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堂堂赵院士会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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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奕不在意307钢厂发布的K03A性能提升的消息，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甚至比预期还要低了一点。
熔点提升一百摄氏度？有什么大不了？和国际顶尖水平还差两、三百度呢！
工作只是刚刚开始。
眼前的招聘工作显得更加重要，金属材料实验室才刚刚创建，连实验室内的设备都是全新的，等人才远远比设备要重要的多，大学在材料学上，没有任何人才储备可言，就在外面招收新的人才。
赵奕和沈丙河讨论了好半天，都是关于招聘人才的需求。
沈丙河发现有些跟不上思路，他只是想着扩大实验室人手，也会考虑以后的研发问题，赵奕的要求似乎更高，尤其是在合金材料方面，他疑惑的问道，“赵院士，咱们现在招聘的人，是要参与项目吗？就是涡轮叶片的项目。”
“当然了！”
赵奕郁闷道，“否则我和你讨论这么半天做什么？我又不是材料专业的负责人。”他的言外之意是，金属材料实验室未来发展，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事实。
虽然说出来很不好听，但赵奕创建金属材料实验室，目的也仅仅是支持和航空航天大学的金属复合材料实验室，一起合作做涡轮叶片合金材料项目而已。
沈丙河被憋了一句才明白过来，他还以为赵奕是为了专业发展，没想到只是单纯为了项目。
当然，也很正常。
这个项目真能做出来确实比一个刚组建的金属材料实验室重要。
沈丙河也明白为什么两人在招聘上有那么多分歧，他理了理思绪道，“如果是为了做项目，我们必须要找合金材料专业领域的人啊。”
“最好是参与过很多项目，甚至是相关的项目，有丰富的经验。能力也不能差，必须是对成果有贡献的。”
“还有，这牵扯到保密吧？一些刚取得博士学位的学生可以剔除了。”
“算来算去……”
沈丙河说着苦笑一声，“我们应该挖一个做过类似项目的研究员。”
他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做过类似项目的研究员、教授，在各自的实验室、机构、大学，地位肯定已经很高，最少是有稳定的体-制内职称，根本不可能跳槽来金属材料实验室。
另外，实验室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挖过来一个教授级的人物，到时候，谁说了算？挖角不可能挖一个‘老大’过来吧？
赵奕决定挖一个教授级别的人物，肯定是无话可说，但他自己绝对不想挖个‘上级’，来个有能力的助理教授、副教授都挺好，能分担工作一起发展实验室。
赵奕摇头道，“不用研究员，参与过类似项目就可以，类似的项目……”他琢磨着忽然眼前一亮，“我忽然想到两个地方可能挖到人！”
“什么地方？”
“科学院金属研究所，还有航空材料研究院啊，他们做单晶镍合金不可能只有院士、研究员之类的，肯定也有其他人，还可能有学生……比如，科学院的人很可能有带学生，不过学生咱们不考虑，其他也可以啊！”
赵奕说着眼前一亮，“对，就这么办，去查查金属研究所和航空材料研究院发表的，有关镍合金的成果论文，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挂名。”
“如果有，就挖一下试试！
“报我的名字，就说来实验室，能一起做镍铁合金项目，可以先签助理研究员，项目后升副研究员。”
“学校方面，也可以给副教授，只要有能力，薪水好谈，待遇不是问题！”
沈丙河点头说道，“好！我这去查查。”
……
307钢厂。
何桂林率领的研发组人员，对完善制造过程的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他们只是根据赵奕的建议，对高温熔炉和跳转混合器进行了简单的改造，制造出的K03A镍铁合金性能就有了极大提升。
现在研发组手里有赵奕的建议报告，还有好几条有关制造过程的建议啊。
“K03A的性能还能提升！”
何桂林满是激动的说道，“赵院士的水平已经证明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赵院士的建议化为实际、落到实处。”
他稳定了情绪继续道，“也不要期待太高。我记得赵院士走的时候说过，后续都是小问题，效果也许不会太明显，但只要K03A性能能获得提升，哪怕只有一点点，一切就都值得了。”
其他人也跟着说道，“咱们就先验证出来。”
“加班加点的验证，尽快出结果，不能辜负赵院士的建议！”
“这次一定要做好！”
“什么单晶镍，镍铁合金才是正道……”
最后一句说明了研发组的心态，他们抵触的倒不是‘单晶’技术，而是‘外面的研发’。
307钢厂是正规的国有工厂，专门产生军用钢材、合金材料。
以前都是钢厂的研发组设计生产，等于是形成了一个闭环，随着科技的发展、技术的进步，渐渐的好多研发都由外面的机构做，钢厂的研发组好像成了鸡肋，似乎是有那么点作用，但也没有太大作用。
钢厂研发组整体的尴尬处境，和普通科研人员的关系不大，但他们还是希望能出成果，而不是全靠外面机构的成果。
现在机会来了。
虽然都知道是赵奕对制造过程的建议，但因为需要研发组去设计验证，他们也能沾到一点成果功劳，是中途起到作用的。
另外，就是情感问题了。
K03A镍铁合金是307钢厂的成果，就算是十几年前的成果，研发组也有好几个参与过研发项目的人，他们希望K03A能用在国产航空发动机上，而不是被其他机构的合金成果顶替，否则K03A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成果失去意义呢？
……
科学院金属研究所的彭恩贵院士，针对K03A镍铁合金性能提升，感受和307钢厂研发组截然相反，他内心深处甚至希望，K03A的性能没有任何提升。
彭恩贵是国内军用合金材料的大佬之一，他率领的研发小组有过不少成果，但真正被广泛使用的没有，具有高价值的成果也屈指可数。
虽然没有成果惊人的成果，但彭恩贵的经验和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他还是申请到了单晶镍合金项目。
这是国家级的重点合金项目。
当牵扯到军-工领域的重点项目时，经费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自从申请到涡轮叶片单晶镍合金项目后，彭恩贵的研发组很容易申请到经费，国家对项目给予了源源不断的支持，就是希望能快一点出成果，让国内拥有制造高端涡轮叶片的能力。
合金材料的研究，烧钱是非常重要的。
在源源不断的经费支持下，彭恩贵的研发小组也做出了一个个成果，他们后来居上超越了首都航空材料研究院，设计出了DD5以及其他有价值的单晶镍合金，距离制造出超越K03A的合金材料，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重要目标’，制造出超越K03A的单晶镍合金，就能生产装配在国产的航空发动机上，也就是说研发成果有了实际用途，研发了国产航空发动机的涡轮叶片，听着就知道是重大贡献，或许还能因此获得国家重大的科研奖项。
彭恩贵都已经很期待了。
结果……
“K03A完善制造过程，性能得到了提升？熔点增加一百度？强度还有增加？”
“开什么国际玩笑！”
彭恩贵说着都咬牙切齿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K03A的性能还能提升，熔点提升一百度很可怕，DD5和K03A本身就存在差距，熔点再差个一百度，想超越K03A就要接近国际水平了吧？
国内从E国进口的高端发动机，涡轮叶片合金材料的熔点，也不过在1400摄氏度左右。
K03A竟然达到了1350摄氏度！
彭恩贵都忍不住用拳头砸脑门，他本来觉得下一个成果，也许就能研发出超越K03A的单晶镍合金，有了直接成果以后，上面肯定会调拨更多的经费，他们组就可以开始研究合金中添加稀有金属--
铼！
这才是最高端的研究！
在没有足够基础成果情况下，研究添加稀有金属也没有意义，根本发挥不了稀有金属的作用，上面也不可能给予支持。
现在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他们短时间根本不可能研发出，取代K03A的单晶镍合金，没有成果也就代表不会获得支持，因为航空发动机有了很多的涡轮叶片材料，就连后续的研发经费，可能都变得失去保证。
彭恩贵感觉烦闷透顶，干脆站起来去旁边的小实验室。
当走到实验室门口时，他看到李荣茂正端着餐盒吃东西，顿时没好气的斥责道，“小李，还吃呢？那么慢！我刚才就看你过去了。”
李荣茂急急忙忙的解释道，“不是，彭院士，我刚才在整理数据，才刚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
彭恩贵继续训斥道，“实验分析做完了吗？还不赶紧快一点？咱们的研究都被超越了。”
“没有啊？”
李荣茂正要反驳一句，因为他觉得镍铁合金和单晶镍不是一个方向，他们和首都航空材料研究院才是竞争对手，但注意到彭恩贵黝黑的脸色，马上停下来不说话了，干脆也不再吃东西，而是专注于整理资料。
彭恩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往实验室外走去，他刚才看到李荣茂吃东西，才想起自己也没吃午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响。
“去外面那家东北餐馆吧……”他想着快步走了出去。
实验室里。
李荣茂轻呼了一口气，心里也感到非常的郁闷，他毕业于港城大学，跟着彭恩贵读了四年博士，做出了不少的研究贡献。
但是在读博士的成果，都会算在导师头上，自己的论文则要自己写，也导致他只好像‘噌’到了成果，每一次名字都列在最后。
等博士毕业以后，李荣茂希望留在科学院工作，就在彭恩贵的建议下，继续在研发组工作。
当时彭恩贵的承诺是一年升副研究员，但两年时间都快过去了，他也没有能升副研究员，再等一年合同到期都可以走人了。
李荣茂倒是不担心‘走人’。
在彭恩贵的研发小组里，他的研发贡献是最大的，可以说是研发组的主力人物，经验和能力都非常强，他知道彭恩贵肯定不会让他走，估计会卡着二年半的节点，给他申报升个副研究员。
李荣茂也很不甘心，他的能力和贡献足够，甚至博士毕业时，就有资格被聘为副研究员，但有什么办法呢？
彭恩贵是直属上级，还是工程院院士，国内合金材料领域的重量级大佬。
在其他人的眼里，和彭恩贵一起做国家重点项目的研发，就是人生根本遇不到的机遇，可实际上，他自认为在项目中的贡献，一点都不比彭恩贵小。
“唉……”
李荣茂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手机忽然收到了条信息，低头一看是陌生号码，写着，“请问，是李荣茂博士吗？”
李荣茂带着疑惑回了一条，“我是。”
“铃~~~”
手机铃声马上跟着响了起来。
李荣茂点开了接听键，就听到对面说道，“李荣茂博士，现在方便说话吗？”
“不是国外势力拉拢吧……”
李荣茂心里一晃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其他人，才语气严厉的说道，“我可不会谈任何有关研究的内容。”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不是，李博士，您想差了，我没想打听你们的研究。”
“我是沈丙河，现任燕华大学材料专业课讲师、副教授职称，也是新建的金属材料实验室主任，正和赵奕赵院士一起做涡轮叶片研发的项目。”
沈丙河快速说道，“我们做的是改善镍铁合金的方向，不是单晶镍，和你们的项目不冲突，但是，因为金属材料实验室刚成立，我们很缺少像您这样的人才。”
“我和赵院士沟通过，都一致认为您是实验室需要的人才，也是涡轮叶片研发项目需要的人才。”
“我们想邀请您到金属材料实验室工作，并参与我们的涡轮叶片合金研发项目。”
“请放心，薪资、待遇都好说，学校的职称评级……你应该知道赵院士吧？他看好你，只要他点头，什么都好说……”
沈丙河说着都不继续了，把赵奕的招牌抬出来，似乎就不用做解释了。
李荣茂疑惑问道，“你是想挖我过去做涡轮叶片项目？和赵院士一起？”
“对！”
“薪资、待遇……”
“都好说，赵院士看好你。”
“嘶~~~”
李荣茂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他都觉得对面是骗子。堂堂赵院士会知道他？
怎么可能！
但是对方又不像是骗子，因为普通的骗子不可能知道，赵院士在做涡轮叶片项目，更不可能知道研发方向是镍铁合金。
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李荣茂知道是同事吃饭回来，赶紧小声说了一句，“我把邮箱发给你，邮件联系。”
赵奕不在意307钢厂发布的K03A性能提升的消息，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甚至比预期还要低了一点。
熔点提升一百摄氏度？有什么大不了？和国际顶尖水平还差两、三百度呢！
工作只是刚刚开始。
眼前的招聘工作显得更加重要，金属材料实验室才刚刚创建，连实验室内的设备都是全新的，等人才远远比设备要重要的多，大学在材料学上，没有任何人才储备可言，就在外面招收新的人才。
赵奕和沈丙河讨论了好半天，都是关于招聘人才的需求。
沈丙河发现有些跟不上思路，他只是想着扩大实验室人手，也会考虑以后的研发问题，赵奕的要求似乎更高，尤其是在合金材料方面，他疑惑的问道，“赵院士，咱们现在招聘的人，是要参与项目吗？就是涡轮叶片的项目。”
“当然了！”
赵奕郁闷道，“否则我和你讨论这么半天做什么？我又不是材料专业的负责人。”他的言外之意是，金属材料实验室未来发展，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事实。
虽然说出来很不好听，但赵奕创建金属材料实验室，目的也仅仅是支持和航空航天大学的金属复合材料实验室，一起合作做涡轮叶片合金材料项目而已。
沈丙河被憋了一句才明白过来，他还以为赵奕是为了专业发展，没想到只是单纯为了项目。
当然，也很正常。
这个项目真能做出来确实比一个刚组建的金属材料实验室重要。
沈丙河也明白为什么两人在招聘上有那么多分歧，他理了理思绪道，“如果是为了做项目，我们必须要找合金材料专业领域的人啊。”
“最好是参与过很多项目，甚至是相关的项目，有丰富的经验。能力也不能差，必须是对成果有贡献的。”
“还有，这牵扯到保密吧？一些刚取得博士学位的学生可以剔除了。”
“算来算去……”
沈丙河说着苦笑一声，“我们应该挖一个做过类似项目的研究员。”
他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做过类似项目的研究员、教授，在各自的实验室、机构、大学，地位肯定已经很高，最少是有稳定的体-制内职称，根本不可能跳槽来金属材料实验室。
另外，实验室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挖过来一个教授级的人物，到时候，谁说了算？挖角不可能挖一个‘老大’过来吧？
赵奕决定挖一个教授级别的人物，肯定是无话可说，但他自己绝对不想挖个‘上级’，来个有能力的助理教授、副教授都挺好，能分担工作一起发展实验室。
赵奕摇头道，“不用研究员，参与过类似项目就可以，类似的项目……”他琢磨着忽然眼前一亮，“我忽然想到两个地方可能挖到人！”
“什么地方？”
“科学院金属研究所，还有航空材料研究院啊，他们做单晶镍合金不可能只有院士、研究员之类的，肯定也有其他人，还可能有学生……比如，科学院的人很可能有带学生，不过学生咱们不考虑，其他也可以啊！”
赵奕说着眼前一亮，“对，就这么办，去查查金属研究所和航空材料研究院发表的，有关镍合金的成果论文，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挂名。”
“如果有，就挖一下试试！
“报我的名字，就说来实验室，能一起做镍铁合金项目，可以先签助理研究员，项目后升副研究员。”
“学校方面，也可以给副教授，只要有能力，薪水好谈，待遇不是问题！”
沈丙河点头说道，“好！我这去查查。”
……
307钢厂。
何桂林率领的研发组人员，对完善制造过程的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他们只是根据赵奕的建议，对高温熔炉和跳转混合器进行了简单的改造，制造出的K03A镍铁合金性能就有了极大提升。
现在研发组手里有赵奕的建议报告，还有好几条有关制造过程的建议啊。
“K03A的性能还能提升！”
何桂林满是激动的说道，“赵院士的水平已经证明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赵院士的建议化为实际、落到实处。”
他稳定了情绪继续道，“也不要期待太高。我记得赵院士走的时候说过，后续都是小问题，效果也许不会太明显，但只要K03A性能能获得提升，哪怕只有一点点，一切就都值得了。”
其他人也跟着说道，“咱们就先验证出来。”
“加班加点的验证，尽快出结果，不能辜负赵院士的建议！”
“这次一定要做好！”
“什么单晶镍，镍铁合金才是正道……”
最后一句说明了研发组的心态，他们抵触的倒不是‘单晶’技术，而是‘外面的研发’。
307钢厂是正规的国有工厂，专门产生军用钢材、合金材料。
以前都是钢厂的研发组设计生产，等于是形成了一个闭环，随着科技的发展、技术的进步，渐渐的好多研发都由外面的机构做，钢厂的研发组好像成了鸡肋，似乎是有那么点作用，但也没有太大作用。
钢厂研发组整体的尴尬处境，和普通科研人员的关系不大，但他们还是希望能出成果，而不是全靠外面机构的成果。
现在机会来了。
虽然都知道是赵奕对制造过程的建议，但因为需要研发组去设计验证，他们也能沾到一点成果功劳，是中途起到作用的。
另外，就是情感问题了。
K03A镍铁合金是307钢厂的成果，就算是十几年前的成果，研发组也有好几个参与过研发项目的人，他们希望K03A能用在国产航空发动机上，而不是被其他机构的合金成果顶替，否则K03A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成果失去意义呢？
……
科学院金属研究所的彭恩贵院士，针对K03A镍铁合金性能提升，感受和307钢厂研发组截然相反，他内心深处甚至希望，K03A的性能没有任何提升。
彭恩贵是国内军用合金材料的大佬之一，他率领的研发小组有过不少成果，但真正被广泛使用的没有，具有高价值的成果也屈指可数。
虽然没有成果惊人的成果，但彭恩贵的经验和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他还是申请到了单晶镍合金项目。
这是国家级的重点合金项目。
当牵扯到军-工领域的重点项目时，经费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自从申请到涡轮叶片单晶镍合金项目后，彭恩贵的研发组很容易申请到经费，国家对项目给予了源源不断的支持，就是希望能快一点出成果，让国内拥有制造高端涡轮叶片的能力。
合金材料的研究，烧钱是非常重要的。
在源源不断的经费支持下，彭恩贵的研发小组也做出了一个个成果，他们后来居上超越了首都航空材料研究院，设计出了DD5以及其他有价值的单晶镍合金，距离制造出超越K03A的合金材料，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重要目标’，制造出超越K03A的单晶镍合金，就能生产装配在国产的航空发动机上，也就是说研发成果有了实际用途，研发了国产航空发动机的涡轮叶片，听着就知道是重大贡献，或许还能因此获得国家重大的科研奖项。
彭恩贵都已经很期待了。
结果……
“K03A完善制造过程，性能得到了提升？熔点增加一百度？强度还有增加？”
“开什么国际玩笑！”
彭恩贵说着都咬牙切齿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K03A的性能还能提升，熔点提升一百度很可怕，DD5和K03A本身就存在差距，熔点再差个一百度，想超越K03A就要接近国际水平了吧？
国内从E国进口的高端发动机，涡轮叶片合金材料的熔点，也不过在1400摄氏度左右。
K03A竟然达到了1350摄氏度！
彭恩贵都忍不住用拳头砸脑门，他本来觉得下一个成果，也许就能研发出超越K03A的单晶镍合金，有了直接成果以后，上面肯定会调拨更多的经费，他们组就可以开始研究合金中添加稀有金属--
铼！
这才是最高端的研究！
在没有足够基础成果情况下，研究添加稀有金属也没有意义，根本发挥不了稀有金属的作用，上面也不可能给予支持。
现在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他们短时间根本不可能研发出，取代K03A的单晶镍合金，没有成果也就代表不会获得支持，因为航空发动机有了很多的涡轮叶片材料，就连后续的研发经费，可能都变得失去保证。
彭恩贵感觉烦闷透顶，干脆站起来去旁边的小实验室。
当走到实验室门口时，他看到李荣茂正端着餐盒吃东西，顿时没好气的斥责道，“小李，还吃呢？那么慢！我刚才就看你过去了。”
李荣茂急急忙忙的解释道，“不是，彭院士，我刚才在整理数据，才刚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
彭恩贵继续训斥道，“实验分析做完了吗？还不赶紧快一点？咱们的研究都被超越了。”
“没有啊？”
李荣茂正要反驳一句，因为他觉得镍铁合金和单晶镍不是一个方向，他们和首都航空材料研究院才是竞争对手，但注意到彭恩贵黝黑的脸色，马上停下来不说话了，干脆也不再吃东西，而是专注于整理资料。
彭恩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往实验室外走去，他刚才看到李荣茂吃东西，才想起自己也没吃午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响。
“去外面那家东北餐馆吧……”他想着快步走了出去。
实验室里。
李荣茂轻呼了一口气，心里也感到非常的郁闷，他毕业于港城大学，跟着彭恩贵读了四年博士，做出了不少的研究贡献。
但是在读博士的成果，都会算在导师头上，自己的论文则要自己写，也导致他只好像‘噌’到了成果，每一次名字都列在最后。
等博士毕业以后，李荣茂希望留在科学院工作，就在彭恩贵的建议下，继续在研发组工作。
当时彭恩贵的承诺是一年升副研究员，但两年时间都快过去了，他也没有能升副研究员，再等一年合同到期都可以走人了。
李荣茂倒是不担心‘走人’。
在彭恩贵的研发小组里，他的研发贡献是最大的，可以说是研发组的主力人物，经验和能力都非常强，他知道彭恩贵肯定不会让他走，估计会卡着二年半的节点，给他申报升个副研究员。
李荣茂也很不甘心，他的能力和贡献足够，甚至博士毕业时，就有资格被聘为副研究员，但有什么办法呢？
彭恩贵是直属上级，还是工程院院士，国内合金材料领域的重量级大佬。
在其他人的眼里，和彭恩贵一起做国家重点项目的研发，就是人生根本遇不到的机遇，可实际上，他自认为在项目中的贡献，一点都不比彭恩贵小。
“唉……”
李荣茂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手机忽然收到了条信息，低头一看是陌生号码，写着，“请问，是李荣茂博士吗？”
李荣茂带着疑惑回了一条，“我是。”
“铃~~~”
手机铃声马上跟着响了起来。
李荣茂点开了接听键，就听到对面说道，“李荣茂博士，现在方便说话吗？”
“不是国外势力拉拢吧……”
李荣茂心里一晃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其他人，才语气严厉的说道，“我可不会谈任何有关研究的内容。”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不是，李博士，您想差了，我没想打听你们的研究。”
“我是沈丙河，现任燕华大学材料专业课讲师、副教授职称，也是新建的金属材料实验室主任，正和赵奕赵院士一起做涡轮叶片研发的项目。”
沈丙河快速说道，“我们做的是改善镍铁合金的方向，不是单晶镍，和你们的项目不冲突，但是，因为金属材料实验室刚成立，我们很缺少像您这样的人才。”
“我和赵院士沟通过，都一致认为您是实验室需要的人才，也是涡轮叶片研发项目需要的人才。”
“我们想邀请您到金属材料实验室工作，并参与我们的涡轮叶片合金研发项目。”
“请放心，薪资、待遇都好说，学校的职称评级……你应该知道赵院士吧？他看好你，只要他点头，什么都好说……”
沈丙河说着都不继续了，把赵奕的招牌抬出来，似乎就不用做解释了。
李荣茂疑惑问道，“你是想挖我过去做涡轮叶片项目？和赵院士一起？”
“对！”
“薪资、待遇……”
“都好说，赵院士看好你。”
“嘶~~~”
李荣茂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他都觉得对面是骗子。堂堂赵院士会知道他？
怎么可能！
但是对方又不像是骗子，因为普通的骗子不可能知道，赵院士在做涡轮叶片项目，更不可能知道研发方向是镍铁合金。
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李荣茂知道是同事吃饭回来，赶紧小声说了一句，“我把邮箱发给你，邮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