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第九特区神级影视大穿越汉化大师逆行诸天万界我一个人砍翻末世蜀山道主我的分身帝国从同福开始无耻术士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原本应该是问接下来会不会有新人加入,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们毫无准备的问题,白雁岚下意识握紧了话筒,刚要开口就听见肖权说:“跑车是Yves借给Shawn开的,他手机在车上很正常,不能因为自己踩进了井盖就怪高跟鞋质量不好对吧。既然您已经帮Yves找到了手机,那还麻烦您能物归原主,非常感谢。”

    看见保安走来,女记者没有迫于压力闭嘴,而是抓紧时间继续追问道:“现场唯一的摄像头被外力打碎;出事的路与Shawn住的公寓完全是相反的方向;驾驶位的气囊上有血迹,但执法记录仪上显示当时二人面部都没有创伤;副驾驶位明明没有坐人,安全气囊却打开了;Sky183公分的身高为什么放着副驾驶不坐反而要去挤狭窄的后座?当时现场真的只有两个人吗?Yves请你回答!”

    话音刚落,女记者就被抢掉了话筒,白雁岚的手机也被强制性“物归原主”了,她被优雅地请了出去,留下了不屈不挠的专业精神。

    “等等!”

    女记者闻声回头。

    白雁岚突然拿起话筒,注视着她那双清澈而坚韧的眼睛,说道:“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别人无关。”

    这时肖权抬了抬手,导播把现场声音切断了,一队保安上台,护送白雁岚和Leo急匆匆地离开,肖权低声和宣传部总监说了一句“后面掐了”,随后也跟了上去,汪汪见状干巴巴道:“发布会到此结束,请各位按顺序安全退场。”

    原本要自动关门的保姆车被大力拉开,肖权一个箭步踏了上来。

    Leo叫了一声肖总,有点不明所以。

    肖权沉声道:“坐后边去。”

    Leo乖乖地去了第三排。

    白雁岚则靠在一边没说话,眼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车子缓缓启动,肖权先是把手机扔给了他,屏幕虽然碎了,但不妨碍使用。

    看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肖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掐起他的脸狠狠道:“我以为我那天说得很清楚了,做这些不是为了你。你觉得Mr.Right就是你们十二个人的吗?你们是谁根本不重要,我要维护的是后面几十上百人的团队。我还从没做过砸了钱打水漂的生意,你就是个商品,多了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澄清,你凭什么毁了一个团队?我管你干爹哥哥是谁,在我这打退堂鼓,你想都别想,除非把我赋予你的东西都扒下来,名、利一样都不剩,否则你就给我听话一点。”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任凭肖权把脸上粉都掐搓泥了,两人眼神僵持了一会儿,一个目露凶光,一个视死如归。最后肖权放开了他,还顺势甩了他一下,头一偏差点儿撞在了车窗上。

    他就保持那个姿势不变,声音沙哑地说道:“知道了。我会对Mr.Right尽责到底,这是我的罪。”

    “你记住今天说的话。”肖权收敛了戾气,松了松领带,拿起电话打给了陈郡山。

    “安音璇那个项目晚两周启动,等这波热度过了的。”

    “一个发新歌,一个交通肇事,两件事不冲突啊?”陈郡山问道。

    “网络暴民是一波!”肖权怒道:“让你推你就推,别跟我讨价还价!我这事儿已经够多了,你再给我添乱年终奖就充公了,懂么?”

    肖权按掉了电话,又瞪了白雁岚一眼,心道多少安排都被耽误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时的Leo虽然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却知道将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一是因为白雁岚成为了队长,终于打破了之前的平衡。另外就是最重要的,其他成员都把Mr.Right当成自己最珍贵的梦想,但白雁岚已经把团当成了赎罪的负担,必定困难重重。

    看似当红的团队,前路将会充满了艰难险阻。

    陆悦扬拍完了安音璇的MV,分别的时刻不期而至,进组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在家里疯狂地做-爱,像是要把未来的份也预支出来。

    陆悦扬要进组两个月,倒是离燕城不远,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的临省,但接下来工作很忙,陈郡山把安音璇的日程排满了,发完第一首就要开始制作第一张大碟,目前有几首歌备选,所以他不光要上节目宣传,还要开始录歌了。

    陈郡山监督固然是好,但要求也高,《初恋》最终更名为《First Love》,录得还算顺利是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已经把一个相对完美的自己呈现了出来。但如果拿到新歌,他又要从头开始摸索,所有经过陈郡山手的艺人,背地里都说他是魔鬼,他得做好思想准备。

    “明天上午我要去一个画展,下午就得走了,你跟我一起去吗?”陆悦扬从身后抱着他,吻着他的肩头问道。

    他全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使不上一丝力气,浑身湿漉漉地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先出去。”

    他下午来陆悦扬的家,本来想先吃个饭,两人再一起看个今年A国的获奖电影,结果一进门就被这头饿狼压在客厅落地窗前来了一次,完事儿他说饿了先吃饭行不行。

    谁知道陆悦扬一脸坏笑问他:“还饿是不是,我就知道,这就喂饱你。”

    这就一发不可收拾,从白天到黑夜,从客厅到卧室再回客厅,陆悦扬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做,又把他按在地上做,他羞耻至极却无力反抗。

    陆悦扬才不出去,就那么放在里面,感受他的温度,凑在他耳边说道:“我这种马就得配你这种鞍,嘴上说受不了不要了,下面可不是这么说,后两次我都没碰你前面,你就……唔!”

    安音璇赶紧回身捂住他的嘴,倒不是有多羞耻,就是单纯想让他闭嘴。相连的地方分开了,从后面流出一些液体,黏糊糊的。

    陆悦扬顺着手心亲了过去,又欺身上来,把玩着他一缕头发,说道:“你身上总有我看不懂的地方,比如什么时候突然想通了跟我在一起,又比如喜欢我哪里,我性格那么恶劣,你怎么会看上我的,嗯?”

    “一定要让我找个理由吗?”安音璇眼神迷离地看着陆悦扬,长长的睫毛映出了阴影,想了片刻道:“可能是……”

    陆悦扬却吻住了他,唇齿交叠,半晌才放开,亲昵地说:“别说,别说出来,放在心里,永远记着。”

    他拥有了安音璇之后时常会缺乏安全感,可能相恋的人们都容易庸人自扰,想刨根问底,又怕听到答案。他第一次认识到内心还藏着一个畏缩胆小的自己,捧着得来不易的奖杯,生怕磕了碰了,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在怀里,享受片刻的慰籍。

    安音璇屈起一腿,慵懒地安慰道:“才两个月,我有空去看你。”

    别说是两个月,陆悦扬现在两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但还是乖乖道:“你有空就来,我真的想你。”

    他点点头。

    “明天我去看画展,你要一起吗?”陆悦扬指着客厅里挂着的那副《夜空》说道:“就是这个小朋友画的。”

    安音璇顺着看过去,问道:“小朋友?”

    “嗯,叫袁曦,你知道袁渊吧,导演。”见他点头,陆悦扬继续道:“这是他女儿,才十一岁,这幅画是我在慈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

    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陈郡山叫我明天一早就去公司开会,恐怕是没时间。”

    陆悦扬遗憾地说道:“嗯,邀请函是雁岚给我的,我想他应该也是明天去,所以我才想让你陪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后知后觉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他的心思?”

    “那么明显怎么会看不出来。”陆悦扬蹭着他大腿根,“让你难做了?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安音璇有点气闷,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又没有回头路走,陆悦扬却揭穿道:“你不也一早就知道吗?可还是不管不顾地爱上了我,因为我魅力太大了。”

    禁不住调侃,他恼羞成怒地使劲把陆悦扬推下来,说道:“混蛋。”

    “好啊你,以前打我咬我,现在开始骂我了。”陆悦扬笑嘻嘻道:“家有悍夫我可不敢乱来。”

    “我上午看了他的发布会,最近状态不太好,团里有人酒驾被抓,出来道歉,又要准备巡演,也是难为他了,哪受过这种委屈。”他这段时间都没联系过白雁岚,主要是身份对比太悬殊,再主动联系,就显得巴结对方,但如果白雁岚主动约他,他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朋友一场,如果他找我聊,我就劝劝他,但你放心我有分寸。”陆悦扬调笑道:“哪天他要是知道咱俩的关系,估计背地里要骂得我们狗血淋头。”

    “我不在乎。”安音璇脱口而出。

    既然想通了,也选择了,他就不后悔。

    这短短一句话让陆悦扬甜到了心坎里,他也正经了起来,目光如炬,说道:“我也不在乎,除非生死,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安音璇无声地笑了笑,站起来裸-身走到《夜空》面前,静静欣赏。这间公寓装饰很简单,而且少有人住,更显得冷清。这幅画是正蓝色的,星星是黄色,给画里增添了不少色彩,他重复着陆悦扬的话:“生死……这真是十一岁的女孩画的?为什么要画塔纳托斯?”

    陆悦扬疑惑道:“你说这是什么?”

    安音璇回头看他,“死神塔纳托斯,怎么,不是?”

    “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陆悦扬腰间搭了一条薄毯,安音璇的身段就这么坦荡荡地暴露在眼前,有液体从他大腿内侧慢慢滑了出来,已经到了小腿的位置,他乌黑的头发略长,一侧发丝别在耳后,眉形温柔,鼻尖挺俏,眼尾有一点恰到好处的上扬,站在正蓝色的大背景里,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像是融入了这幅画,让你即使知道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被强烈的磁力吸引着跟随而去。

    陆悦扬摸了摸鼻子,拉回自己的思绪,说道:“这是小曦九岁就完成的作品,她是天生的自闭症患者。”

    “自闭症,难怪了。”他比划着手指,轻轻指向那只小精灵,说道:“你看他有翅膀,而且藏在星星后面的不是他的长柄镰刀么?”

    陆悦扬想起白雁岚曾经在拍卖会解释过的话,问道:“不是爱神厄洛斯?他也有翅膀,也许藏在后面的是他的弓。”

    厄洛斯与塔纳托斯,爱神与死神,弗洛伊德用他们分别指代生的本能与死的本能,为了互相抗衡而存在,永无休止。

    安音璇笑了笑,说道:“是谁都无所谓,我没劲儿了,抱我去洗澡。”

    陆悦扬迫不及待地扯掉了薄毯,抱起他走向浴室,解锁新地图。

    位于城东区的昨日美术馆云集了一批国内外的优秀艺术家,曾有很多国际知名品牌设计师在此展出过作品,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是艺术界人士的荣耀。

    袁曦作为年龄最小的画家,备受媒体瞩目。

    这是白雁岚记者会之后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首日参观是私人性质的,之后有媒体中心进行采访,介于上次记者会发生的意外,肖权亲自给今天参加的每一个媒体打了电话,叮嘱只可以问画展相关事宜,并且让主办方特别注意,不要让东华卫视的任何人混入现场。

    方青怡是袁渊旧识,两家也常年交好,便陪着儿子一起过来了。

    袁曦还跟心理辅导师在一起,因为一会儿要有一个简单的拍摄,他们在提前准备。母亲在跟袁导聊天,白雁岚寒暄了几句,就自己去参观了。

    没过一会儿,陆悦扬抵达了现场。

    半个月后再次看见陆悦扬,对他仍旧是煎熬,本就脆弱的神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摧残下,变得不堪一击。

    场内只有保安,和零星几个被请来的宾客,陆悦扬让助理在媒体中心等待,他一个人走了过来:“雁岚,这几天你辛苦了。”

    “不辛苦。”比起别的,这都不算什么。白雁岚云淡风轻道:“MV拍完了?”

    “前天拍完的。”陆悦扬穿着笔挺的西装,帅气逼人,说道:“一会儿就要赶去津城那边的剧组。”

    “嗯。”白雁岚目视眼前的一幅画,问道:“今天有什么看上的作品吗?”

    “想挑一幅送给秦总,他老说办公室没什么艺术氛围。”其实陆悦扬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过来与他说话了。

    这倒是实情,秦映川办公的地方是华映传媒的顶层,房间宽敞,采光极好,但就是一点都不典雅。

    桌上、地上、沙发上、茶几上全是剧本、合同、项目策划案,知道的是影视圈大佬办公室,不知道的以为是江南皮革厂。虽然一幅画是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聊胜于无。

    白雁岚提议:“我带你一起转转?”

    陆悦扬礼貌地答应了,两人慢慢走过一幅幅作品,其实他是欣赏不来的,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就更加无法理解画的寓意了,家里那张好歹还有个小精灵,这里展出的大量作品都是由色块构成的油画,连是什么他都看不出来,更别提欣赏了。

    白雁岚经常跟小曦联系,所以他大致了解每幅画的意思,边走边小声地介绍了名字和作画时间,往深了也没说,可能是知道陆悦扬看不懂。

    陆悦扬看他消瘦不少,两颊都略微凹陷了,比电视上更甚,可能是因为最近团里出事,情况确实比较严峻。

    “你有什么推荐吗?”走了一会儿陆悦扬都开始犯困了,窘迫道:“你也知道秦总的品味……”只能比他还差。

    白雁岚指着那幅最大的说:“这个怎么样?”

    陆悦扬哈哈大笑:“挺好。”随后找工作人员记录,画展结束后就搬走。

    他们站在那幅巨大的、以正红色为主色调的画作前,陆悦扬表示赞同:“我想秦总会喜欢,红红火火。”

    “嗯。”白雁岚若有所思,说道:“我以前无法理解小曦,现在再看,似乎有点明白了。她不喜欢与人交流,是因为不习惯常人的交流方式,她的语言就是这些画,她所有想诉说的东西都在画里,所以她眼中的世界也许并不单调。”

    “你觉得她作画的理由,是在寻求一个能与她交流的人?”陆悦扬问道。

    他轻轻叹息道:“也许吧。”

    “一会儿能见到她吗?”

    “如果你不太赶时间,应该可以,心理医生正在引导她的情绪。”他转头看向陆悦扬,问道:“你走这么久,会想安音璇吗?”

    他语气平淡,就像问候一句“吃了么”那么司空见惯。

    陆悦扬表情渐渐变得僵硬,心里冒出了无数问题,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现在提起?他并没有准备好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穿帮,说道:“雁岚,我们……”

    我们?白雁岚在心里冷笑,外表却看不出不屑,“那天聚餐我没去,戏服不是助理放错房间的,而是我。”

    接下来的话让陆悦扬汗毛竖起、一身冷汗,只听他说道:“我也在你休息室。”

    陆悦扬倒抽一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天在休息室他畅快淋漓地跟安音璇做-爱,根本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如果他用手机拍下来,那安音璇……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也许是看出了陆悦扬的心思,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天突然出来有些尴尬,就躲起来了,你放心,我没拍,我不会做那种事。毕竟我……不,你幸福我替你开心。”

    陆悦扬并没有因为这番话放下心,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如果全程目睹了他与好朋友,会是什么心情?

    白雁岚这个样子太诡异了,甚至让他有些害怕,怕他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更怕他对安音璇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陆悦扬只得先安抚道:“雁岚,你听我说,那天我们在休息室确实不应该。我也知道我们的事对你造成了伤害,如果你特别不开心,就冲我发泄出来。”

    “别去找安音璇的麻烦,对吗?”白雁岚补充道。

    陆悦扬现在哪敢提安音璇来刺激他,赶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

    “我不会的,悦扬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幸福,我就替你高兴,我是真心这样说。”白雁岚笑笑,轻声道:“当不成情侣是没办法的,但我们还能当朋友对吧?”

    “当然。”陆悦扬严肃地答应。

    这时助理跑过来催促道:“陆老师,您得去媒体中心了,五分钟的拍照采访时间,我们下午两点还要参加津城的开机仪式,要来不及了。”

    白雁岚对他耸耸肩,说道:“真遗憾,你今天见不到小曦了。”

    陆悦扬还想再问两句,却被助理匆匆请走了。出了媒体中心坐上车,他浑身的肌肉依旧是紧绷的,半躺在座椅上,手里揉捏着“小音符”——这枚胸针他一直随身携带。

    白雁岚很不对,不光是脸色,也不光是短时间内的爆瘦,而是整个行为举止都不正常。看似与平常无异,实则不然,他说话的时候全然不看对方眼睛,只死死盯着那幅“火焰”,说明他在撒谎,他在逼迫自己说出这番话。

    他以为白雁岚最多背地里骂骂他祖上十八代,这无所谓,他自己也骂过,反正他爸他叔他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的情况比这糟糕多了,突然的视觉冲击会让人疯狂,白雁岚不是例外,不会释然,不会原谅,更加不会放过他。

    陆悦扬疲惫地闭上眼睛,他在想如果录了视频怎么办,如果叫上周寒来从中作梗怎么办?周寒的心思他也是明白的,必然起不了好作用。但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会处理一切,不能告诉安音璇,他的事业在最关键的时刻,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分心,无论前面有多少深沟险壑,他都要保护好心爱的人。

    陆悦扬走后不久,袁曦就出来了,她拍拍有些呆滞的雁岚哥哥。

    小曦发育比较迟缓,面目清秀个子不高,白雁岚弯下腰说道:“恭喜你刚刚把这幅画卖出去了。”

    小曦却拉着他的手不放,说道:“雁岚哥,你很难过对吗?”

    “怎么会,这场展览很棒,我替你高兴。”

    小曦摇摇头,踮起脚尖,用食指点着他胸口说道:“你这里,在流血。”

    他苦笑道:“那怎么办呢?”

    “会越流越多。”小溪担忧地说道。

    被深深刺痛的伤口,任其发展,是不会愈合的,只会因此变得奄奄一息。

    安音璇的推广虽然推迟了两周进行,但陈郡山没有改变结束日期,于是仅仅压缩了宣传周期,使得整个过程极为紧凑。时间少了,预算不变,宣传力度更加气势磅礴了。

    当然这些都是因为后面的成功而反推出来的经验,当时陈郡山只是嫌麻烦,并未经深思熟虑,纯属一拍脑袋的结果。

    《First Love》发行之后,先是陆悦扬在微博推了一把,美名其曰宣传自己的MV,立马就上了热搜,但陆悦扬的粉丝不能当作主打的受众人群,最多只能算是助推器,火箭升空之后就脱落了。

    歌好听,唱得好,不一定能红,但想要红,必然得歌好听外加唱得好。

    安音璇这两样都占了,还独占一个长得魅。那张封面照片,是一个大正脸,眼神迷离、勾魂摄魄,一身哥特式黑色西装与瓷白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像是用歌声诱惑过往水手的人鱼,即使触礁沉没变成他的腹中餐食也心甘情愿。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宣传,线上短视频自媒体公众号,线下户外屏楼宇电梯甚至是电影院都能看到。

    发酵期来得异常早,大家开始用副歌部分生成背景音乐、手机铃声。一时间大到五星级酒店,小到路边麻辣烫摊,竟是都能听到这首歌。

    这是从选秀赛席卷歌坛之后让受众看到的最大诚意,不只推一首口水歌,而是在推一名出色的专业歌手。可以说是打破了一个固有模式的概念,创造了歌坛新的开始。

    安音璇的红令人发指,也许是太久没有出现过一位外形与实力兼备的歌手,又有陈郡山的亲自操刀,全面占领了目前混乱且疲软的音乐市场。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全部发生在一个月里,安音璇刚跟陆悦扬通了电话,站在客厅的外露式阳台上。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屯里路商业区里燕城第一大户外广告屏,他的封面照被映在上面,不是往常的四轮播,而是不断地重复他在MV中的几个镜头,陆悦扬都仅仅是他的陪衬了。

    “哥,在看什么?”

    安鋆从家里出来,盛夏的傍晚,吹起的风都是热气,今夜天上星星格外多,屯里路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夜生活。

    安音璇眼里映出自己那闪动的身影,说道:“没事,我出来乘凉。”

    弟弟没有吐槽屋里开了空调,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一周前肖权让他们搬离这个小区,租一栋高级公寓,钱可以先借给安音璇,等他拿到了分红再还。他的脸辨识度很高,继续住在这里的确不方便了,不能给其他老邻居添麻烦。

    他需要一个私密性更高的地方居住,这是他成名之后要适应的第一件事。

    今晚是他住在屯里路这套老旧小区的最后一天,他只想再看看从这里望出去的嘈杂风景,记在脑子里。

    “收好了。”他伸了个懒腰,指着大屏幕笑问:“那张照片像我吗?”

    “不像,你比那个好看。”安鋆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