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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喜烛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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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梢轻佻,佯装错愕:“原来这块双鱼佩乃是信王的物件,不过这上面似乎刻着女子的闺名,奴婢知晓这并不是十一娘的小名,会是谁的呢?”

    “你!”俊脸染上一层怒气,更是捏碎了手中的杯盏,温热的水混合着血液从虎口蔓延而下,他却不觉得有任何的疼痛,“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王爷不必知晓,您只需要知晓,我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就可以了。”语调微微上扬,封改之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起他手上的手,观察起他的伤势来,“王爷想要的锦绣江山,我定能帮你实现。”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信王愠怒的想要拔出自己的手掌,竟然无法抽出来,眸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异样,更能断定此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一个普通的丫鬟的手指上怎么会有如此异样的薄茧,那明明就是长期练剑的人才有的。

    “王爷恐怕是误会奴婢的意思了,您难道不想看着黎明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还要让他们饱受这连年战乱之苦吗?”封改之细心的为他挑出手掌中的碎片,随后掏出了上等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上面,“王爷是个贤王,想必一定不愿意看到后者吧。”

    金疮药拥有独特的清淡香气,芬芳扑鼻,让人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果然是个七窍玲珑之人,莫说是玉娇妹子了,就连本王也有点喜欢上你了呢。”

    打趣之言让他上药的手微微一抖,险些将稀少的药粉洒在了地上,他迅速敛起眼中的慌乱:“奴婢乃是不祥之人,您还是不要喜欢我为妙,否则的话,必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王是最喜欢麻烦的,麻烦能让本王无趣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些,让本王快要生锈的脑子变得更加灵活些,所以你越是个麻烦,本王就越是要缠着你,直到你不是个麻烦为止。”

    这绕口的话,让封改之无语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低估这位王爷的智商了。

    “新房那里还等着奴婢去帮衬着呢,王爷您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好好休息吧。”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云砺俨缓缓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上面的蝴蝶结。

    他似乎察觉出了些端倪,赶紧抽开了那个蝴蝶结,掏出了一张小纸张。

    娟秀的蝇头小楷竟然是玉娇的手笔,既然这桩事乃是玉娇要办的,那自己定会为她办好,也算是还了她的不嫁之恩。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那些想来闹洞房的人也被婆子们堵在了门外,等的没有意思了,也就全都散去了。

    阴慕华气愤之极,来回踱步,这些婆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阴魂不散的守在新房的门口,还将前来贺喜的宾客全都赶走了,况且现在酒席也应该散了,可还是未见新郎官的影子。

    “妙娘,好好的照顾小姐,我去看看他们到底再搞什么鬼!”阴慕华气恼的咬牙切齿,不顾妙娘的劝阻,硬是冲了出去。

    那些婆子知晓她是个厉害的人物,也不敢拦她,只能让她冲出了喜房。

    匆忙间,她与一个端着水盆的丫鬟撞了个满怀,那些温热的水,有一部分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幸好不是滚烫的热水,否则她可就要被烫掉一层皮了。

    这肚子还饿着的人,脾气难免会有些暴躁,阴慕华的语气很是不善:“你这匆匆忙忙的要去什么地方?”

    “玉露,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和走过鬼街的人相撞呢!你就不要去小奶奶那边了,免得冲撞了那边的喜气!”鲁婆子横眉冷眼,语气也异常的尖酸刻薄。

    阴慕华微微蹙眉,这盆热水加上婆子的话,已经让她猜的七七八八的了,这姨奶奶还真会挑日子,竟然在这个时候作动了,怪不得喜房那边的气氛如此怪异。

    “姨娘产子自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冷落了喜房里的新人,免得落下个尊卑不分的恶名。”阴慕华也不是个吃素的,且不论那位姨娘是否真的已经作动,可今天乃是大喜之日,她绝对不能让小蝶独守空房,这要是传出去,也定会让小蝶这个新媳妇颜面扫地,成为其他贵夫人的笑柄。

    鲁婆子露出了轻蔑的讥笑:“怪不得你这丫头如此着急呢,原来是来替你家小姐出头来了,这新媳妇得有些耐心的好,老太君可见不得耐不住寂寞的人。”

    这摆明就是要毁了小蝶的闺名,若是这是在相府,她必定上前撕烂了这个婆姨的嘴巴不可,可现在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况且这婆子还是薛淑人身边的人,她就算在生气,也不能折了那位夫人的面子。

    阴慕华怒瞪她一眼,拂袖离去,想必今夜注定要让小蝶独守空房了,见到那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水汪汪的眼眸垂下,看着衣襟上的水渍,顿时觉得鼻尖发酸,这条路虽然是小蝶自己选择的,可她还是觉得很是不安。

    喜房的门自此开启,妙娘疾步走上前,询问着:“你不是去找姑爷了吗?怎么这会儿弄的如此狼狈。”

    阴慕华吸着鼻子,确定已经将泪水全都收了回去之后,这才红着眼眶,将她拉到了角落里:“姨娘那边作动了,姑爷今夜恐怕不会过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小姐说。”

    “哼!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既然作动了去请产婆便是了,姑爷去那里作甚,难道不明白今儿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妙娘自小生活在葛氏的身边,极为恪守尊卑,对于这种尊卑不分、大小不分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听到。

    阴慕华扯起了一抹苦笑,她的嘴里仿佛被填上了一块冰,冷的牙根生疼:“人家明白,可故意假装不明白呢!你没瞧见刚才那妾室得意的嘴脸吗?听说那个妾室以前就是将军府里的一个家生子罢了,可却在此等重要的日子里穿上了越级的衣服,别以为是暗纹的,本姑娘就看不见了。”

    妙娘这才想起,刚才那妾室身着的衣服上的暗纹,似乎是缠枝牡丹,她的眸骤然瞪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止了喉中溢出的惊呼声,过了数秒之后,她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刻意压低着嗓音:“牡丹花纹乃是贵人所用的,哪怕是那薛淑人也未必用得了。”

    “没错,我从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就见到过,有位品阶地位的女子因为戴了一朵牡丹花簪,就被拉下去,乱棍打死,那个血肉模糊的样子,想想都不寒而栗。”现在回想起来,她依旧为那个妃子痛心。

    妙娘的心如雷鼓般作响,将军府门风陈腐,除非是老太君的允许,否则那个女人怎敢如此胆大妄为,穿着缠枝牡丹的立领褙子,她是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侯夫人了。

    “现在已经如此的恃宠而骄,将来生下男孙可怎么了得,还不得把我家的小姐欺负到头上来。”她们这些陪嫁丫鬟能否在将军府过的好,就得看她家的小姐是否得宠,可如今看来,她家的小姐不但不得宠,而且非常的招人恨,那她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阴慕华眼波流转,沉思半刻道:“你可别动歪肠子,这只会让小蝶更难做人,为今之计,我们得赶快教会小姐忍耐之道。”只要她的贤良淑德在灵州有了名气,还不怕得不到回报吗?她今日可是看出来了,老太君乃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凡是损害面子的事情,她这眼里是绝对容不得的。

    “这要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妙娘在相府从来都没受过气,想不到这才来到将军府一天,就已经受了如此多的白眼,在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逼疯的,她一定要想出其他出路才行。

    她家的小姐可是假冒的替身,若是有朝一日代嫁的身份被发现了,就得落得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而她这个陪嫁丫鬟也自然得以连坐之罪受到处罚。为今之计,唯有找到牢固的靠山,才是最重要的。

    阴慕华对妙娘的好感一下子烟消云散,在这迫在眉睫的时刻,这个丫鬟并不是为自家的主子着想,放在身边日子久了也是个祸害。

    从今日起,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死死盯住这个丫鬟才行,若是她做出什么蠢事来,自己的计划也得全盘覆灭。

    至于小蝶那里,相信封改之一定有了合适的对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如此释然的倚靠在圈椅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原本守在门口的婆子们也都开始打起了瞌睡。

    阴慕华打了个哈欠之后,一脸纠结的走进了喜房内。

    那对龙凤烛已经燃烧了一大半,火苗也变得有些微弱。

    “小姐,姑爷那里有急事,脱不开身,您先睡吧。”阴慕华试探性的询问。

    摆在裙子上的素手微微拧着布料,略带抽泣道:“相公还没回来睡,我这个做妻子的又只能睡下呢。”

    阴慕华默然的拿起了紧致的小剪子,耐心的剪去多余的烛芯,那微弱的烛光这才再次明亮起来。

    红烛周身挂着的蜡泪,似乎是在为独守空房的新娘感到悲伤,她们就这样静静等待,直到熹微透过窗棂,微风吹进,熄灭了桌上的龙凤烛。

    阴慕华打了个哈欠,揉着酸涩的眼皮,勉强打起了精神:“妙娘,你在这里陪着小姐,我去打水。”

    她刚走了几步,欣长的身子立刻挡住了她的去路。

    封改之默然的从她手中抢过铜盆,走了出去。

    “还是贾丫头想的周到,如果你去打水,那些婆子媳妇定然不将你放在眼中,可他去就不同了,那些婆子是见识到他的厉害的,定然会给他几分薄面。”妙娘的手刚刚触碰到小蝶的红盖头,就被她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