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嫡女华第 > 第77章 争风吃醋

第77章 争风吃醋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男子穿着窄袖的胡服,服色黝黑,皮肤粗糙,一看穿着打扮就是个平日里需要干活的平民百姓。此刻他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他却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完全不敢躲避飞来的鞭子,每一鞭子下去,都会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而那个女子穿着石榴红的袄子,外罩紫霞烟罗披风,头上更是珠翠满头,随便一件首饰都是价值连城。又是一个熟人——新安公主。

    沈沅钰心想早知道这样,今天她就不到大相国寺大街了。

    “打死这个贱奴,胆敢冲撞公主的尊驾,就不怕株连九族吗?”一个尖刻的声音从新安公主身后传来,正是狐假虎威的汝南王嫡女庾莹。

    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真的是公主吗?”

    “公主怎么这样野蛮?”

    “嘘,你不要命了?”

    三皇子看得眉头直皱,新安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这不是给皇室抹黑吗?

    而新安公主情绪有些激动,一时竟没有看见来了一群熟人。

    沈沅钰看见新安公主的漂亮的披风下摆上有一个脚印,就猜到必定是此处人流太多,那个平民被挤到了公主身边,踩着了她的披风,才会惹得她大怒,以致于招来鞭打。

    沈沅钰对这个平民是有几分同情的,不过她并不是圣母,强行出头得罪新安公主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还有三皇子呢,为了皇室的尊严,他也不会让新安公主随便在大街上就对平民百姓施以私刑的。

    不过显然有的人并不想让她太舒坦。沈沅钰本来站在外圈,不知什么时候,裴家九小姐裴琪就来到了她的身后,似乎是被什么人挤了一下,裴琪身子前倾,一声惊呼,在她后背狠狠一撞,沈沅钰已经身不由己地进入到内圈里了。

    “是你?”新安公主猛然看见眼前多了一个人,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对头沈沅钰,嘴角就挂上了一丝淡淡的冷笑。“你是来多管闲事的吗?”上次在沈府,新安公主暗算沈沅钰不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回到皇宫又被宁德大长公主禁足,今日还是皇后亲自替她求情,宁德长公主才开恩放她和庾莹出来看灯。

    她早就恨毒了沈沅钰。

    她浏目一扫,已经看到了三皇子一行人,眼中闪过淡淡的讥诮:“怎么?以为有三哥帮你,我就害怕了吗?”

    沈沅钰很想说一句“您继续”,只不过若是她真的这样说了,以后在建康也就不用立足了。沈沅钰心里暗恨,却又不知道谁在自己背后下绊子,只好打起精神先应付了新安公主再说。

    她微笑着屈膝福了一福,“多日不见了,公主安好!”

    新安公主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托你的福!”

    沈沅钰道:“不知道此人如何冲撞了公主,竟然惹得公主亲自动手鞭打于他!”

    公主身边的宫女道:“这个人走路不长眼睛,把我们公主的披风都踩脏了。这披风可是皇后娘娘赏给公主的!这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就是打死了他也不为过!”

    沈沅钰微微一笑道:“此人踩脏了公主的披风,冲撞了公主尊驾,的确是他的不对。只不过今天公主出门,并未穿上朝服,也并未使用公主仪仗,所以这人肯定并不知道您就是公主。所谓不知者不罪,今天又是上元节与民同乐的日子,连皇上都要在皇城门楼上与百姓一起看灯。公主何不秉承圣心,大发慈悲,就此放过他呢!何况,您也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有多少气也该消了!”

    新安公主冷冷一笑:“你想让我放了这个贱奴?”

    沈沅钰点了点头。

    “那好!我便放了这个贱奴,不过你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公主请说!”

    “那就是代这个贱奴挨我一鞭子!”新安公主说罢,根本不给沈沅钰机会,马鞭一挥就朝她打来。

    新安公主也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沈府的交手让她认识到,和沈沅钰玩心眼她根本不是对手,既然如此干脆就蛮不讲理地给她一鞭子,打都打了,沈家还能对她这个公主怎么样不成?

    新安公主用心十分歹毒,她这一鞭子狠狠抽下来,目标竟是沈沅钰的那张小脸,她想要一鞭子打花了这一张俏脸,让她从此毁容。

    新安公主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她从小跟着大内高手习武,武艺上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可是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沅钰却是强多了。沈沅钰眼看着那带着倒刺的马鞭向她脸上飞来,她想要躲开,可是身体的反应却跟不上脑子,她心里不由暗叫完了!

    “皇妹住手,不要乱来!”三皇子叫了一声,却是鞭长莫及,救援不及。沈沐也已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两眼赤红,要是新安公主真敢打坏了沈沅钰的脸,他绝不会放过新安公主。这位少爷脾气上来,就是站在对面的是皇帝,也先把他拉下马来再说。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道蓝色的身影一闪,就将沈沅钰的挡在自己的身后,一伸手,新安公主的马鞭已落在了手里。

    是谢纯!

    新安公主的这条马鞭是特制的,专门用来抽打那些她看着不顺眼的小太监和小宫女的,因此马鞭上嵌满了铁制的倒刺,谢纯把这样一条鞭子抓在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沈沅钰一清二楚地看到谢纯白玉一样的手掌间,流下殷红的血液。那一刻,她也不由为之动容。

    新安公主眼看着大仇得报,却被人横插一杠子,搅扰了自己的好事,顿时大怒,待看清来人的长相,那白玉般的面庞,轮廓分明的五官,甚至那嘴角挂着的一丝不屑都显得那样迷人。

    不知道怎么的,新安公主的一腔怒气顷刻间化为乌有!

    谢纯的手很疼,不过依着他的性子,就是手掉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是那种极端自我的人,哪怕对面是位公主,也没有丝毫惧意,这一点倒是和沈沐有几分相像。

    他伸手一拉,新安公主心里一跳,手一松,马鞭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三皇子已经冲上前来,叫道:“季平兄,你没事儿吧?”

    谢纯将马鞭随手一抛,淡淡地道:“我没事!”不过他那一只手上滴滴答答流下来的鲜血,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沈沅钰还算是冷静,对三皇子道:“殿下,您的侍卫身上应该带着棒疮药吧?”

    三皇子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一点!”侍卫们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营生,一般都会随身携带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三皇子招手叫了一个化装成普通人的侍卫头目过来,他的身上果然带着金疮药粉,沈沅钰取了药粉,细心地洒在谢纯的伤口上,有人找来一块白布,沈沅钰本想给他包扎,想了想,招手叫了鸾娘过来:“你来给表哥包上!”

    谢纯看了沈沅钰一眼,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沈沅钰只当没看见,在一旁指导鸾娘如何包扎。前世出身中药世家,做起这些来倒是驾轻就熟。

    众人把谢纯围得水泄不通,裴琪想要进去看看,一时竟然挤不进去。沈沐则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新安公主,要不是沈沅思死死拉住他的衣襟,他都想立刻冲进去给新安公主一鞭子。可是新安公主不知怎么的,有些心不在焉,居然都没有发现。

    好不容易给谢纯包扎完了。三皇子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来,对新安公主道:“新安,还不过来给季平道个歉!”

    三皇子这样说,本来是想给谢纯找个台阶下,新安公主是什么脾气他知道的太清楚了。

    没想到新安公主像是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骄横也没了,人也娇娇弱弱地温柔了,款款上前,竟真的给谢纯行了一个下蹲礼:“本公主一时不查,误伤了这位公子……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沈沅钰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一旁的庾莹也是目瞪口呆。

    谢纯看都不看新安公主一眼,只是两眼望天,淡淡地“嗯”了一声。若是换作平时,新安公主早就勃然大怒了,今天却是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竟十分温柔地笑了笑。

    一点都没有生气。

    她伸手拉着三皇子的衣襟:“三哥,这位公子……”

    三皇子也被新安公主给搞懵了,像是看鬼一样看着她:“这位是谢涵谢太傅的嫡孙,陈郡谢氏的谢纯谢季平!”

    新安公主双眼一亮,对着谢纯展颜一笑:“原来是谢公子,公子大才,本公主也是早有耳闻了!”

    谢纯对她视而不见,转头对三皇子道:“殿下!这里的人越聚越多,咱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三皇子也觉得如此:“好,咱们走吧!”

    新安公主急忙道:“三哥,你们要去哪儿?我也要跟着你们一块儿去。”

    三皇子本来对这个妹妹没啥好感,不过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拒绝,只好没好气地说:“谁也没说不让你跟着!”

    那个倒霉踩脏了公主披风的平民早就被众人遗忘到脑后去了。沈沅钰心想既然帮了他一把就送佛送到西吧,就叫彩鸾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回头找个大夫治治伤。

    打发走了那个平民,沈沅钰又低声问几个大丫鬟:“刚才我站在圈外,是谁把我挤进去的?”

    彩鸾看得最清楚,低声说道:“是裴家的九小姐!”其余几个丫鬟都跟着点了点头,显然是都看见了。

    沈沅钰点了点头,心想裴琪这笔账,先给她记着。

    刚才这么一闹,众人的身份算是暴露了,大街上已经不适合呆着了。于是一行人只好上了醉仙楼。

    上楼的时候庾莹跟在新安公主的旁边,低声道:“公主,那个谢纯好大的架子,他虽然是谢太傅的嫡孙,可您是金枝玉叶,皇后亲生的嫡公主,您何必给他道歉呢?”

    新安公主正在琢磨着怎么想个法子让谢纯改变对自己的观感,听见这话不由恼怒道:“你给我闭嘴!以后不许再说谢公子的坏话!”

    庾莹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立刻噤声闭嘴,不敢多说什么。裴琪向这里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醉仙楼的掌柜的把众人引入二楼最大的一间雅间,这里位置极好,窗户临街而开,能将底下万千的花灯和如织的人流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三皇子定的雅间足够宽敞,虽然比预想中的多了不少人,坐这些人倒也足够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桌,众人便也没有分席,男男女女都在上边坐了。沈沅钰旁边坐着的是庾之瑶和沈沅舒。

    三皇子理所当然地坐了主座,谢纯和裴楷坐在他的两侧。裴琪正好坐在了谢纯的对面,她心里一阵窃喜。没想到还没有高兴两分钟,新安公主就指着她蛮横地道:“你,给我起来,和本公主换一下位子!”

    裴琪脸色就是一变,新安公主冷冷笑道:“怎么,本公主的话你也敢不听吗?”

    裴家不是王谢沈桓四大世家,哪里能得罪得起皇家,裴琪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低垂臻首:“臣女不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两人换了位子,谢纯像是没看到一样,只顾着和三皇子说笑。

    不大一会儿,酒菜便流水价地端了上来。三皇子叫众人都倒满了酒,然后道:“今日是上元节,能和给位在此小聚,也是缘分,请各位满饮此杯。”

    三皇子十分细心周到,贵公子们喝得是梨花白,而沈沅钰等小姐们喝得是则是没有什么劲头儿的果酒。

    众人正要饮酒,忽然听见裴琪说道:“等一等。”虽然被新安公主强迫着换了座位,她双目依然脉脉含情地看着谢纯,轻启朱唇道:“谢公子,你手上有伤,酒能活血化瘀,运行血气,您现在不宜喝酒!”

    本来谢纯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这阵子不知怎地,神态缓和了下来,冲着裴琪温柔一笑道:“裴小姐说得是,不若这样,我们俩换了这杯酒,你喝我的梨花白,我喝你的果酒,你看如何?”

    因为谢纯平日里总是淡淡的,这样温柔的一笑就像是初春里的第一缕阳光,能够融冰化雪,那份风情把对面的一票女子都给迷晕了头。首当其冲的裴琪更是满脸通红,差点儿就要立刻应了下来。

    好在她的脑子里还有一丝清醒,含羞道:“公子说笑了。”

    沈沅钰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纯一眼,唇边露出一丝了悟的微笑。她淡淡笑道:“这有何不可呢?今日本是上元佳节,本就不必遵守那么多规矩!况且,表哥的手又受了伤,也算事出有因。裴九小姐,你就不必这般拘泥了!”说着直接就叫了跑堂的小二过来:“把那位公子和这位小姐的酒杯换过来!”

    谢纯看了沈沅钰一眼,心想这女子果然是冰雪聪明,只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目的。

    裴琪本来就是欲拒还迎,那小二来取她的酒杯,她也只是推拒了一下就让小二把酒杯拿走了。等两个人换完了酒,沈沅钰又道:“这一杯梨花白,九小姐可要一滴不漏地喝下去才成!”

    众人看向裴琪的目光已经隐含了各种含义。有几个家教森严的,已经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鄙夷。新安公主脸色铁青,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要脸!”

    沈沅钰听见有几位小姐在那里窃窃私语:“这位九小姐的母亲是小妾扶正的!”“难怪这般上不了台面!只会一些狐媚子的手段!”

    “河东裴氏也算得上是大晋的名门望族了,怎么竟养出了这样的女子?”

    “谁说不是呢,听说当年她父亲为了把她那小妾娘扶正,差点被赶出宗族,从族谱上消去名字!”

    “也不知道她娘给她爹下了什么*汤?”

    这些话裴琪隐隐约约听见了些,只是她一心想要嫁给谢纯,虽然生气,也只当是众小姐们妒忌谢纯对她另眼相看。

    谢纯对她果然是另眼相看。这一餐饭吃下来,不但对她笑容温煦,更是时不时地提点她,一会儿说这个菜好吃,叫她多吃一点儿,一会说那道汤很热,让她小心被烫着了。

    不过片刻功夫,新安公主的脸就变成黑锅底了。

    沈沅钰在一旁看得差点忍不住大笑。心想这谢纯温柔起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那些小姐们有几个光看表情就知道,和新安公主一样,简直恨死了裴琪。

    正在表面平静,私底下暗流汹涌的当口,楼底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醉仙楼虽然建得美轮美奂,但毕竟是木制结构,隔音效果并不好。只听见一个激愤的声音喊道:“二楼不是还有地方吗?凭什么不让我们几个上去?你当咱们没有银子不成?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就听见一个谦卑的声音响起,似是店小二:“几位贵客息怒,咱们醉仙楼的规矩,一楼的座位为寒门和次门所设,二楼为士族和高门所设,咱们的酒楼开了一百多年,老规矩一直是这样的,咱们总不能为了您几位客人而放弃所有高门士族的贵客吧?还是委屈几位公子在一楼等一等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用餐完毕,腾出位置来的!”

    沈沅钰心里升起明悟。这醉仙楼和一般的酒楼又自不相同,有点类似于现代的五星级酒店。这种事情古今同一,没有强硬的后台,没有点官方背景,这样的酒店是开不起来的,所以敢于明目张胆地区分等级,哪怕你是豪掷千金,没有士族的身份,也休想到二楼去用餐。

    沈沅钰不知道的是,这家醉仙居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当堂高座的三皇子。三皇子的手里,除了这间,在建康还有一十八座酒楼,开这么多酒楼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至于其他的目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其实酒楼的这种规定,并不算苛刻。当时的社会风气,士族和庶族已经发展成为冰火两重天了,不要说是相互通婚,就是坐在一起吃饭闲聊,被人家知道了,对于士族一方来说也算是一种耻辱了。更有甚者,御史甚至会具折弹劾。

    所以士族和庶族,说是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中,也不是夸张之辞。

    此刻那几个来用餐的客人已经怒气勃发:“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狗才,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你就敢如此无礼?这位是吏部尚书路尚之的公子路萧然,吏部乃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更是当朝二品大员,难道吏部尚书的儿子,还没有资格到二楼去用餐吗?”

    路尚之乃是当今皇上最为倚重的心腹干臣,一生勤于政务,直到三十二岁才娶了将门之女钱氏为妻,婚后也只生了路萧然一个儿子。三皇子等人听说楼下的人竟是路萧然,不由全都停下了筷子。

    出人意料的,二小姐沈沅思忽然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沈沅思脸色微微发白,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沅钰也微笑着站了起来:“二姐姐,你不是说要去净房吗,我也要去,咱们正好一路。”

    沈沅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对对对!咱们快去吧。”拉着沈沅钰的胳膊有些仓惶地向楼下走去。

    那样平坦的路,沈沅思却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若不是沈沅钰搀扶着她,她很有可能当场摔倒在地。沈沅钰想起她在马车上套问自己路家的情况,隐隐猜到了什么,也只有暗自叹息一声。

    “慢点儿,二姐姐!”沈沅钰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沈沅思才清醒了一些,脚下的步伐也就缓慢了下来。

    两个人下了楼,就看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站在门口,正和店小二争执。沈沅思不错眼地看着其中一个最为出众的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月白色的锦袍,外罩一件灰鼠皮的大氅,身材高挑清瘦,两道浓浓的剑眉之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少年两片薄唇紧紧抿着,显得极为清俊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