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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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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所有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经历着变数,而随着安音璇话音落下,肖权结束了对星云长达七年的控制。

    这可能是令所有与会者都出乎意料的结果。

    “为什么?”肖权看着安音璇问道。

    他紧握着手机,骨节都泛了白,能明目张胆作出绑架行径的,只有一个人。周江临不光夺了周寒的权,为了让他众叛亲离,绑架了宸宸,都是为了让他和周寒分开,可他没办法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口。

    肖权却了然苦笑道:“为了周寒。”

    在肖权的眼里,他最宝贵的那颗摇钱树最终选择了站在周寒一边。

    面对误会,安音璇无暇顾及,他咬了下唇,未等董秘宣布散会便飞奔了出去。

    白雁岚蹙眉沉思,心道这事一定有古怪。

    董秘宣布道:“投票结果即日起生效,散会。”

    肖权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楚千云,股东们都陆续退场,过了今日,星云将不再是那个星云,策略会改变,员工会换血,一个时代也会过去。

    陈郡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雁岚拉走了,空荡荡的大会议室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你没想到最终栽在了自己人手里?”楚千云还是穿着那套改良唐装,往后一靠,双手交叠在胸前,说道:“什么感觉?有没有一点理解我?”

    肖权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眉心,说道:“没有,我对得起星云,所以我只是失去了工作,却没有失去自由。”

    楚千云抿着嘴点点头,道:“对,这一点你比我强,你还保有我刚认识你时那股子劲儿。你想赚钱,却又不仅仅想赚钱,你的梦想还没有破灭。”

    “破灭了。”肖权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就在今天。”

    楚千云倒是没有赢了的喜悦,说道:“今天的确是个特别的日子,这个结果证明你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我不意外。”肖权释怀道:“音璇他永远会选择对他有利的条件,所以你能不能别再动他,还有雁岚和郡山。”

    楚千云略有愧疚地说道:“郡山的事我确实没有考虑周全,我要的只是舆论导向,不是要他真的受伤,但那帮人的做事方式太黑太极端,只要他还想继续在星云,我会尽全力补偿他。”

    肖权不信楚千云,只信利益,说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毕竟大环境那么恶劣,星云依旧不倒,多亏了他撑着。”

    两人上一次面对面谈话还是看守所里,时间的确会过得很快,如今再见,依旧熟悉。

    “你还记得星云创立初期在城南区租的那个小矮楼吗?”楚千云回忆道:“我在狱里的时候,夜晚躺在床上,眼前总能想起那栋红色砖墙的两层小房。那时公司只有十二个人,你从一个做推广的机构跳槽过来,是什么来的?”

    “赢力推广,专门在超市做促销的。”肖权还清楚地记得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

    “对,就是这个。”楚千云点头道:“我问你为什么来这,你对一个新的行业完全不了解,我凭什么雇佣你,因为那时候星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养闲人。你说你会卖东西,艺人归根结底也是商品,只要是商品,你都能卖出去,这就是你的本事。”

    肖权解开了三件套西装的扣子,又松了松领带,随意了很多,往椅背上一靠,说道:“我确实在两个月之内签了一个代言。”

    “对,扑克牌的代言。”楚千云笑道:“为了这套牌,那小伙子拍了十五张照片印在上面,代言费才八万块。那孩子现在还在圈里吗?”

    “早不是孩子了,现在在视频网站当高管,您没进去的时候还来挖过我。”肖权不以为然地说道:“八万块够你的租金不说,还够发一个月工资了。”

    “还够我给你买了一身三件套西装,当时觉得那衣服真够贵的,所以八万一分钱没剩下。”楚千云说道。

    肖权就是从那时开始只穿三件套的,外形稳重气质沉稳,也增加了他的可信度,这成为了他的战袍,谈判、签单、赚钱,到现在在衣帽间一件件高定的最深处,还能看见那套深灰色的廉价三件套。

    他吐槽道:“用一套西装骗我给你干了那么多年,你真是生意人。”

    “值了,值了。”楚千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擦掉说道:

    “我今年在里面体检的时候,检出了淋巴癌三期。”

    话锋急转,肖权蹙眉,不知该作何反应。

    楚千云整理了一下唐装的袖口,说道:“我打算做几期化疗,但淋巴癌扩散很快,大夫说我可能还有一年半载的时间。”

    这消息突如其来,飘进耳中是那样地不真实。

    肖权站起身,索性把领带扯了下来扔在桌上,开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不自在地踱步到落地窗前。

    又是一年盛夏时节,产业园里的绿地已经全部改成了停车场,只有隔离带上几颗杨树还屹立不倒,以前空置的写字楼全部租给了网络公司,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有星云还坚挺在这里,在行业中苦苦挣扎出一块容身之地。

    他转过身,看着楚千云单薄的身影,问道:

    “嫂子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告诉他,让他狠不下心来憎恨。

    楚千云轻松道:“我对星云没有执念,星云如何我无心也无力承担了,无非是给我那两个孩子留点股权,若是能安分些,能保证一生衣食无忧。按理说我应该对你恨之入骨,可我想开了,我死前,就想看看你吃瘪的样子,你说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星云对你来说,真的无所谓吗?我们是会被写在乐坛历史上的人,参与见证了太多传奇,总会有人铭记。”这便是肖权的职业自豪感,他爱这份工作。

    “像我说的,你的梦想还没有破灭。”楚千云起身走向门前,笑了笑说道:“多亏你还帮我保留着办公室,作为答谢,你那间我也不会动的。”

    说完他走出了大会议室,肖权站在窗前久久不愿离去,眼前的老杨树是燕城最平常不过的绿化方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曾改变,平淡无奇,但他还能看到,已是幸事。

    安音璇焦躁地打着周寒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却全部显示关机,只有一个可能,周寒比他更早意识到周江临带走了宸宸,已经追了过去。

    等去了那个地方就有答案了,正是周寒在四九城的家。

    从城东区拐上环路,晚高峰依旧堵成了停车场,他心急如焚。他一共见过周江临两次,一次是在帝都医院的急诊室里,随身保镖扭断了他一只胳膊;另一次是在大房子的客厅里,差点儿把他下巴掐脱臼了。

    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对这个民族企业家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

    周江临找他无外乎是让他跟周寒分开,周寒会像上次那样,为了保护他再消失两三年么?不这样周江临又会怎么对待宸宸?他想都不敢想。

    终于开进了四九城,环路和中央大街上车流人流反而没那么多了。这里没有一个地方能停车,但他顾不得许多,随便把车停在了周家紧闭的大门前。

    从车里跑出来,疯狂地按着门铃,没过一会儿厚重的铜门打开,老管家慢条斯理地请他进去。

    “安先生……”

    没等老管家说完,他就侧身跑向了花园,现在没耐心寒暄。

    可还没进玄关就被几个守在屋门口的保镖围住了,他向后退了几步,回头看见老管家已经把大门关严,心道不好。

    “我要见周江临。”他慢慢地往旁边移动,保安队长绷着脸说道:

    “安先生请跟我来。”

    “你是带我去见周江临么?”他声音有些抖。

    那高壮的队长没有回答,显然是懒得再跟他废话,他拔腿就往回跑,却被从后面拦腰抱了起来。

    “周江临如果不想见我,抓我干什么?!”

    他使劲挣扎,可对方仅凭一只手臂就能让他无法动弹。情急之下他下嘴使劲一咬,那保安队长“啧”了一声甩开他。

    只觉得胳膊一疼,擦破了皮,他见机爬起来,想到门禁那里去按开关,只要能跑出去,这是市中心,量他们也不敢当街抓人,何况他的脸是个路人都认识。

    可想得是不错,几个保镖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走,七手八脚就把他按在了地上,他一脚蹬出去奋力向前爬,拿起地上的一块景观石头砸向一个保镖的头,瞬间就见了血。

    安音璇用力挣开几只手,却因惯性扑在了装饰用的池子里。水虽不深,但他脸先进去就呛了水,咳嗽几下撑着地站起来,浑身湿透。

    保镖们见状踩着水冲进来,瞬间就把他制服了,队长拿了一条绳子,把他两手压在背后,任凭怎样挣扎飞溅起许多水花,就这么在水里从头到脚把他捆了个结实。

    捆完朝旁边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又扛在了肩上,他冲老管家大叫:

    “陈叔!你见过宸宸吗?你们抓我可以,但至少让我知道宸宸没事!”

    另一个保镖嫌他吵,揪着他的衬衫领口一扯,上衣就破得不像样子,撕下一块布料不由分说塞进了他嘴里。

    “唔!”安音璇奋力挣脱,可全身被捆得紧紧的,没留任何余地,老管家见他可怜,大声道:

    “宸宸没事!”

    队长回看了一眼,低沉说道:“陈叔,把门锁好。”

    进了玄关,穿过了狭长的走廊,安音璇记得这是餐厅的方向,又走了没多久,到了厨房旁边的一个储物间,拉开了一扇门,只见一个下沉的台阶,他们便走了下去。

    这是贮藏红酒的地下室,大概七八平米的样子,保镖放下安音璇,拖行几步,把他双手抬高,将绳子系在了上方的管道上。

    保安队长蹲下来,问道:“能不能别再大嚷大叫了?”

    他点点头,保安队长拿下了他嘴里的烂布条,谁知他下一秒就冲着没关上的门喊道:“周寒!周………唔!”

    保安队长毫不怜香惜玉地抽了他一巴掌,他顿时眼前一黑,耳朵都开始嗡鸣,紧接着又被塞上了嘴。

    他被不少人抽过耳刮子,光白雁岚就两回,但他现在觉得以前那些简直就是挠痒,毫无杀伤力。

    保安队长掐住他的下巴说道:“周先生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幸亏你犯这种错误是在我面前,若是在他面前,就不知道要受什么苦了。”

    他嘴巴被塞得很满,还伴随着血腥味,特别想吐。

    保安队长再度跟他确定:“你想一直这样吗?”

    他生理性的泪水流了下来,摇摇头。

    “好,这次乖一点,还请你说到做到。”保安队长虽然下手狠辣,但语气却没什么起伏,确认道:“能保持安静吗?”

    他点点头。

    破布条被拿出来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带血的痰,这才喘过气来。

    “记住,别问问题,我问你才能答,我叫你做什么你才能做。你要是表现好,我明天把你的手解下来,这不更舒服一点吗?”保安队长的手伸向他的裤兜,掏出一个滴着水的手机,早就不亮了,扔在一旁继续道:“本来以为你弱不禁风的不可能反抗,谁知你这么能折腾,我的人也见了血,明明是请你进来做客,现在身上湿了,只能被绑着,这赖你自己。”

    安音璇盯着眼前这个人,他长相平平,没什么特点,比起脸,身上就壮了很多,即使穿得中规中矩,也能从外露的弧度上看出里面的肌肉线条,眼前这些人基本都如此,他没可能逃出去。

    保安队长说道:“别瞪我,以后我每天给你送三餐,我想你会谢我。”

    以后?他们要在这里把他关多久?周寒知不知道?也许周寒也被限制了自由呢?安音璇顿生怒意,问道:“周江……”

    保安队长粗糙的食指抵在了他翘起的唇窝上,说道:“嘘。别问问题,不是刚刚答应了吗?”

    他不敢再说话,这些人只听周江临的差遣,根本不在乎法律,他不能硬碰硬。

    人走了之后,上面那扇门被关死了,地下室里变得漆黑一片,让他有种悬浮在浑沌之间的错觉。

    9012年了,他居然被人非法囚禁了,还是用如此粗暴的方式。

    堪称精彩的星云股东大会结束之后,白雁岚把陈郡山拉到了录音室里,见他神神秘秘还把门锁上,陈郡山坐在沙发上紧了紧裤带,警惕道:

    “你不是说不会再亲我了吗?”

    白雁岚一愣,紧接着一脸无语道:“诶呀!都这时候了谁有空跟你整这虚招子!”

    “那你是干嘛?大势已去,肖权都拜拜了,你跟我合计什么也没用啊,咱俩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吧。”陈郡山叹了口气。

    “不对,我觉得不对。”白雁岚拉了把椅子坐到陈郡山对面,认真道:“安音璇这个虽然干过很多令人唾弃的事情,但你觉得他会为了我哥跟肖权反水吗?这合乎逻辑吗?”

    安音璇跟楚千云没有任何私交,他那么高傲一个人也定是不会去主动巴结别人的,看他这几年对肖权的态度就知道,根本就是被迁就被哄着的角色。

    在姜夫人站过来之后,肖权已是胜券在握,就算安音璇放弃投票也是稳赢,最终他却投给了楚千云,也就是把宝押在了一个不熟识的人身上,到底是为何?

    陈郡山一听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一拍大腿说道:“你跟我在这猜也猜不出什么,我打电话问问他不得了。”

    “诶……”白雁岚没想到陈郡山那么直接,想拦没拦住,就让他拨了出去。

    可一连打了好几个,都不在服务区。

    这下事情更加让人看不明白了。

    陈郡山看着手机,跟白雁岚说道:“要不你给周寒打一个问问?”

    白雁岚只能照做,结果却出乎意料——周寒也不在服务区!

    安音璇打不通不算什么新鲜事,但连周寒都打不通就很奇怪了,这可是从没发生过的状况。

    “怎么办?”陈郡山慌了,说道:“这俩人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等一下,要是俩人都联系不上,那他儿子呢?”白雁岚看了眼时间,说道:“我让悦扬陪我去他家看看。安音璇走的时候行色匆忙,我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陈郡山赞同道:“我等你消息,如果三人都失踪了,我就打给他弟弟,他可能会有主意。”

    白雁岚跟陆悦扬约好了在安音璇的公寓见面,带孩子的阿姨是认识白雁岚的,便让两人进了家门。

    “今天是周总去接的孩子,说好了回来吃饭,到现在还没见人影。”阿姨做好了三菜一汤放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

    两人观察家里各处,基本上都是孩子的书和玩具,并没什么异样,白雁岚问道:“这两人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阿姨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昨天晚上宸宸睡了之后,两人就相继出去了,一宿都没回来,早上听周总说,睡在隔壁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那我们到隔壁去看看,您知道密码锁吗?”白雁岚问道。

    阿姨点点头,带着他们去了对门周寒租的那套公寓,开门之后站在楼道里,说道:“我在这等你们。”

    两人走进了屋,这间房子格局跟安音璇那套一模一样,只是整体色调偏冷。白雁岚走向厨房,看见水池里有两个还没来得及刷的盘子。

    陆悦扬则走到了卧室,床上很乱,被子还没叠。他走过去掀起一角,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床单上已经干涸的痕迹,是什么显而易见。这才注意到床边零散地摊了两件被扯破的衣服,看大小就知道是安音璇的。

    他倒抽一口气,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挂着电视,漆黑的屏幕映出了大床的全貌。他透过反光的角度,想象出了两个人缠绵的画面。

    安音璇会是什么姿势呢?他偏爱骑在上面,每个起伏都让人舒服极了,动情时上扬的眼尾会微微泛红,忍不住地抖动,倾泻出呻-吟声。

    周寒会对他温柔吗?会不会弄疼他?陆悦扬自嘲道,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儿呢。

    “你在这里发现……”白雁岚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屋子里的情况,瞬间猜测出了发生过什么,干巴巴地说道:“看来他俩挺和谐。”其实他想说量够多的,也不知道搞了多少次。

    陆悦扬看了一眼地上和垃圾桶里,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了拳头,说道:“周寒这混蛋竟然不带套。”

    “人家是情侣,这很正常。”白雁岚说道。

    “他们俩又不像咱们领了证,是合法关系,凭什么不带套。”陆悦扬说别人头头是道,他自己当年也不爱戴。

    白雁岚蹙眉道:“咱俩领了证也没做过。”

    “回去就做!”陆悦扬吼道:“不做不姓陆!让周寒看看什么叫和谐。”

    “赌什么气啊,这事儿也要争,我哥怎么看?在床边盯着咱俩啪啪啪?”白雁岚无奈地走出卧室拐进了书房,没过两秒突然大叫道:

    “悦扬哥!快来!”

    陆悦扬赶紧跑过去,看见白雁岚手里拿着一叠复印件,说道:“你看这个!”

    陆悦扬接过来,是户口本的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周安宸的名字。

    “这是……”白雁岚不可思议地确认道:“安音璇的儿子?他的户口挂在了周家?”

    陆悦扬把复印件扔桌上,打开抽屉翻找起来,很快翻出了户口本原件,打开一看,果然与复印件上如出一辙。

    “我哥这是疯了?”白雁岚坐在了写字台前,说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悦扬又拿起桌上另外几张代孕协议的副本,仔细看了之后说道:“孩子的确是音璇的。”

    白雁岚苦笑了起来,说道:“我哥谈恋爱可真是下血本了,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陈郡山总算等来了白雁岚的信息,只简短地让他通知一下安鋆,就说他们有可能都软禁起来了,看弟弟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周末的早晨,安鋆还没有起床就被电话吵醒了,一看是陈郡山主动要跟他视频,赶紧接了起来,慵懒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

    陈郡山此时没工夫打情骂俏了,说道:“周寒、你哥、你侄子可能都被周江临控制了,你能请假吗?赶紧回来,”

    “你说什么?!”安鋆一下子精神了,说道:“怎么回事?”

    陈郡山语无伦次地讲了一会儿来龙去脉,安鋆倒是秒懂,却说道:

    “我现在不能回去。”

    他以为弟弟能回来解围的,结果这算怎么回事?!他急道:“你哥都……”

    “等我办完一件事,24小时内办完马上回去。”安鋆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地下酒窖里,安音璇用脚勾开一个储存红酒的恒温柜,里面微弱的灯光亮了起来,这地方总算不那么黑了。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他从给他送餐的频率来计算过去了几天,但由于一直被绑着,觉也睡不好,记忆越来越迷糊。

    就在这时,台阶上的门打开了,保安队长又来给他送饭了。

    他被解开了绳子,眼前的饭菜又是辣味的,他无法下咽且毫无食欲,问道:“我待多久了?”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他被抽了一个耳光,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脑袋嗡嗡作响,迟迟没力气起身。

    保安队长冷冷道:“不要问问题。”

    安音璇使劲撑着地爬起来,鼻子里涌出一股股热流,用手背蹭了一下,全是血,他有气无力道:“我流鼻血了,别打。这不是问题,我在阐述事实。”

    保安队长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手指一动便又上来一人,扯着他破烂的上衣又撕下一块,胡乱擦着他的脸。

    这下他上身几乎是全裸的了,周寒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一览无余。保安队长看着胸前的一块红痕说道:“这两天送的饭你都没怎么吃,我喂你好不好?”

    “我自己吃,今天我会吃完。”安音璇半边脸被打得有些红肿,鼻血倒是不怎么流了。

    保安队长拿起地上的勺子,舀上一勺白饭,送到他嘴边,说道:“不要拒绝别人的好意。”

    他抿嘴不张,那人就用勺子强行撬开双唇抵在齿关。他已被人关了许久,精神很恍惚,体力也即将耗尽,他知道这些人就是要先磨去他身上的尊严,所以无论身体上有多痛,他仍然要维护最后的坚持。

    刚刚撕开他衣服的保镖也蹲了下来,抓着他的头发,用两指抠进他的口腔,饭勺随之送了进去,卡在牙关让他无力合上。

    那粗糙油腻的手指又往前探了探,粗暴地在他舌头上搅动,他简直要吐了。

    “唔!出去……”双手试图挣扎,却被几个人按在了背后。

    那只手终于拔了出去,带出了许多唾液,那人把湿乎乎的手指在他裸露的胸前蹭了蹭,低笑着说:

    “还给你。”

    保安队长又让人把他两手捆上,这次系了一根长一点的绳子在管道上,像拴狗一样,留下一句:

    “好好吃饭,吃完。”

    高处那扇门又关上了,他一脚踢在餐盘上,那恶心的饭菜撒了一地。

    周江临太懂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那种骨子里的不低头,于是要把他消磨殆尽,直到他臣服于人,才肯罢休。

    衣服一直都没有干透,湿乎乎地包裹在身上,他侧身躺了下来,盯着酒柜里那如萤火虫一样忽明忽暗的灯光,突然很想周寒。在他最难熬的时候,原来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