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大明王侯 > 第三百一十八章 欲寻青天

第三百一十八章 欲寻青天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八章 欲寻青天

    萧凡金殿外怒殴大臣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谁都没想到斯斯文文的英国公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右都御史景清被揍得几天下不了地,身上伤痕累累,趴在床上直哼哼。

    这件事背后的一些内幕也被传开了,揍人全因迁都一事而起,而迁都却正是英国公的主意,因为反对迁都,早朝已有两位大臣流了血,一是被萧凡揍得满脸开花的景清,二是主动找虐,磕头磕得晕过去的刑部尚书杨靖。

    朝会之上如此激烈的反对声音,自洪武以来殊见,毫无疑问,迁都触碰到了很多大臣的痛处,无论赞成的还是反对,所有人都隐隐察觉到,平静的朝堂山雨欲来,英国公萧凡又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惊涛巨浪,守旧派与奸党之间亦将展开激烈的碰撞,胜负难料。

    迁都的消息在散朝之后便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纪纲闻报气得浑身颤抖,刚刚辛苦建立起来的利益关系网,被萧凡一句迁都打乱了阵脚,如若迁都北平,便意味着所有的关系全部作废,迁都之后朝中必然有一番极大的人事变动,纪纲以前便是趁着萧凡离京北上平叛的机会上位的,现在萧凡人在京师朝堂,未来的人事变动纪纲将会被打压到什么位置,他想都不敢想。

    萧凡这已不仅仅是挡他财路,简直是不给他活路了。

    为了切身利益,哪怕对萧凡再是惧怕,也要奋起反击!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生性暴虐的纪纲?

    纪纲拿定主意后,很快便进了景清的府上,二人在府中秘密商议了许久。

    被萧凡揍过的景清发挥了轻伤不下火线的宝贵品质,当日下午召集了督察院的诸位御史,以及朝中大部分不愿迁都的大臣们,众人聚在一起异口同声讨伐萧凡的恶行弊政,在座的所有人纷纷表示愿上疏天子,参劾奸党,与那些奸佞们斗个不死不休。

    接下来的几天,各部给事中,督察院十三道御史,以及朝中各部尚书,侍郎纷纷上疏,语辞激烈的坚决反对大明迁都,并隐隐指出朝中奸佞擅权,一手遮天,妄图蛊惑圣天子违反祖制,颠覆大明江山。

    雪片似的的奏本飞进皇宫,朱允炆的案头上积本数尺,不少大臣为了表达反对的坚决程度,居然写下了血书,以示绝不妥协之意,至于这些血是鸡血还是鸭血,无从考证。

    数日之内,萧凡已成了众矢之的,与满朝文武激烈对立起来。

    京师阴云密布,朝堂电闪雷鸣。

    萧府花厅内。

    茹瑺一脸苦笑的望着萧凡,道:“国公爷,凡事谋而后动,事方可成,这次你提议迁都,委实太急了一些……”

    萧凡叹道:“朝中那些顽固守旧的大臣皆麻木自私之辈,迁都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怎肯妥协?不论用什么手段,他们都不会答应的,既然软硬不吃,我们谋与不谋有什么区别?”

    “如今朝中的言官御史们频繁走动,参劾你的奏本不计其数,据说右都御史景清私下串联大臣,准备联名上书,逼天子治你的罪,国公爷……情势有些不妙啊!咱们不如……不如放弃迁都吧,都城定在什么地方,对我大明真这么重要吗?”茹瑺苦口婆心的劝道,相处多年,他与萧凡已不是简单的利益关系,这位自洪武朝便油滑无比的老狐狸,对萧凡这个年轻人还有着深深的欣赏,很多时候他甚至想过愿意不计利益的给萧凡一些力所能及的助力,哪怕吃点亏也认了。

    萧凡脸上浮现坚决之色,抬眼正视着茹瑺,肃然道:“不行!迁都这件事一定要做!必须要做!这件事只能在我们这一代手中完成,到了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谁还有如此魄力去完成它?我们这是在为社稷为子孙谋福祉,迁都是利在千秋的事情,不论遇到多大的阻力,我都一定要完成它!”

    茹瑺沉默了许久,道:“国公爷一番苦心,世间能理解的有几人?”

    萧凡哈哈一笑:“虽千万人,吾往矣!”

    “可是……眼看那些顽固大臣们已经准备联名参劾你了,这些人若联合发动,对朝堂的影响连天子都无法弹压,情势危急,国公爷何必一定要直面锋芒?”茹瑺一脸苦涩道。

    萧凡垂头盯着手中热雾缭绕的茶盏儿,静静道:“万事发展总归不会一成不变,我一直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机会,如果这个机会等不来,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屠刀之下证得菩提。”

    六月末,京师朝堂保持着诡异的平静,而大臣们私下里的来往却愈发频繁密切,锦衣卫都佥事袁忠几次密报,曹毅屡次催请萧凡对那些大臣们动手,萧凡仍不为所动。

    他一直在忍耐,等待。

    不到万不得已,萧凡不希望用暴力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手中沾的血多了,他会不快乐,萧凡渴望余生能毫无悔恨的快乐度过。

    萧凡退让,大臣们却进逼,诡异的平静气氛下,大臣们盯着萧凡的目光一天比一天阴冷。

    山雨欲来风满楼。

    几日后,朱允炆召萧凡入宫,劝他放弃迁都的主张,朱允炆被大臣们堆积如山的奏本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为了不使萧凡淹没在大臣们的口诛笔伐之中,朱允炆不得不劝萧凡放弃。

    萧凡淡淡一笑,初衷不改。

    七月初,右都御史景清金殿上书,奏章内参劾萧凡“恃宠擅权,索贿受贿,陷害忠良,打压异己”等等十余款大罪,各科各道御史言官闻风景从,纷纷附和,请求朱允炆治罪。

    奸党们不甘示弱,纷纷出班为萧凡辩护。

    朝堂再次风云变色,金殿之上电闪雷鸣,火花四射,迁都之争引发了朝中各派系久积的矛盾,酝酿许久的风暴正式发动。

    萧凡又一次成为了风暴中心的焦点人物,可他表现得却无比淡定,金殿上那么多大臣言辞激烈的参劾,萧凡却连一句辩白的话都没说。

    朝堂这几日争论的焦点便是关于萧凡的那十余款所谓罪状,纪纲景清在背后翻云覆雨,茹瑺解缙站在前面一力辩解,朱允炆表面公正,不偏不倚,却将朝议一拖再拖,迟迟不下结论。

    如此僵持了三日,朝堂闹哄哄的却仍没有结果。

    散朝之后,萧凡穿着官服,一脸淡然的走出宫门,坐上了官轿,在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回府。

    晃晃悠悠的轿中,萧凡拧着眉头,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情势有些不妙,事情闹得越久,迁都之事很有可能不了了之,而且极有可能引火烧身,这几日大臣们参劾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朱允炆和奸党们已经渐渐抵挡不住,如果事情走到最后一步,那些大臣们同时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伎俩,逼朱允炆处治他,那时恐怕朱允炆也坐不住了。

    怎么办?自己到底要不要换一种暴力的方式,抓捕诛杀一些反对他的大臣,以此达到震慑朝堂的目的?

    萧凡在犹豫,他手里虽然掌握着暴力机构,可他真的很不喜欢用杀戮的方法达到目的。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和风细雨的解决问题,萧凡都会努力到底,他不想闹得腥风血雨,尽管他有这个能力。

    正坐在轿中楞楞出神,萧凡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刺耳的铜锣敲响,紧接着,他感觉轿子一震,然后停了下来。

    还未掀开轿帘询问,外面的侍卫已然暴烈大喝道:“大胆!竟敢冲撞英国公的官驾,不要命了?拿下!”

    杂乱的钢刀出鞘的声音中,一道惶急而悲愤的男声传入萧凡耳中。

    “污官横行,青天难见,草民当街以死犯驾,欲寻青天做主,草民死不足惜!”

    侍卫冷喝道:“告状找错人了!这里是英国公官驾,不是应天府!拿下!”

    男声悲愤高呼:“这世上官官相护,难道竟无一处可见青天白日吗?”

    声如杜鹃啼血,悲怆断肠。

    萧凡坐在轿中,闻言心中一动,于是伸手掀开了轿帘,冷冷道:“慢着!都退下!”

    侍卫闻言立止身形,萧凡抬眼望去,却见正前方的仪仗前,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跪在地上,形容落魄,神情悲愤中带着不可妥协的坚决,目光清澈的直视前方,与萧凡审视的眼神坦然相遇,他的双手高高举着一幅白绢,绢上用鲜血写着三个斗大的“冤”字,鲜红的字迹龙飞凤舞,那么的触目惊心。

    萧凡打量一番,沉声道:“你是何人?”

    “草民苏州柳公明。”

    “状告何人?”

    “状告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

    萧凡眼皮一跳,冷冷道:“以民告官,已是不敬,越级上告,更违明律,你可知罪?”

    柳公明一个头狠狠磕在地上,凛然道:“但能伸张冤屈,草民死亦无憾!”

    轿内萧凡沉默了一下,道:“你可知我是谁?”

    柳公明叩首道:“御封英国公,锦衣卫指挥使萧大人,满朝唯一不惧纪纲权势者,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若大人也动不了权势熏天的纪纲,草民别无二话,唯死而已!”

    轿旁的侍卫闻言勃然大怒,齐声暴喝道:“大胆!好生放肆!”

    迎着柳公明坦然不惧的目光,萧凡心中有些震动,不惜以死告状,这人到底有多大的冤屈?

    “你所告何事?”

    柳公明伏地拜道:“草民本是苏州良善人家,家父曾做过一任苏州府推官,草民的妹妹柳氏年方二八,两月前纪纲奉天子之命来苏州选秀,草民的妹妹被选上,这本是一件喜事,谁知前几日京师传来噩耗,一名锦衣亲军带着一副薄棺木和五百两银子找到草民,言及舍妹选入宫中后不慎落水而亡,这五百两银子便是朝廷给的抚恤赔偿,草民本不敢多言,只能忍悲收下银子,葬了妹妹。岂料草民无意中听那些与舍妹同批入宫的女子亲人相传,说舍妹根本没有进宫,而是入京师的半路上便被纪纲的爪牙截走,私自纳入其府中,供其淫乐,草民疑惑之下请苏州府仵作开棺验尸,一验之下发现舍妹尸身已然不洁,而且身上所受伤痕无数,致命伤却是脖子上一道深达三分的刀痕,国公大人,这岂是溺水所致?”

    萧凡心神大震,秀女在名义上都是皇帝的准老婆,纪纲竟敢私自截下秀女纳入自己府中,这是什么性质?这是给朱允炆戴绿帽子呀!

    纪纲,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柳公明,此事重大,开不得玩笑,你应该知道诬告朝廷大臣是什么罪名。”萧凡忍住震惊,平静的道。

    柳公明深深伏地,凛然道:“草民所言皆是事实,更有人证物证,纪纲派人赔付银子时还有一封盖着他私印的公文,草民告到苏州府衙门,苏州府却不敢接状,草民为了给舍妹一个清白,不得已孤身入京,当街拦驾,求大人主持公道,还世间朗朗乾坤!”

    “把状纸和公文给本国公看看。”

    柳公明双手捧过头顶,侍卫将它们接过,递到萧凡手中。

    萧凡凝目看了片刻,嘴角渐渐浮上一抹冷冷的笑容。

    扭头吩咐侍卫将柳公明和相关证人马上安排到秘密的地方保护,然后萧凡缓缓放下了轿帘,国公仪仗继续朝前走去。

    经过柳公明身边时,轿中淡淡丢下了一句话。

    “柳公明,你的状纸,本国公接了!”

    接了状纸的当天下午,一脸苍白的纪纲进了萧府。

    萧府前堂,纪纲擦着满头大汗,嘴角却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萧凡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来送钱?”

    “啊?”纪纲被萧凡的直白吓得大惊失色,接着慌忙摇头:“国公爷玩笑了……”

    萧凡眼中泛上失望黯淡之色,淡淡道:“哦……那你是来告状?”

    提起“告状”二字,纪纲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跳了起来,又立马坐了下去,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

    “告……告谁的状?下官并无告状之意……”

    萧凡的笑容若有深意:“本国公还以为纪大人受了什么冤屈,来向我告状伸冤呢……”

    纪纲神色愈发不安,擦着冷汗陪笑道:“国公爷越来越风趣了,下官无冤无灾,没事告什么状呢,呵呵……”

    萧凡哈哈一笑,道:“无冤无灾就好,人活着就图个舒坦无忧,纪大人你说对不对?”

    纪纲神情带着几分惶然道:“国公爷所言甚是。”

    萧凡洞若观火,深知纪纲登门的目的,柳公明的那张状纸对纪纲来说,不啻于一颗核弹爆炸,后果非常严重,换了别的官员接了状纸,纪纲或许可以用权势弹压下去,可偏偏接状纸的却是萧凡,这下纪纲没办法了,只能登门软语相求。

    萧凡现在心情很不错,就好像赌牌九时以为抓了一副憋十,谁知翻过来一看,竟是一对双天至尊,庄闲通杀的绝世好牌,冥冥中自有天意,阴差阳错间,朝争的主动权渐渐回到了萧凡的手中……

    二人积怨久矣,连寒暄客套都说得假惺惺,于是二人干脆住口不语,萧府前堂一阵死寂。

    良久,萧凡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天生丽质,嗯,果然是天生丽质……纪大人很不错呀。”

    纪纲一楞,愕然道:“国公爷在说下官吗?您谬赞了,下官哪里担得起天生丽质的称赞。”

    萧凡睁开眼,眼神带着几分鄙视的瞧着纪纲,不满道:“纪大人倒真不客气,你觉得你这模样当得起天生丽质吗?你充其量也就天生励志而已……”

    纪纲干笑道:“国公爷的意思是……”

    “本国公是说纪大人的眼光不错,今日我调了宫中画师所绘的秀女图,苏州柳氏果然是天生丽质,美艳不可方物……”

    纪纲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在萧凡面前,颤声道:“国公爷莫听那些刁民构陷之辞,下官奉旨选秀绝不敢徇私,更不敢截留秀女,私纳府中,求国公爷明鉴!”

    萧凡嘿嘿笑道:“纪大人的话,好深奥啊……本国公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纪纲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国公爷明鉴,国公爷……开恩!往后下官愿听国公爷差遣,朝中与您守望相助,一丝一毫不敢忤逆……”

    萧凡并不答话,只是瞧着纪纲微笑,笑容中的冷意如冰霜覆地,令人遍体生寒。

    纪纲伏在萧凡脚前,身躯阵阵颤抖,等待萧凡的最后宣判。

    良久,萧凡道:“罢了,此事暂且搁下,本国公最近很忙,暂时没空理会那些俗事……”

    纪纲闻言大喜,立马识趣的道:“关于迁都一事,下官愿鼎力支持国公爷!”

    萧凡露出满意的笑容,笑道:“纪大人颇识大体,本国公甚为欣赏。”

    纪纲心头一松,浑身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

    有了萧凡这句话,纪纲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刚刚轻松下来,谁知萧凡又一句话,将纪纲的心提到了半空。

    “不过……除了迁都,本国公最近还有一些别的烦恼事……”萧凡眉头深拧道。

    纪纲心一紧,却毫不迟疑道:“国公爷尽管吩咐,下官愿为国公爷分忧。”

    萧凡抬头瞟了纪纲一眼,慢悠悠的道:“本国公俸禄微薄,又是出了名的不贪墨不受贿,进项少得可怜,但偌大的国公府开销甚巨,近来常常入不敷出,本国公甚为烦恼……”

    纪纲面孔抽搐:“…………”

    萧凡叹了口气,接着道:“……堂堂国公府,竟寒酸落魄成这样,事实如此,说出去谁信?”

    “确实没人信……”

    “嗯?”

    “啊!下官失言,国公爷您继续……”

    萧凡叹息道:“家里开销越来越大,本国公在外面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我与家人妻子夜里连蜡烛都舍不得多点,实在是艰难度日呀……”

    纪纲呆滞的眼神盯着萧凡手指上那只硕大的名贵冰心翡翠金戒指,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跳动:“艰……艰难度日?”

    萧凡点点头,一脸严肃正经的直视纪纲,肃然道:“艰难度日!”

    纪纲发出类似呜咽般的笑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冲到萧凡面前,拎起他的前襟使劲摇晃,然后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吼:狗娘养的王八蛋!你知道老子已经被你敲诈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只差没卖房子了吗?你现在居然跟老子说艰难度日?谁比谁艰难?

    前堂一片沉默,良久,纪纲低沉而痛苦的声音传入萧凡耳中。

    “下官……愿为国公爷分忧。”

    “啊!纪大人,这怎么好意思呢?本国公愧受了,……要不要写欠条?”

    “……不用!”

    右都御史景清府。

    纪纲神情颓然的走进景府的花厅,景清楞了一下,急忙站起身拱手道:“纪大人突莅寒舍,是否有事?”

    “没……没什么大事。”纪纲涩然道。

    景清想了想,然后笑道:“想必纪大人为了朝争之事而来,大人勿忧,下官已说动六部几位侍郎,还有大理寺,太仆寺等几位少卿,明日早朝之上必给萧凡凌厉一击……”

    “景大人,本官今日来并非为此事……”

    景清又一楞,然后笑道:“那纪大人必是为吏部吴侍郎而来,大人勿忧,下官昨日给吴侍郎送去了五千两银子,他收下了,咱们从此在吏部也占了一席之地……”

    “景大人,本官也非为此事而来……”

    景清看着纪纲,疑惑道:“纪大人今日怎么了?你到底为何事而来?”

    纪纲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低沉而悲痛道:“我……我来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