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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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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重唱段殇的歌》一上榜就蹿上了第一名的位置,竟是在一周之内成为了百万唱片,这样的成绩实属可怕。

    开展段殇二十周年纪念巡演简直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票还没开始卖,实体CD、文化衫、纪念册先卖了上千万,歌迷们的情绪高涨,热度不断。

    九位歌手,翻唱一首段殇的歌,再每场随机挑选一两首自己的歌,这样差异化的安排,使得很多疯狂的粉丝一路跟到全国各地看巡演。

    开场白雁岚,压轴安音璇,这个安排只有一票反对,就是乔诗屿。乔老师觉得自己的咖位必须压轴,但也就是说说,没人听他的。

    安白二人共事,紧张的是工作人员,生怕一个不对付再生事端。陈郡山的丑闻还铺天盖地的,别又再给添油加醋,不然真是没完没了了。

    专辑的热卖并没有消减大家对陈郡山的负面看法,反而甚嚣尘上。人们一边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一边疯狂唾弃他的人品,把二者混为一谈。津津乐道地讨论着不知真假的传言,主观去评价一个不甚了解甚至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网络让消息传播得更快更广,却也更加扑朔迷离,在一个善意与恶意都如此草率廉价的时代,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陈郡山便是这样,舆论压力越是大,越是能激发他的潜力。他全程盯着巡演,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让与他共事的人都深受感染,开展巡演的心也更加坚定不移。

    第一场便是在燕城的国立体育场,安音璇从没来过这么大的场地,白雁岚倒是很熟悉,Mr.right时期他在这唱过。

    故地重游,无限感慨。

    历尽甘苦,他又回到了这个曾经没有珍惜的舞台,这次他不会再让人失望。

    正式彩排的时候,全员都到齐了,他是第一个登台的歌手,唱的也是段殇的主打歌,这样带动气氛再合适不过。

    他仍旧是一袭白衣,辰彧给他做的造型比较清新脱俗,一亮相就带着一股子仙气,轻飘飘的。

    安音璇则是一身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微微上扬的眼角显得更魅,只是绷着脸,少了一份引人遐想的空间。

    他与白雁岚侧身而过的时候,问道:“你不冷么?”

    正值早春时节,户外的温度还是有些凉,而白雁岚穿着薄得要透肉的宽松白衬衫。

    “你还是操心自己吧。”白雁岚一脸鄙视,说道:“穿这么多不热吗?领口还有一圈貂儿,都是从动物身上活生生拔下来的,你小心环保组织来抗议。”

    安音璇穿的是黑色西服,一边西服领上确实有装饰品,严格来说不是皮毛而是羽毛。

    他上前一步贴近白雁岚,捏起一侧的衬衫领子,摸了摸又放下,意味不明地说道:“桑蚕丝。”

    白雁岚后退一步使劲掸了掸衣服,好像生怕被传上什么疾病,蹙眉道:“干嘛?”

    安音璇面无表情道:“蚕宝宝吐完丝都不能变成蛾子就被开水烫死了,生命那么短暂,还让人类都榨干了,你说你残不残忍?”

    “又不是我纺的。”白雁岚苍白地回击。

    安音璇指着身上那几根羽毛,说道:“那这是我拔的么?”

    等彩排的时候,辰迦和辰彧在洗手间门口无意中碰上了,见哥哥一脸愁容,弟弟问道:“怎么了?跟梁少闹别扭了?”

    “不是。”辰迦摇摇头道:“莫名其妙被安老师训了一通,说我一点都不环保,羽毛是活生生从动物身上拔下来的,太残忍,让我以后不要再用了。”

    辰彧的眼神变得同病相怜,说道:“白老师刚刚也不满意这次的衣服,跟我说蚕宝宝特别可怜,结完茧还没化蛹就要被开水烫死,让我以后不要用蚕丝了,他明明以前对我的造型都很满意的。”

    所以这俩人突然这么环保,是吃错了什么药?!兄弟二人抱头互相安慰了起来。

    为了伺候这两位难缠的顶级巨星,工作人员用了平时三倍的耐心,大家都吐槽陈郡山为何那么执着要把俩人凑一起,真是何苦为难自己。

    于是正式演出的时候,白雁岚的白衬衫变成了纯棉质地的,而安音璇领口装饰改用人造鸵鸟毛来替代。

    周寒和陆悦扬都坐在了VIP区,两人中间隔开了几个座位,全程没有交流,直到退场的时候陆悦扬追上了周寒。

    “陈郡山的事,到底跟你有关系没有?”

    两人站在普通观众不能走的特殊通道里,周寒停住脚步,转身说道:“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见陆悦扬不说话,周寒轻蔑地说道:“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问。”

    陆悦扬私下里查到有笔钱通过直播平台打到了杨卿卿的账号,数额可观,这说明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报复行为,而是买凶打人。而且楚千云的动作那么大,一路畅通无阻,说明背后还有人撑腰,他说道:

    “楚千云回来了,当年站在肖权一边的人都是他的目标,不惜毁掉陈郡山都要达成他的个人目的。楚千云疯了,他不是回来夺回星云的,他是想整垮星云,到时华语乐坛完了,雁岚和音璇还会有一席之地吗?”

    “所以楚千云能靠什么回来搞垮星云?靠他前妻的那点股份?寒晟资本已经是最大的股东,他翻不出什么花样。”周寒在这件事上不会失控,除非……

    陆悦扬平时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没什么心计的样子,但碰上了涉及安白二人的事情,第六感就强了许多,他告诫道:“如果他一开始就想让寒晟资本成为最大的股东,而策划了陈郡山遇袭导致的股票跳水,那寒晟资本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这正是周寒心里想的那个“除非”——寒晟资本的实际控股人是周江临。

    见周寒不语,陆悦扬正色道:“不管你借机做了什么,音旋都心知肚明,包括以前那些事。可他就算难过也只会默默地忍着,因为他不舍得责备你。”

    周寒不想听他废话,转身大步离开。

    陆悦扬在后面喊道:“你能不能别让所有人都离他而去,能不能别让他伤心!”

    周寒阴沉着脸没有回头。

    回到家,周寒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入睡,他确实想把肖权除掉,但周江临的出现让他不安。

    楚千云跟前妻求复合只是一个幌子,他并没有押宝在这上面,而是另寻了周江临这座靠山。但他又有什么能耐让周江临为了他去对抗自己的亲儿子呢?这不合理。

    这时门开了,安音璇没穿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想去厨房拿瓶水,就看见了坐在客厅的周寒,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还没睡?也不开灯。宸宸呢?”

    “跟阿姨睡了。”周寒把落地灯拧开一道微弱的光,说道:“过来。”

    安音璇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一下就被拉倒在了那宽厚的怀里,憋着惊呼的冲动,压低声音道:“我身上全是烟酒味儿,让我洗个澡。”

    周寒却紧紧揽住了他,喃喃道:“就抱一会儿。”

    他推阻道:“那你等我把衣服脱了。”

    结果不用他自己动手,周寒便把他压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开始一颗颗地解他的扣子。这情况有点不对劲,他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单纯想换一件没味儿的衣服。

    “嗯……你怎么了?”他倒是不抵触跟周寒上床,但同居这么久,这一刻就毫无征兆地来了,他有些措手不及。

    周寒没有回答他,粗暴地把衬衫扯到了腰间,他感到上身一凉,锁骨肩膀和胸膛都一览无余。他抬看到那双狭长深邃的眼里带着,也感觉到那股冲动真实地顶在他的大腿上,这样的周寒让他有些害怕,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张冷峻的面庞,问道:

    “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你爸又怎么了?”

    这两个不经意的问题却都正中周寒心里所想,他吻着安音璇的指尖,说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周寒从不把自己的焦虑说出口,这次却一反常态,安音璇下定了决心,如果身体能带来安慰,就这样做了也无妨。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他也没精力再惦记别人了。

    他的手伸进了周寒的睡裤,手掌包裹着那勃发的巨物,又硬又烫。他仰起头,闭着眼睛献上了那片柔软的唇。

    周寒扣着他的后脑吻了上去,他晚上喝了很多酒,每个毛孔蒸发出来的都是酒气,别说啃上一口,就是凑近闻一闻,都要醉到不识东西南北。

    安音璇太令人着迷了,世间竟有这样一个人,让他甘愿沉沦其中,不乏不腻,不休不止。

    周寒动情地深吻着那微微翘起的唇窝,安音璇像小猫一样回应着,他从不卖弄,却骨子里带着诱惑,这是最为致命的吸引力。

    一吻结束,他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水汽,柔声说道:“我想……”

    “爸爸,我想尿尿。”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走廊里传来。

    安音璇迅速抽回手,一转身便趴在了沙发上,周寒倒是从容地起身,整理好衣服走过去抱起宸宸,笑着问道:“怎么不叫阿姨带你去?”

    “我不想女生看我尿尿,羞。”宸宸睡眼朦胧地说道。

    从洗手间出来,宸宸看了一眼周寒,嘟囔道:“爸爸你也去尿尿吧,小鸡鸡都那么生气了。”

    周寒一愣,憋着笑答应着:“知道了,赶紧回去睡觉。”

    等宸宸关了房间门,他回到客厅,看见安音璇还趴在那装死,便把人翻过来抄起膝窝抱了起来,似笑非笑道:“你想什么?”

    “没想什么。”

    周寒又故意挑逗道:“你脸怎么那么红?”

    安音璇幽怨道:“酒喝多了。”

    “到家的时候还没这样呢。”

    “后劲儿足。”

    周寒把他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问道:“不洗澡了?”

    “困了,睡觉。”

    床头灯被周寒调暗,直到关上,见安音璇背对着他缩成一团,又问道:“要不要去洗手间?我看你那也很生气。”

    “闭嘴。”安音璇气道:“寝不语,谁再说话谁出去。”

    第二天一早,周寒来到公司,果不其然看到周江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您来了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周寒把门关上,站在了父亲面前。

    “你也不是所有事都跟我说一声了。”周江临说道:“泡个茶去。”

    周寒转身坐在了茶海前,等水开的空档,他用茶刀撬开普洱茶砖,放在秤上称完重量放进了茶壶。

    他在想周江临到底是为什么来跟他摊牌,帮楚千云上位寒晟资本并不能得到任何额外的好处。就算当年他做事狠绝,把楚千云送进了监狱,时至今日周江临也不可能为此去补偿一个丧家之犬,所以一定有共同利益,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他拿起水壶,洗完茶,浇了茶壶和茶宠,看时间差不多,再倒入了公道杯里。待茶杯洗净,上了一杯放在托盘里,起身端给了周江临。

    周江临拿起杯子,在鼻前闻了一下,连一小口都没喝,直接把滚烫的茶泼了出去,热水溅了周寒一身,紧接着他把茶杯扔在了地上,鎏金紫砂的材质禁不起外力,刚一落地,就在周寒脚边摔了个粉碎。

    周江临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样子,蹙眉说道:“85年的冰岛被你泡成了什么样子。”

    周寒的西装湿了一块,没渗进里层,他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说道:“我本来就不擅长泡茶。”

    “你是静不下心。”周江临摇摇头,说道:“可惜了顾先生的茶具。”

    周寒把话题拉了回来,道:“您不是专程来喝我泡的茶吧。”

    “当然不是,你的水平还不如家里的菲佣。”周江临双手交叠在腿上,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无限期休假了,我会把你A国分公司的VP提上来先替你管理一阵,他也熟悉业务。”

    周寒并不意外,A国分公司的VP正是周江临的心腹之一,安鋆回去就是为了替他夺权的。

    寒晟资本创立以来除了剪彩那天周江临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明面上干涉过这边的业务,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这里只是周江临的一个控股子公司,他质疑道:

    “我还要代表寒晟资本参加母公司执行董事的选举。”

    原计划他这次通过周江临组织的股东大会选举,进到母公司管理层,可周江临改了主意:

    “VP会代替你参选。”

    他气势不减,问道:“我犯了什么错误,要罢免我?”

    “我没有罢免你,我是给你放假。”周江临说话没什么异样,但周寒已经知道他动了怒,即便这样,该问的也要问清楚。

    “寒晟资本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您就凭一句话让我走,我不能接受。任何决定都有理由,我既是您的儿子,也是您的下属,我希望您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错在哪里。”

    周江临面色紧绷,眯起眼睛说道:“你也知道除了下属以外,你还是我儿子?你长大了,还把我当成你的父亲吗?”

    周寒沉声说道:“我从没做过愧对您、愧对周家的事情。”

    “你还嘴硬!”

    周江临站起身“啪”地一声把桌子拍得抖三抖,拿起一叠文件摔在了周寒的脸上,面目狰狞道:“周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野种?!你居然让那个戏子的孩子姓了周,还上了周家的户口本,你好大的胆子!”

    周江临的力道太大,周寒又刻意没有躲,复印纸的边缘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两道血口子。

    他弯腰把纸一张一张捡起来,有户口本复印件,有安音璇在A国签的代孕合同,有宸宸的出生证明和照片。他抚平上面揉皱了的印子,小心翼翼拿在手里,说道:

    “周安宸不是野种,是我儿子。”

    “你放肆!跪下!”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周江临真正发起火来的样子,像一头躁怒的雄狮,大草原上的一切生物都要为之臣服。

    他单膝着地,另一腿也屈了下来,第二次跪在了父亲的面前,又是为了同一个人。

    周江临怒不可遏,问道:“周家奋斗几十年的产业,就因为你,最后落到个不相干的卑手里。你还敢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周家?”

    周寒一字一句道:“我从没有觉得安音璇是卑贱的,相反,我很尊重他,他的身上有令人信服的韧劲,他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您总说戏子如何,方姨是为什么走的您还记得吗?到现在您还在怪别人不理解您的苦心?是人都有尊严,长久以来有没有被看得起,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指责我逼走方青怡?”周江临质问道。

    “如果您不改变骨子里的成见,方姨就不会再回来。”

    “给我滚!”周江临指着门口吼道:“滚!”

    周寒起身拿着文件走出了寒晟资本,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周江临绝对没可能轻松放过安音璇。也许星云落入楚千云之手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就怕老周直接去找安音璇的麻烦。

    而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却猝不及防地失业了。

    安音璇在公司跟陈郡山商量了一下新专辑的事情,吃完晚饭才回家,刚好看见周寒在陪孩子拼乐高。

    “老爸!”宸宸抬头叫道,接着又专心致志地干起了手底下的活儿。

    安音璇脱了鞋光脚走进客厅,问道:“宸宸是不是要放暑假了?”

    周寒指导小家伙搭上了一个屋顶上的零件,说道:“嗯,下礼拜。最后一天要邀请家长共同参加结业舞会,说让在家提前准备一下。”

    “怎么准备?家长也要一起跳?”安音璇也坐在了地板上,跟着一起搭。

    “应该是在家练习一下舞步,再有就是带些零食水果到班里再办个简单的冷餐会。”周寒递给宸宸最后一个零件,又拧了几根电线上去,一按开关,偌大一座城堡亮了起来,宸宸高兴得又拍手又叫。周寒见阿姨从厨房出来,说道:“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幼儿园,乖。”

    宸宸噘着小嘴,依依不舍地跟他们亲吻,被阿姨带去卧室休息了。

    安音璇发现了周寒脸上两道印子,食指轻轻摸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划的。”周寒侧过脸,撑起身又把他拉了起来,说道:“跟我跳支舞?”

    他有孩子的事对外是保密的,所以从未接送过宸宸或者参加过家长会,平时都是阿姨或者周寒去。

    他歪头问道:“我也要参加?”

    周寒用手机连上音响,说道:“我去,你是陪练。”

    安音璇问道;“不是还要出去给宸宸买带去学校的零食?”

    “等会儿去。”

    正当他准备好,音乐声此时响起,“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他笑出了声,说道:“我就知道有古怪。”

    周寒耸耸肩道:“幼儿园中班还能跳什么。”

    安音璇玩心大起,索性走到周寒面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对方牵过他的手,两人跳起了轻盈的舞步。

    他一手轻轻搭在宽厚的肩上,另一手与那人十指相扣,他的腰被周寒搂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

    他抬眼注视周寒,软声问道:

    “我们是在跳圆圈舞么?”

    “只有两个人的圆圈舞。”周寒拉着他的手向上,一托腰便带他转了一个圈。

    “我发现我也不是那么讨厌跳舞了。”他心里没有了以前那种抵触情绪,动作也顺畅了许多。

    “可能只是不讨厌跟我跳。”

    “是不是太自信了?”他故意问道:“你哪里不一样?”

    “小熊小熊点点头呀,点点头呀,一二一;小洋娃娃笑起来啦,笑呀笑呀,一二一。”

    周寒眼里全是宠爱,答非所问道:“我是你的小熊,你是我的洋娃娃。”

    曲子放完了,他还搂着周寒的脖子不撒手,许久,垂下眼眸,一改之前嬉笑的语气,低声问道:

    “星云要开股东大会了,你会站在哪一边?”

    这个问题一下子捅破了梦幻的泡影,他今天听陈郡山说明了公司现状,通常他是不参与这些斗争的,肖权会护好这些星云的摇钱树,让他们专注于创作,但这次不一样。

    作为保护者的肖权,其地位遭到了威胁。

    他了解周寒,寒晟资本立场不明其实就等于不会帮肖权,他只想问个明白,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些年受到的倾力帮助。

    周寒抱着他的双肩,问道:“如果我告诉你肖权没有胜算,你还会坚定地支持他吗?”

    “我会。”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即使被雪藏,也要冒这么大风险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他感到了一种执念上的矛盾,周寒的强横是他无法改变的,如果逼走肖权是寒晟资本生意上的一步棋,那他又有什么立场让周寒放弃呢,就像他一样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事业上的决策,即使这个人是对他很重要的周寒。

    理智上知道不能,情感上又做不到,进退两难的他,泪水慢慢堆积在眼底,有些看不清周寒那张冷峻的脸,哽咽道:

    “为什么一定要逼走权哥?”

    当周寒还掌控实权的时候,安音璇开口恳求,也许他就真的不会动肖权,打消一石二鸟的念头。

    但现在他毫无办法,周江临不会管星云的死活,安音璇也跑不掉。他又不能说出真相平添烦恼,只能劝安音璇暂时不要激怒楚千云或是周江临,给他时间,他来想办法。

    “谁做星云的老板对你来说有那么大区别吗?”周寒认真道:“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可在安音璇的眼里,就变成了周寒因为某种原因一定要置肖权于死地,而他无力阻止。

    他绝望地说道:“你不会伤害我,可你伤害的都是我在乎的人。”

    周寒有苦难言,说道:“你在乎梁绪,你在乎陆悦扬,你甚至可以在乎肖权,但你就是不在乎我。”

    在父亲面前不惜违逆顶撞也要百般维护的那个人,是否也对他同样用情?以前他无所谓,但话赶话说到这了,就突然想得到一个答案。

    安音璇不语,周寒理智回笼,意识到再这样争吵下去,只能是彼此伤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我去给宸宸买明天的零食。”

    说完便开门出去了,留下安音璇一个人面对宽敞明亮的家,不知所措。

    门关上的一刻,他的心尖上突然就空了一块,那是一种陪伴形成的习惯。周寒渗透进了他的生活,像藤蔓缠住了生长的树木,依偎相伴,只能共同开枝散叶,共同凋零枯萎。

    想起周寒的背影,他恐惧得要命,害怕周寒从此再不回来,他又要面对最难熬的寂寞与孤独,那种任何事都只有自己一人面对的无助感。

    周寒不能走,不能离开我!

    这样的念头从心里蹦出来,不断在脑海中叫嚣。

    几天前周寒抱着他说有不好的预感,刚刚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他时失望的神情,还有离开时那决绝的背影,都让他魂不守舍,引向最坏的猜测。

    越想越害怕,他顾不上许多,鞋都未来得及穿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