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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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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喉结艰难的滚动,声音里不禁带着几分激动与颤抖:“但……翼之大哥或许并没死,你是他从小定下的太子妃,我岂能娶你!?”

    全身一颤,不光木梓月被他的话震惊到全身颤栗说不出话来,就连身后的铜钱都是目瞪口呆,完全呆愣住了。

    十年前梁王兵变,皇宫起大火,梁王兄弟拼死决斗,当翼太子将冷箭对准梁王的那一刻,穆凌之手中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胸口,此事却是木梓月与铜钱亲眼目睹的。

    如今突然听到穆凌之说,翼太子或许还在人世,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古鱼镇客栈里第一次遇到银面刺客,穆凌之就莫名的感觉到熟悉,后来糖人铺里的刺杀以及宫宴上的狭路相逢,面具下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在他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不由让他想起翼之大哥被他刺中胸膛时望向他的目光,一样的仇恨,一样的不甘,一样的绝望……

    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但在穆凌之的心里。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却越来越迫切----如果他真是翼之大哥,那么上苍真的听到了他内心的忏悔……

    这些年,噩梦里那个鲜血淋漓的画面无数次惊扰他的心,每年的寒瑞节他都不出府门一步,就连他最爱的糖人都不愿再碰,甚至因为对翼之的愧疚,他对木梓月无条件的宠溺,因为在他看来,就因为是他杀害了翼之,也因此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无故受到牵连……

    可自从认识玉如颜后,他明白喜欢一个人真正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他对木梓月那种愧疚的感情,而且,从那以后,他的心被玉如颜一人占满,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了……

    过了许久,一脸震惊的木梓月才慢慢回过神来,呆滞的目光突然狠厉,冷冷笑道:“没想到,如今你为了摆脱我,竟连这样的鬼话都编出来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十年前你亲手一剑刺进他的胸膛,怎么可能活下命来?你这样说,是让我放弃你,去苦等一个白骨都化成泥的死人吗?”

    木梓月的话语里满满的全是不愿相信,看着她疯狂的样子,穆凌之叹息一声缓缓道:“我不是骗你,而是翼之大哥真的极有可能还活着,或许……就是糖人铺和宫宴上刺杀父皇的那名面具刺客!”

    他终于还是将心里的惑疑说了出来。

    闻言,铜钱嘴巴张得老大惊得合不拢,而木梓月彻底傻住了----

    她的脑子里不由又浮现了此生她最难忘恐惧的那一晚。全身止不住再次战栗起来----

    明明手中的糖水是要泼向玉如颜,却被突然出现的面具人挑翻,糖水盆子撞到墙壁上,溅到她自己的头上……

    在可怕的噩梦降临到她身上时,最后的一眼里,她清楚看到了银色面具人眼神里深深的憎恨和冷漠!

    如果他就是翼太子,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在帮玉如颜,还是他恨透自己以此报复自己?

    难道,当年父亲所做之事被人发现了……

    一层一层的密汗爬满她的额头,她使劲甩头将穆翼之活在人世的消息驱除出脑子里。疯狂的吼道:“就算他还活着与我还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与他之间还有可能吗?”

    穆凌之看着她如今的形容心里一凉:“难道,你对翼之大哥没有一点感情,当年,你可是很喜欢他。”

    “那是因为他是太子。可现在他算什么?就算他没死,就算还活着,他还会是当年那个最尊贵无比的翼太子吗?皇上会留下他?他要以何身份再世为人?”

    木梓月撕心裂肺的呐喊震得穆凌之心里一阵发寒,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是啊,如果翼之大哥真的还在人世,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灭口!

    心里漫过一阵阵的寒意。若是真到了这一天,他要怎么办?

    是像十年年那般帮父皇,还是偿还自己十年前愧欠下他的一剑之仇?

    其实这些天,他除了寻找小晴与晨之,也在暗地里寻找一切与翼太子相关的消息,但关于这三人皆是一无所获。

    后来他想到,既然小晴与那银色面具刺客有联系,那么,要找到晨之与翼之大哥,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在小晴身上,只有找到她,一切疑惑都化解了。

    修长的眉毛不觉拧起,如果银色面具人真的是翼太子,那么小晴就是他派到自己身边来的,但晨之又与他们有何关系,为什么消失三年后出现,竟是与他们在一起了?翼太子那么恨他们,又怎么会愿意放过晨之?

    越来越多的疑惑涌上心头,穆凌之恨不得立刻飞到齐国找到玉如颜,当着面问出心里的一切疑惑。他一把扬起手中的马鞭抽在马背上,对拦在面前的木月道:“你回去吧,等我查明一切真相再回来告诉你。”

    说罢,调转马头,他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疏离的花架洒下斑驳的清影,花架下,吴昭仪听着宫人回禀了春澜宫的事后,远山眉不觉拧起,气恼的将手中的茶花往桌子上重重一掼,茶水都溅出来了。

    玉如颜领着安歌踏进春芜宫大门时,正好看到一宫的婢女宫人都跪在地上惴惴不安。

    吴昭仪如今成了齐王最宠爱的妃嫔,肚子里的双生子更是珍贵得不得了,所以,她只要有一丝的不悦都把服侍的宫人吓得够呛,生怕她一气之下身子会出现不妥。

    见玉如颜过来,吴昭仪脸上的神情缓了缓,挥手让众人退下,坐起身子面色讪然道:“五公主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玉如颜知道她心里在烦什么,不由上前轻轻一笑道:“娘娘如今怀着龙嗣,还是珍贵异常的双生子,可不要为一些小事动怒伤了身子,太不值得。”

    吴昭仪听她一说,心里的闷气不由压了压,深吸几口气道:“你听说了吗。禁足期间,春澜宫那个毒妇竟然悄悄又将皇上引到她宫里去了,还借口说那陈将军不日就要回京了,要为长公主与陈将军筹备婚事,巴巴的将陛上拉过去商议婚事。呵,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陈将军脚都没踏进京都的大门那母女就急不可耐了,真是不要脸。”

    玉如颜眸光一暗,无奈道:“莲贵妃的母家霍家是京都最大的望族,父亲贵为左相,掌管文官。而陈右相家多出良将,这一代的陈少将军更是难得的少年将材,领兵

    布阵更甚他人,而如今魏吴两国交战,烽火不知何时就会烧到齐国来,父皇正是急需良将的时候,所以,能同时笼络两大权臣世家,对父皇来说是眼下最关键重要的事情,他重回春澜宫也是意料之中。”

    “可是,可是那个毒妇的仇都还没找她报。你难道不想为舒嫔报断筋之仇了吗?”

    玉如颜所说的吴昭仪都懂,可是她一想到好不容易扳倒的莲妃这么快就要东山再起,心里不禁又恨又惧怕----

    若是莲妃复势,只怕自己肚子的两个孩子又会遭到莲妃的毒手,没有临世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吴昭仪心里一阵愤恨,脑子里全是第一个孩子的悲惨下场,不由眸光一狠,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

    见到她这般形容,玉如颜猜到她心中的担心害怕,不由轻声劝道:“娘娘放宽心,经过逸云道长之事,我想,不管父皇与莲妃是否重归于好,但此事终究会在父皇心里留下阴影,只怕即便再度宠爱她也不过是为了安抚霍相一门。而莲妃经由此事,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猖狂,只要娘娘多加小心提防,相信腹中孩儿一定会平平安安降临的。”

    听了她的安慰吴昭仪焦虑的心不由平复了一些,突然想到什么,认真的对玉如颜道:“你托我打听的事我前几日拐弯问过陛下了,可是奇怪的是,陛下也不知道玉女是谁,看他当时说话的样子,并不像对我撒谎隐瞒,而是真的不知情!”

    得到这样的答案,玉如颜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她万万没想到,玉女的身份竟然连父皇都不知情!

    那这个突然冒出的玉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有其人还是只是谣言造就出来的!?

    一想到谣言,玉如颜不由又想起穆凌之曾经痛斥过的关于自己的谣言----

    臭名昭着?

    残花败柳?

    还私养男宠!

    这么多无须有的不堪罪名加在自己头上,似乎就为激怒穆凌之,目的----破坏两国和亲?

    想到这里,玉如颜心里一凛----

    她之前一直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春澜宫那对母女身上。以为是她们不愿意见自己好故意撒播的谣言,但如今想想,莲妃虽然歹毒,但倒不至于分不清国事的轻重,明明是派她去和亲稳住大梁不对齐国用兵的,她又怎么会出面破坏呢!

    而且,自己远嫁后,对她来说已是痛快的事,何必画蛇添足的破坏和亲让她重回齐国?

    越想心里越是恐慌,想到谣言传播者的真正目的,一层层冷汗浸上脊梁,玉如颜双手抑不住的颤抖。

    太可怕,原以为自己只是被人陷害,没想到陷害的背后竟牵拉上如此大的阴谋!

    脑子里闪过无比疑惑,一个激灵,她蓦然想到,会不会玉女与谣言皆是幕后黑手一手造出来的假像----

    或许,齐国根本就没有什么血液可解百毒的玉女!

    幕后之人或许是掌握了穆凌之的心思,知道他一直在苦苦寻找可以为他母妃解身上巨毒的良药,利用他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心理,故意造出玉女一说。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竟是毫无知觉的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炮灰!

    思及此,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又乱又慌,胸口生痛,呼吸都粗重起来。

    看着她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毫无血色,吴昭仪不禁担忧道:“五公主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惨烈一笑,玉如颜突然全身冰冷起来,她忍不住往花架外的阳光地下挪动,嘴唇哆嗦吃力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劳烦娘娘为我操心了!”

    从春芜宫出来,玉如颜一直陷入在一片深深的迷茫和恐惧中,总感觉暗处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她,让她不由背脊发冷。

    她努力让自己翻腾恐惧的心思平复下来,细细梳理着自己在大梁时身边一切可疑之人,想从中找出线索……

    蓦然眸光一亮,她的脑海里突想到了银色面具刺客!

    第一次见他是在古鱼镇的客栈中,他提着明晃晃的长剑跳进着火的房间刺杀穆凌之,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恨意。

    第二次是自己刚到王府被古清儿罚家法趴在床上休息,半夜突然醒来却见到他站在自己床前,还直接唤她‘五公主’!更是说要带她离开王府!

    第三次却是她被困柴房大火里,他突然从天而降救她出来,并警告她不要知道他的身份!

    第四次是在糖人铺,他替她挡开了木梓月手中的滚烫糖水,救下自己……

    他到底是谁?为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一次次的冒险解救自己,而且----他手中的那柄长剑与小刀的那把宝剑太过相似。

    玉如颜心里一怔,蓦然想到,自己为何不去找小刀寻求答案?

    她立刻转身调头朝齐王的御书房走去,事不宜迟,她要立刻请旨出宫。

    刚踏进书房,却见玉明珠也在,正一边帮齐王磨墨,一边乖巧的陪齐王说话。

    见玉如颜进来,她也并不避讳,声音反而抬高娇笑道:“父皇,如今天气正好,正是出游的好时机,女儿明日想去城外郊野郊游,父皇可同意?”

    齐王了然一笑,打趣道:“据军营来报,明日陈将军就回京进城了,只怕你郊游是假迎人是真吧。”

    齐王的话让玉明珠脸上飞起了红晕,不禁低下头娇羞道:“父皇就爱取笑女儿。”说罢,琉璃般的眸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玉如颜。眸光里闪过得色。

    那得意的神色就是告诉玉如颜,同为父皇的女儿,她只可以可悲的做和亲的棋子,而自己却可以擅意的选择自己的夫婿,掌握自己的幸福。

    这一幕不自禁的刺痛玉如颜的心,一年前,正是在这里,她可怜卑微的跪在齐王面前,请求他收回成命,不要让自己远嫁和亲。

    当时,她的父皇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甚至冰冷到结出霜来,不但斥责她不懂大局,不为齐国天下百姓着想,还恼她不懂得为他分忧。

    她不死心的苦苦哀求,齐王烦了,狠狠道:“给你和硕公主之尊嫁与大梁三皇子为妃,你觉得这样的身份配你不上吗?”

    “你从生下来享受公主的尊荣,就得承担这份荣耀应该担负的责任。婚姻幸福与你半文钱关系都没有,皇家从来不谈感情,只讲利益!”

    当日的话犹在耳边,可今日的父慈女孝又硬生生的摆在面前刺痛着她的心。

    若论起责任。身为长姐的玉明珠不是更应该首当其冲吗?论起尊荣,与她从小被抛深山蛇窟相比,玉明珠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可她却不需要为她所享受的尊荣付出任何代价!

    齐王收笔抬头,对玉明珠宠溺笑道:“陈将军少年英才,你眼光不错,自己好好把握吧!只要是你喜欢的,父王都支持你!”

    明明已麻木的心却无端的疼了起来,她深深呼吸,抬步走进去,恭敬行礼后淡然告诉齐王自己明日要离宫的事。

    齐王倒没说什么。一旁的玉明珠却突然眼光一转想到什么,心急道:“你才刚回宫多久就出去?坊间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苛待了你这位和亲失败的公主,让你在宫里待得不安生,虐待亏待你了,让坊间的百姓误会父皇怎么办?”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齐王,乖巧道:“我说得对吗父皇?”

    齐王皱眉想了想玉明珠的话,不由冷声道:“你大姐说的不错,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生辰,你若要出宫,等太后生辰过了再出去吧。”

    听他这么说。玉如颜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这个时候再执意出宫,只怕传到太后耳朵里就是自己的大不孝了。

    她行礼告退出来,刚走出不远,玉明珠就从后面追了上前,拦在她前面冷冷道:“怎么,偷听了我与父皇的对话,想打陈将军的主意了?我告诉你,别像你那个下贱母妃一样不知道轻重,别说你如今是被人抛弃的残花败柳,就算是从前。以你的出身也是远远配不上陈将军的。”

    闻言,玉如颜先是一怔,紧接着不禁好笑得冷笑起来。

    呵,原来,刚才她着急的阻拦自己出宫,竟是以为自己也同她一般,也要去半路接回京的陈将军。真是以为个个都像她那般寡礼廉耻,不顾男女之防身份之别,眼巴巴的主动送上门。

    见她眼神里毫不遮掩的嘲讽轻视,玉明珠冷冷道:“你笑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敢像勾引上官大人一般去勾引陈将军。我定不会放过你。”

    柳叶眉轻轻皱起,玉如颜眸光里划过冷芒,冷冷道:“看来,大姐离眼瞎不远了,有时间在这里胡乱咬人,还不如找太医帮你看看,若是再去外面请几个江湖道士帮你治好眼睛!”

    “你……”玉明珠被她的话一呛,气得脸都红了。

    “其一,我是光明正大进父皇的御书房,何来偷听一说。其二,那个陈将军在你眼中是宝在我眼中是草。我真没瞧上他。其三,要说勾引上官贤重,只怕你的嫌疑最大,当初是谁对他欲拒还迎、刻意勾引的?我原本以为此次回宫可以听到你与上官贤重的好消息,毕竟嘛,当年你可是没少在他前面摆弄风骚,怎么,一年不见你对他腻烦了,改变口味看上陈将军了?哎呀,可惜了他当年为你写了那么多酸诗。若是那些酸诗让四姐或陈将军看到,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玉如颜毫不留情的掀她的老底。玉明珠被她气得全身发抖,却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狠狠的拿手咬牙指着她,手指都在抖。

    玉如颜冷冷睥着她愤恨的脸颊,细继续冷冷道:“听说,陈将军是一位很有个性的人,你若是拿勾引上官司贤重那一套来对付他,估计吃不香。还有一天的时间,皇姐赶紧想一想要用什么计策才好!”说罢,眼皮都不抬一下施施然朝前走去。

    玉明珠气得半死,恨不得立刻冲进槿樱殿将她的利嘴拿针缝起来,但一想起母妃的嘱咐硬生生的将心头的怒火压下,阴狠的眸子盯着玉如颜离去的背影,冷冷道:“马上就有你的好戏看了,等着瞧吧。”

    第二日一大早,玉明珠精心打扮出城迎接陈将军回京,然而,她的轿辇刚刚出城,便见远方的官道旁边卷起阵阵尘灰,灰尘里,两个身影打斗交缠在一起,一道银白一道玄青,刀来剑往,打得酣畅淋漓,旁边围满看热闹的兵士和路人。

    玉明珠不禁奇怪了,到底是何人,竟敢在城门口打了起来!

    心中好奇,不由让宫人将轿辇抬得近些,想看个分明。

    她的轿辇刚刚停稳,突然,白衣公子手中的长剑骤然剑气如虹朝青衣公子身上划去,青衣公子躲避不及,向后仰倒身子躲开白衣公子手中的长剑,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刚想暗呼一声‘好险’,没想到身下的白马却被白衣公子手中的剑尖划到。

    白马吃痛之下突然蹦起老高,摔下身上的青衣公子后,发狂一般的朝玉明珠轿辇冲来……

    四周响起一阵尖叫惊呼声,有宫人高声喊她快点下轿逃开,然而玉明珠却在爬出轿辇的那一瞬间,看着狂奔而来的高头大马,彻底吓怔住了,呆呆的半倚在轿辇上竟是动弹不得!

    四周的宫人想要上去救她已是来不及,眼看白马发怒的前蹄就要将她踏在蹄下。凌厉的破空声传来,白衣公子手中的长剑飞奔而至钉进了白马的后腿上,白马顿时后腿一软折倒下去,马身‘哄然’一声倒向一旁,扬起巨大的灰尘。

    死里逃生,玉明珠双眼失神脸色苍白,身子发软朝地上瘫倒下去,然而下一刻,她的身子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男子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激动到颤栗----

    “小晴,是你吗?”

    玉明珠怔怔的抬头看去,然而只是一眼,她慌乱的心绪瞬间沉淀下来,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吓得苍白的脸竟飞起了红霞。

    她听到自己激动到哆嗦的问道:“公子是谁?”

    然而,随着她的抬头,搂着她的双手骤然一松,穆凌之这才发现,面前的女人虽然容貌与小晴很相似,可那双眼睛却一点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