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好孕临门 > 第二十幕·绵里藏针

第二十幕·绵里藏针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舟扬两家约在华尔道夫四合院见面。

    金玲子悄悄问老公,“安排在自己家酒店不好吗,又方便!”

    凤姑白了儿媳妇一眼,“你怎么就不通人情世故呢,员工准以为领导视察工作呢,到时候闹的人仰马翻不说,亲家怎么看我们?肯定觉得我们家成心显摆炫富呢!”

    扬振民点头,“我让人查了下,女方的父亲我认识,首经贸大学经济学院的舟自横,舟教授,他是长江学者,我曾听过他的讲座”,顿了顿说,“对待知识分子应当抱着尊重的想法,岂能傲慢地擅自作主?我们本来就有愧于对方,自然应放低姿态,以对方的意见为重!”

    金玲子不吱声了。

    “哎哟,可别忘了打电话提醒帆远,叫他别去晚了!”,凤姑叨叨,“昨晚住家里多好,今天一家人一起过去,非要住外边,劝都劝不住!”

    金玲子为儿子辩白,“帆远的公寓离上班的地方近,他又经常加班,昨晚夜深了,我让他不要回来,今天直接去就行!”

    凤姑心疼孙子,对于儿媳的说辞,也就没表示异议。

    舟家正准备出发。

    沈琳替舟自横打上领带,又抻了抻衣角,上下打量,点点头,“手工定制的西服就是不一样,穿上显得人精神!”

    舟遥遥放下花果茶,笑了,“妈,你和我爸穿得太隆重了吧,压箱底的好衣服都翻出来了,不就双方家长见个面,你们至于吗?”

    舟自横附和女儿,“是呀,老沈,别看扬振民是个大企业家,为人却特别随和。当初我给企业家班上课,他交论文交得可积极了!听其言而观其行,不像那种拘泥小节的人!”

    “就是,真的没必要把见面地点定在华尔道夫胡同,找个离咱们两家都近的饭店,边吃边谈不好吗?”,舟遥遥说出自己的见解,她打心眼里就没重视这次会面。什么商量婚事,分明是赶鸭子上架,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逼婚这一套。

    “你这丫头——”,沈琳看着舟遥遥,语重心长地说,“他们要是一般人家,你妈我也懒得费钱费心思,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没听你爸说吗?那人的父亲是企业家,富豪榜上数得着的人物,偏偏你有了孩子,谈婚论嫁的顺序不对,人家怎么看你?会不会认为你别有心机,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妄想攀龙附凤,嫁入豪门?”

    舟遥遥立刻眼睛瞪得圆圆的,“搞搞清楚,是扬帆远他们家求着娶我,不是我哭着喊着要嫁好吧?豪门了不起啊,中国的有钱人多了,又不是他们一家,追我的小开排队能排到五环外,扬帆远算老几?妈,扬家要是敢给咱们眼色看,咱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听到没?”

    沈琳觉得自己和舟自横智商都还可以,怎么就生出舟遥遥这么一个二了吧唧的傻姑娘,不得不叮嘱她,“到时双方长辈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别让扬家觉得我们舟家家教不严,谨言慎行知道吗?”

    舟遥遥老大不高兴,撅起嘴巴不回话。

    “去,把衣服换了,你身上这套显得人轻浮!”,沈琳拿出替女儿订做的套装,递给她。

    “哎呀,妈,你懂不懂时尚呀,皮衣搭配纱裙切尔西靴挺好看的,怎么就轻浮了?”

    话虽如此,舟遥遥还是乖乖换上母亲准备的衣服。

    换装后,舟遥遥别扭地走出衣帽间,“差顶帽子,我就能cos英国的凯特王妃了!”

    沈琳歪头端详,“不错,优雅得体大方——记住,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你不能在长辈面前失礼,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一家三口收拾妥当,开车出发。

    舟遥遥做过一档寻找中国高逼格酒店的专题节目,其中第一家就是华尔道夫胡同四合院。

    明代传统四合院式建筑,朝南坐北,大门居于正中,筒瓦屋顶,油饰鲜亮。

    穿过古色古香的庭院,去往地下一层的四合堂。

    舟遥遥一路张望,被沈琳敲打,“走路要目不斜视,哪有你这样的?让人看了不庄重!”

    这话听着耳熟,貌似有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怪让人心情不好的!

    希望见面早点结束,那样她就有时间在酒店独自逛逛,拍拍照片,上传到微博。

    四合堂环境私密,格调高雅,深色调的中式新古典风格。

    侍者将他们带到,“请入内”

    扬家四口坐在长桌前,看到舟家三人进来,扬振民急忙起身,上前几步与舟自横握手,“舟教授,别来无恙哇!”

    “扬先生,我倒是一直关注贵集团,最近海外动作频频啊!”,舟自横笑呵呵地说。

    “房地产泡沫化,逐步消减房地产业务势在必行,将资源投资到有增长潜力的领域,作为企业要开拓新思路嘛!”

    “居安思危,明智啊!”

    俩大男人寒暄起来没完,凤姑提醒儿子,“帆远他爸,赶紧请人家坐下,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聊!”

    “哎哟,瞧我,舟教授,沈主任,请入坐!”

    两家人面对面,分坐长桌两端,舟遥遥站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欠身向长辈一一问好,“奶奶好,伯父伯母好——”,轮到扬帆远,她眦瞪一眼,鼻孔朝天,坐下。

    扬帆远哑然失笑。

    “这姑娘长得讨人喜欢,叫什么呀?”,凤姑眉开眼笑。

    “奶奶,我叫舟遥遥!”

    “听听,这姑娘嗓音甜的哟!”,凤姑说着碰碰儿子,耳语,“咱家撞大运了!”

    本来嘛,单凭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女孩的家世如何,扬家都会无条件接受。然而舟遥遥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外科主任,论出身,高攀的反倒是扬家。

    听了母亲的话,扬振民笑容满面,他是泥腿子出身,白手起家,免不了被人称为暴发户,儿媳妇出自书香门第的话,倒可以改改老扬家的门庭了。

    金玲子霎霎眼,冲沈琳矜持地略一点头,“按说儿女私事应该由他们自己定,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少不得我们做父母的替他们出面解决!现在的孩子呀……”,她掩住嘴轻叹了声,留下余音袅袅。

    听者有心,沈琳压下火气,笑着说:“自然是儿女乐意,我们做父母的才能坐到一起,婚姻大事,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扬振民咳了一声,给儿子使眼色。

    扬帆远站起来,向舟遥遥父母郑重地躬身一礼,“叔叔阿姨,我本应亲自登门拜访,向你们说明情况,但又怕唐突,后来跟遥遥商量后,觉得还是正式见面比较符合规矩!”

    舟自横大感欣慰,“你和遥遥能为了孩子担起责任,叔叔很开心!”

    凤姑担心金玲子又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赶紧搭腔,“都快成一家人了,咱们不说客气话。关于俩孩子结婚的日子,二位卖我老太婆一个面子,由我来定,如何呀?”

    沈琳和舟自横没意见,“您是长辈,自然由您来定!”

    “你们都是文化人,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但结婚是喜事,我找人算个吉祥如意的好日子,讨个彩头!”

    征得舟氏夫妻的同意,凤姑继续说:“婚礼就定在览御山庄,到底是自己家的地方,好调度。现在都是扎堆结婚的,别的酒店临时订估计也订不到,当然,二位有不同的看法可以提,按你们的意思办也行!”

    舟自横不好意思道:“有劳老太太了,我和遥遥她妈工作上的事比较多,孩子们操办婚礼方面也搭不上手,您老看着办!”

    凤姑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宴请宾客名单,座位安排,等结婚日子定了,咱们两家再商议!”

    沈琳对扬家老太太刮目相看,觉得比扬帆远的母亲更能谈得来。

    金玲子清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我们家房子挺大的,帆远也有自己的公寓,小姑娘到时候拎上包住过来就行,这事也没多复杂!”

    扬帆远勃然变色,母亲话说的太难听了。

    舟遥遥克制着走人的冲动,悄悄瞥了眼扬帆远,发现扬帆远也在看她,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求她别动。

    她转开视线,等老妈出马。

    “扬夫人,结婚是大事,该由我们女方准备的,我们一样也不会落下,既然你提到房子了,那我们也实话实说,遥遥在市中心也有一套房子,我和她父亲一早给她买的。我们不希望她因为物质或经济上的原因,影响自己的择偶观!不过和帆远结婚后,小两口可以换房子轮流住,也不错!”

    金玲子一噎,这个沈主任嘴巴够厉害的,绵里藏针,一点亏都不吃!

    扬振民听得脑门冒汗,脚在桌子底下踢金玲子,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凤姑心里也直冒火,双方又撑着聊了几句,食不知味地吃完饭,互相道别。

    扬帆远拉住舟遥遥对两边的父母说:“我和遥遥还有事谈,待会儿再走”

    “咱们给小两口时间培养培养感情”,说完坐进车内,开心地走了。

    “遥遥别太晚,早点回家”,沈琳嘱咐。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把遥遥安全送回去!”

    舟氏夫妻也驾车离开。

    舟遥遥抱着胳膊冷笑,“遥遥?叫的还挺亲热!还有,我怎么不记得你跟我商量过,说上我家登门拜访又怕唐突的鬼话?啧啧,简直谎话连篇!”

    “那你希望我叫你舟遥遥,还对父母们说咱俩不熟?”,扬帆远看着舟遥遥气鼓鼓的模样,笑了。

    舟遥遥翻了个白眼,切,好话都是让你说了!

    扬帆远笑着说:“今天你穿这身套装走进来,我都看呆了”

    舟遥遥美滋滋的,“是啊,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看呆了才不奇怪!”

    “我是说你走进来那架势像觐见英国女王似的……脑袋上再扣一带面纱的帽子就更像了!”,扬帆远忍着笑说。

    “扬帆远你找骂!”,舟遥遥向他扑过来,脚下打了个趔趄。

    “小心!”,扬帆远抱住她。

    舟遥遥手撑在他胸前,坚实的触觉令她僵了僵。

    扬帆远放开她,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

    舟遥遥低着头,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闷闷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回玩大了,一旦办了婚礼,大家都知道我们俩成夫妻了。可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咱们俩的生活会乱套的!”

    “舟遥遥——”

    “嗯?”

    舟遥遥抬头,庭院幽昧的灯火下,扬帆远的眼神很奇特,似有情,又似无情,有些挣扎,又有些哀伤。

    他说:“我们定个君子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