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95章

    苏炎作戏果然是专业的,原以为苏老夫人被太子殿下逼迫得昏厥过去,一醒转就涕泪泗流,颤声叮嘱苏炎连夜去退亲,就已经足够激发民愤了。

    结果,林灼灼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

    只见连夜退亲后,苏老夫人的“病”非但没好转,还持续“恶化”下去,竟成了“缠绵病榻起不来身了”。这还不算什么,十日后,苏府传出苏老夫人两眼呆滞,口不能言,竟似要“去了”的消息。

    可怜呐,苏老夫人好不容易熬到一把年纪,含辛茹苦拉扯大了苏炎,终于等到苏炎功成名就这一天,该好好享受子孙满堂的老年幸福时光了。

    结果,却被林真真和太子殿下一顿偷情,还被太子殿下这个奸夫,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逼迫退亲,老人家承受不了巨大刺激,硬是要活生生气得“折了寿,撒手人寰”了。

    你说,这样的悲惨事情一经发酵,舆论那个激烈啊,民愤哪里还能轻易平息?

    愤怒的老百姓们,朝林真真院子里砸的东西,早已不是石子、砖块这种了,改成了臭鸡蛋、烂叶菜、死老鼠这类散发臭气的东西,导致林真真的小院整日里臭气熏天的。

    除此之外,到了夜里,院墙外就有一群老百姓拥堵在院墙外,嘶哑着嗓音,气愤至极地一遍遍辱骂林真真。

    到了后来,索性夜夜呼喊“浸猪笼”“浸猪笼”,竟是要林真真一命赔一命,才能解气呢。

    ~

    时光一晃,就来到了二月十五这日。

    这日晌午,林灼灼正陪着爹娘在西侧间用午膳呢,突然,外头脚步匆匆来了个小厮,及时汇报苏府的最新消息:

    “郡主,世子爷,小的刚刚探知最新消息,昨夜,苏老夫人病情凶险,经过葛神医一整夜的抢救,苏老夫人还是没能好转,目光逐渐涣散了。怕是今日……就要不行了。”

    彼时,林灼灼正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闻之,咀嚼的动作一顿。

    民怨沸腾十来日了,宫里的太子一直没表态要放弃纳侧妃,可以说,卢湛一直躲在东宫,始终没正面回应苏老夫人被气得缠绵病榻之事。

    眼下,苏炎传出“苏老夫人今日就要不行”的消息,是不是在逼迫太子,今日就必须要给个交代?要与林真真做个了断?

    这般想着,林灼灼不禁望向爹爹和娘亲,只见爹娘眼底也浮现出差不多的意思。

    “这事儿发酵到今日,估计要有一个结果了。”萧盈盈猜测道。

    林镇山也赞同地点点头。

    ~

    皇宫,崇政殿。

    民怨沸腾,作为君主,崇德帝怎么可能丁点消息都不知?相反,不仅是知道,而且来龙去脉了解得清清楚楚。

    崇德帝一直沉默不作声,不过是想考察一番太子,看看太子卢湛预备如何平息民愤,又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去平息。

    结果,一连十来日过去了,太子卢湛居然始终不给予正面回应,一直猫在东宫不吭声呢。

    “老福子,去,将太子给朕叫来!”

    崇德帝得知苏老夫人挺不过今日了,心下了然,自己再不能一直苦等太子主动开窍。万一今日太子还没开窍过来,一直躲在东宫逃避,让苏老夫人带着怨恨离世,可就太寒了苏炎的心,也寒了百姓的心了。

    这样失民心的事,崇德帝是不允许自己当政时期发生的。

    福公公一听吩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快速前往东宫,去寻太子。

    ~

    彼时,卢湛正窝在东宫书房里,立在窗户前,手指扶额,头痛欲裂呢。

    卢湛身后跪着好几个幕僚,全都在磕头求道:“太子殿下,事不宜迟,请太子殿下赶紧放出话去,不再纳林姑娘为侧妃,让林国公府速送林姑娘去寺庙,为苏老夫人祈福。唯有这般,才能平息民愤呐!”

    所谓的送去寺庙祈福,说通俗点,就是让林真真落发为尼,以此赎罪。

    卢湛听了这样的话,哪里肯应?

    若是肯应的话,也不会一直拖延到今日,都毫无回应了。

    “退下。”卢湛烦不甚烦,再不想听幕僚多说一句,广袖一摆,就要斥退他们。

    四五个幕僚哪里肯退,今日可是平息民愤的关键一天,错过了今日,太子殿下可就彻底失去了民心,日后再难挽回了。

    作为储君,得不到民意支持,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就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值得吗?

    “请太子殿下三思,三思啊!”四五个幕僚齐齐磕头,力劝卢湛放弃林真真。

    “太子殿下啊,赶紧放话出去吧,好让苏老夫人走时,面上不要满是苦涩和绝望,免得引发别的不幸啊。”幕僚苦苦求道。

    这些幕僚都曾经与苏炎打过交道,岂能不知苏炎不是什么好惹的,一旦祖母被太子殿下气死,发丧出殡完毕,铁定会疯咬太子,届时还不知要惹来多少灾祸呢。

    而太子,哪有招架之力?

    可这话,他们这些幕僚也不好挑明了说,免得心高气傲的太子殿下,明白过来,原来在他们这些幕僚心头,他堂堂一国太子还斗不过一个臣子。从此,觉得他们低看了他,惹得太子对他们这些幕僚滋生出恨意,就大大不妙了。

    是以,幕僚这些天虽在苦劝,却一个个都未将得罪苏炎的后果剖析明白。

    而刚愎自用的卢湛,见父皇一直没招他谈话,便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毕竟世人善忘,随着时间流逝,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就譬如前面几个月,他都被倭寇抓了去,干出了令父皇颜面尽失的事,后来又假山上被抓奸围观。那些事儿,没有哪一件当时是好过的,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也都挺过来了吗?

    基于此,卢湛抱着侥幸心理,就是死咬牙关,不肯说出放弃林真真的话。预备挺过了这阵风波,就接林真真进宫。

    所以,此时此刻,哪怕知晓“苏老夫人今日就要咽气了”,哪怕幕僚跪求了一地,卢湛也依旧不松口。实在被逼得急了,卢湛就赤红双眼,怒斥他们:

    “滚!一个个的好主意没有,只会让孤一个劲地妥协,妥协!要你们何用?全给孤滚出去!”

    其中一个陈姓幕僚,正是十几日前首席幕僚刘成请辞时,推心置腹谈过心的那个好友。陈幕僚见到太子卢湛这个态度和反应,再想想当初刘成说的那番话,心头当真是拔凉拔凉的。

    被太子卢湛赶出书房后,陈幕僚也叹着气回到屋,木然地坐了一会,便也萌生去意,掏出纸来,写了一封“请辞信”。

    话说陈幕僚正在埋头疾书时,书房里的卢湛则胸闷得不行,一把推开木窗,对着窗外枝头上刚结的桃花花骨朵,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尽力平复一下自己被吵烦了的心。

    正在这时,小福子匆匆跑来了,气喘吁吁禀报道:“太子殿下,福公公来了。”

    卢湛一听,身子蓦地一僵,福公公来了,就意味着父皇要寻他去谈话了。果不其然,福公公很快抵达书房,朝他一挥拂尘道:“太子殿下,皇上有请,随奴才走一趟吧。”

    卢湛万般不愿去,他知道此去铁定没好事。可他哪里能拒绝?

    最终,卢湛硬着头皮进了崇政殿,低着头朝崇德帝请安:“儿臣给父皇请安。”

    彼时,崇德帝正在批阅折子,见太子来了,也没搁下笔,也没道声“免礼”,只继续埋头书写着。

    卢湛只能一直弯腰保持行礼的姿势,就这样足足被晾了近两刻钟,卢湛行礼行得腰酸,胳膊也僵了,还不见父皇有免礼的意思。

    这番冷遇,卢湛不知不觉就背脊发毛,额头也隐隐渗出了冷汗。

    期间,崇德帝批阅完了一本折子,又紧接着下一本,眼皮都不抬一下,哪怕抬了也不是望向卢湛。

    直到龙案上的一小沓折子全部批阅完毕,崇德帝才接过福公公奉上的茶,浅酌一口,然后才免了太子的礼,冷声道:“太子,最近民怨沸腾,你可有什么打算?”

    卢湛此时已被父皇晾了小半个时辰,后背冒出一层层细密冷汗。但他依旧没说出解决措施,只双膝往地上一跪,试图为自己辩白道:“父皇,儿臣没去逼迫苏老夫人,那日儿臣登门苏府,只是好心去慰问一番,不想苏老夫人误会了,才会……”

    这样的解释,这样的废话,岂是崇德帝想听的?

    世上弄巧成拙的事太多了,作为储君,作为太子,面临风波,首先要去想的是该如何化解危机,如何应对,而不是解释这些没人愿意听的废话。

    这些废话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来,张贴在皇榜上,那些民众看了也不会信啊。太子与林真真偷情是事情,事后太子想让苏炎退亲也是事实,苏老夫人因为这事气得一病不起也是事实,最后太子迟迟不放手林真真也是事实。

    这一系列的事实面前,卢湛解释的那些话,多么苍白无力啊,哪个傻子乐意去听?

    是以,崇德帝冷声打断道:“太子,你在东宫都苦想了十来日了,还没憋出一个勉强能用的解决方案吗?”

    说着这话时,崇德帝眼神里迸射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失望。

    储君当成这样,委实太过无能了。

    卢湛察觉到了父皇眼底深深的失望,一时,想起自己储君之位不稳的事,心中一个害怕,终于僵着嘴开了口:“父皇,儿臣仔细想过了,苏老夫人气得一病不起,皆是儿臣和林姑娘的过失。从即日起,儿臣每日为苏老夫人上香祈福,祈求上苍保佑苏老夫人长命百岁。”

    “林二姑娘呢?你打算怎么个处置?”崇德帝见卢湛到了此时此刻,还犹犹豫豫,忍不住厉声喝道。

    卢湛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角憋泪,终于说出了口:“林二姑娘德行有失,该……立即送入寺庙,为苏老夫人祈福。”

    这便是放弃林真真,要送她去落发出家之意了。

    崇德帝听了,点点头。立马招来福公公,嘱咐道:“老福子,你立马派人去林国公府传旨,立刻遣送林二姑娘去奉国寺,落发修行,为苏老夫人祈福。要快!”要赶在苏老夫人咽气前办好。

    福公公立马应下,火速派遣了一队小太监前往林国公府。

    卢湛见了,泪水盈满眼眶,但努力憋着,不在父皇面前坠落。

    崇德帝看见卢湛这个窝囊相,心头就来气,最后也是没控制住,拿起龙案上一本折子,就摔在了卢湛脸上,恨铁不成钢道:

    “你身为太子,明知民间怨声四起,也不早点采取措施平息。坐在储君之位上,却干不出储君该做的事!滚回你的东宫,闭门思过去!无召不得出!”

    卢湛听到这话,浑身都僵了,这是要长时间的禁足他了?

    “父,父皇,儿臣这阵子正在研究西南怒族的事,每每早朝散后,儿臣都会与诸位大臣探讨一番……”卢湛这样说,是想争取继续上早朝。

    一旦早朝都不能参与了,那他和圈禁有何不同?

    不想,却被崇德帝冷冷拒绝了:“西南怒族的事,你莫再研究了,凭你的能耐,解决不来。!”

    丢下这话,崇德帝再不想多说一句,大手一挥,自有福公公上前搀扶太子离去。

    卢湛听了这话,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父皇如此否定他的办事能力。他似乎听出废黜储君之意,脑海里急得一片空白,再无心思去琢磨林真真的事了。

    ~

    林国公府。

    宫里太监前来宣旨时,林灼灼正挨着娘亲坐,母女俩闲来无事,对着窗外日光剪贴纸玩呢。林镇山则坐在矮几对面,一边抚弄新得的匕首,一边时不时偷瞅妻女两眼,分外享受一家三口的悠闲时光。

    突然,门房婆子匆匆跑来道:“郡主,世子爷,宫里来人了,有旨意要宣!”

    林灼灼一听,眸光一亮,这是太子终于下定决心,要与林真真做个了断了?

    萧盈盈和林镇山对视一眼,彼此眼中也是这个猜测。

    “爹娘,咱们快去大门口接旨吧。”林灼灼终于盼来了这一刻,心头说不出的雀跃,立马将手里的剪纸一丢,还将娘亲手中的剪纸也往矮几上一掷,挽住娘亲胳膊,就催促赶紧走。

    宫里来人宣旨了,萧盈盈当然不会耽搁,一家三口很快朝大门口行去。

    林灼灼一家子抵达大门口时,三房的林灿灿一家子全部到齐了,但大房的人还没到呢。这真的是看热闹的人比较性急,倒了大霉的大房一家子,则是能磨蹭一刻是一刻。

    宫里来的太监一见林镇山和萧盈盈来了,远远地就笑着打了个千:“奴才给宝扇郡主和镇国大将军请安。”

    这些宫里来的太监,一个个都鬼机灵着呢,全都晓得萧盈盈和林镇山,是乐意看到林真真倒霉的。是以他们前来宣旨,对林国公府本是晦气事一桩,但面对萧盈盈和林镇山时,却还是一个个都笑容满面的,像是来宣布什么大喜事似的。

    “公公们快免礼。”太监们的讨好,萧盈盈岂能不知,也笑盈盈地回应他们。

    林灿灿没进过宫,甚少有机会能近距离接触太监,对太监啊是说不出的好奇,忍不住就站在林灼灼身旁,瞪大双眼朝一溜八个太监望去。

    林灼灼见了,只觉得林灿灿可爱,也没笑她少见多怪。

    正在这时,远远的,大房一家子来了。林灼灼本能地朝林真真望去,只见春风将林真真衣裙往后勒,将林真真瘦骨嶙峋的身子骨给勒了出来。

    短短十几日不见,林真真是掉了不少肉啊,脸上、身上都瘦没了。

    足以见得,这十几日林真真内心有多煎熬,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日子有多苦。

    瞅完林真真,林灼灼又瞥向大伯母,只见大伯母原本发福的面庞和身子也瘦了一两圈,不仅如此,还眼底乌青严重,眉头紧蹙,一双眸子里哪里还有曾经的得意和欢喜,只剩下对未知的恐惧了。

    “快点吧,磨蹭什么呢?”为首的公公露出不耐烦来,朝他们一家子喝道。

    大夫人姜氏忙加快步子,林真真也咬唇快走了几步。大爷林镇茂步伐大,已是在公公呵斥前就已经到达了。

    萧盈盈和林镇山打头,大房、三房的人往后站,然后齐齐跪下接旨。

    为首的公公清了清嗓音,然后扬声道:

    “奉皇上口谕,林国公府二姑娘,定亲期间德行有失,一意孤行退亲时,又冲撞了苏府老夫人,致使苏老夫人缠绵病榻、一病不起。这样无德的女子,实在不堪嫁入东宫,即刻起遣送进皇家寺庙奉国寺,为苏老夫人落发祈福,钦此。”

    林真真听到这个,浑身都颤栗起来,被皇上亲口勒令落发出家,那就只能当一辈子尼姑了啊!

    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完了!

    林真真当即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唇都蹭破了皮。

    大夫人姜氏呢,听到这样的结果,眼神也立马空洞起来,心口拔凉拔凉的。

    正在大夫人姜氏发怔时,两个太监一把拽起林真真,将昏死过去的她从地上拽起,就往门口停着的马车上送。

    “女儿啊,女儿啊……”这样的拖拽,到底激出了大夫人姜氏的母爱,回过神来,一路哭着追了上去。

    彼时,林国公府大门前围堵了一大圈的路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纷纷伸长了脖子探望,见一个瘦瘪瘪的小姑娘被架了出来,人人觉得痛快,大有一副坏人终于得到应有报应的爽感。

    “还是咱们皇上英明,一出手就足够解气!”

    “对,我听闻,就在刚刚,太子殿下也被禁足了,咱们皇上真是太给力了。”

    当然,也有人关注点有点歪,有个四十来岁的婆子,见到架出来的林真真瘦瘪瘪的,跟个猴子似的,忍不住怀疑太子殿下的审美: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美人呢,就这副尊容,还勾得太子殿下灌了迷魂汤似的,偷人都要弄进宫?嗤,白送给我大孙子,我大孙子都不要呢。”

    咳咳咳,这实在是故意贬损了。

    林真真虽然最近十来日瘦得没个人样,方才嘴唇也磕破了,挂了血,整个人瞧上去没那么美,再不是什么娇艳牡丹花了,但路边小野花的水准还是有的。

    “美不美的不好评说,各花入各眼,但林二姑娘这偷人的品行,确实下贱了点,活该得到这样的惩罚。”

    追出门的大夫人姜氏,听到这些个闲言碎语,她是悔不当初啊。恨死了无能窝囊的太子了,早知太子连个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当初就该将女儿吊死在苏炎身上,不一心两用的。

    眼下好了,她女儿要去寺庙常伴青灯古佛,受苦了,他们大房也失去苏炎这个金龟婿了。

    思及此,大夫人姜氏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马车上啊。

    当然,这可是皇家马车,大夫人姜氏就是想一头撞死在马车上,太监们还嫌晦气呢。

    “走走走,别送了,止步!接下来自有咱们将林二姑娘押往奉国寺,肖发为尼。”为首的太监对大夫人姜氏可是毫不客气,一把撞开扑上来的她,眼角眉梢均是嫌弃。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林真真这副德行,她娘大夫人姜氏又能好到哪里去?

    是以,为首的太监视线扫向大夫人姜氏时,就像在看另一件赃物似的,满是嫌弃。

    大夫人姜氏先是被猛地一撞,脚步不稳,给撞跌到地上去了。仰躺在地刚要爬起来,就见到对方如此鄙视的目光,大夫人姜氏没来由的心头一颤。

    最终,在周遭的无数唾弃声中,大夫人姜氏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丢上马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