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毒嫡至上:太子,你必须服 > 第九十九章 哪只眼睛看到我欢喜了(二更)

第九十九章 哪只眼睛看到我欢喜了(二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时近午时,阳光终于彻底自云层钻了出来,由远及近的洒落在前方两人的肩头。

    谢灵沁虽比太子矮了一个多头,可是,背脊挺直,毫不畏惧。

    而且,紫河竟觉得,两人,还挺般配。

    只是,两人交谈的画面,还是极其违和。

    “我那个父亲若不是因为我拿出实证,妥妥打脸,也万不想责罚二姨娘至这般的,所以,能让让那下般命令,剥了二姆娘的姨娘这位,已算是他的极致了。”谢灵沁想了想,还是道,犹豫了一下,迎着太子那幽深的目光,“再者……”

    谢灵沁又一笑,“再者,贤王,必当是要娶谢灵玉的。”

    宇文曜闻言,面无波澜,也像是赞同之意。

    而此时,已走至清风阁院门口。

    砗磲行于最后,眼见着太子当先迈步进了清风阁,这才小声拉着谢灵沁,“小姐,太子这人心性难测,你,小心些。”

    谢灵沁闻言,眉头一耸,抿唇轻笑,“你这时倒是聪明了。”

    “奴婢,奴婢本来也不蠢,你看,奴婢绣的那些个字多好。”砗磲很自豪,一脸求夸奖。

    谢灵沁莞尔,转身步进院子,含笑点头,“嗯,今日你有功,大功,改日,小姐赏你碗冒菜。”

    砗磲……

    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小姐赏赐的,一定都是好东西。

    “是玩的,还是吃的呢?”砗磲还是禁不住问了下。

    谢灵沁想了想,“又吃又玩吧。”

    “谢灵沁,你把本宫就撂在这里?”冷不丁的已步入主屋小厅坐下的宇文曜一喝。

    谢灵沁一回头,那一瞬间,就看到太子那幅唯我独尊,颐指气使的姿态。

    退去了往日一些自在清高,此时挺……傲娇。

    对,都忘了,还要招待太子。

    将心里陡然沸起的怒意压下,谢灵沁含笑上前,一边走,一边吩咐,“紫河,上茶,上我们清水阁最好的茶,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太子。”

    这话,虽然在笑,咬音却这般重。

    紫河听得都心肝颤,与听风对视一眼,还是依言下去泡茶了。

    可是,清水阁的好茶……

    “小姐,泡上次贤王送的还是……”紫河一语出,又瞬间收住声。

    “哪个茶好泡哪个。”谢灵沁无所谓。

    太子眸光轻眯,“嗯,哪个茶好,泡哪个。”

    那目光看得谢灵沁有些无端发沉,想了想,这话,没毛病。

    不过,这事儿,也办完了,太子也差不多坐了,是不是该要走了,因为他的到来,她这院里的气氛好像都凝肃了,他难道没看出来?

    难不成真的要在这里喝茶?

    谢灵沁又不好赶人。

    紫河只好下去泡茶了。

    砗磲在院子里朝主屋观望一阵儿,潋了眉宇,退开。

    “会做饭吗?”谢灵沁站得累了,正欲以在一旁坐下,太子却突然问。

    谢灵沁眉峰一抽。

    “不太会。”

    会也不会做给你吃。

    “做给我吃。”太子说。

    谢灵沁唇角一扯,“太子我说我不太会。”

    “你求了本宫三件事,本宫应了你两件,此下叫你做一件事,你就这般推三阻四?”

    太子明显不高兴了。

    谢灵沁几分诧异,应了她两件事?

    呃,对,把工部尚书和她的订亲事给搅黄了,也来了将军给她撑腰……

    说起来,是真的应了。

    “那第三件呢?”谢灵沁问。

    “无所付出便要求过多回报,谢灵沁……”太子声线突然凉里浸着笑,“你的脸皮会不会太厚些。”

    宇文曜说这话时,颇多嘲笑的意味,那幽深的眼神盯着她,似装满了星河,看得谢灵沁不自觉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是,这两件事于太子不过是举手之功,还差点坏她的事,眼下,却要她做饭给他吃?

    太亏了,不划算。

    “紫河做饭好,太子想吃什么,请点。”

    “冒菜。”太子说。

    谢灵沁闻言,浑身一震,抬眸,在看到太子看向外面砗磲时,又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还好,她以为她的事被太子知道了呢,原来是耳朵太灵,听到了方才她和砗磲说的话……

    不对,那不是也听到砗磲说让她离他远点的话了。

    谢灵沁无语至极,“行吧,不过,材料不足,改日做给太子吃可好。”

    “你亲手做出来的第一份给我吃。”太子说。

    谢灵沁点头,“嗯,第一份给太子吃。”

    咦,好像,第一份,已经给白玉吃了。

    反正太子也不知道。

    谢灵沁在这里琢磨着,却没注意到,一旁听风的眼睛都快瞪大了。

    谢灵沁可能没太觉得,可是听风跟在太子身边多久了,纵然猜不透太子在想什么,可是对太子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今日个,和太子素来行事的画风完全不太对啊。

    太子竟然要灵沁小姐做饭给他吃,还好像,有些,小傲娇。

    要知道,太子对吃,是很挑剔的。

    也不像是说说而已。

    “太子的脚程真快,我这紧赶着,才追了过来。”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贤王说话间,已经带着护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

    看似在笑,目光却当先的看向屋内。

    谢灵沁看着宇文贤,真想立马把他撵走,宇文贤,你可是我最想让要弄死的一个人。

    不过,沉住气,很客气,“贤王此来,有事?”

    “哦,方才听太子要和你下棋,本王倒是也不知,灵沁你还能下棋,而太子对你还颇具赞意,所以,过来看一看。”

    贤王说这么个话还真是面不红气不喘。

    若不是谢灵沁深知这兄弟两人心面都不和,只怕都要认为这两人情谊深厚了。

    不过……

    “哦,太子方才说……”

    “本宫觉得腹内有些空,不想下棋了,打算在清水阁用午膳。”

    太子打断了谢灵沁欲以说太子要走的话,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谢灵沁……

    还要用午膳。

    太子,你怎么不去上天。

    “是吗,既然如此,左右回府也要一段时间,不若一起了。”宇文贤竟然也要留下来。

    谢灵沁看看这二人,真是简直了。

    “是么。”宇文曜接过紫河递过来的茶,自缭缭绕茶雾中抬眸,只轻吐两个字。

    却足叫宇文贤面上的笑意收起几分。

    和太子在此用午膳,太子之心,他也从来看不透。

    若是,他做点什么手脚,那……

    他可不能毁在这里。

    一旁,谢灵沁很快看出二人之间的较量,而且,很明显,宇文贤居于下风,心下一计,忙人畜无害又极具谄媚的上前,“太子要在这里用膳,紫河,你快去,把我们清水阁里最好的,最新鲜的食材煮上,让太子品尝。”说着,还上前,主动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太子斟茶,“太子,这茶好喝吗。”

    太子……

    目光从谢灵沁的手至脸上掠过,面无波澜,轻吐了个字,“糙。”

    很明显,谢灵沁的热脸贴上了太子的冷屁股。

    可是,谢灵沁不气馁,又对着屋外的砗磲笑嘻嘻的吩咐,“砗磲,快去看看,库里还有没有更好些的茶叶,都给太子弄来。”

    砗磲看到自家小姐那殷勤样子都忍不住眉头发晕,呆呆的应了声,还是下去了。

    而宇文贤……

    他在这院子里站半响了,谢灵沁没说叫他进去坐一坐,没多看他一眼,反倒一门心思放在太子身上。

    那谄媚喜形于色的模样,着实叫人不喜。

    可是,偏,他越气,心里越不对味,越想走,就越不想走,越觉得刺眼。

    但是,此时这般,叫他真留下来和太子一起用膳,那,太危险。

    而且……

    “太子,父皇的意思,太子莫非忘了?”

    宇文贤突然意味深长道。

    宇文曜抬眸看他一眼,面无表情,“似乎,将军府,贤王跑得比本宫勤快。”

    宇文贤闻言,面色难看。

    之前因为谢灵玉之事,他已进宫和皇上说过,皇上明显对他几分失望,没有责怪他,全是因着对他的宠爱。

    可是,父皇于将军府的态度,怎好在这里说来。

    呼,宇文贤想着,突然重重松口气,自己方才,竟有些失态。

    不过一个谢灵沁而已,一个未嫁便被他休的女子,有何稀奇。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告辞。”

    “贤王慢走,不送了。”

    谢灵沁这清亮的语调,让宇文贤好不容易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瞬间垮掉。

    却也只能头也不回的出了清水阁。

    “王爷,你这就这般走了,那太子今日突然来将军府,到底是为何?”

    走了没多远,青翼询问。

    宇文贤此时玉脸下一片郁色,抬手捏了捏眉心,“青翼,你说,谢灵沁今日是不是与往明日不同了些。”

    青翼怔忡,不是在说太子吗。

    “回王爷,属下觉得,谢大小姐是比往日多了一些自信,不过,对太子那谄媚之色,着实让人……”

    “看着刺目是吧。”贤王说。

    青翼点头,“属下认为,谢大小姐想来也是想攀附上太子这个浮木,帮她撑腰。”

    “是啊。”宇文贤负在背后的手紧了紧,“关键是,太子虽然没有露出喜色,可也没露出不喜。”

    宇文贤看不懂,看不透。

    “不过……”宇文贤突然冷冷一笑,“太子如此公然与谢灵沁接触,父皇那边……他怕是也不好交待的。”

    “王爷,眼下就要出将军府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二小姐呢?”看了眼前方一片绿景,青翼在身后小声提醒。

    宇文贤脚步顿了顿,思忖半响,还没有开口,前方,便见谢灵玉已带着丫鬟莲步而来。

    “灵玉见过王爷。”

    “灵玉何必行礼,起来吧。”贤王上前一扶,指尖自谢灵玉的手背上有意无意的拂过。

    谢灵玉心儿一跳,“今日这事,叫王爷看了笑话,母亲……”

    宇文贤倒是不曾任何异色,柔声道,“本王说了,此事是你母亲所为,与你无关,这几日你就好生照看你母亲吧,本王就先走了。”

    宇文贤拍拍谢灵玉的手,目色温柔。

    到底,对谢灵玉,这般娇柔体软的女子,他心里,不是欢喜的。

    一直目送着贤王离开,谢灵玉脸上那羞涩之情这才慢慢的退下,看向谢灵沁清水阁的方向,一双美眸里如淬了汁毒。

    谢灵沁!

    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总有一日,我要叫你匍匐在我脚下,痛苦求饶。

    而此时,清水阁。

    早在贤王一走,谢灵沁便一退那谄媚嬉笑之色,原本给太子倒的茶,茶嘴一转,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一个父亲的种,怎么有人就是这般讨厌。”

    当然,她说这话的意思原是想损贬宇文贤,真的一点没有要夸太子的意思。

    可是。

    “原来,本宫在你心里,这么欢喜。”宇文曜那好看的眉宇竟色轻微一挑,好像有着愉悦之色。

    谢灵沁搁下茶杯,星眸微闪,须臾,“太子,你说什么?”

    “罢了,时候不早,走了。”

    太子已然起身并不给谢灵沁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迈出了屋子。

    “诶,不对,太子,我对你……”

    太子摆手,“无须解释,答应你的事,本宫会做,至于你,先欠着。”

    谢灵沁便看着那黑色的身影渐渐走远,而眼底,却一片高山厚雪笼罩矗立在眼底。

    “紫河,你这前主子不止是脑袋有问题这眼睛也有问题,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欢喜他。”谢灵沁星眸紧起,真是要无语了。

    紫河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不知道啊。

    太子好奇怪!

    小姐平日里那般喜形不露于色极镇定的一个人,又何时要问她了!

    而砗磲这时正好拿着茶叶走来,见得太子走了,明显松口气,“真好,太子走了。”

    “我怎么觉得,太子走了,你比我还开心。”

    砗磲垂头笑笑,“太子太吓人了。”

    这点,倒也是,谢灵沁不反对。

    不过,还好,大姨姨已经彻底走了。

    不然,她真要甩他一脸的血。

    用过午膳之后,谢灵沁这才着紫河暗中去看了下二姨娘的伤势。

    紫河回来之后一脸气愤。

    “这些个奴才真是过分,四十大板下去,没断骨头没伤筋,还哭得比谁都惨,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

    相较于紫河的气愤,谢灵沁却像是意料之中,很是平静,“那,父亲有没有去过问过。”

    “回小姐,奴婢问了,没有。”

    “那就好。”

    谢灵沁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紫河当即上前,“小姐,你可是有想法。”

    谢灵沁看她一眼,对着她耳旁吩咐几句。

    紫河含着喜色立马下去办了。

    砗磲也从外面进来,对着谢灵沁恭恭敬敬的,“回小姐,奴婢去看了,婉姨娘好像这几日都不太好,一直躺床上休息,可是,奴婢看她气色不错,肚子里孩子也怀得稳当,当该是心有郁结之事。”

    砗磲说到前几句,谢灵沁还没觉得什么,说到后半句,星眸里一亮,笑意疏朗,“砗磲,你不止会看相,还能隔肚看孕?”

    “不是不是。”砗磲忙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小圆圆的脸上红得像颗苹果,“只是,面由心生,看着像而已。”

    谢灵沁也没有多问,上次,她和谢灵玉一起去法华寺,这丫头就让她一定要小心,且面色凝重,那日,她能顺利回来,还真是侥幸。

    “没事,你先下去吧。”

    砗磲却没立马退下反而一幅踌躇之色。

    谢灵沁看着她,“怎么了。”

    “小姐,你对太子……”砗磲声音越来越弱,“太子这人不好相与,你小心点。”

    谢灵沁眸色幽深,点头,“好。”

    “还有,方才奴婢听说,后日,那位自邺城而来的管家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

    看着砗磲出了房门,谢灵沁拉了拉眼皮,这个砗磲丫头,真是,越发奇怪了些。

    不过,婉姨娘这般情绪,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

    紫河没多久就回来了,沉稳的小脸也端起几分喜色,“小姐,奴婢已经照你所说做了,给二姨娘的药里加了东西,这段时日,二姨娘都要睡不好觉了。”

    “挨了四十大板,就该要有对得起四十大板的伤才对。”

    下午,谢灵沁又午睡了会儿,便出府了。

    董老着人来了信,说是一人在府里烦闷,让谢灵沁陪他去走走。

    谢灵沁收到这个消息本能是拒绝的,不过,她想到了她亲自署名的那张白色宣纸。

    这,总得偷出来才行。

    今个儿就顺便偷回来吧。

    “小姐,董老也是这京中的德高望众之辈,能如此眷顾于你,小姐你该是要高兴的。”

    今日出门,谢灵沁带上了紫河和砗磲。

    因为,见董老之后,她还有别的打算。

    不过,看着紫河这样子,她真的不想揭穿董老的恶趣味。

    “让开让开……”

    随着一阵喧闹的声音,原本行得稳当的马车当即停下。

    谢灵沁蹙眉,示意紫河问问。

    “小姐,是吏部侍郎府的马车。”紫河问下帘幕外的车夫后,回头看着谢灵沁,面色有些凝重,“据说,秦起快不行了,这会子,侍郎夫人正派人送他去董老府里求诊。”

    “哦。”谢灵沁没太在意的点点头,“让车夫靠边,让他们走吧,别惹了老虎,坏心情。”

    紫河也这般想,当下对着车夫吩咐。

    而宽阔的街道上,旁人也当即散开。

    不过,又闹起来了。

    “你这个心肠逮毒的的,你是想害死你大哥是不是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拦路。”是侍郎夫人那高分贝的尖喝声。

    谢灵沁不用看都知道。

    不过,她斥责的人,这般熟悉。

    抬起窗帷一角,谢灵沁便看到一旁马车前面,正耷拉着头,被侍郎夫人呵斥的年轻男子,好像,比起那日,又更瘦了些。

    “对不起,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让,这就让……”

    秦巽立马让开。

    可是本来事态紧急,偏马车方才因为秦巽手里的东西滚落,让车轮卡住,走不得,侍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子又急又恼,再看着车内奄奄一息的儿子,哪里还管什么姿态不姿态,抬手一巴掌就对着秦巽拍去,“你这个贱人生的儿子,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想要害死我儿的,你怎么不去死……”

    声声怒骂,催心鄙薄,难听至极,连一旁闻声围观过来的人听着都不免露出几分同情。

    也是倒霉。

    不过是拿着东西一时没看到路,东西正好滚落,卡住车轮,而又偏不巧,冲撞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和大哥,这真是……

    “来人,来人……快,快将公子抬去董府。”侍郎夫人骂够了,又高声呼喝。

    “夫人,不能行啊,公子已然病重,不能动弹啊,只能平躺于马车,半点都不得有闪失。”

    一旁,显然是侍郎府的老大夫劝说着。

    侍郎夫人一听这话更急眼了,“你们这些饭桶,那不愣着做什么,快,快去找马车啊。”

    “是是是……”

    一群护卫当即散开。

    有一名护卫却停住,抬手指着一旁,“夫人,马车,旁边,有一辆马车。”

    马车内的谢灵沁与紫河还有砗磲三人对视一眼,闭了闭眼。

    这还真是……

    “唰。”突然,紧闭的马车帘幕被一只手快速撩开,一张妇人急色的脸露在三人眼前。

    “我是侍郎……”

    撩帘幕的人在看清马车里人时,声音一顿,面色立马一沉。

    “谢灵沁,我要杀了你。”

    说着,侍郎夫人就要跳上马车,不过,只被紫河几个巧劲儿就给滚落下了马车。

    痛得侍郎夫人呜呼哀哉。

    一旁丫鬟忙上前去扶。

    “她她……来人,她竟然推我,快把她拉下来。”

    侍郎夫人此时又急又恨,她要谢灵沁不好好死,她要马车。

    一旁护卫听得侍郎夫人吩咐,立马上前。

    “我们是将军府的马车,谁敢。”紫河挑开帘幕,清声一喝。

    那些护卫瞬间僵住。

    将军府?

    “是啊,将军府大小姐打人啊,我不过是想问她借下马车,就一把把我推下马车。”侍郎夫人顿时悲天痛地,先声夺人。

    立马把自己立于受害人的位置。

    紫河看得蹙眉。

    “侍郎夫人,令公子都病重如此了,你还有工夫在这里演苦情戏,你可真有够能干的。”

    谢灵沁的声音终于自马车里传出来,字字顿顿,掷地有声。

    侍郎夫人由丫鬟拊着,一听这话,一点不慌,反而气不打一处来,“谢灵沁,我儿子为何伤重,你比谁都清楚。”

    “侍郎夫人,我是正好出门,又正好与你遇上,我就怎么清楚了你儿为何受伤。”

    “你……”

    “你若要借马车,说就是,我可以借予你,可是你这般无礼物不说,还倒打一耙,是当真觉得我谢灵沁好欺负吗。”谢灵沁一字然中,不急不迫,却说明自己无辜的事实。

    侍郎夫人被这话一说,张了半天唇瓣儿,没了声儿。

    四下,原本围过来的人也一片安静,都不由自主的看着谢灵沁的马车。

    是啊,他们看得清清的,是侍郎夫人自己无礼要抢人马车滚摔在地的。

    “啊啊……呃……痛……”

    这时,一旁马车里,似传来秦起的呻吟声。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侍郎夫人此下又忙奔赴向自己的马车,“儿啊,我的儿啊……”

    一旁,有人知道里面的人是秦起时,倒是一点没同情之色。

    毕竟,侍郎公子在都城里强抢民女,横行霸道之事,他们都知道。

    最好就在这里病死了。

    还想去抢将军府谢大小姐的马车,真是其有子必有其母,一丘之貉。

    “谢大小姐,我哥哥伤重之危,可否将马车借于我母亲,让他带哥哥前去寻董老救治。”

    而就在这时,方才站在一旁耷拉着头,受了骂也不言一声的秦巽突然拱着手,在谢灵沁马车前请求。

    神色真诚,一脸期切。

    “嘶……”

    周围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一阵抽气声。

    暗道这公子怕是傻了脑袋,这个侍郎夫人这般虐骂他,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静看笑话,却还上前去请借马车。

    紫河站在马车上,凝了凝神,朝身后马车看去。

    “哦,为什么我要借给你。”谢灵沁问。

    对,不借不借,就让侍郎公子死在这里,活该报应。

    这是吃瓜群众的心声。

    秦巽又拱手,弯了弯腰,“若是小姐能借得马车,秦巽必定记得小姐大恩,他日做牛做马为报。”

    “你主母对你不好,哥哥对你也不太好吧,你为何要相帮?”谢灵沁又问。

    “谢大小姐,本是同根生,我何必在意这些,我只希望大哥不要有事,也不要让母亲和父亲难过。”

    马车内,谢灵沁勾了勾辰,不作声了。

    而另一边,侍郎夫人明显原本正抱着秦起哭,听到秦巽的话,也不免怔了怔,看着他,明显有些吃惊,不过,那眼底有的,却更是嫉恨。

    不过,她现在只要马车,马车。

    “好。”半响,谢灵沁的声音自马车里面传来,“虽然侍郎夫人无礼,可是秦公子你知书识礼,宽厚仁心,我便把马车借予你。”说着,砗磲打起帘幕,扶着谢灵沁出了马车。

    远远的,众人只见那女子身形纤瘦却挺韧有力,裙摆潋滟,水蓝流光一泄,只是……

    却看不见脸。

    谢灵沁戴了兜帽。

    此时这般多的人,她可不想暴露于人前。

    “多谢大小姐。”秦巽低眉颔首一礼。

    同的男子对女子,这算是极大的礼节了。

    静待谢灵沁和紫河砗磲一起走至一旁,秦巽这才把马车拉过去一些,靠近侍郎夫人的马车,尊声道,“母亲,马车借着了。”

    “哼,算你有心。”侍郎夫人面色明显不好,瞪了眼秦巽,这才让人小心的抬着秦起上了那辆马车。

    一直目送着马车远去,秦起又走过去,对着谢灵沁再行一礼,“小姐宽厚,感激于心。”

    “不必。”谢灵沁兜帽下的唇角勾起笑意,这才抬脚,向前走去。

    “小姐若是不急,我可以去租一辆马车。”身后,秦巽似乎觉得过意不去,拘着手开口,眼神很是真诚。

    谢灵沁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极轻,“我也是去董老府邸,董老邀请我上门下棋。”

    董老邀请将军府的大小姐下棋!

    将军府的大小姐自从被贤王休弃之后,那本来就不不见经转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可是,今日一见,谢大小姐心宽仁厚,又不卑不亢,哪像以前传言里说的那样,唯唯诺诺小家子气。

    也对,董老那般德高望众的人都邀请谢大小姐去下棋,那这谢家大小姐定然是不错的。

    “我家有马车……”

    “我这也有……”

    “我的就在前边巷子里,最近……”

    与此同时,人群中,看着那缓步而行的娉婷身姿当即有人出声。

    谢灵沁脚步一顿。

    “谢大小姐,你且等等,这马车是新的,我今日个才从马场里拉出来试行的,你先用,到时用好,我来取就行。”

    一名虬髯大汉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已经冲进了前面巷子,将马车给拉出来。

    那马车虽比方才她那辆小上一些,不过,也颇为精致。

    盛情难却,群声皆劝,看了眼那虬髯大汉,谢灵沁自然顺理成章,谢灵沁上了那马车。

    车夫不在了,只能紫河驾马车。

    半响,直到马车而去,所有人这才散开。

    “果然啊,传言不如见面,这将军府大小姐是真好人呢……”

    “就是,前段时间,侍郎府的事我都听说了,谢大小姐还不计前线借他马车,真是良心了……”

    “我觉得,那秦府二公子也是好人啊,心善……”

    人群中,议论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一条巷子的拐角处,一名全身罩在披风下的人看着,目光深邃,然后,转身离去。

    马车缓缓行着。

    紫河和砗磲对视一眼,却猜不透小姐此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停。”谢灵沁突然让紫河将马车停下。

    紫河显然也感觉到什么,将马车停在一条小巷子旁,遮天的大树挡去一片余晖。

    “秦公子,你那瘦弱的身体跟了这般久,想必很吃力吧。”

    谢灵沁出声间,已经出了马车,看向马车后面。

    砗磲当下好奇去瞧。

    紫河一脸紧色国,护在谢灵漏沁身前。

    一缕风过,好久,暗处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正是秦巽,此时看着谢灵沁,一脸拘谨的拱手,“不好意思,谢大小姐,我是担心你,所以,才想着暗中护送你到董老府邸。”

    谢灵沁看着秦巽,突然就笑了,“原来如此,无事,这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何不妥,你回吧。”

    “那,好,谢大小姐小心。”秦巽话落,掬礼,转身。

    “站住。”谢灵沁的声音陡然一沉,叫住他。

    秦巽当即停下,又不卑不亢的转身,“谢大小姐有何吩咐?”

    “秦巽,我那马车虽没有将军府标志,可是,你是知道那是将军府的吧,是知道我在里面的,是知道我和侍郎府之前的恩怨,是故意把矛盾激化吧,再让你出面吧。”

    一语出,秦巽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来,“谢大小姐……”

    “那提供马车的虬髯大汉当与你是一伙的吧。”

    秦巽目光微微闪烁,却依然不明白的摇头,看向戴着兜帽的谢灵沁,“谢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

    谢灵沁取下兜帽,扬了扬鬓发,叹口气,“不管你懂不懂,今日我能帮你,只是希望,我那夜帮的是一头狼,一头有血性的狼,但,这匹狼,可千成不要是只会反咬的狼。”

    这话一出,秦巽弱白的面容上,神色大变,又无限震惊,“你……”

    那夜,他被侍郎夫人殴打时,暗中帮她,让侍郎夫人落水的,是谢大小姐?

    谢大小姐那时暗中去了侍郎府?

    如果她这般厉害,那是不是也看出秦起之伤重……

    “秦起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左右,侍郎夫人也会把这仇记于我身上的,你,就不必过问了。”谢灵沁适时出声,而后,上了马车。

    “走吧。”

    紫河驾起马车。

    身后,秦巽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脑海里还在回荡着谢灵沁的话。

    ------题外话------

    太子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新枝捂唇,尖叫,“快说快说。”

    太子睨她一眼,“明天说。”

    新枝……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