来,你的地盘还没稳固,就打算过来绊倒我了?你那个哥哥把老周总气坏了,我并不怀疑等他气消了,周寒还能回来,但你们兄弟,啧啧……”代理总裁摇了摇头,说道:“一定是牺牲品。”

    “周家的内斗确实会有牺牲品。”安鋆略带怜悯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看看这个账户是谁提供的吗?”

    代理总裁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周江临的大学学弟,一直在A国分公司负责财务管理,本事不大却深得周江临信任。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安鋆竟然架空了他!

    “他凭什么实名举报我,他以为自己是谁?!你个小王八蛋是怎么跟他狼狈为奸到一起的?”

    “跟我倒是关系不大,你的女儿今年挤掉了他儿子的藤校特长生保送名额。”安鋆似乎很享受他失态的样子,说道:“他老来得子,你知道他有多生气吗?”

    一旦捅到周江临那,就算这些人没有确凿证据,但以周江临的性格,也很难再信任他了。

    安鋆的眼神逐渐深邃,问道:“现在能回答我了吗?你是体面地走,还是身败名裂了再走?”

    周寒是唯一有能力护着他哥的人,所以他要帮周寒拿回对付周江临的筹码。

    出了总裁办公室,他接到了白雁岚的电话,心急如焚地赶往帝都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