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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本丸的第四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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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髭切的右手搭上了腰间的本体刀刀柄, 轻轻摩挲着,琥珀金的眼瞳半闭,还是那个永远温柔甜蜜的笑容。

    他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血腥的战场, 那段——他拼命想遗忘, 却又悲哀的不愿遗忘的记忆。

    历史真的不可改变吗?

    命定要死亡的人必须死亡吗?

    髭切缓缓用大拇指蹭着刀柄, 自从那天之后, 他就再也没有和膝丸说过话。

    他怨恨膝丸没有保护好家主, 更憎恶这样丑恶的希望弟弟去死的自己。

    嫉妒会让人变成恶鬼的啊……

    他能怪谁呢?

    这就像是一个笑话, 一个, 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髭切摇摇头,困惑地皱起眉,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想起这些陈年旧事?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审神者还安稳地睡着,圆润的脸蛋上有粉嫩嫩的红晕,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敏感地回头, 有什么东西——

    什么很熟悉的东西——

    狂风席卷而来,髭切脸色一白, 这风卷着熟悉的血腥和枯草的气味,卷着熟悉的铺天盖地的兵戈气息,卷着砂土, 卷着腥红的旗帜和他遗忘在记忆里的泪水——

    从过去的时光里破土而出!

    髭切几乎是惊慌地扑倒在地面上, 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初破冰面的冬河, 风声过处,凝固的河水奔流而下,从古早的记忆里探出一枝脉脉的桃花。

    他伸出手,好像想去抓住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能抓住,那风从他指缝间拂过,只留下温柔的熟悉的气息,直直扑向他身后。

    髭切浑身发抖,他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动静,但是他不敢回头。

    他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恐惧什么,他只能死死抓住本体刀的刀柄,眼睛盯住榻榻米上一点,屏住呼吸倾听身后的动静。

    “唔——”

    是带着少年气味的嗓音,很陌生,从来没有听过。

    髭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噩梦的傍晚,他的心里回荡着金戈铁马撕心裂肺的杀伐,夕阳在如雨的箭矢后沉默着缓缓下落,地平线上断裂的旗帜在风中飞起,卷着浓郁的血腥味劈头盖脸笼罩住他,他听见自己绝望的悲鸣——从那天开始,从未停歇。

    但是就在这一瞬,仿佛漂泊的船只寻到港湾,无巢的飞鸟遇见恰好停歇的枝头。

    悲鸣止息,一朵芦花落在水面。

    他缓缓回头,被褥里坐起的人少年模样,面容旖旎秀美,像是绝艳的少女,斜飞的眉宇又透出不属于少女的凉薄英气。

    他看过来,深黑的瞳孔里是淡漠的情绪,随后有一瞬的愣神,接着,在那一片淡漠下,有春水般熟悉的东西温柔流动。

    那样的熟悉——

    髭切哆嗦着嘴唇,琥珀金的眼眸里瞬间积起粼粼波光,他声音沙哑,最终只微笑着唤了一声。

    “家主,欢迎回来。”

    幛子门被猛地拉开,一个修长的深蓝色身影出现在门后,带着新月的眼眸在室内一扫:“主君,有哪里不舒服吗?”

    琥珀金和深蓝猛地在半空对上,两者微微眯起,纷纷在心底拉响了防空警报——

    ——嘿呀,果然有小婊砸要勾搭家主/主君!

    ****

    “久等了!光忠特制——雪媚娘!”

    烛台切举着木质托盘从外面走进来,刚迈进一步就僵硬的停了下来。

    喂喂喂,这是怎么了?

    本丸没有专门用餐的地方,一般都是在各自的房间里吃的,到第三任审神者来时,才把会客室改成一起用饭的地方,宽大的三张长桌也足够坐下所有付丧神。

    到最后,一张桌子就可以坐满了,另外两张长桌就被放进了仓库。

    而自从最后一任审神者被杀掉后,付丧神们又恢复了在各自房间里用餐的习惯,这张长桌上也再没有坐满人过。

    所以,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审神者吗?

    烛台切看着面前十几双看过来的眼睛,有点崩溃。

    三日月端坐在上首的审神者右边,一向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源氏兄长坐在左手边,以稳重出名的短刀药研恭敬地侍坐在审神者身旁——并不是出于监视观察的陪同,很明显的,药研的所有肢体语言都透露出一个讯息:他奉审神者为主了,发自内心的。

    烛台切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本丸。

    啊啊啊啊所以这还是他待了这么久的那个暗黑本丸吗?

    你还我以前的那个暗黑本丸啊!

    当三日月和髭切给审神者夹菜的筷子再次撞在一起后,看着药研高机动地闪避开他们的“碰瓷行动”把菜放进审神者碗里,烛台切在心里高声咆哮。

    审神者不过就是晕了几天,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变回那副少年模样的源重光看着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决定开始假装发呆,三日月和髭切的态度,他能理解,可是药研……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了。

    尤其是不知道药研跟粟田口家其他几个说了什么,所有的粟田口都认认真真地排着队过来做了自我介绍——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源重光不着痕迹地挑出菜里的红萝卜,余光突然瞥到一抹雪白在门边一闪而过,他抬头,只看见长桌末尾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那是谁?

    ****

    数珠丸恒次雷打不动的念经习惯是本丸所有人都知道的,以前审神者在的时候还有出阵远征的任务,没有审神者之后,他几乎是整天整天地躲在房间里研究佛经,恨不得下一刻就原地坐化飞升。

    房间里很暗,门窗紧闭着,明明是白天,硬是被主人弄出了一种暮色四合的沉寂感。

    念完一段经文,长发逶迤的付丧神停下来,不言不语地坐着,似乎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突然回神,继续低声念经。

    这样的情形在“数珠丸恒次”这振刀身上是很难得的,这振佛刀的虔诚是所有知晓他名字的审神者公认的,像这样念经念到一半居然走神的事情……

    简直比鹤丸国永洗心革面再也不恶作剧还少见。

    数珠丸纤长苍白的手指按在泛黄的书页上,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又像是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看了自己的手顿了片刻,突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迅速将手移开。

    “自惟失此利,我为自欺诳。

    我常于日夜,每思惟是事,

    欲以问世尊,为失为不失?”

    他喃喃重复着这段话,又开始出神:“将非魔作佛,恼乱我心耶?”

    将非魔作佛,恼乱我心耶?

    他仿佛怕冷般将身体蜷缩起来,眼尾一抹深红艳丽的像是要滴下鲜血。

    将非魔作佛,恼乱我心耶?

    门外是小短刀们欢笑打闹的声音,他们一连串蹬蹬蹬踩着木质地板跑过,这样的热闹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和之前比起来,现在的本丸和谐的像是佛家所言的极乐世界。

    素衣的巫女和少宫司的脸极快地闪过,时间过去了太久,他们的脸已经有点模糊。

    锻刀,碎刀,符咒,祭祀……

    数珠丸有点出神,环住小腿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起来,他漫无目的地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青年的容貌,那个青年长得不算英俊,顶多就是五官端正,有点小帅而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青年,数珠丸浑身就是一抖,手指痉挛起来,他拼命怀抱住自己,长发散落在脸侧,勾勒出一个极暗极狭小的空间。

    数珠丸就在这样的黑暗里慢慢平静下来。

    那片灼热的白光渐渐褪色,带着狂热的扭曲的脸庞,充满欲/望的笑声吵闹声,那些塑料,金属,木材……略显粗糙冰凉的质感,还有仿佛永生永世不得解脱的疼痛一起,被他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将非魔作佛,恼乱我心耶?

    紧闭的眼帘颤抖着,数珠丸侧耳听着外面的声响,三日月正带着审神者前往中庭的万叶樱下,短刀们来回跑着,试图拽着审神者走的更快一点。

    数珠丸掐着手心的指甲刺破了皮肤,他对这样的疼痛浑然不在意,狭长的眼尾染出一抹近乎圣洁的虔诚。

    ——将非魔作佛,恼乱我心耶?

    他手上环绕的佛珠突然断了线,剔透的珠子瞬间崩裂散落了一地,在地面滴滴答答滚满了整个房间。

    下面的暗潮在奔流,场面上的平静还是一如既往。

    髭切跪坐在审神者的床铺边,再度细细审视被褥里那个年幼审神者的面庞,并没有任何的熟悉之处,但就是……

    就是,仿佛多年未见。

    髭切的右手搭上了腰间的本体刀刀柄,轻轻摩挲着,琥珀金的眼瞳半闭,还是那个永远温柔甜蜜的笑容。

    他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血腥的战场,那段——他拼命想遗忘,却又悲哀的不愿遗忘的记忆。

    历史真的不可改变吗?

    命定要死亡的人必须死亡吗?

    髭切缓缓用大拇指蹭着刀柄,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膝丸说过话。

    他怨恨膝丸没有保护好家主,更憎恶这样丑恶的希望弟弟去死的自己。

    嫉妒会让人变成恶鬼的啊……

    他能怪谁呢?

    这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髭切摇摇头,困惑地皱起眉,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想起这些陈年旧事?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审神者还安稳地睡着,圆润的脸蛋上有粉嫩嫩的红晕,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敏感地回头,有什么东西——

    什么很熟悉的东西——

    狂风席卷而来,髭切脸色一白,这风卷着熟悉的血腥和枯草的气味,卷着熟悉的铺天盖地的兵戈气息,卷着砂土,卷着腥红的旗帜和他遗忘在记忆里的泪水——

    从过去的时光里破土而出!

    髭切几乎是惊慌地扑倒在地面上,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初破冰面的冬河,风声过处,凝固的河水奔流而下,从古早的记忆里探出一枝脉脉的桃花。

    他伸出手,好像想去抓住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能抓住,那风从他指缝间拂过,只留下温柔的熟悉的气息,直直扑向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