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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恋爱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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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之主都这么说话了,张珊还能怎样,只能把话都咽回肚子里,找准机会,将语言化成利剑,把李丝戳个体无完肤。

    施珄榭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早餐,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还好看艾妮身份证的时候记住了她的家庭住址,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艾妮的家离封度市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但车技特好的施珄榭一个半小时就赶到了。抬眸望了眼眼前的别墅,还算可以,但跟自己家的比起来,那真的差远了,他停好车,上前去按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人,看着打扮,估计是帮佣的保姆,挺懂礼貌,但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一口浓重的乡音,“你好,请问你找谁?”

    “艾妮。”施珄榭斩钉截铁。

    “小姐出去了。”

    “去哪里了?”

    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到底是陌生人,保姆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你们家是不是来了个男人,叫施仲珄?我是他……弟弟。”他还是将这个他不愿意承认的关系给说出了口。

    一听到他这么说,保姆算是释然了,恢复先前的斯文有礼,冲他道,“请你等等,小姐和珄少爷出去了,我进去通知下老爷。”说罢,她便急匆匆回了屋里。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休闲服装的中年男人出来了,看起来大概也就四十出头,挺精神。艾宏光热情洋溢的打开大门,热切的说道,“是阿珄的弟弟啊,快请进。”

    施珄榭瞧了几眼,终于明白艾妮长得像谁了,艾宏光这么热情,他也不好再装酷,当即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熟络的打招呼,“叔叔好。”

    “快进来,这外面的天气有些热,老吴,快去泡茶。”艾宏光一边把人带进去一边吩咐人。

    客厅里很空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看起来很温馨。施珄榭一直很纳闷,艾妮家是镇上的首富,开车过来的时候,却见到有的房子都比他们家的好,这幢两层楼的小别墅,在他眼里,实在是磕碜。

    难道是守财奴?或者是小气鬼?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上亿资产?

    带着种种疑问,施珄榭大大方方的坐下,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来人家家里做客没有带礼物而不好意思,接过吴嫂递过来的茶水就喝,甚至想着早知道就叫司机开车,害他那么渴。

    “艾妮和……我哥去哪里了?”他放下茶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出去买菜了,你想吃什么?我打给电话,让他们都给带回来。”

    施珄榭抽了抽嘴角,碍于有长辈在场,俊脸只阴沉了半分,妈了个巴子的,施仲珄真不是人,拿黑钱的竟然陪女人去买菜。他收拾好情绪,又问了句,“去哪里了?”

    买菜还能去哪里买,艾宏光笑了两声,“菜市场啊,去了有一会儿的时间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叔叔,我哥是不是经常来?”

    说到施仲珄,艾宏光那是相当满意,他爽朗的笑了声,岁月在他眼部留下的痕迹隐约可见,“艾妮那丫头不懂事,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正好腰疼,这小子愣是记住了,背着艾妮,找了按摩师上门来,托他的福,我这老毛病好了不少。”

    找按摩师,他也会,施会所就不知道有几个按摩师,手技都是好到令人发指的,搞不好施仲珄就是从那里找的。施珄榭在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看来叔叔很喜欢我哥。”

    “这孩子很细心,重要的是对艾妮也好,不让人喜欢都难。”这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对未来女婿最重要且又最普通的要求了。

    吴嫂又送了水果上来,艾宏光热情的招呼,“孩子,自己拿着吃,不要客气。”

    “好。”施珄榭总算是感觉到了不好意思,空手而来,还要吃别人的东西。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没过一会儿,就见着一对人影走了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手里各自都拎着菜。在看到施珄榭的时候,艾妮和施仲珄都愣了一下。

    率先反应过来的施仲珄,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弟弟竟然也跑过来了。”都交代过李丝不要说的了,可她还是说了,天天那么得意。

    “我这不是想哥哥了么。”施珄榭咬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语气正常,嘴角却噙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嘲讽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掠过艾妮。那么点时间没见,竟然变漂亮了,从前他觉得艾妮很丑,瘦得全都是骨头,摸着都不舒服,现在看起来好像是长了些肉,只是不知道摸起来如何。

    “小姐,珄少爷,把菜都给我,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做饭。”吴嫂走上前,接过他们手里的菜,径直进了厨房。

    在艾宏光的招呼下,艾妮和施仲珄都走上前,一起坐在沙发上。艾妮屁股刚碰着沙发,就找了借口离开,说是去帮吴嫂的忙,施珄榭的目光实在是令她不舒服。

    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各个面色自然,却有尴尬在空气中悄然蔓延。施仲珄轻咳了几声,提议跟艾宏光下象棋,艾宏光最爱的就是下象棋,而且很难找到像施仲珄一样的对手,立马答应。

    施珄榭坐在一旁,早就知道施仲珄藏得深,却没想到这么深,竟然连象棋都会,而且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两道浓眉拧在一起,似乎是在沉思,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

    施珄榭轻轻的哼一声,起身要去厨房。

    施仲珄右手执棋,深邃的眸光悄无声息的瞥了往厨房里走的背影一眼,凉薄的唇微抿,不着痕迹收回视线,落棋,微笑恰到好处,“吃叔叔一只相。”

    “好小子,上次来才学会的,这会儿就杀出这么一条血路来,哈哈,好久没有过对手了。”

    和谐的气氛从身后扑来,施珄榭身形一僵,眸光有一些迟钝,不就是会下象棋吗,哪天他也去学,切。收拾女人要紧,看得出来这个父亲对女儿百依百顺,征服女人了就是征服了艾家,施仲珄打错算盘了,竟然从老东西身上下手。想到此,他一扫阴霾,抬脚大步进了厨房。

    艾妮不冷不热的瞥了进来的人一眼,埋头切肉,“你进来干什么?”谁都知道这话是对施珄榭说的,而且怎么听都有赶他出去的意味,正在调面粉的吴嫂觉得奇怪,但也装作没看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我进来帮忙。”他干笑了声,随口找了个借口。

    “那好,你来啊,”艾妮又不是胆小的老鼠,没理由他追到哪里来她就跑开,把菜刀丢下,冲他道,“你来切。”

    “……哦,好。”面对切肉,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施珄榭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应一声,急忙过去,有模有样的拿起菜刀。

    艾妮站在他一旁,动手择菜,面色正常的嘱咐道,“不要太薄也不要太厚。”

    “知道。”应得底气十足,拿着菜刀的手却是十分僵硬,施珄榭落下刀,好半天才切出一片来,还好不是那么丑,至少能入得了他的眼。

    但不代表能入得了艾妮的眼,她秀眉微皱,目露嫌弃的说道,“再切不好就滚出去,少来这儿搞破坏,连切肉都不会,真不知道你还会什么。”

    听着她恶劣的语气,他没有动怒,美眸微微转动,居高临下的施珄榭无意中看到了艾妮胸前的春光,眼神一紧,为什么他会觉得她连这里也变大了。吞咽的动作伴随着滑动的喉结一起,收回视线,他厚脸皮的应了句,“我还会上床,而且功夫特好。”

    “是啊,一个晚上搞好几个,有了女朋友也出去乱搞。”她讽刺的说。

    闻言,吴嫂彻底僵住,三秒钟过后,她只能选择继续无视,继续淡定,当作没听到。

    施珄榭面色闪过尴尬,眼前的视线似乎变得狭窄了,只能呆呆的望着某个点,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所以两秒钟过后,他切到了手。

    施仲珄和艾宏光正在兴头上,忽而听见厨房一声惨叫,紧接着,传来了艾妮的叫骂声,“叫你滚出去你还不滚!切到手活该,还敢把血溅在肉上,姑奶奶又得重新洗一次,滚,你他妈赶紧滚!”

    “我靠,别推我。你有没有良心啊,我都切到手了,疯女人。”

    “谁让你来切的?都说你是活该,滚!娇贵的大少爷混厨房里,看着都碍眼!”

    灰头土脸的施珄榭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出来,艾宏光一看到,立马丢下棋子,拿了医药箱,焦急的朝着施珄榭招手,“你这孩子,厨房的事交给她们就好了,还好家里有药,要不然情况还真有点糟糕,快过来,我帮你看一下。”

    许是真的疼,施珄榭也没多做推辞,疾步过去,坐在沙发上。艾宏光细心帮他处理伤口,上药包扎,边动手边说道,“还好伤口没那么深,要不绝对得去医院里缝,在这里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里,帮什么忙,坐着看电视就好。”

    “谢谢叔叔。”施珄榭像个害羞的大男孩,垂着头无法正视善良的艾宏光。听说艾妮的妈丢弃他们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么好的男人,真是不知道珍惜。

    午餐很丰盛,气氛相对来说,还是不错的,几个后生人很给艾宏光面子,就是要冷眼相待,也得等到吃完饭。

    施仲珄与艾宏光拼了一个下午的象棋,艾妮看电视看了一个下午,施珄榭看她看了一个下午,吴嫂自己忙自己的一个下午,大家似乎都很忙,气氛却十分诡异。

    下午五点钟,施仲珄拎着艾宏光为他准备的特产上车,施珄榭两手空空,艾宏光塞给他,他不好意思拿。两兄弟各自上车,各自回家。

    整个劳动节,祁家一家三口都没有出过门,向晴阳天天休息,躺着享受祁明熠的高级服务,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会这么伺候人,就连上厕所也要抱她去,体贴得让她不习惯。

    赵玉在劳动节的最后一天假期又回清峰银纱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程锦慧硬是要住在这里,说这里有狐狸精,嚷嚷着不肯走。祁明熠只得答应,在一楼给她弄了间卧室,赵玉扶着她进去,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

    程锦慧也没有吵着要出来,吃住都在房间里解决,大概是天气热,她吃完了就看宫斗剧,看完了就睡觉,破天荒的没闹事。

    祁明熠坚持要向晴阳休息半个月,亲自打电话去学校给她请了假,这才去上班。

    傍晚回来的时候,听见有鸟在叫,祁明熠抬头一看,发现是阳台上有一只鹦鹉,关在精致的笼子里,刚要上去看老婆,就听见了鹦鹉骂人的声音。

    “王八蛋,祁明熠是畜生,王八蛋畜生……”

    听着此等会杀头的话,旁边的人皆是愣住,祁明熠面色一僵,还没缓过来,就又听见了鹦鹉的叫声,“晴阳,我爱你,我爱向晴阳。”

    伸手招来管家,祁明熠皱着眉问道,“这鹦鹉哪儿来的?”

    “少爷,是少奶奶的。”

    “她出门了?”

    “不是,是一位姓郁的少爷让人送过来的。”

    闻言,手背上的青筋再次突突跳动,深知最近不能发火,祁明熠深吸口气,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上楼,推开房门,见到向晴阳正坐在桌子前,肯定又在画那破婚纱,旁边还坐着乖巧的祁珞。

    这个场面十分美好,让他的心情好了些,祁明熠踱步上前,跟着坐下,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鹦鹉的声音却再次传了过来,“畜生祁明熠,混蛋人渣,社会的败类,畜生,禽兽……”

    “爸爸,鹦鹉在骂你。”祁珞好心提醒了句。

    “我知道。”他闷闷应了句,如果不是碍于向晴阳在场,他绝对会连鸟带笼子沉进水里,浸死。

    “我爱向晴阳,晴阳我爱你,好爱你,晴阳……”

    祁珞睁着无辜的大眼,看了向晴阳几眼,发现她面色正常,再看看祁明熠,脸色竟然可以媲美暗夜,悻悻收回视线,这不关她的事,少找抽。

    “老婆,可以吃饭了,快去洗手,祁珞也快去洗手。”他的声音十分自然,仿佛听不见鹦鹉的话。

    向晴阳轻应了声,抱着祁珞进浴室,祁明熠先行下去,转身的瞬间,他狠狠瞪了那只鹦鹉一眼,不把它炖了,他就不姓祁。匆匆下楼,伸手招来管家,“现在去给我弄一只一模一样的鹦鹉来。”

    “少爷,您可是要送给少奶奶?”

    “废话,我要把楼上那只给换了。”

    “可少爷您要教它说话呀,不然少奶奶会发现的。”

    “这个很难?”祁明熠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有点,需要些时间。”

    “那弄我办公室去,我亲自来教。”

    “好的。”管家这才下去,打电话让人都办好。

    祁明熠神态自若的坐在餐桌前,等着人下来,向晴阳脸色好了许多,面对他的脸色却是依旧不冷不热的,这让祁明熠感到烦恼,却又无可奈何。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他只能体贴的讨好,亲自帮她打饭盛汤。

    晚上十点钟,洗过澡的祁明熠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吹干头发,随后到更衣室里换上规规矩矩的睡衣。阳台上那只鸟吵死了,总是在骂他,火大的走过去,砰的关上落地窗,将厌恶的东西隔绝在外面。

    关灯上床,照例从身后揽住美好的人儿,体香瞬间无孔不入,祁明熠身形一僵,脑袋就那么一瞬间混沌了。他恢复理智,吻了吻眼前的耳垂,浅尝即止,然后悻悻的躺好,低着嗓子开口,“晴阳,你很喜欢阳台上那只鹦鹉?”

    “还可以。”至少它骂他的时候,她听着很舒服。

    “那我重新给你买一只怎么样?”他试探着问道。

    “不怎么样,已经有一只了,为什么要重新买?”

    因为是别的男人送的。这话祁明熠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想着是这个原因,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火,疼惜怀中的人儿,又不得不压下。祁明熠真的快疯了,情绪起伏这么大,真怕自己有一天会猝死,可能真的是上辈子欠她的。

    夜空繁星点点,月光皎洁,透过玻璃窗,照落在床上的男人女人身上,看起来十分美好,却又有哪里不对劲。祁明熠怔怔的望着向晴阳的后脑勺,心中怅然不已,到底要什么时候,你才肯与我面对面?

    看着她这般冷淡,抱着她的手悄然收紧,祁明熠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喃喃道,“我爱你。”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把这话说出口,回答他的却是均匀的呼吸声,向晴阳不是没听到,而是懒得回答。

    “老婆。”他又不甘心的喊了声,得到的最终还是沉默。祁明熠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轻叹一声,闭上无奈的眼眸。

    云舟最高管理者的办公桌上在第二天多了一只鹦鹉,这只由两只不同金刚鹦鹉繁殖出来的火焰金刚鹦鹉十分好看,毛色漂亮有光泽,个性友善活泼,是稀有且昂贵的混血鸟种。祁明熠十分满意,这会儿衣冠楚楚的坐在办公桌面前喂食。

    “吃了我那么东西,可要把我刚刚教的赶紧学会。”祁明熠眉眼含笑,很少对小动物这么亲和过。

    “王八蛋王八蛋。”

    笑容僵住,祁明熠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妈了个巴子的刚刚是谁说这类鸟友善活泼的,拖出去鞭尸。他正了正脸色,颇有耐心的再次教道,“老婆,我爱你。”

    “我不爱你。”

    “谁要你爱我,快点说。”

    “不爱你不爱你。”鹦鹉叽叽喳喳的,叫得祁明熠脸色又是一阵阴沉,乌云滚滚。

    低声咒了句粗话,祁明熠整个身子都陷回舒适的椅子上,黑眸却依旧紧紧盯着漂亮的鹦鹉,只听见它不停的闹腾,“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休想,不说就关到你死。”他威胁起它来也十分认真。

    “混蛋。”

    “你他妈才混蛋。”

    “王八蛋,我不爱你。”

    鹦鹉还在那里骂,祁明熠伸出葱白的手,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吩咐道,“进来。”

    李桂轻敲几声门之后,才推门而进,行至祁明熠跟前,等着他的吩咐。

    “把这只该死的鸟带出去,关到杂物间里,等到它肯说‘老婆,我爱你’之后再放出来,不然就饿死它。”黑眸掠过嗜血的寒光,祁明熠又恢复了丧尽天良,小小一只宠物,敢和他斗,那是在作死。他会让它清清楚楚的知道,只有听话,才能活命。

    “王八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李桂在鹦鹉的叫骂声中微微诧异,老板竟然跟一只鸟较上劲儿了,目光触及到他阴沉的脸色之后,她不敢多说什么,应声道,“是。”随后,手提着笼子,转身退出。

    这只鹦鹉很没出息,祁明熠下班的前半个小时它就妥协了,李桂便拎着笼子进来,鹦鹉可怜兮兮的叫着“老婆,我爱你”,小小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光芒何其无辜。这种顺从让高傲的祁明熠满意极了,他从李桂手里接过笼子,得意洋洋的给它喂食。

    “不听话,那就是死。”他冷笑着警告,鹦鹉明显哆嗦了下,随后继续吃食,快饿死它了,它可是鹦鹉界的饭桶,不吃真的会死人的,祁明熠误打误撞,掐中了它的弱点。

    心情大好的拎着笼子回家,趁向晴阳在后院的种植房里,祁明熠把郁流旌送的那只抓了,让自己买的那只一模一样的放上去。随后匆匆下楼,把抓在手里的鹦鹉交给管家,丧尽天良的吩咐道,“拔毛,炖了。”

    管家一脸惊诧,望着黑色袋子里不断扑腾的身影,直替鹦鹉感觉到可怜,都怪它命不好,得罪了祁明熠。他不敢有所耽搁,急忙接过手,下去吩咐。可怜的鹦鹉就此封口,结束了弱小的生命。

    祁明熠斜着嘴角冷笑声,随后拎着笼子转身去后院的种植房。

    此时已是五月份,薰衣草却还是浅绿色,尚未绽放。向晴阳静静的坐在窗户边,捏着笔的手轻轻移动,美眸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画稿,旁边还有一乖巧的小女孩,祁珞是个跟屁虫。

    只要不吵,向晴阳就不会赶她,所以她很乖,因为怕被赶。

    触及到的美好画面让祁明熠的眸光变得柔和,他拎着鸟笼过去,看似讨好的开口,“晴阳,不是说喜欢这只鸟么?我给带过来了。”

    向晴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当作是回应,随后又埋首,颇有些“您请自便”的意味。祁明熠也不生气,献宝似的把鹦鹉放到她面前,朝它吩咐道,“给我说话。”

    “老婆,我爱你。”鹦鹉很识相,深知再不学乖就没东西吃。

    向晴阳朝鹦鹉瞪了一眼,没出息,昨天还骂他呢,今天就顺从了,枉费她昨天教了它整整一天骂祁明熠的话。还没听够,这就改口,总感觉眼前的鹦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心里疑惑着,却没问出口,她默默把视线移回画稿上。

    祁明熠把鹦鹉放在一旁,把坐在椅子上的祁珞拎起来,霸占了她的位置,随后在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乌黑如玉的瞳孔移向画搞上的东西,眼神一紧,该死的,天天画紫色的婚纱,难道是想着要二婚?画了那么久还在画。

    “为什么画这个?”他闷闷的出声。

    “妈妈画的好漂亮。”祁珞哪里看得懂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就是觉得好看。

    “小东西,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

    “哦。”爸爸说的话都是对的,祁珞识相的闭上嘴。

    “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向晴阳不回头,用侧脸面对他。

    “什么解释?”他盯着她瓷白的半边脸,缓缓移动视线,脖子上面若隐若现的血管看得他眼神一热。

    “这是我的专业。”

    “婚纱是白色的。”

    “也有紫色。”

    “紫色是二婚。”

    “那是神秘,高贵。”

    “你懂什么?”

    “你又懂什么?恋爱白痴。”

    “谁是白痴?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两个人像是斗嘴,气氛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懂了许多,向晴阳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眸光犀利,在犯贱的祁明熠看来,却是绵绵情意无尽,他爽朗的笑了声,风华绝代的脸上皆是满足之意,“老婆,你真可爱。”

    “妈妈真可爱。”祁珞也跟着傻乎乎的笑,看起来很捧场。

    转移视线,听着这些话语,向晴阳本不想理会,可却被那四道灼热的视线盯得没出息的脸红,瞳清如秋水,更添几分美意,看得祁明熠有一瞬间失神。他咳了好几声以此来掩饰尴尬,随后正声道,“吃饭了,跟我回客厅里去,这里我让人来收拾。”

    向晴阳也处于尴尬中,没有多耽搁,这些东西很宝贵,她就自己收拾,反正也简单。祁明熠一手拎着笼子,一手抱着祁珞,大步走在前头,向晴阳收拾好了也跟上。

    今天的气氛不像前几日那么压抑,经过刚刚的事,祁明熠似乎找到了方法,那就是出言调戏向晴阳,比他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好多了,至少她不会不理他,就算真的不理,也会摆脸色给他看,这比她那张死人脸好多了。

    祁明熠无耻的境界深不可测,向晴阳今晚被激得吃下了两碗米饭,后面还喝了一碗鸡汤,之后重重丢下碗,装着一肚子饭菜和闷气上楼。祁明熠把肚子填饱,也起身跟着上去。拿着匙子还没吃饱的祁珞一脸落寞,她怎么感觉她要失宠了……

    推门而进,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早就吩咐了让他来帮她洗,这个该死的,竟然自己洗澡,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冷水。祁明熠神色一紧,急忙大步前往浴室。

    向晴阳刚放好热水,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祁明熠带着怒火的声音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起传了过来,“谁叫你自己洗澡的?”

    “我只是想洗头。”向晴阳站直身体,指着刚放好的热水。

    “不能洗。”他斩钉截铁。

    “都几天了,可以洗了。”流产到现在都没洗过头,油乎乎的感觉弄得向晴阳自个儿难受,祁明熠每天晚上都抱着她,鼻子就对着她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

    “我说了,不能洗。”

    “臭死了。”

    “哪里臭了,我就没觉得臭,我说了不准洗就是不准洗。”

    本想好好跟他说话,可见他这般态度,向晴阳也没了耐心,皱眉道,“不关你的事。”语毕,她将扎起的长发放下来,不去看祁明熠铁青的脸色。

    祁明熠怔在原地三秒钟,脾气不好的他很想发火,却又想到了自己曾说过要好好对待向晴阳,他压下火气,上前轻声道,“我帮你洗。”

    向晴阳都已经做好让他打骂的准备了,却不想他这么好声好气的,很意外祁明熠脾气会变好,她也懂得见好就收,为两个人都找了块台阶下,没有拒绝,任那双手温柔的穿过自己的发间。

    帮向晴阳洗澡祁明熠常干,就是没帮她洗过头,也没有帮任何人洗过。大概是心中有爱意吧,虽是初次,也没有显得笨手笨脚,动作轻柔而适中,揉出一团又一团的泡沫,再小心翼翼用水冲干净。

    头顶上是华丽的灯光,向晴阳睁圆了眼睛,享受着祁明熠独一无二的服务,心中有一抹说不清的怪异的感觉,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帮她洗头发。那只手有点像母亲,慈祥而柔和;又有点像爱人,酥酥麻麻,一直蔓延进心底里。

    祁明熠拿了毛巾帮她抹掉光洁额头上的泡沫,又用热水帮她再冲一遍,向晴阳配合的闭上眼睛,不用一言一语,两个人就十分默契。他又帮她把头发擦得半干,用毛巾裹起来,伸手拽掉她身上的浴巾,祁明熠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拉着向晴阳一起站在花洒下。

    仔细的揉搓着她的身体,双手所到之处,无亵渎之心,更无戏弄之意。满眼的白肤嫩肉,祁明熠一脸认真,心却在震,他忍着喷鼻血的冲动,帮向晴阳洗完了澡。

    出来的时候,他又帮向晴阳擦干头发,穿上睡衣,拉到床上,用被子将她裹紧,活像慢一点就会受风寒似的。见他关了大灯,向晴阳便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灯打开,从柜子里拿出了日记本和笔,半躺着记录这一天。

    祁明熠跟着躺上床,视线有意无意的看过去,向晴阳似乎是感觉到了,她连忙收起,将日记本锁好,塞进柜子里。

    “喂,你天天记什么?”他闷闷的问。

    “没什么。”她淡淡的答。

    “那给我看一下。”

    “给你看的结果,我不是死就是消失。”

    祁明熠还真给她无比认真的表情唬到了,反应过来时意识到失态,他挥了挥手以此做掩饰,不屑道,“切,谁稀罕,就你写的字,求我看我都不看。”

    向晴阳听着他冷哼也没说什么,时间尚早,这几日又睡眠充足,此时还未感觉到困意。半眯着眼眸盯着台灯倾泻而出的灯光,宁静而柔和,渐渐抚平她因为害怕祁明熠偷看她日记而略微躁动的心,向晴阳浅浅呼吸,转过身看着祁明熠开口,“明天我想去学校了。”

    “我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不用急。”比起他刚刚的语气,现在的好了很多,一张一合的唇似三月桃花,向晴阳离他极近,还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我没事了,可以去。”她的语气很固执。

    “你要洗头,我听你的,你就不能也听次我的?”祁明熠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再次出来,洒在向晴阳脸上,酥麻而痒,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又给拉回去,祁明熠霸道的抱着她,不允许她退缩,逼问道,“这么不听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老公?”

    就算她不愿意这么想,可柜子里那本小红本是血淋淋的事实,向晴阳眸光流转,以退为进,软声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功课快落下了。”

    “你每天在画画画的难道不就是在补功课?再说了,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你没什么事?”

    “难道你是医生?”

    非得这么从话里挑刺,俊美黑眸闪过一丝愕然,祁明熠真想重重堵住眼前这张小嘴,狠狠蹂躏。他拉长了脸,没好气的出声,“我这是为你好,反正你不准去,你敢去,我就把你绑回来。”

    “……”向晴阳选择沉默,缓缓翻过身。

    祁明熠关掉台灯,贴了上去,伸出长臂从身后抱住她,一股清香直冲鼻端,他小腹一紧,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感觉到身后的东西,向晴阳瞬间红了脸,一直烧到脖子根,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时,祁明熠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挣扎什么?我又不动你。”

    “你走开点。”

    “我不走。”

    “那你离我远点。”

    “你是我老婆,我有权利这样抱着你。”

    “你走开。”

    “你再说一句试试。”他的音调里充满了威胁。

    “……”向晴阳努了努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小脸憋得通红,有气又不敢撒。祁明熠这些天总是受气,她不是看不出来,而是装不知道。也深知自己不能再惹怒他,畜生的脾气一旦爆发,方圆十里内都得遭殃。

    祁明熠见向晴阳“妥协”,心情大好,抬起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乐呵呵的说道,“晚安。”语毕,他便满足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