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机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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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直辗避开山谷中仍在杀斗的土匪和士兵，一路潜行，终于到了豪华马车的余烬边，他找来一柄单刀在坍塌烧毁的马车轿厢里挑挑拣拣，耐心寻找……
牧清在小山洞里清晰看到黄直找到了一个长长的像古琴一样的铁盒，黄直看上去很兴奋，很开心，他拎起铁盒负到背上，开始原路潜遁回返……
马车都烧成了灰，铁匣一点事情都没有？直接背在身上，不烫吗？牧清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暗下决心，一会儿一定要问问清楚，现在他对黄直的身份很感兴趣，他语带胁迫威逼，问段明：”黄直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柴东进预判他是什么人？”
段明回答：”柴东进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胡扯！柴东进如果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交给你？”
“因为他感觉黄直对教廷很重要，所以交给了我。”
“就因为他想拍你马屁？呃，不对，就因为他想拍教廷马屁？”
“是的。”
“理由呢？”牧清补充说，”我指的是，柴东进凭什么认为黄直对教廷很重要？”
段明说道：”柴东进说，仅凭黄直能在机关重重的青山谷里潜行到他的寝室里这一件事，就足以说明黄直了不得——”
牧清心想，这可说明不了什么，黄直能进青山谷还是拖了我的福，是我把他带到青山谷里的。
“——柴东进还说，如果黄直不是误触机关中了筋虚散，他与之战，未必能够战而胜之。”
牧清插话问：”黄直真有这么厉害？”
段明说：”柴东进是这么说的。本特使……不对，本……小人不善打斗，所以不敢妄断。”
牧清说道：”好吧，武功的事情暂且搁置留在以后验证。如果仅凭武技一事，他应该不会想到会把黄直送给教廷，是不是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被柴东进发现了？”
“小爷聪慧——”
“少拍马屁，说重点。”
“是。说重点。”段明继续说道，”重点是柴东进发现了黄直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铁匣，柴东进阅历颇丰，他研究了很长时间居然道不出铁匣的材质，他隐约猜到那应该是一件武器，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说来也巧，那时我赶到了青山谷，他给我看那个铁匣子，我一看之下，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牧清心有戚戚，一个匣子就让你冷汗上身，这得多重要？“为什么？”
“呃，事情很复杂，牵扯多方人物和势力，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那就挑简单的说。越简单越好。”牧清催促，”快点儿说，黄直马上回来了。”
“简单说，教廷有三件事如鲠在喉，夙夜不忘。第一件是遗失的圣杯，第二件是正在崛起的丹特人，第三件就是凭空消失的皇甫家族。”
“你是说，黄直可能是皇甫家族的人？”
“三木兄弟果然聪慧，稍加联想就抓到了重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牧清很受用。他问：”皇甫家族是个什么鸟儿？小爷一点儿都不知道。”
“皇甫家族不为人所知也是正常，毕竟他们消失匿迹已经有六十多年了，”段明说”但在六十年前，皇甫家族可以说风光无限一时天下无两，皇甫三雄都在教廷担当要职，特别是皇甫青，他执掌教廷器械开发司，专司武器开发，他设计制作的兵器举世无双，各国元首争相与之交好，只为得一件神兵利器。你知道暮雪寒山吗？”
那是我从未谋面的爷爷，但我不能告诉你。牧清笑了笑，”难道暮雪寒山和皇甫家族还有关系？”
“关系非常大。不但皇甫三雄与暮雪寒山相交至深，他们的至亲小妹皇甫云更是对暮雪寒山一往情深爱得死去活来。哦对了，暮雪寒山那把杀尽天下英豪的黄泉獠牙，世传是远古之物，其实根本就是皇甫直亲手炼制的。这些教廷秘闻，世间鲜有人知。”
只道我有个爷爷，却从来不知道爷爷的媳妇是谁，就连我爹都不知道，该不会我爹的亲妈，我的奶奶就是皇甫云吧？牧清问：”既然是秘闻，你如何知晓？别跟我说你位高权重，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不过是个跑腿的。”
“我确实是跑腿的。”段明脸上开始浮现出自豪自信和骄傲，”但我是给红衣大主教靳羽西跑腿儿的，他是教皇的红人儿，我是他的红人儿，所以——”
“行了行了，不想听你吹牛。”牧清接着说，”刚才跑题跑得有点远，之前你说当你看到铁匣时惊出了冷汗，你是不是由此推演出黄直就是皇甫家族的人，对吗？”
“三木小爷，你真是神算。”
“少拍马屁，说重点。”牧清往洞外又瞥了几眼，他看到此刻黄直匍匐在一个翻天雷炸过的弹坑里，他正在试图躲避几个侧向而来的匪兵，短时间应该回不来。
段明说：”七十年前，教廷联合三大帝国试图发动第三次宗教战争扫平暮雪寒山合纵连横的反教廷北方联盟。教廷发动南方诸多势力，集结兵力百二十万，一时间风雨飘摇，万民深陷宗教战争的泥潭只在旦夕间。有一天，皇甫青背着一只铁匣——就是黄直背的那种——来到圣山英灵殿与教皇对话。
皇甫青：教廷若是获得战争胜利，当如何对待北方万民？
教皇：异教之徒，自当接受宗教裁判所惩戒司的审判。无人可以幸免。
皇甫青：请教皇陛下感念天下苍生，止兵天下，给万民休憩。世俗战争就交给世俗处理，教廷上承天恩，下恤万民，还请教廷撤兵。
教皇：此次战争，关乎信仰，我教胜利在望，岂可撤兵？
皇甫青：民众有选择信仰的权利。北方联盟虽然弱势，但我有一物，若交与暮雪寒山，教廷必败。
教皇：何物？
皇甫青：千机匣。
教皇：千机匣是你新研发的武器？
皇甫青：是我研发过的威力最大的武器。普通士兵装备一人，可敌百人。若交与修术者催动使用，一匣可杀千人！
教皇：如何证明？
皇甫青：我一人一匣独闯宗教裁判所惩戒司，我若全身而退，请陛下罢兵撤军。
教皇：那就等你从惩戒司或者回来再与我对谈。
宗教裁判所惩戒司是干什么的，牧清可是太清楚了，六牙四将三帅都出身惩戒司。当年青山谷战役，教廷六牙中的红牙带领一个暗杀小队在遍布机关的青山谷中横行无忌杀人无算，把青山谷点燃。不但如此，宗教裁判所的大名，在整个恩泽大陆也是无人不知，那是最恐怖的杀人组织，专门惩戒异教徒和不同政见者，那些人各个身怀绝技。牧清猜到皇甫青一定会赢，但依然忍不住插话：”皇甫青赢了么？”
段明说：”岂止赢了。简直可以用屠杀来形容。他一人一匣，大杀四方杀尽惩戒司的所有杀手，无人能活。皇甫青杀得不止是人，他坍塌了整个宗教裁判所的人才和情报体系，以至于教廷整整用了五十年时间的再培养再挖掘，才把惩戒司恢复如初。”
乖乖不得了，这个皇甫青真是世间英豪，我若是早生一些年，一定结交。”后来怎么样？教皇怎么说？”
段明说：”教皇初始不同意，经过一番针锋相对的辩驳，才有了结果。
教皇：我若不撤兵呢？
皇甫青：我双弟和小妹已经举族隐匿，陛下若是不依我言，我族不但会将千机匣制作图纸赠与暮雪寒山，还会举族助其打造兵器，若如此，教廷胜算几何？
教皇：教廷必败！
皇甫青：请教廷撤兵。俗世战争交给俗世处理，也就是交给三大帝国处理，教廷不可发动宗教战争。给万民自由选择信仰的权利。
教皇：教廷袖手旁观亦可以。但你如何保证，你的族人不会将千机匣的制造工艺传授给异教徒？
皇甫青：千机匣图纸我会亲自保管，而且可以承诺一个期限。期限内，图纸绝不外流，千机匣也绝不在人间现世。
教皇：多长时间？
皇甫青：六十年为期。
教皇：为什么是六十年？
皇甫青：因为我还有六十年阳寿。
段明说：”教皇迫于无奈，接受皇甫青的条件。他们又不敢强行把皇甫青扣在圣山，一来打不过，二来抓起来也没用，他们族人都已经人间蒸发，杀了皇甫青，他的胞弟胞妹们一定会现身反抗教廷。教廷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也不敢看到这个结果。所以，一晃六十年过去，天启帝国之后，北方改朝换代无数次，死伤无数，但无关信仰之争，北方多民族的信仰得到了保全。”
原来北方万民信仰自由的种子是这样种下的，皇甫青真是伟大的人。牧清说：”这六十年，教廷就没寻找过皇甫家族和千机匣？”
段明说：”无时不刻地寻找，三大帝国也在找，但根本就是渺无踪影。直到数天前，我看到那个千机匣之后，兴奋喜悦的整晚没睡，自以为偶得大功一件，没想到中间变故如此之多。青山谷这一趟，不该来！”
你来对了，来的太对了。小爷幸亏碰到了你，要不然一定会错过这个伟大的机缘。黄直这个人，小爷说什么都要把他收服！哎呀，保不齐他还是我的胞弟呢。可也不对，他之前为啥吵吵着要杀我，要杀我爷爷暮雪寒山呢，再有就是六十年过去，千机匣再次出世，难道皇甫直过世了？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牧清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等黄直回来问问就好了。
想到了黄直，他抬眼向外望去，只见黄直被三十几个土匪渐次包围，他已经藏无可藏，躲无可躲。他缓缓站身，解下千机匣立在身体左侧，右手置于千机匣顶端，视线依次扫过合围他的匪兵们，一字一句地说：十数之内，尔等速速散去。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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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直辗避开山谷中仍在杀斗的土匪和士兵，一路潜行，终于到了豪华马车的余烬边，他找来一柄单刀在坍塌烧毁的马车轿厢里挑挑拣拣，耐心寻找……
牧清在小山洞里清晰看到黄直找到了一个长长的像古琴一样的铁盒，黄直看上去很兴奋，很开心，他拎起铁盒负到背上，开始原路潜遁回返……
马车都烧成了灰，铁匣一点事情都没有？直接背在身上，不烫吗？牧清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暗下决心，一会儿一定要问问清楚，现在他对黄直的身份很感兴趣，他语带胁迫威逼，问段明：”黄直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柴东进预判他是什么人？”
段明回答：”柴东进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胡扯！柴东进如果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交给你？”
“因为他感觉黄直对教廷很重要，所以交给了我。”
“就因为他想拍你马屁？呃，不对，就因为他想拍教廷马屁？”
“是的。”
“理由呢？”牧清补充说，”我指的是，柴东进凭什么认为黄直对教廷很重要？”
段明说道：”柴东进说，仅凭黄直能在机关重重的青山谷里潜行到他的寝室里这一件事，就足以说明黄直了不得——”
牧清心想，这可说明不了什么，黄直能进青山谷还是拖了我的福，是我把他带到青山谷里的。
“——柴东进还说，如果黄直不是误触机关中了筋虚散，他与之战，未必能够战而胜之。”
牧清插话问：”黄直真有这么厉害？”
段明说：”柴东进是这么说的。本特使……不对，本……小人不善打斗，所以不敢妄断。”
牧清说道：”好吧，武功的事情暂且搁置留在以后验证。如果仅凭武技一事，他应该不会想到会把黄直送给教廷，是不是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被柴东进发现了？”
“小爷聪慧——”
“少拍马屁，说重点。”
“是。说重点。”段明继续说道，”重点是柴东进发现了黄直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铁匣，柴东进阅历颇丰，他研究了很长时间居然道不出铁匣的材质，他隐约猜到那应该是一件武器，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说来也巧，那时我赶到了青山谷，他给我看那个铁匣子，我一看之下，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牧清心有戚戚，一个匣子就让你冷汗上身，这得多重要？“为什么？”
“呃，事情很复杂，牵扯多方人物和势力，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那就挑简单的说。越简单越好。”牧清催促，”快点儿说，黄直马上回来了。”
“简单说，教廷有三件事如鲠在喉，夙夜不忘。第一件是遗失的圣杯，第二件是正在崛起的丹特人，第三件就是凭空消失的皇甫家族。”
“你是说，黄直可能是皇甫家族的人？”
“三木兄弟果然聪慧，稍加联想就抓到了重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牧清很受用。他问：”皇甫家族是个什么鸟儿？小爷一点儿都不知道。”
“皇甫家族不为人所知也是正常，毕竟他们消失匿迹已经有六十多年了，”段明说”但在六十年前，皇甫家族可以说风光无限一时天下无两，皇甫三雄都在教廷担当要职，特别是皇甫青，他执掌教廷器械开发司，专司武器开发，他设计制作的兵器举世无双，各国元首争相与之交好，只为得一件神兵利器。你知道暮雪寒山吗？”
那是我从未谋面的爷爷，但我不能告诉你。牧清笑了笑，”难道暮雪寒山和皇甫家族还有关系？”
“关系非常大。不但皇甫三雄与暮雪寒山相交至深，他们的至亲小妹皇甫云更是对暮雪寒山一往情深爱得死去活来。哦对了，暮雪寒山那把杀尽天下英豪的黄泉獠牙，世传是远古之物，其实根本就是皇甫直亲手炼制的。这些教廷秘闻，世间鲜有人知。”
只道我有个爷爷，却从来不知道爷爷的媳妇是谁，就连我爹都不知道，该不会我爹的亲妈，我的奶奶就是皇甫云吧？牧清问：”既然是秘闻，你如何知晓？别跟我说你位高权重，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不过是个跑腿的。”
“我确实是跑腿的。”段明脸上开始浮现出自豪自信和骄傲，”但我是给红衣大主教靳羽西跑腿儿的，他是教皇的红人儿，我是他的红人儿，所以——”
“行了行了，不想听你吹牛。”牧清接着说，”刚才跑题跑得有点远，之前你说当你看到铁匣时惊出了冷汗，你是不是由此推演出黄直就是皇甫家族的人，对吗？”
“三木小爷，你真是神算。”
“少拍马屁，说重点。”牧清往洞外又瞥了几眼，他看到此刻黄直匍匐在一个翻天雷炸过的弹坑里，他正在试图躲避几个侧向而来的匪兵，短时间应该回不来。
段明说：”七十年前，教廷联合三大帝国试图发动第三次宗教战争扫平暮雪寒山合纵连横的反教廷北方联盟。教廷发动南方诸多势力，集结兵力百二十万，一时间风雨飘摇，万民深陷宗教战争的泥潭只在旦夕间。有一天，皇甫青背着一只铁匣——就是黄直背的那种——来到圣山英灵殿与教皇对话。
皇甫青：教廷若是获得战争胜利，当如何对待北方万民？
教皇：异教之徒，自当接受宗教裁判所惩戒司的审判。无人可以幸免。
皇甫青：请教皇陛下感念天下苍生，止兵天下，给万民休憩。世俗战争就交给世俗处理，教廷上承天恩，下恤万民，还请教廷撤兵。
教皇：此次战争，关乎信仰，我教胜利在望，岂可撤兵？
皇甫青：民众有选择信仰的权利。北方联盟虽然弱势，但我有一物，若交与暮雪寒山，教廷必败。
教皇：何物？
皇甫青：千机匣。
教皇：千机匣是你新研发的武器？
皇甫青：是我研发过的威力最大的武器。普通士兵装备一人，可敌百人。若交与修术者催动使用，一匣可杀千人！
教皇：如何证明？
皇甫青：我一人一匣独闯宗教裁判所惩戒司，我若全身而退，请陛下罢兵撤军。
教皇：那就等你从惩戒司或者回来再与我对谈。
宗教裁判所惩戒司是干什么的，牧清可是太清楚了，六牙四将三帅都出身惩戒司。当年青山谷战役，教廷六牙中的红牙带领一个暗杀小队在遍布机关的青山谷中横行无忌杀人无算，把青山谷点燃。不但如此，宗教裁判所的大名，在整个恩泽大陆也是无人不知，那是最恐怖的杀人组织，专门惩戒异教徒和不同政见者，那些人各个身怀绝技。牧清猜到皇甫青一定会赢，但依然忍不住插话：”皇甫青赢了么？”
段明说：”岂止赢了。简直可以用屠杀来形容。他一人一匣，大杀四方杀尽惩戒司的所有杀手，无人能活。皇甫青杀得不止是人，他坍塌了整个宗教裁判所的人才和情报体系，以至于教廷整整用了五十年时间的再培养再挖掘，才把惩戒司恢复如初。”
乖乖不得了，这个皇甫青真是世间英豪，我若是早生一些年，一定结交。”后来怎么样？教皇怎么说？”
段明说：”教皇初始不同意，经过一番针锋相对的辩驳，才有了结果。
教皇：我若不撤兵呢？
皇甫青：我双弟和小妹已经举族隐匿，陛下若是不依我言，我族不但会将千机匣制作图纸赠与暮雪寒山，还会举族助其打造兵器，若如此，教廷胜算几何？
教皇：教廷必败！
皇甫青：请教廷撤兵。俗世战争交给俗世处理，也就是交给三大帝国处理，教廷不可发动宗教战争。给万民自由选择信仰的权利。
教皇：教廷袖手旁观亦可以。但你如何保证，你的族人不会将千机匣的制造工艺传授给异教徒？
皇甫青：千机匣图纸我会亲自保管，而且可以承诺一个期限。期限内，图纸绝不外流，千机匣也绝不在人间现世。
教皇：多长时间？
皇甫青：六十年为期。
教皇：为什么是六十年？
皇甫青：因为我还有六十年阳寿。
段明说：”教皇迫于无奈，接受皇甫青的条件。他们又不敢强行把皇甫青扣在圣山，一来打不过，二来抓起来也没用，他们族人都已经人间蒸发，杀了皇甫青，他的胞弟胞妹们一定会现身反抗教廷。教廷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也不敢看到这个结果。所以，一晃六十年过去，天启帝国之后，北方改朝换代无数次，死伤无数，但无关信仰之争，北方多民族的信仰得到了保全。”
原来北方万民信仰自由的种子是这样种下的，皇甫青真是伟大的人。牧清说：”这六十年，教廷就没寻找过皇甫家族和千机匣？”
段明说：”无时不刻地寻找，三大帝国也在找，但根本就是渺无踪影。直到数天前，我看到那个千机匣之后，兴奋喜悦的整晚没睡，自以为偶得大功一件，没想到中间变故如此之多。青山谷这一趟，不该来！”
你来对了，来的太对了。小爷幸亏碰到了你，要不然一定会错过这个伟大的机缘。黄直这个人，小爷说什么都要把他收服！哎呀，保不齐他还是我的胞弟呢。可也不对，他之前为啥吵吵着要杀我，要杀我爷爷暮雪寒山呢，再有就是六十年过去，千机匣再次出世，难道皇甫直过世了？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牧清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等黄直回来问问就好了。
想到了黄直，他抬眼向外望去，只见黄直被三十几个土匪渐次包围，他已经藏无可藏，躲无可躲。他缓缓站身，解下千机匣立在身体左侧，右手置于千机匣顶端，视线依次扫过合围他的匪兵们，一字一句地说：十数之内，尔等速速散去。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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