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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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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若跟在毛子轩身后一路走向墓地,只见毛子轩意识混沌,身体歪歪斜斜的,可对路的辨认却很准确。

    他走到墓地中,直接来到那新坟,般若跟在他身后,远远看着。只见他这次直接拿了个铲子,而后跳入坟中,人开始毫无意识地铲着那边上还没填的泥土,一铲一铲,往坑里填。

    他虽然被鬼控制着,可速度却不慢,人也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他铲了没多久,那坑里的土就越填越高,直到把他的脚给掩埋住,而后他还是继续挖土继续填坑,没多久,他开始坐在那坑里,手上还是不停挖着,然后把那土往自己身上倒。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没多久,他的身子都被填了进去,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

    毛子轩把自己埋起来以后,便开始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般若掐指一算,只见毛子轩已经被人强行改了命,如果按照他现在的命格来说,他只怕连他那墓碑上的死期都活不到,更直白点说,他活不过凌晨一点。

    而要想救毛子轩,首先得找到作恶之人,然后再彻底除去恶鬼。般若看向四周,假如真有人要对毛子轩下手,今晚一定会现身做法。

    果然,一阵煞气从这墓地的东南方向飘来,般若看向那里,只见黑漆漆的树林内,有一点隐隐的灯火,那灯火非常微弱,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这当下,那煞气开始包围着毛子轩,不多久,毛子轩身上的恶鬼像是被煞气激活一样,忽然展现出自己的獠牙,这一变化使得毛子轩忽然开始口吐白沫。

    般若心知不妙,她掏出八卦镜,以灵力开启八卦阵,而后对着那灯火的方向照去,这八卦镜在她的控制下,竟飘浮在半空中,并发出八卦形状的光线,这光线像是筑起一道围墙,把那灯火方向的一切都困在其中。

    正在做法的张道元,本来打算今夜要了那毛子轩的性命,他已用本家的秘术,唤得那鬼怪来供自己的驱使,并和鬼怪达成了契约,他求那恶鬼杀死毛子轩,并且就让毛子轩死在这块墓地里,而作为交换条件,他会帮恶鬼完成一个心愿。

    张道元很久没有修炼法术,因此法力还是从前出家时修炼的那一点,这点法力根本不够驱使恶鬼,也只能在师兄的帮助下,在夜里做法驱使,他一切都已准备好,打算在今晚让恶鬼帮他完成心愿。

    张道元摆好做法用的东西开始引出煞气,不料,刚使得那恶鬼觉醒,却忽然见到一阵强光射进来,那强光呈八卦图形,从半空中照射过来,竟困的他只能在原地打转,根本出不了这个八卦的图形。

    张道元一愣,他知道自己是遇到行家了,他拿出法器,打算冲出八卦阵,可不料这八卦阵却像是铜墙铁壁,让他怎么都撞不破,更找不到任何缺口。

    张道元急了,他知道自己这是碰到了铁板上,这摆出八卦阵的法师定然法力高强,不出意外,怕是哪个得道的法师,很可能还是那种祖师爷爷级别的,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法力,被这种人给困住,他还能有好下场吗?

    般若见他被困住,当下朝着那方向追过去,没多久,她来到那里,站在原地,定睛看向八卦阵内的张道元。

    般若没料到这人法力如此低,竟然连八卦阵都破除不了,凭他的能力,肯定不可能驱使恶鬼,定然有一个人在身后帮助他。

    张道元见有个小姑娘走过来,他心里一阵疑惑,这荒山野地,又是半夜,怎么可能有小女孩?

    “小姑娘,我被坏人控制住了,麻烦你帮我一下。”张道元摆出笑脸。

    般若挑眉看向他。“怎么帮?”

    “是这样,你帮我去山脚下的矮房中找到我师兄,让他来救我!”像是怕般若给跑了,他又说:“为了报答你,我会给你十万块钱做报酬!”

    “十万?”

    以为般若感兴趣,他笑着说:“是啊,你把我师兄叫我,要多少钱都好说!”

    “山下的矮房?是哪里的?湖边那间?”般若问。

    “对啊!别墅边上的那间矮房,里面有一口棺材,你不要害怕,只要在棺材外面扣三下,再说是师弟张道元要你去找他,他便会醒过来帮我的!”张道元很有自信地说。

    “棺材?”般若想到田悦月子会所的事情,当日,她就判定出,能驱使恶鬼的道士定然是用了邪术,而这种邪术正是要施法者躺在棺材中,扮作已死之人,让自己的灵魂出窍,去往地府,引得那恶鬼来人间,这样才能跟恶鬼达成协议。

    原来,那人就是张道元的师兄。

    般若看向张道元,只觉得眼前这人如此愚蠢,居然还能修炼法术,还存了害人之心。

    “张道元?你可知用法术伤害世人,是天大的罪过!”般若忽然眼睛一眯,厉声说。

    见她语气不寻常,张道元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再看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穿着普通,看外表只是个高中生,可她气场强大,气质出众,那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普通的女孩子。也对!这半夜里,荒郊野岭的,如果真是普通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不害怕?可反观她,不仅不怕,倒还如此镇定地问自己问题,这明显不对劲!

    张道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大惊,不敢相信地问:“难不成,这八卦阵是你布的?”

    不!怎么可能呢!以这布阵的法力来看,也只有他祖师爷爷级别的人才能达到的,而她只是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的法力?

    见般若不说话,只那么定睛看向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无头苍蝇,他下意识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这是我和毛江之间的恩怨,跟你无关,你要是敢伤我,我师兄一定饶不了你!”

    般若冷哼一声,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你用法术害人,心思恶毒!我定然不会留你,至于你那师兄,他虽然法术高强,但帮你一起作恶,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如今正灵魂出窍,身在地府,想必如今的他法力极低,我倒是要感谢你,告诉我他身在何处!”

    张道元听了这话,又惊又怕:“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女孩法力竟高到如此地步,连师兄都不放在眼里?

    般若冷哼一声,拿出七寸*钉。

    张道元虽然法力不高,可他好歹是修炼之人,这七寸*钉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

    张道元惊吓道:“你怎么有这东西?你想干什么?”

    般若冷笑一声,“我这七寸*钉还未打开封印,今天正好借你的血来喂它!”

    说完,不顾张道元的大喊大叫,她念动咒语,掏出符咒,将那符咒抛到天空,再以桃木剑一刺,这当下那符咒竟忽然被点燃,只落下一丝纸灰,这当下,她捏着那七寸*钉,把它往指尖一刺,而后捏着指尖,将自己的血滴在*钉上,这*钉体内嗜血的本性陡然暴露,它开始隐隐有些躁动,不久后,上下抖动,而般若滴在上面的血,竟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竟像是全被*钉给吃了一般。

    般若念动咒语,用灵力驱使*钉,使得那*钉忽然浮在半空中,而后在她的使唤下,四根钉子忽然分别朝向张道元的手腕、脚腕飞去。

    张道元简直被吓傻了,平常他虽然作恶,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当然知道一旦这七寸*钉进了身体,打断他的经脉,他整个人就废了,再不可能修炼法术,不,应该说,他手筋脚筋断了后,他跟残废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不!不要!不要杀我!”张道元大叫一声。

    然而,般若哪里会听他的?般若念动着符咒,越念越快,很快那七寸*钉就像是要忍不住了,隐隐开始往前挪动,本来这钉子正处在张道元的手腕和脚腕前面一寸,这一挪,眼看就要往身体里钉了,然而那些钉子似乎还不敢放肆,它们正等着般若的命令。

    “救命!救命!”张道元吓得屁滚尿流。

    忽然,般若大喝一声:“去!”

    这七寸*钉得了命令,陡然猛地向前一冲,它们速度飞快,不多久,这些钉子已经隐入张道元的身体,张道元被这一钉,身体呈大字倒在地上,他手脚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宰割。

    没多久,一阵剧痛袭来,张道元惨叫一声,这声响回荡在山林中,久久没有平息。

    “你这人是非不分!这是我跟毛江的仇恨,你凭什么搅和进来!”张道元不甘心不服气。

    “修道之人,用法术害人,引恶鬼杀人,你还说自己冤枉!”般若冷笑一声,很不客气:“我看你死了都不冤!”

    “我当然冤枉!那毛江杀了我唯一的儿子,你说我杀了他的儿子来报仇,难道不应该?”张道元忍着痛叫嚣!

    “你骗不了我,我看过毛江的面相,这人老实勤快,虽然有些自私,却不失为一个老好人,他老了以后应该是儿孙绕膝,生活无忧的好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了你儿子!”般若冷声质问。

    这当下,毛江也赶了过来,他看到八卦阵中被困住的人,愣了好久,才不敢相信地问:“老张?怎么是你?”

    张道元见了他,恨得眼红:“怎么?你怕见到我?怕自己愧对我?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中年丧子,这辈子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你……”毛江眼里似有不忍,也有些意外,他难过地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一直在怪我!”

    “怪!我怎么不怪!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找你报仇!我也要把你儿子给杀了!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张道元疼得面无扭曲。

    毛江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那日,我们的孩子一起去水库里游泳,没想到那会正值水库放水,水流太大,两个孩子被水冲的无力再游,两人都被卷入水中,我当时看到那两个孩子,什么都没想,就冲下去救人了,那时候,我本能地去救我自己的孩子,我本想把我家子轩救回来以后,再去救你家的,谁知道,等我再跳下去,你家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我也在下面游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呸!”张道元双眼通红,“我家的孩子明明离你近,你为什么不救他?如果你先救他,说不定可以把两个人都救回来!可你偏偏选择救远的那个,路过我家孩子的时候,都不能拉他一把,你说,我家孩子是不是你杀的!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十四岁就死了!怎么可能!”

    张道元提到自己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他们又说了几句,般若听完两人的对话,才明白,原来这张道元是毛江从前的同事,两人家离得很近,两家孩子经常会一起出去玩,谁知道三年前的夏天,两孩子一起去游泳,张道元家的孩子却死在了那个水库。

    此后,张道元就失踪了,原来他一直都心存怨恨,可惜他年轻时候虽然修炼过法术,但学艺不精,没办法为孩子报仇,这几年他一直都到处打听消息,寻找云游四海的师兄,最近他刚找到,便回来本市开始报仇了!

    毛江也流了泪。“没能救你家孩子我也很愧疚,可是我是一个父亲,我先救我家孩子有错吗?如果先救你家的,那我家的肯定会被大水冲走的!我不能那么做……”

    “你就是自私!你就是不想救!这次我没能杀死毛子轩是你运气好!要不是有人帮你,今夜,就是毛子轩的死期!”张道元说完,留着泪说:“我的孩子也是葬在了这里,是我亲自送去殡仪馆,也亲自送来这里的,我的孩子那么小,就看不到这世界,而你家的多活了三年也该够本了!只是没想到……”

    他似乎在悔恨,没能早点把毛子轩给杀了!

    般若忽然明白过来,难怪这张道元要叫恶鬼引得这毛子轩来去坟墓和殡仪馆,原来这两个地方都是张道元的孩子去过的,张道元想叫毛江尝尝一样的失子之痛!

    毛江没想到毛子轩被鬼上身居然是张道元指使的,更没想到,这些年张道元一直恨着自己,对于这件事,他其实一直都很自责,可是要他放弃自己家孩子不救,去救别人家的,他也做不到,他可以接受世人的谴责,可以背着歉疚,良心不安地过一辈子,但他不能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放弃他。

    毛江不后悔那日的选择。

    “老张,你有什么怨恨可以冲我来!”

    “冲你来?我呸!我恨你,当然知道,报复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你的孩子!”张道元说完,闭上眼睛,露出绝望的表情。

    般若见状,开始念动咒语,而后喝道:“回!”

    听了这命令,四根七寸*钉齐齐往回收,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以粗的那边为头,飞向般若,般若拿出金丝缠绕的布袋,打开着,这四根钉子都准确无误地落入布袋中。

    被七寸*钉伤过的张道元瘫软无力地躺在地上。

    般若把布袋斜挂在身上,她回头看向地上的张道元,冷声说:“修炼法术本是为了助人,你却用它来伤人!如今你这样,也是罪有应得!”

    说完这些话,她开始往山下张道元所说的矮房内走去。

    深夜里,山上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十分骇人,般若却不惧怕这些,她一路来到山下,不料,却在湖边遇到了一个人。

    “怎么是你?”般若不掩惊讶。

    黑夜中,霍遇白目光沉沉,他看向那别墅方向,说:

    “按照你上次所说,我叫人梳理了医院那边的关系,最终查到这里,这家别墅的主人姓潘,本来是妇产医院的合伙人,却因为挪用医院的资金赌钱,最终被清除出去,他虽然住着别墅,但这别墅早已被他抵押借贷,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便想通过这种方法给医院捣乱,最终等到医院那边生意低迷,大家无计可施时,他再想办法管理医院,这样一来,到时候他只需要撤去阵法,便可以让医院的风水好起来,到时候,生意好了,他自然可以再回医院管理层!没想到,这一切却被你给破坏了!”

    “本来,我们早就查过他,可他近日一直不在本市,直到刚才,我的人才收到消息,说是这别墅边的矮房内有一口棺材。”

    漆黑的夜里,他的眼睛漆黑而明亮。

    般若与他四目相对,而后很快移开视线,说:“是,那法师确实躺在这矮房的棺材内!”

    “好,我们一起进去!”

    般若阻止他,“你不会法术,去了帮不上忙,就在外面守着吧!”说完,她抬脚就走。

    不料,这时,她的手臂却忽然被人抓住。

    她下意识皱眉,疑惑地回头。“怎么?”

    “我是不会法术!”霍遇白表情平静,语气却异常坚定。“但是我是个男人,绝不可能放一个女人自己去涉险。再者这事跟小北有关,我更不可能置身事外。”

    般若想了想,忆起上次薄荷曾经说过,说这霍家是世家,对后代的教育极其严苛,许多都是按照贵公子或者说贵族那一套去培养的,想必霍遇白这样做,也仅是因为这个吧。

    “好!你要是坚持,我就不拦你!不过你自己得注意安全!待会我可能顾不上保护你!”般若理所当然地说。

    保护他?霍遇白微不可查地皱眉,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女人啊!片刻后,他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兴味的笑来。

    她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想必根本没想过女人是该由男人保护的吧?想到她一直打算要躲着他这个命定伴侣,真不知她这样的性子,要如何躲过自己。说起来,他可真为她担忧呢。

    -

    般若当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隐瞒的事情竟早就被对方知道了,只怕她会一口老血喷出来,懊悔不已!

    此时的般若往那矮房走去。

    来到门口,霍遇白小声吩咐手下:“分两队行动,一队去别墅,一队留在这里等着。”

    他推开矮房的门,只见这是一间非常破落的草房,建在别墅的后花园内,像是看门人或者园丁住的地方,这房子极其破旧,似是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推门的瞬间,只见灰尘铺面而来。

    这房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口黑木棺材,这棺材建得比一般的棺材大,用料极其讲究,棺材的四个角上用金丝楠木刻着祥云的图样。

    般若屏息走进去,只见棺材的边上到处都是做法用的东西。

    有盛着鸡血的碗,有桃木剑,有黄符,有红烛……

    般若按照张道元所说,在棺材上扣了三下。

    没人回应。

    她又扣了三下。

    寂静的夜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那棺材,忽然,只见那棺材盖动了一下,虽然极其微小,可所有人都看到了,没多久,里面似乎有人一点点推开棺材盖。

    等这棺材盖被推开约二十厘米宽的时候,那人忽然不再继续推下去,这当下,一个纸人忽然跳出棺材,这纸人虽然不是人,却有人的动作表情,它见了这么多人,便一脸惊讶地问:“你们是谁?”

    忽然,又看向般若,吓道:“是你?那天杀了我兄弟姐妹的那个女人?”

    原来,这纸人竟然是当初帮这法师运送霍小北的纸人,只没想到,其他纸人都被般若给烧死了,只有他趁人不备,给逃了。

    这法师上次没有提炼成三个至阴的魂魄,便想找个地方继续修炼,他无意中碰到这潘老板,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他便来了这里修炼,同时帮潘老板做一些事情。

    上次他驱使恶鬼去医院闹事,结果被般若做法消灭,法师伤了元气,因此,虽然七日的时间已经到了,可他还没醒来,他醒不来,干脆就势借助这次的魂魄出窍,开始在阴间修炼自己的魂魄和法力。

    而怕潘老板会阴自己一把,他又让这仅存的纸人为自己守着棺材。

    见了般若,这纸人吓得差点要哭了,它往后退了几步,见般若抬起手,它下意识往棺材里一钻。

    谁料,般若比他动作更快,她以食指和中指,捏起黄符,极快地念动咒语,以灵力驱使黄符,这黄符顿时往前飞去,一下子就贴到了纸人的脑壳上。

    般若来到纸人边上,俯视着它说:“你本是一片纸,却有了人的生命,这也是你的因缘造化,我本想留你一条性命,但你为恶人所用,就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

    “哎呀!不要啊!”纸人想抱头逃跑,可它的头被般若定住,怎么也动不了,或者说它浑身上下,只剩下嘴能动了。“女侠!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你看我这么瘦小,细胳膊细腿的,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不是想存心作恶的,只是不想再去做一片纸了,不想每次被人踩在脚下,自己却连喊都喊不出来!”

    “世界万物,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人!”般若没理会它,她忽然念动咒语,片刻后,只见黄符忽然自燃,这真火瞬间就把纸片点燃。

    “你这个坏人!你这个臭娘们!你居然要烧死我!你这是作恶啊……”

    然而,喊到这里,它已经被烧成灰烬,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了。

    般若回头和霍遇白对视一眼,霍遇白点点头,对手下吩咐:“打开棺材!”

    手下很快把棺材盖给先开,这瞬间,只见一个身着道士袍、年近五十、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正闭着眼躺在棺材内。

    般若当然不可能蠢到等他醒来,见了这人,她立刻掏出*钉,开始念动咒语,以灵力驱使七寸*钉。

    这瞬间,七寸*钉已经听懂她的命令,它们正准备从袋子里飞出来,钻入这道士的体内。不料,这时,这棺材忽然动了一下,而后棺材内,忽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