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陈大人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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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朝之上, 皇城大殿。
众人议事之后, 陈决突然上表建议送敬北候世子去东北大营里历练, 还说这是敬北候自己提出的。
称所有皇亲世子等都该效仿, 时刻不怠的磨砺自己，为国效力。
敬北候气的差点在大殿上骂陈决, 陈决几个连珠炮弹将敬北候拱上了一个‘为圣上分忧’的标杆性人物, 上去就下不来了。
皇上听了很是感动, 觉得当今和平盛世，但是任何人不得荒废了自己的筋骨, 不可使刀剑生锈。
以此事督促更多人居安思危，勤学不怠。
于是, 最后在几个老学究们捧着敬北候, 顺着皇上的话, 遛上几圈儿马屁后，敬北候世子乔放, 被发送到北方边关东北大营里, 去历练一年。
陈决心满意足，接下来一年的时间, 这个小王八蛋都别想再肖想他院子里的小花骨朵了。
下朝一出大殿，敬北候便炸了。
他一把揪住陈决的袖子，质问道：“你做什么妖？为什么把矛头落在子言身上？”
陈决顿住脚, 看了眼敬北候揪着的他的手。
他又看了看大殿外的皇家御林护卫, 又看了看其他望过来的尚书之类的大臣, 朝着敬北候笑了笑。
敬北候瞪着他的笑容，气的浑身哆嗦，却还是先松了手。
陈决这才淡然道：“想要成家，自然要先立业。乔放堂堂敬北候世子，怎么能每天只守在私塾里读书。您又拒绝了皇上招他进御林军的好意，那只好去北边历练一番了。”
敬北候气的吹鼻子瞪眼睛，这t妈是他们乔家的事儿，关你陈决哪门子事儿了？
陈决淡然笑道：“世子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才能坦然娶妻生子吧，不然一辈子在京城里掉书袋，将来要如何好好继承您的爵位。”
侯爵后代多为武将，直接带刀在皇上身边伺候起。
偏偏敬北候不愿意参与这些事，甚至这些年多涉商业，填财置产，做闲散翁。
这些行为，陈决倒是很支持的。
但是若要肖想了他院子里的丫头，那又是另一码事。
总要想点办法，将这种孟浪之辈送的远一点才行。
敬北候还待要与陈决对骂几句，可身边无数双眼睛看着。
加之此刻也已经是事已至此，皇明难回。
他一甩袖子，转身便大踏步气汹汹的走了。
陈决抽着手，看着敬北候的背影，淡然的望了一会儿，才踏着大步继续前行。
目的达到，惹怒了谁，得罪了谁，他都并不是很在意。
倒是叫很多其他人看了热闹，背地里要说几句诸如‘今日里敬北候倒霉，不知怎么撞到陈莽夫枪尖儿上了’之类的话。
葛荣正拢着袖子慢条斯理的从大殿里出来，笑吟吟的看着陈决敬北候你来我往几句，心里消遣一番后，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外走。
结果，他才没高兴一会儿，就发现，陈决越走越慢，竟然快跟自己并肩了。
葛荣葛大人便不自觉又慢了一点，他是不愿意跟陈决接触的。
之前半夏的案子里，他两个女儿都出了事儿，到现在都还在家里坐着不愿意出门，一个赛一个的抑郁悲观。
葛荣连老婆都管教了起来，再也不许葛夫人办任何的赏春会或者诗会了。
他是想着遇到大理寺的事儿都绕着走的，希望以后可千万别再出事儿了。
结果，他走慢了以后，发现陈决又更慢了。
葛荣抿了抿嘴唇，四周看了看，这条红砖路上，就剩他和陈决了。
哎呀，陈大人该不会找他有什么事儿吧？
葛荣心里打鼓，结果还是没躲过陈决。
陈决慢步到葛荣身边，笑道：“葛大人。”
葛荣被陈决笑的牙酸，他压下心底里的不乐意，还是笑吟吟道：“陈大人啊~”
说话一贯的慢条斯理，软绵绵的。
“葛大人，你知道的，最近我大理寺的少卿出了事儿没了，现在我有两个少卿位空闲。最近实在忙的应接不暇，我想多看几个人进大理寺。”陈决听着葛荣说话就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哎呦，之前我可是反复劝您，您都不往大理寺里进人，这可真是好事儿，我这儿就帮您安排啊。”葛荣一听倒不是什么坏事儿，本职范围内，他做吏部尚书的，这甚至还是好事儿。
满朝野之内，想往上怕的多着，大理寺虽然活苦点脏点，但也是个好地方。
陈决看着葛荣的模样，就知道葛大人在打什么算盘。
他突然冷笑一声，瞪着葛荣的眼神，多了几分寒意。
葛荣心里一咯噔，忙稍微收敛了几分笑容，谨慎道：“大人可有什么要求？您与圣上可提过这事儿了？我记着上次柳状元——”
“葛大人，这大理寺的人，我亲自挑。这个规矩，你懂的吧。如果不合适，我恐怕还是要跟圣上念叨着拒绝，到时候说不准，要带出些什么不合适的话。你知道的，我陈决一向嘴上没把门儿的。”陈决寒着脸，声音掷地有声。
他最烦那些达官贵人拉关系结派，往朝堂上见缝插针的按人。
他大理寺里得用的，一向都是不站队，没派系的。
像刘田平这种，比他进大理寺更早的老家伙，他没说的。
但后面进来的，他还是要卡着些的，谁也别想坏了他大理寺的规矩，玩手段玩到他面前来。
葛荣还没开始干活，就被陈决梗了一下，他堂堂个吏部尚书，被陈决怼的跟个下属小官儿是的。
想着跟陈决软钉子来一个来回，但很快葛荣就想到了陈决撕破脸的实力——陈决骂起人来，能在皇帝面前大殿之上，指着鼻子跟你对骂，他还不生气不大声，冷静沉着的用词非常接地气。
想到这里，葛荣看了看四周，心里就凉了一截。
葛荣最擅长的是跟人周旋，笑眯眯的给你使绊子绕弯子，能把你气死的那种。
但是对上陈决这种，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他砸吧了下嘴，将到嘴边的软怼陈决的话，全如数咽了回去。
“那看陈大人什么时候有空，来吏部坐坐，咱们一起合计合计？”葛荣说着，语气疏远了不少。
这么个活儿里，没什么油水儿啊。
“两位葛小姐可都还好？”陈决问起葛珍葛玥姐妹，算是同意了葛荣的话，进入了寒暄阶段。
葛荣立即苦了脸，叹口气，“幸亏大人尽早破了此案，不然那半夏在府里，我还真不知道他会再干出什么事儿来……”
“大人还是多看顾着点自己府里的内务，像这种普通人家不得使用阉人奴才的律条，还是要遵守的。少想着钻空子，说不定能少惹点麻烦。”说罢，陈决朝着葛荣笑了笑，步子迈开，三两步就走出去三米，将葛荣甩在了身后。
“……”葛荣气的胡子直歪歪，他手指绕着腰间环佩，瞪着陈决的背影，深呼吸好几个来回，才能平复下心情。
好好说话，居然还开始教训起他来了？！
你个光棍儿，跟老子谈什么府里内务的管理？你懂个屁的内务！你院子里就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的人，当然说的了这种风凉话！
陈大棒子！
…………………………
回到大理寺，陈决先找了几个案子，上午带着张塘到大牢里提了几个人，断了两个小案子。
午饭后，他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脸上身上热烘烘的，出了一层白毛汗，才回到内堂。
陈决提笔，便给自家姨夫、小姨和母亲又各自写了一封信。
让府上的人准备了些食物礼品，各自送出。
下午又断了一个案子，让张塘写了三个案子的卷宗，忙到傍晚，肚子咕噜噜一叫，陈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心急如焚的打道回府。
路上，陈决还破天荒的绕到甜品店，逼着别人把刚买的最后一包热卖甜点让给自己，随即心满意足的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回了府。
进了李小的院子，见小姑娘果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院子里，等着他回府一起吃饭。
他心情愉悦的将那包甜点丢在李小面前的桌面上，嘴里却说着：“赵虎给你买的。”
李小眼睛转了转，心里忍不住想：赵虎一直在府里帮着管家忙活，刚才还过来给她送来一包水果，怎么又跑出去买了甜点？
赵大哥是会飞吗？
但乖巧的小姑娘毕竟不像陈决一样没眼色，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虽然看着那包甜点，和陈大人洋洋得意的模样，她怀疑是陈大人给她买的甜点，但小小还是笑容满面的说：“谢谢赵大哥。”
然后眉眼弯弯的开始拆点心包。
陈决品着她那句‘谢谢赵大哥’，突然又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别别扭扭的坐下，几次张嘴想说这包破点心是老子给你买的。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咬着牙，看着她吃的开心，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刚才是不是脑子突然灌风了，怎么随口就冒出去一句赵虎买的？
手指点着桌子，直到饭菜由丫鬟们布好了，他心里都腻歪的不高兴。
李小看着陈大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给陈决夹了两块儿肉，才见陈决面色好转。
陈决吃着饭，看了眼李小头上戴的帽子，突然一伸胳膊，一把将那帽子抓在了手里。
李小一根长马尾，顺着帽子被拽走的方向，荡出一条弧度来。
小丫头正专心吃肉，不设防的被陈决突袭，吓的险些噎到。
“帽纸——”她口里还含着肉，有些含糊的伸手去抓。
陈决却一转手，就递到了阿六手里，“放我衣箱里，在我身边的时候，用不着戴。”
阿六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李小哀怨的看着那帽子，咽下肉后，不高兴的嘟起嘴巴，“大人送我的帽子，怎么还会收回的啊。”
陈决抬眼瞟了她一眼，李小吓的忙低头继续吃饭，不敢多嘴抱怨了。
见她委委屈屈的乖下来，陈决才道：“我请了个嬷嬷过来，在你身边呆一个月，教教你一些东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她。”
想来小丫头身边没有母亲，也该有个长辈，在她身边念叨念叨。
教教规矩什么的。
陈嬷嬷虽然一直伺候他，很值得信赖，但到底是干管了府务，好多年没伺候过小姐了。
李小眨巴了下眼睛，“大人，我什么时候回大理寺啊。”
“先在家住着吧，有什么需要你的，我回来找你帮忙。”陈决喝了口汤，品了品味道，突然忆起小丫头嘴唇上沾着泪水时，咸香的口感。
他视线便一转，落在了小丫头的嘴唇上。
正吃着饭，嘴唇上沾着汤水，润泽的不得了，想来这时候……味道一定非常好。
他舔了舔嘴唇，感觉面上开始发燥，他忙清了清喉咙，又连喝了两口汤。
“顺便给你买了个梳头丫鬟，回头教教你梳头，省的每天就这么一根马尾巴辫子。”陈决说着，长手一捞，手成空握状，从她马尾发根处，往下一顺。
松手时，那马尾便又在小丫头身后晃悠了下，蹭过她纤细的背，和盈盈一握的腰身。
“马尾挺好的……”小小伸手将长发尾拢到身前，摸了摸，才嘀咕起来。
陈决嗯了一声，夹了筷子肉到她碗里，“正长身体，多吃点吧。”
说着，视线又落在了小丫头的胸脯上。
是他的错觉吗？最近好像鼓起来好多……
于这饭桌上，乖巧的小丫头是在认真吃饭。
可有些人，却已经开始算计着吃人了……
隔日，早朝之上, 皇城大殿。
众人议事之后, 陈决突然上表建议送敬北候世子去东北大营里历练, 还说这是敬北候自己提出的。
称所有皇亲世子等都该效仿, 时刻不怠的磨砺自己，为国效力。
敬北候气的差点在大殿上骂陈决, 陈决几个连珠炮弹将敬北候拱上了一个‘为圣上分忧’的标杆性人物, 上去就下不来了。
皇上听了很是感动, 觉得当今和平盛世，但是任何人不得荒废了自己的筋骨, 不可使刀剑生锈。
以此事督促更多人居安思危，勤学不怠。
于是, 最后在几个老学究们捧着敬北候, 顺着皇上的话, 遛上几圈儿马屁后，敬北候世子乔放, 被发送到北方边关东北大营里, 去历练一年。
陈决心满意足，接下来一年的时间, 这个小王八蛋都别想再肖想他院子里的小花骨朵了。
下朝一出大殿，敬北候便炸了。
他一把揪住陈决的袖子，质问道：“你做什么妖？为什么把矛头落在子言身上？”
陈决顿住脚, 看了眼敬北候揪着的他的手。
他又看了看大殿外的皇家御林护卫, 又看了看其他望过来的尚书之类的大臣, 朝着敬北候笑了笑。
敬北候瞪着他的笑容，气的浑身哆嗦，却还是先松了手。
陈决这才淡然道：“想要成家，自然要先立业。乔放堂堂敬北候世子，怎么能每天只守在私塾里读书。您又拒绝了皇上招他进御林军的好意，那只好去北边历练一番了。”
敬北候气的吹鼻子瞪眼睛，这t妈是他们乔家的事儿，关你陈决哪门子事儿了？
陈决淡然笑道：“世子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才能坦然娶妻生子吧，不然一辈子在京城里掉书袋，将来要如何好好继承您的爵位。”
侯爵后代多为武将，直接带刀在皇上身边伺候起。
偏偏敬北候不愿意参与这些事，甚至这些年多涉商业，填财置产，做闲散翁。
这些行为，陈决倒是很支持的。
但是若要肖想了他院子里的丫头，那又是另一码事。
总要想点办法，将这种孟浪之辈送的远一点才行。
敬北候还待要与陈决对骂几句，可身边无数双眼睛看着。
加之此刻也已经是事已至此，皇明难回。
他一甩袖子，转身便大踏步气汹汹的走了。
陈决抽着手，看着敬北候的背影，淡然的望了一会儿，才踏着大步继续前行。
目的达到，惹怒了谁，得罪了谁，他都并不是很在意。
倒是叫很多其他人看了热闹，背地里要说几句诸如‘今日里敬北候倒霉，不知怎么撞到陈莽夫枪尖儿上了’之类的话。
葛荣正拢着袖子慢条斯理的从大殿里出来，笑吟吟的看着陈决敬北候你来我往几句，心里消遣一番后，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外走。
结果，他才没高兴一会儿，就发现，陈决越走越慢，竟然快跟自己并肩了。
葛荣葛大人便不自觉又慢了一点，他是不愿意跟陈决接触的。
之前半夏的案子里，他两个女儿都出了事儿，到现在都还在家里坐着不愿意出门，一个赛一个的抑郁悲观。
葛荣连老婆都管教了起来，再也不许葛夫人办任何的赏春会或者诗会了。
他是想着遇到大理寺的事儿都绕着走的，希望以后可千万别再出事儿了。
结果，他走慢了以后，发现陈决又更慢了。
葛荣抿了抿嘴唇，四周看了看，这条红砖路上，就剩他和陈决了。
哎呀，陈大人该不会找他有什么事儿吧？
葛荣心里打鼓，结果还是没躲过陈决。
陈决慢步到葛荣身边，笑道：“葛大人。”
葛荣被陈决笑的牙酸，他压下心底里的不乐意，还是笑吟吟道：“陈大人啊~”
说话一贯的慢条斯理，软绵绵的。
“葛大人，你知道的，最近我大理寺的少卿出了事儿没了，现在我有两个少卿位空闲。最近实在忙的应接不暇，我想多看几个人进大理寺。”陈决听着葛荣说话就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哎呦，之前我可是反复劝您，您都不往大理寺里进人，这可真是好事儿，我这儿就帮您安排啊。”葛荣一听倒不是什么坏事儿，本职范围内，他做吏部尚书的，这甚至还是好事儿。
满朝野之内，想往上怕的多着，大理寺虽然活苦点脏点，但也是个好地方。
陈决看着葛荣的模样，就知道葛大人在打什么算盘。
他突然冷笑一声，瞪着葛荣的眼神，多了几分寒意。
葛荣心里一咯噔，忙稍微收敛了几分笑容，谨慎道：“大人可有什么要求？您与圣上可提过这事儿了？我记着上次柳状元——”
“葛大人，这大理寺的人，我亲自挑。这个规矩，你懂的吧。如果不合适，我恐怕还是要跟圣上念叨着拒绝，到时候说不准，要带出些什么不合适的话。你知道的，我陈决一向嘴上没把门儿的。”陈决寒着脸，声音掷地有声。
他最烦那些达官贵人拉关系结派，往朝堂上见缝插针的按人。
他大理寺里得用的，一向都是不站队，没派系的。
像刘田平这种，比他进大理寺更早的老家伙，他没说的。
但后面进来的，他还是要卡着些的，谁也别想坏了他大理寺的规矩，玩手段玩到他面前来。
葛荣还没开始干活，就被陈决梗了一下，他堂堂个吏部尚书，被陈决怼的跟个下属小官儿是的。
想着跟陈决软钉子来一个来回，但很快葛荣就想到了陈决撕破脸的实力——陈决骂起人来，能在皇帝面前大殿之上，指着鼻子跟你对骂，他还不生气不大声，冷静沉着的用词非常接地气。
想到这里，葛荣看了看四周，心里就凉了一截。
葛荣最擅长的是跟人周旋，笑眯眯的给你使绊子绕弯子，能把你气死的那种。
但是对上陈决这种，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他砸吧了下嘴，将到嘴边的软怼陈决的话，全如数咽了回去。
“那看陈大人什么时候有空，来吏部坐坐，咱们一起合计合计？”葛荣说着，语气疏远了不少。
这么个活儿里，没什么油水儿啊。
“两位葛小姐可都还好？”陈决问起葛珍葛玥姐妹，算是同意了葛荣的话，进入了寒暄阶段。
葛荣立即苦了脸，叹口气，“幸亏大人尽早破了此案，不然那半夏在府里，我还真不知道他会再干出什么事儿来……”
“大人还是多看顾着点自己府里的内务，像这种普通人家不得使用阉人奴才的律条，还是要遵守的。少想着钻空子，说不定能少惹点麻烦。”说罢，陈决朝着葛荣笑了笑，步子迈开，三两步就走出去三米，将葛荣甩在了身后。
“……”葛荣气的胡子直歪歪，他手指绕着腰间环佩，瞪着陈决的背影，深呼吸好几个来回，才能平复下心情。
好好说话，居然还开始教训起他来了？！
你个光棍儿，跟老子谈什么府里内务的管理？你懂个屁的内务！你院子里就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的人，当然说的了这种风凉话！
陈大棒子！
…………………………
回到大理寺，陈决先找了几个案子，上午带着张塘到大牢里提了几个人，断了两个小案子。
午饭后，他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脸上身上热烘烘的，出了一层白毛汗，才回到内堂。
陈决提笔，便给自家姨夫、小姨和母亲又各自写了一封信。
让府上的人准备了些食物礼品，各自送出。
下午又断了一个案子，让张塘写了三个案子的卷宗，忙到傍晚，肚子咕噜噜一叫，陈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心急如焚的打道回府。
路上，陈决还破天荒的绕到甜品店，逼着别人把刚买的最后一包热卖甜点让给自己，随即心满意足的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回了府。
进了李小的院子，见小姑娘果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院子里，等着他回府一起吃饭。
他心情愉悦的将那包甜点丢在李小面前的桌面上，嘴里却说着：“赵虎给你买的。”
李小眼睛转了转，心里忍不住想：赵虎一直在府里帮着管家忙活，刚才还过来给她送来一包水果，怎么又跑出去买了甜点？
赵大哥是会飞吗？
但乖巧的小姑娘毕竟不像陈决一样没眼色，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虽然看着那包甜点，和陈大人洋洋得意的模样，她怀疑是陈大人给她买的甜点，但小小还是笑容满面的说：“谢谢赵大哥。”
然后眉眼弯弯的开始拆点心包。
陈决品着她那句‘谢谢赵大哥’，突然又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别别扭扭的坐下，几次张嘴想说这包破点心是老子给你买的。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咬着牙，看着她吃的开心，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刚才是不是脑子突然灌风了，怎么随口就冒出去一句赵虎买的？
手指点着桌子，直到饭菜由丫鬟们布好了，他心里都腻歪的不高兴。
李小看着陈大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给陈决夹了两块儿肉，才见陈决面色好转。
陈决吃着饭，看了眼李小头上戴的帽子，突然一伸胳膊，一把将那帽子抓在了手里。
李小一根长马尾，顺着帽子被拽走的方向，荡出一条弧度来。
小丫头正专心吃肉，不设防的被陈决突袭，吓的险些噎到。
“帽纸——”她口里还含着肉，有些含糊的伸手去抓。
陈决却一转手，就递到了阿六手里，“放我衣箱里，在我身边的时候，用不着戴。”
阿六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李小哀怨的看着那帽子，咽下肉后，不高兴的嘟起嘴巴，“大人送我的帽子，怎么还会收回的啊。”
陈决抬眼瞟了她一眼，李小吓的忙低头继续吃饭，不敢多嘴抱怨了。
见她委委屈屈的乖下来，陈决才道：“我请了个嬷嬷过来，在你身边呆一个月，教教你一些东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她。”
想来小丫头身边没有母亲，也该有个长辈，在她身边念叨念叨。
教教规矩什么的。
陈嬷嬷虽然一直伺候他，很值得信赖，但到底是干管了府务，好多年没伺候过小姐了。
李小眨巴了下眼睛，“大人，我什么时候回大理寺啊。”
“先在家住着吧，有什么需要你的，我回来找你帮忙。”陈决喝了口汤，品了品味道，突然忆起小丫头嘴唇上沾着泪水时，咸香的口感。
他视线便一转，落在了小丫头的嘴唇上。
正吃着饭，嘴唇上沾着汤水，润泽的不得了，想来这时候……味道一定非常好。
他舔了舔嘴唇，感觉面上开始发燥，他忙清了清喉咙，又连喝了两口汤。
“顺便给你买了个梳头丫鬟，回头教教你梳头，省的每天就这么一根马尾巴辫子。”陈决说着，长手一捞，手成空握状，从她马尾发根处，往下一顺。
松手时，那马尾便又在小丫头身后晃悠了下，蹭过她纤细的背，和盈盈一握的腰身。
“马尾挺好的……”小小伸手将长发尾拢到身前，摸了摸，才嘀咕起来。
陈决嗯了一声，夹了筷子肉到她碗里，“正长身体，多吃点吧。”
说着，视线又落在了小丫头的胸脯上。
是他的错觉吗？最近好像鼓起来好多……
于这饭桌上，乖巧的小丫头是在认真吃饭。
可有些人，却已经开始算计着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