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冒牌老婆很神秘 > 回家,纳凉时记种树人;拼命,因为她爱的太深

回家,纳凉时记种树人;拼命,因为她爱的太深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

    因为累,韩婧睡了过去,气息渐稳,双眸紧闭。

    佟赞让她睡在身侧,支着头看。目光痴迷吨。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女人,只是那些女人,都留不住他的目光,也留不住他的心。只有她,才能给他那样一份灵魂安宁的感觉级。

    他的手指,轻轻的扶着她的腰,那么纤细,不盈一握。显瘦。

    他们贴在一起时,他都感觉不到她的份量——这女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以后,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她,把她养圆了才好,肉肉的抱起来舒服。就像以前一样。这丫头很能藏肉。以前是很丰腴的……

    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想动,可手机响了起来。

    他任由它响了很久,停下,又响了起来,再停下,再响起……

    他只好下床,把落在角落里的手机给抓过来。

    是佟庭烽。

    他没接,直接回了一个短信:

    “醒了。回头会找你!”

    手机这才识趣的没有再响。

    他吁了一口气,摸了摸头发,有些汗,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衣裳,床上眉头有点拧起的韩婧,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再回头瞅了瞅手上的手机,笑容不由得带上了无奈,以及嘲意。

    这个刚刚和他欢好过的女人,是他最心爱的人,可现在,她是佟庭烽的妻子,佟庭烽和他的关系呢,是表兄弟。这关系,太乱了。

    狠狠地,他抓了一下头发,湿腻腻的,刚刚那场运动,他倾尽了全力。

    他闭了一下眼,想到了八个字:人欲无穷,食髓知味。

    这里佟园十号,当初认祖归宗之后,佟六福把这里送给了他,但他在这里没有多住。养母常欢过世,他无法接受现状,将养母火化安葬之后,他就放逐了自己。

    有太多的困惑,太多的想不通。

    他想不通母亲这么的爱自己,怎么就把自己当作了报复的工具?

    他悲哀,自己恨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悲哀,原本以为是韩婧背叛了自己,却没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在他没有参予的岁月里,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最后还在劫机事件中被炸的粉身碎骨。

    他悲哀,他曾和她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如今却下落成迷……

    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像一场精心设计好的悲剧:没有父亲的人生,那个一个残缺的人生。他积极的生活,去创造,结果发现,他被玩弄。

    他的心,狠狠的被刺伤。

    他没办法留在巴城,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是人,都会有情绪波动,面对剧变,谁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一个半月多,放逐,他在冷静思考:未来,他要怎么走下去。

    没了养母,没了心爱的女人,没了心头恨意,他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留恋的呢?

    他很迷茫,总是漫无目的的流浪。

    团圆之夜,年三十,若在往年,他们母子俩会快快乐乐,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没有父亲,他也过了这么多年。

    可这一年,他独自坐在酒店的高级餐厅,面对一个人的盛宴,泪如雨下,空虚把人心满满的占据。

    那天,满餐厅的客人,都在欢庆一家团聚,来了一拨,去了一拨,留下的皆是欢声笑语,是喜笑颜开。

    只有他,至始至终,对着满室繁华,自饮自酌。

    相对他的形单影只,临桌皆是满满当当一大桌,尤其是右边,十六七个人围成了一桌,一个白胡子老头,看样子是一家之主,身边还坐了两个比他还年老的老太太,一个个笑的弥勒佛似的。膝下,有子孙绕着,五世同堂,很不错的样子。

    独酌易醉。

    三分醉意时,临桌那老头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笑的和善,瞅了瞅满桌不动的佳肴,问:

    “一个人么?”

    他放下酒杯,扯

    了扯领带,点头。

    “家人呢?”

    他摇头,吁着气说:“有,等于没有!”

    老头敛笑,定定看:“明白了,跟家里人闹僵了是不是?”

    他不语。

    老头见状,劝:“母子没有隔夜仇。回去吧!”

    他涩笑,母子?

    他和何菊华算是母子吗?

    从一出生就没有再见过面的母子,那种感情,太过于陌生。

    佟赞看了看对面那两个老太太,突然很冒昧的问了一句:

    “老伯,您有两个母亲?”

    他听得他有称她们为老母。

    “对!”

    老头顺着那个方向,瞅了一眼,咧嘴:

    “每个人生来只有一个母亲。但也有特别的。有些人会有两个,有些人会有三个。我有三个……”

    “三个!”

    佟赞呆了一下。

    “是,三个,一个生母,两个养母。生母将我生了,因为几十年前,没有饭吃,为我着想,只能送人。第一个养母养了我十年,因为父亲生病,忍痛把我卖了,第三个母亲,把我养大,教我识字,给我娶媳妇。后来我做小买卖发达了……我的第二个养母病死了。临终,她跟我说:饮水不忘来思源,纳凉时记种树人。”

    “然后呢?”

    他轻轻问。

    “然后,我把我的生母,还有第一任养母一一接了过来。”

    老头笑笑,向亲人挥着手,转头对他说:

    “没有生母,就没有我,没有第一个养母养我十年,把我调教好,我就不能遇上我第二个养母,没有第二个养母,我就成不了气候,做不了商人。人呐,不能只怀怨恨,还得怀感恩之心。仇恨只能蒙蔽人的心智,感恩才能让人变的心胸宽广。”

    他听着很有道理。

    在这世上,有些道理明明很简单,想要参透,却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他沉默良久对老头说:

    “老伯,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好啊!”

    这老头很热心,笑眯眯坐了下来。

    佟赞给他倒了一杯酒,老头说,酒喝的够酣,现在喝茶就行。喝酒图的是一个快乐。

    他就给添了一杯茶,然后,徐徐说道:

    “有一个人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养母。生母是他父亲的合法妻子,养母曾是他父亲的情人。养母因为复仇,把他抱走,养大,让他深恨生母,生母也因为很多原因将他憎恨。后来,养母死了,表面看是被生母害死的。他把生母劫持,差点伤了她。再后来他知道了真相……很迷茫,您觉得,他该怎样办?”

    老头静静听完,说:

    “那个人是你?”

    他不语,全是苦笑。

    老头想了想,喝了一口茶,微笑说:“很简单,放自己一个长假,然后回家。”

    他恍惚一笑,喃喃而问道:

    “回家?那是我的家吗?”

    “怎么不是?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年轻人,你年纪也不小了,想来你母亲也已是夕阳中人。失子这么多年,再复得,与她而言是人生一大幸事!”

    “要是,她身边另有一个无比优秀的儿子替代了我呢?”

    他迟疑着问。

    “只要她知道了你的存在,就没办法忽视你。回去吧……血浓于水。趁还有机会,回家,团团圆圆,别等到母亲都不在了再来后悔。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痛,老伯我尝过。不好受……”

    这番话,对于佟赞来说,得益非浅。

    他在外头流浪了一圈,终于在三月初回到了国内,只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回去。

    直到看见电视台上,网络上,那疯传的新闻,他无比的震惊,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居然还活着,并且还如此高调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婚姻。

    那一刻,他就像是疯子,疯狂的奔走在马路上,想第一时间冲回佟园,想要把失去的一切,重新给抓住。

    在佟园,他见到何菊华时,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女人,眼神显然有点激动,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我打算回来。如果这里还有我一席之地的话。”

    面对面站在客厅,他的神情也很不自然。

    何菊华深吸着气,捂了捂嘴,挤出一抹闪着泪光的笑,急急点头,说:

    “当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来找韩婧……打算娶她……如果佟家容不下我们,我会带她去国外……”

    “你的婚事,我不插手,你娶谁,我也不多管,只要记得回家就好!”

    这份宽容,令他欣喜。

    最后,他又问了一句:

    “佟庭烽去哪了?”

    “星光大酒店。韩婧也在会那里。你到那边就能找到他们……”

    离开佟园时他想,未来,还是可以憧憬的。

    所以,他把韩婧从医院带回,直接送进了十号园。

    她睡了一天一夜,他陪了一天一夜。

    直到此刻,他将她再度拥有,那份温存,令他重拾了信心,同时,又有点不安,总觉得韩婧的反应还是有点反常的。

    二

    佟赞去了浴室冲洗了一番,心情豁然开朗。

    可这种雨过天晴后的心情,并没有维系多久。

    当他从浴室出来,发现床上没了人,地上的衣物,移了位置,但一件都不少。

    佟赞看到这情景,楞了好一会儿,急了,高声叫:

    “韩婧……你跑哪去了……出来,别闹……”

    没有人答应,门是半掩的,难道她光着身子跑出去了。

    佟园的别墅,每一幢都配有一个佣人,十号园配的是玉婶,玉婶的爱人据说是佟园一司机。

    出于人性化,佟园管家有给他们俩夫妻单独配了一间房间,是以,玉婶晚上并不睡在这里,只是现在已经是白天。日常清洁整理,玉婶每天都会做。她这样跑下去,玉婶又是认得韩婧的,那得把人吓坏了。

    他急急开门跑出去,外头是一间起居室。起居室两侧,一处是书房,一处是客厅,客厅外头是通着影视房,和走道。

    佟赞一间一间的找,都没有人,他只能冲出玄关,打算往楼下去找。

    才跨出大门没几步,身后就有一阵疾风冲自己卷来,同时,属于女人凄厉凶狠的叫声划破了别墅的宁静:

    “你们这些禽兽,一个个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佟赞一转身,一道铮亮的光,自眼前划过,他一惊而叫,双手本能的去挡,却被强势刺来的水果刀扎入了手心,一声惨自他嘴里溢出,血水顺势溅出:

    “阿婧,你干什么?”

    “你们这些禽兽,你们全是禽兽。你们不得好死……”

    韩婧恨恨的叫着,凶狠的目光全盯着那把刀子上,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另一件睡裙。昨天他让人备了两套女式睡裙,一件给她换上,另一件随意放了放。

    此刻,韩婧将身上所有力量使在了这一刺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刺的是什么人。

    她只知道一件事,有个人男人又侮辱了她。还伪装成了崔赞的样子。

    刚刚她又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那光景,心头那是一阵阵发寒。

    可悲的是她还被蛊惑了。

    她恨死,从边上抓起一件薄毯裹住自己,想逃,没走几步,毯子掉了,她又胡乱抓了一件全新的睡裙穿上。

    睡裙上有清新的莲香,

    可她却觉得恶心得要死。

    噩梦似的人生到底要闹腾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她什么都依顺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

    甚至于,他们命令她不准离婚,她也照做了。

    不,她再也受不了!

    要死一块儿死。

    这是她看到那把刀子之后产生的唯一的想法。

    这些人的本事这么的大,她逃不了,好,那就同归于尽。

    “阿婧,你看清楚了,我是崔赞,我是崔赞……”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叫着。

    崔赞?

    崔赞?

    她的精神有点散涣。

    是的,她好像看到崔赞了。

    那么温柔的吻着她,抱着她。她看到了。

    可是,那只是梦。

    对,她已经做了六年的梦。每一次梦醒,面对的是寂寂的卧室,在镜子里,她看到的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自己。

    是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真女孩了。

    那时,她多快活,遇到崔赞,是她人生当中最快活的事。

    她常常对镜自照,微笑,甜笑,抿嘴浅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美,身材也好看。

    妹妹说:“你没事长的那么漂亮干什么?生来就是一个媚狐狸的样子?”

    她才不媚,也不会媚。所以,她把自己的美丽全部藏了起来,只在那个男人面前展现她独有的美。

    崔赞说:“女人,你笑起来,真是能把人甜死!”

    有吗?

    “有!”

    男人说。

    所以,她常常对镜子练习微笑,她要把这个优秀的男人迷死,迷得他再也不能对其他女人动心。

    他说过,他会娶她。

    嗯,她等着,等着嫁她。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荒唐的事……

    她都不敢回想,一桩接着一桩,一个阴谋接着一个阴谋,她成了他们呼来喝去的棋子,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这段日子,太过于黑暗。

    思念,是心头最最无法抹煞的情感,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唯一的力量源泉。

    可她撑的已经太累太累了。

    现在,他们想要逼疯她——疯了,就不能离婚了。

    这些人才是疯子,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她要杀了他们,然后杀了自己,所有痛苦,就能彻底结束了……

    “阿婧……”

    有人在叫她,有点像崔赞。

    不,不会是崔赞。

    她的阿赞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也不可能再要她。

    太脏了。

    她也不想再要他。

    配不上了。

    她要这个可怕的恶魔杀死,杀死一个算一个。

    可那个恶魔反身将她甩在了地上,还好,那刀还是牢牢的握在她手上。

    她才不会让他们把武器给缴了去。

    没有武器,就不能自卫。

    是的,自卫!

    谁敢再碰她,她就杀谁?

    一道红红的血水在面前飙溅了开来,倒在地上,她看到地毯上全是一点点血珠子。

    一双大脚丫子冲她走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抓起那刀子,又想刺。

    那个男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夺走了她的刀子。

    下一刻,下巴被牢牢钳住了,她用双手去拽,拽不了,她的头被抬高,和一双深深的眼睛对上……

    那眼睛,不带狰狞的笑,熟悉的不得了——

    对,那张脸,熟到骨子里,嘴巴一动一动,还在叫:

    “阿婧,阿婧……看清楚了,我是阿赞……”

    <p

    她的手,慢慢的失去了抵抗。

    她一煞不煞的盯着,嘴里叫:

    “阿赞阿赞……我的阿赞……”

    那个人在点头:

    “对,对,对……”

    一行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一个拥抱将她深抱,她呆呆的靠在他喷着热气的怀里,脑子又混沌了……

    这是梦,还是现实?

    韩婧长长的吸气,双耳嗡嗡嗡的在作响,全身无力。

    她推开他,细细的看,低下头,看到手上全血,他的手心,正在滋滋滋的冒着血,那血水答答答的往下掉。

    “阿赞受伤了,阿赞受伤了……”

    韩婧又惊又急,一个劲儿深呼吸,她记起来了,是被她刺伤的。

    可她为什么要刺伤他?

    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

    佟赞抱紧她。

    “得去医院,伤口好深……”

    那一刀子,捅了一个穿,她拔的好吃力。

    是很深,而且疼。

    “死不了的……别动,别动……让我抱抱……”

    佟赞忍着疼,将怀里的女人深深的拥抱,心里的痛,无法言诉——

    她那同归于尽式的一刀,让他觉得疼痛难耐:

    得承受多么可怕的侮辱,才会出现这样一种歇斯底里的抗争。

    他的女人啊,根本就是一个连蚂蚁都不愿踩死一只的善良之人啊……

    这一刻,他有杀人的冲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