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浮生欢(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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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福泉公公心情不错, 收下簪子便跟舒乐/透了个口风:“陛下三日后要与娘娘的兄长一同兴师南征,娘娘可有耳闻?”

    舒乐心想我不仅亲耳所闻, 还要亲自带着小皇帝去呢。

    于是舒乐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 点点头道:“陛下可是在御书房研究如何对敌?”

    福泉在周绥身边已跟了许多年, 对女人的心思猜得太过透彻。

    一听舒婉怡这话的意思, 肯定是想熬碗汤, 在陛下临行前去见一面了。

    而陛下看在舒乐将军的面上, 大概也不会拒绝。

    想到此,福泉便朝舒乐微微颔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领着身后的两个宫人退出凤栖宫, 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走了过去。

    烛火通明的御书房中,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周绥果真在连夜研究西南的战事。

    自己的百姓千里迢迢告上门来, 如果对哪一朝哪一代的哪一位皇帝,都是一件非常打脸的事情。

    当日下朝后, 周绥直接派御史前方驿站, 将西南压下的折子统统缴了上来。

    折子里的控诉句句泣血, 字字含泪。

    周绥气得恨不得当场就召西南知府回京斩首示众, 却被林季同阻了下来。

    此事事关体大,西南战事已久,却无一人通传, 这分明是官官相护, 狼狈为奸, 仅裁一人, 难以服众。

    西南的确丘林密布,地形起伏极大,易守难攻,怎么看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周绥虽自小在太傅的指导下熟读兵法,但一到真章,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纸上谈兵,没有一件适用的。

    头疼欲裂,周绥扔下地形图,眯起眼睛,不由想起了舒乐在朝中侃侃而谈的模样。

    “——众位同僚放心,我舒乐在此立下军令状,定保陛下安全无恙,保我后周江山山河依旧!”

    那人和他妹妹一样,都有一双能说会道的漂亮眼睛。

    ——只是舒家父子手中兵权太重,不得不防。

    福泉正巧走到了门前,躬身请安道:“陛下,奴才回来了。”

    周绥让人进来,随口问道:“她喝了吗?”

    福泉朝周绥拜了拜,恭敬道:“回陛下,娘娘十分爽快,并未多问,只说感谢陛下赐酒。”

    昏黄的烛火在陈旧的地形图上跳跃,闪烁出明明暗暗的痕迹,灯芯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炸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喧嚣。

    周绥总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极不舒服,下意识又道:“你再去看看,高朗留下的那本药籍可还安放着?”

    福泉立即前往藏书阁查看,归后回禀:“陛下放心,那本药籍是高丞相重要的遗物。奴才已命人严加看管,必不出任何闪失。”

    丞相高朗在周绥年少时曾任太傅一职,教周绥读书识字,也教他天下之道。

    后高朗与舒弘毅共担辅政一事,然而高朗身体不好,亡故之前将周绥叫到身边,告诉他要成为一代帝王,定要手握集权,削番灭宗。

    高朗离世前,在周绥手心中写了一个字。

    狠。

    要成帝王,定要狠心。

    下在舒婉怡杯中的那药虽毒,他却有解药可解。

    而只要控制住舒婉怡,舒弘毅与舒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周绥伸手揉了揉眉心,叫福泉下去,忽然像是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皇后还说其他话了吗?”

    福泉偷偷打量了一下周绥的面色,这才试探道:“娘娘向奴才打听了您是否在御书房,看来是格外担心您,想来看看呢。”

    周绥一挑眉:“你告诉她了?”

    福泉赶忙跪下道:“怕您一个人熬得太晚,奴才们又劝不动您,这才应了皇后娘娘的。”

    周绥面上也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只是瞥了福泉一眼:“就你机灵。”

    福泉嘿嘿一笑,替舒乐问道:“那等等皇后娘娘若是来了……”

    周绥摆摆手,佯装不耐道:“她来了就叫她进来,她是皇后,难道还进不得御书房了?”

    福泉便笑嘻嘻退下去了。

    夜色深沉,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周绥左等右等,从默默想着舒乐可能给他端一碗暖心的热汤等到过了夜宵的点,也没见一个人影。

    而凤栖宫中。

    舒乐送走了福泉,顺便得知了今晚小皇帝肯定不会来烦他之后,舒舒服服的扒掉了假胸洗了个澡,光着两条大长腿就爬上了床。

    冬青一直在门口候着,在福泉走后便提前叫御膳房给舒乐准备了补汤,方便舒乐等等去找陛下时带着。

    直到舒乐睡了半宿,揉着眼睛爬起来,穿着一件宽松无比的内衫准备出恭一下回去接着睡。

    还没走两步,便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冬青。

    舒乐差点被吓得瞌睡都没了:“冬青,大半夜的你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屋内只燃了一盏烛火,舒乐只随意披了件外套,露出光洁的胸膛。

    衣着宽松,便显得他腰肢更加细瘦,均匀的线条和薄薄的一层肌肉,显得分外诱人。

    只是有几处陈年刀伤留在了白皙的肌肤上,不过却并不破坏美感,反而越发让人升腾起一种……凌虐的欲/求。

    冬青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又担心舒乐看到,只得立即低下头,哑着声道:“属下在等您收拾好去看望陛下。”

    舒乐一脸懵逼,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我看他干嘛?”

    又不能去睡他,有什么好看的?

    大约是刚醒,舒乐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和明确,显得雾蒙蒙的,加上此时的懵逼,更显得单纯无害。

    冬青甚至往后退了一步,好半天后才道:“您刚刚不是问福泉公公陛下在哪儿吗?”

    舒乐:“……”

    舒乐望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往前走了两步,沉沉的拍了一下冬青的肩。

    接着把胳膊哥两好的往冬青肩膀上一搭,舒乐教育道:“冬青啊,这做人呢,要想活得好,不能太老实,知道吧?”

    冬青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舒乐面目慈祥的看了看二百斤重的傻孩子,语重心长道:“不懂是吧?不懂给你举个例子,比如刚刚我问福泉,陛下在哪儿呢?就是看在人家小太监大老远跑一趟辛苦了,跟他客气客气意思意思,明白了吗?”

    冬青:“……”

    冬青理解了一下,皱着脸道:“就是骗人家的?”

    舒乐:“……”

    舒乐叹了口气:“算了,我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再理解理解吧。”

    说完还特地转过身,一脸深沉的道:“等理解透彻了,你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冬青:“……属下知道了。”

    舒乐摆了摆手,又打了个呵欠,一摇一晃的又滚回床上去睡了。

    御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

    第二日卯时,福泉战战兢兢的喊醒了在书桌旁睡着了的周绥。

    周绥的面色很不好看,醒来第一件事就开口问道:“皇后昨夜可来过?”

    福泉立即又跪下了,心惊胆战的道:“回,回陛下……皇后娘娘她……她并未来过。”

    周绥黑着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福泉两眼,步履生风的出去了。

    福泉:“……”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幽思与欲望在这一片战场上呼啸而过的冷风中交织缠绕,在逐渐泛白的天际线处缓缓升腾。

    在周绥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以启齿的念头一旦出现,就再难压得下去。

    就算只要想想,也让他刺激的头皮发麻,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他是帝王,是后周唯一的皇帝。

    更是舒乐的君。

    他想要,舒乐自然就得给。

    这没什么不该。

    周绥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反而越发期盼起舒乐从川南城打马回归。

    反正无论胜或不胜,结局都并不会有何二致。

    又等了一会儿。

    在灰白色的晨雾中,从川南城的方向隐隐约约飞奔而来几匹快马。

    仅仅几匹而已,显然不是此战出征的全部将士。

    渐渐又进了些,马上的人表情焦急无比,中间又簇拥着另一匹马。

    那匹马高大俊硕,通体皮毛黝黑锃亮,只有四只马蹄皆是白色。

    远远望去,犹如踏雪而来。

    ——正是追风。

    追风乃千里名驹,除舒乐外从未有别人骑过。

    而此时追风上却并不只有舒乐一人。

    周绥皱起眉,总觉得面前情况似有不对。

    与此同时,隔着不远的距离,便听到那方马上有人高喊:“传军医——快传军医!舒将军中箭了!”

    声音嘶哑,伴随着马蹄声和烈烈风声,说不出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