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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楚王府,马车停了,后面司徒璟与袁妙惠都已下车,那二人竟没有立刻露面。

    裴玉娇着急的梳理头发,虽然随身有把小玉梳,可没有镜子,丫环们也不在身边,她从来不曾自己动手的,手忙脚乱,一边还用力瞪司徒修:“都是你,都不能出去了。”

    原本只是亲亲,可他到后面就动手动脚,要不是应允过她,只怕在马车上就做羞人的事情了,她岂能不恼?

    可更恼的是司徒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他呢,要发不能发,只能憋回去,别提多难过。不过也怪自己,好好在车上逗她喊哥哥,在床上可不是更好?他整一整衣袍,从她手里拿过梳子,随便挽了个发髻,又把首饰重新插头上。

    裴玉娇看不见,惊讶道:“好了吗?”

    “好了。”司徒修心想,反正也只有司徒璟夫妇,他们也是刚成亲不久,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拉她下来。

    袁妙惠一见裴玉娇的发髻就忍俊不禁,很显然这是才梳好的,可转念一想,她竟要重新梳头,可见二人在里面闹得恨了,倒不知司徒修竟那么喜欢她,短短一路都忍不住。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年轻男子神采飞扬,集了这世间所有的俊美,比起司徒璟着实是要出众不少。

    也难怪他母妃当初能宠惯六宫,甚至越过许贵妃,定是个少见的美人儿罢?

    她笑起来,对裴玉娇招招手:“七弟妹,快些带我去看看你们王府,从来没见过呢!”

    裴玉娇道:“好。”

    微微露出笑意,不能板着脸,毕竟人都来了,不能赶走他们的。

    司徒修拉住她的手:“天晚了,多穿件衣服。”

    一瞬间,眸中温柔倾斜,好似夜间月光。

    袁妙惠看得一呆,从来不曾想到他也有这种表情,她朝司徒璟看去,娇声道:“看看七弟多体贴弟妹呀!”

    司徒璟被她娇嗔,浑身都软了,忙上去握住她的手:“你也冷了?”他吩咐下人,“快些拿件纱衣来给娘娘披上。”

    为预防回得晚,下人们随时都带着衣物,闻言连忙拿来一件杏儿镂空的纱衣。

    袁妙惠这才高兴。

    走入王府,裴玉娇心里念着司徒修说的敷衍,但也知不能太过明显,先进卧房多穿了件儿衣服,方才带袁妙惠去四处走走。其实与怀王府差不多,因这楚王府还是司徒璟给督工的,连寻的匠人都一样,故而没多少看头。

    司徒璟与司徒修在书房说话。

    “前日,父皇去看过大哥了。”他两只手握着,很有些紧张,“父皇可是快七年都不曾去看他,不,也不是这么说,光和宫去还是去过几次的,但面对面,是头一次。父皇也没有怎么藏着,想必其他几位哥哥们都知道。”

    这事儿司徒修自然知,或者可以说,这几年间的事儿,他都知,故而没什么好惊讶,他唔了一声:“我也听说了。”

    “不知父皇此举为何。”虽然在书房,无人偷听,他声音还是压得很低,“莫不会真放大哥出来?我与你说,这风声很快就会传开的,到时朝堂得掀风浪,那些墙头草总会又惹事出来,唯恐天下不乱。七弟,你说咱们该如何?”

    “娘娘的意思呢?”司徒修问。

    司徒璟什么都喜欢听许贵妃的,如今大事,自然不会少了她。

    司徒璟道:“说是以不变应万变,还叫咱们去求皇上放了大哥呢。”

    好表现下兄弟情深?司徒修嘴角牵了牵,可都七年过去了,现在再去求,是不是虚伪了点儿?许贵妃有时候做事就有点太过,只当时自己天真,不曾看出来,说到底,养子怎么也及不上亲生儿子。

    可他不会戳破,淡淡道:“既然娘娘这么说,五哥便听着罢。倒是我,向来与大哥也不怎么合,去求了反而不好,静观其变。”

    “不知三哥,四哥那儿会如何!”这是司徒璟最担心的。

    司徒修心想,那更是一场好戏了。

    司徒璟想起火兵营的事儿,此时又有一肚子的火,虽说司徒澜跟司徒熠是一伙儿的,可司徒澜这人是真招人恨,不像司徒熠懂分寸,他是专做蔫坏的事,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坏水,他一拍桌子道:“可不能让老四那王八蛋得逞了!火兵营真被撤了,你的功夫就白费了,要不要……”

    “别,就等着罢。”司徒修阻止他,“火兵营不会有事。”

    “真的?”司徒璟看他胸有成竹,颇是诧异。

    “是,五哥你就别担心了。”

    二人说得会儿,司徒璟笑道:“原还想你留我吃饭,不过瞧你与弟妹夫妻恩爱,我就不打搅了,等过阵子再请你们来府一聚。”他拍拍司徒修的肩膀,“小子成亲了,总算是个大人了,也不用哥哥我成天再担心你。”

    司徒修也笑了,鼻尖却有些酸。

    幼时那些时光,确实司徒璟照顾他良多,怕他被人欺负,念书总与他坐一起,吃饭也带着他,他骑马射箭,都是司徒璟教得,想起那些并肩而行的日子,心有刺痛。他死而复生,有时深夜醒来,也会想,司徒璟心中,到底是否也真的想杀他?毕竟他印象里,是许贵妃毒死他的,可真相他永不知,他也不能心软。

    他不想再被背叛。

    送走司徒璟夫妇,他坐在书房里,好一会儿不曾动。

    裴玉娇却已经叫竹苓收拾行李了。

    竹苓奇怪:“姑娘要去哪儿?”

    “回家啊,王爷准许我住两日呢,快收拾!”她满脸欢快。

    丁香笑道:“王爷可真好啊,姑娘也好福气。”她过来帮忙,“回了裴家,太夫人,老侯爷,老爷看到肯定会欢喜的,还有三姑娘!”

    裴玉娇又叮嘱:“不过也就两日,不用带许多东西的,省得搬来搬去麻烦。你们记得,早上叫厨房多做些点心,各式各样的都要,我带些回去给他们吃,还有……哦,料子,宫里不是赏了好些料子来吗,我带几匹回去。”她心想,两日的话,说不定还能去看看妹妹,这些衣料都是顶好的,做新衣服穿,肯定漂亮。

    丫环们笑着应诺。

    忙来忙去,竟是过了半个时辰,裴玉娇眼见厨房端了饭菜来,便要使人去请司徒修,可一想,司徒修允许她回去,真的很大方,她决定亲自去请他。

    笑眯眯走到书房门口,马毅看见忙行了一礼,想要去通报。

    裴玉娇摆摆手,她得表现自己做妻子的贤惠。

    可轻手轻脚走进去,却见他坐在书案前,人好像木桩子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油灯光黯,他的身影也孤独,静悄悄的映在书架子上。

    那瞬间,竟叫她想起父亲。母亲去世后,她再去找父亲,他便总是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没有人陪着。吃饭是,睡觉是,看书是,再没有母亲□□添-香,也不知母亲在天上看着,会不会伤心?

    可他不是父亲啊,他还有她。

    她忽有些明白夫妻两个字,便是在哪儿,都有人陪。

    她快步过去,冲他一笑:“王爷,吃饭了!”

    宛若千花万花开,迷乱人眼。

    司徒修回过神,没想到她会自己过来,心里总有些暖意,笑道:“你怎么有空来?我当你忙着收拾行李呢!”

    “已经收拾好了。”她拉他起来。

    果然还是很急,司徒修又有些失落。

    “但我过两日就会回来的,你别……”她停到这儿,忽然找不到词来说。

    他捏捏她鼻子:“别什么,就走两日,本王能怎么样?”

    她嘻嘻的笑。

    两人走出去。

    月亮高挂,因离十五还早,弯弯的,散发着清辉。

    晚上有小虫儿低声的鸣叫,显得万物更加安静,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青石小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带了什么回去?”司徒修忽然问。

    “带几匹衣料,还有点心,明儿准备让厨子做一些。”她抬头瞧他,“可以的罢?”

    “太少了,多带些才好,你家两位老人家呢,再带些药材去,不说千年人参,百年人参还是有的,另外,灵芝,虎骨,熊胆。”

    “那些可贵呢。”

    “送给家人的,嫌什么贵?”

    他那样大方,主动叫她带好的回去,裴玉娇都不知道怎么好,轻轻摇一摇他的袖子道:“谢谢王爷。”

    “换个称呼。”他逗她。

    “谢谢司徒哥哥。”

    在心里,她其实真的很希望有个哥哥,也很羡慕裴玉画呢,因她们大房就两个女儿,可姑娘家从来都没有男儿给人有依赖感的。她抬头瞧着司徒修,他生得高高大大的,现在什么都依着她,就好像个大哥哥。

    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欢喜。

    司徒修想起什么,忽地低下头把腰间玉佩解下来:“本王手上现在也没什么坠子,这块玉佩送你罢。”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着瑞兽,其实并不合适姑娘家,只他想着她闷闷的说她没有坠子,心里欢喜,便把这个给她了,“这是我十五岁那年狩猎赢得的一个彩头,从父皇手上赢得的,你戴着罢。”

    “真送我?”裴玉娇诧异,双手托着玉佩看。

    “是,喜欢吗?”他笑,“下回得空,再送你玉坠子,你属蛇罢?”

    她点点头,实在有些恍惚,就因为她下午说的话,他才做了这些?心里头暖暖的,忽然道:“你低下头。”

    他奇怪,但也依言低了,以为她要在他耳边说什么,谁料她却垫起脚,把脸凑上去,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兔子一样逃走了。

    他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将手指轻抚在嘴唇上,只知道笑。

    第二日,裴玉娇便回了裴家。

    与此同时,司徒恒成正翻阅着奏疏,只见工部,户部一道道弹劾袭来,都是望他撤销火兵营,说火兵营消耗太大,并不合适华国,整个国库都快为之而空。他猛地把朱笔掷在地上,死小子,冥顽不灵,还敢耍弄他老子了!

    他怒喝道:“去把燕王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