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娇医有毒 > 157 小难

157 小难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去我那坐坐。”白世英笑着道,“上次我们一起泡的药酒已经能用了,你让阿丙搬回去吧。”

    顾若离点头,道:“好,你先和我去同安堂,看看我新修的病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

    “修好了吗,这一间房你费了那么多心思,都用了一个多月了吧。”白世英也好奇,顾若离到底想要弄成什么样子。

    顾若离含笑,回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去了同安堂,张丙中迎了过来,笑着道:“师父,我今儿朝赵正卿扔菜帮子了,您猜怎么着……”他卖着关子,见顾若离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就哈哈笑道,“我菜帮子一丢,跟着后面一群百姓都朝他丢,他抱着头就跟过街老鼠一样,真是太狼狈了。”

    想想前段时间他来同安堂,还一副玉树凌风,道貌岸然的样子,今儿一对比,真是太解气了。

    “这种人太坏了。”韩苗苗道,“居然想要害县主,充军流放都便宜他了。”

    顾若离失笑。

    方本超指着他们两人,就道:“你们想出气也简单啊,出城跟着他去,等他们出了通州就找人揍一顿,打到他娘都认不出就好了。”

    韩苗苗顿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了,好了。”顾若离忍不住笑着,“方大夫就别逗他们了,反正以后看不到他在我跟前晃悠,我心里就舒坦了,至于他这一趟是死是活,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她说着,指了指后面:“我和白姐姐去手术室看看。”

    两人去了后院,手术室还开着窗户通风,她解释道:“原本是一大间,我让他们隔成两间了,原打算一间做储藏室各开一个门,后来想想,这样对手术室来说不利于管理,所以就只开了一个门,做成套间了。”

    白世英颔首进了门,不由露出愕然的样子,外间铺着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墙贴涂刷成白色,摆着桌子柜子,她走进去进了顾若离说的手术室。

    比外面看着还要舒服简约一些,不同的是正中的屋顶上落下来一盏吊顶的灯台,垂挂着能同时置放八盏灯。

    而在四侧的墙面也各嵌了三个灯台。

    “床还没有送来。”顾若离走到正中,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白世英赞叹的道:“如今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是吧。”

    “是!”顾若离掩面而笑,道,“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地道,可每日都有意外发生,我倒是希望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些发生意外的人,能想到同安堂,能来和我们一起博一次。”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白世英目露羡慕,“不过也正是你这样,才会如此特别,才会让我们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一起,探索未知的领域。”

    顾若离失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可实际上我们停留在瓶颈,一直都没有进展。”

    两人都笑了起来。

    隔壁,周鸿霖正喝完药将碗放在一边,尴尬的拦着雪盏:“我……我托张大夫去再买一些就好了,真不用你洗。”

    “没关系,这些事我常做,又不累人。”雪盏固执的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拿起来,含笑道,“你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耽误了这么久的生意,我却除了这些杂事,什么都不会做。”

    “不是。”周鸿霖摆着手。“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再说,我救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雪盏一愣,周鸿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意思不明,忙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当时那样的情况,我是男人肯定是要护着你的。”

    雪盏笑了笑,指了指外面:“我去洗衣服,你好好休息。”

    周鸿霖点了点头,目送她出去。

    雪盏在井边将他衣服洗了晾在院子里,欢颜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嘻嘻笑道:“……县主最近对你很不满啊,你都不好好做事,整日里就照顾周掌柜了,要不然,你跟着周掌柜走得了,省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胡说!”雪盏回头打她,“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不要胡说八道,小心被人听见笑话我们就算了,连着还说县主没教导好你。”

    欢颜哼哼了两声,暧昧的道:“还不快做事,县主要回家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啊。”

    “贫嘴!”雪盏啐了她一口,又要打她,欢颜就提着裙子一边跑一边喊道,“哎呀,周掌柜你晚上想吃什么呀,雪盏姐姐说要给你做好了送来。”

    雪盏急的跺脚。

    周鸿霖满脸通红,听到门口脚步声,他忙躺下来匆忙闭上眼睛,雪盏在门口看了一眼见他睡着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指着欢颜,低声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欢颜吐了吐舌头,跑去了前面,正好和韩苗苗撞上,她跌了两步道:“你怎么这么耐撞,小小年纪还生的这么瘦。”

    “因为我有功夫在身啊。”韩苗苗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笑呵呵的道,“欢颜姐姐我出去了,一会儿有事你帮我挡一下。”

    欢颜就笑眯眯的道:“你这是去接梁欢啊。”

    “是啊,我不去接他都不敢回家了。”韩苗苗笑呵呵的出了门,径直去了梁欢上学的松山学堂,这里是环境很好,每年都要出许多童生和秀才,以前还出过状元。

    所以,这里一向都是京中普通学子的首选之地。

    她算准了时间往门口一站,等了一会儿就见梁欢背着书包和二娃一起跑了出来,三个人边走边说着事儿,二娃道:“我今天要早点回家,我妹妹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管,我要回去陪她。”

    “就你事情多。”梁欢就道,“我们昨儿可是约好了,今儿去药王庙的,你现在却反悔了。”

    二娃呵呵笑着摸着后脑勺,抱了抱拳道:“抱歉,改天我再陪你们一起去。”他说着,怕梁欢会接着说他,一溜烟的跑了。

    “说话不算话。”梁欢哼了一声,看着韩苗苗,“你怎么说,我们还去不去。”

    韩苗苗就道:“去,当然要去啊。我们说去拜药王就一定要去,要不然药王要生气的。”

    梁欢想了想,就点头道:“成,那我们去吧。”

    两人买了零嘴一边走一边吃,穿街走巷的去了药王庙,这里一向香火鼎盛人流熙攘,除了来祭拜的,还有许多游玩的人,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子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你要不要吃松糕。”梁欢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我还有几个铜板,够给你买一个的了。”

    韩苗苗白了他一眼,回道:“我要吃也用不着你买,我现在一个月有一吊钱的例钱,你要想吃我给你买!”话落,很大方的拿了五个铜板出来。

    梁欢撇撇嘴,有例钱了不起了,他以后也会有:“不用了,我又不想吃,咱们还是去买了香进去祭拜吧。”

    “好!”两人说着就进了庙中买了香祭拜了,又在功德箱里投了几文钱,这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梁欢边走边道:“你说,县主做那个手术室,是真的给人开肠破肚吗?我那天听丙叔和我娘说,义庄那边停了许多无名尸,他准备偷一具回来。”

    “我知道。”韩苗苗道,“实际上我和岑叔已经去偷过一回了,就在山里,岑叔拿着县主画的插画给我讲解,大半夜的可没把我吓死。”

    梁欢哈哈大笑,道:“胆小鬼。”

    “你去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韩苗苗说着一顿,忽然旁边有人撞了她一下,跑了过去,她一怔就听到后面有个人喊,“抓小贼,他偷了我的钱袋子。”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一看就是来药王庙烧香求药王除病去灾的。

    她看着梁欢,将手里的东西丢给他,目光盯着那个在人群中上跳下蹿的偷儿背影,冷笑道:“敢在我面前跑,小爷让你瞧瞧,什么才是跑!”

    “你……”梁欢的话还没说完,韩苗苗已经撸着袖子,箭一般的蹿了出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他啧啧叹道,“跑的还真的快。”

    身后,那个喊着抓贼的少年也跟着往那边跑,弱不禁风的跑的很慢,而他身后还随着两个一样身材的随从,提着许多东西。

    这两个随从打扮的有些古怪,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

    三个人一路跑一路喘着气,连喊抓贼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梁欢也跟着跑了过去,等他到时韩苗苗已经将那个小贼踩在了脚底,周围围着群看热闹的百姓,就听到她道:“偷的东西呢,给我拿出来。”

    那人眼睛被打的黑了一圈,嘴角也有血迹,他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腰间:“在……在这里。”

    韩苗苗弯腰抽出一个蓝底绣茶花滚着金边的钱袋子,沉甸甸的,估摸着里头不少银子,她在手里抛了抛道:“算你识趣,以后再叫我看到你偷东西,就见一次打一次。”

    “是,是,以后再不敢了。”小贼道着不敢,韩苗苗就踹了他一脚,回头朝着众人道,“这钱袋子是谁的,过来认领。”

    人群中,就有个长相清秀,睫毛很长眼睛很漂亮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潞绸的短褂,下面是一条褐色的长裤,打扮上说不上华贵,但是气质却是有别于普通人家的少年。

    韩苗苗不由多打量了一眼,看着少年问道:“是你的钱袋子,你说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只有几两银子并着一把药匙而已,姑娘不信可以打开来看看。”少年彬彬有礼,声音不高有些怯生的样子,似乎寻常不怎么和生人打交道的样子。

    韩苗苗挑眉看了他一眼,脚下的小贼动了动一副打算趁其不备逃走的架势,她一抬脚踹了对方一下,压在背上,“给我老实点。”就打开了钱袋子看了一眼,递给少年,“下次小心点,戴个这么好的钱袋子出门,不是找偷吗。”

    少年接过来道谢:“多谢。”又道,“不知姑娘住在哪里,改日我好让家人登门道谢。”

    “金簪胡同同安堂。”韩苗苗腰板挺直的道,“我师父静安县主说了,做事只要是心甘情愿的,就不用图别人的谢,你走吧,我将这小贼送去兵马司。”

    她话一落,旁边就有人鼓掌,喝道:“原来是同安堂的。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好样的!”

    场面分外热闹。

    少年目光闪了闪,道:“记住了,今日的事多谢了。”话落,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走了。

    梁欢抱着零嘴站在一边嘻嘻笑着,又忍不住撇嘴,这些人真是没文化,什么名师出高徒,静安县主教她的是医术,和她打架斗殴有关系吗。

    还高徒,她连药名都没背全。

    韩苗苗将小贼送去了兵马司,又将梁欢送回了家,自己则回了白世英那边。

    刚到巷子里,就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人,她几乎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谁,皮笑肉不笑的喊道:“白先生,怎么不进去坐啊。”

    “原来是韩姑娘。”白徵望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告辞!”话落,他抚了抚袖子,大步而去。

    韩苗苗撇撇嘴进了门,见白世英在院子里望着透着芽儿的银杏树发呆,不由叹气,两个人一个在门外站着,一个在门内发呆,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有仇报仇,有情续情,哪里来的这些多愁善感。

    “我去洗澡。”韩苗苗笑呵呵的道,“白姐姐,我准备端午节的时候回家一趟,四月中旬就走。”

    白世英侧目看她,含笑道:“有家回就多回去看看,盘缠你不用发愁,我给你准备。”

    “不用了。”韩苗苗道,“我自己有银子,而且,我也不用花钱。”

    白世英笑笑,端着茶不知在想什么。

    顾若离正在和方朝阳一起用晚膳,李妈妈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县主多吃点,您正长身体呢,这段时间都瘦了。”

    “妈妈,我吃饱了。”顾若离无奈,护着自己的碗,“您也坐下吃,别在一边伺候了。”

    李妈妈呵呵笑着。

    “你初潮是不是还没有来?”方朝阳忽然放了筷子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你自己瞧过没有,要是不懂就找个擅妇科的大夫给你看看。”

    顾若离放了筷子:“来了,过了年就来了,我记得和您说过的。”

    “来了,来了,郡主您是忘记了。”李妈妈笑着道,“这个月月中就是第三回了。”

    方朝阳就放了心:“得亏赵远山走了,要是这会儿成亲,看你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就让他等一等嘛。”顾若离失笑,又道,“我又不这个年纪生孩子,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方朝阳点了点头,道:“晚点生好,我生你的时候就是太早了,所以受了罪。”

    “辛苦您了,朝阳郡主!”顾若离笑着给她夹菜“您也多吃点,补一补。”

    李妈妈在一边擦汗,这世上怕也是没有哪个母女能和未成亲的女儿说这种话,也没有哪个女儿家能脸部红心不跳的讨论成亲生孩子的事。

    可真是……

    李妈妈撇过头笑了起来。

    方朝阳白了她一眼,想起了什么,问顾若离:“颜大奶奶还活着吗,不是听说病的很重吗。”

    “没听说死了的事。”顾若离回道,“但是肾脏衰竭不好治。”便是她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调理,期待慢慢好转。

    方朝阳冷哼了一声。

    “郡主,县主。”秋香笑着进来,回道,“建安伯府的三夫人来了。”

    方朝阳就放了筷子,让李妈妈收了桌子:“请她进来吧。”母女二人就去了暖阁,过了一刻三夫人进了门,看见顾若离就道,“荣王世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做的好,这样的人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就你想的明白,也没见你今儿上街去丢个菜帮子。现在来和我们说轻巧话。”方朝阳指了指椅子,“坐吧。你来有什么事。”

    三夫人掩面而笑,在椅子上坐下来,道:“我娘家弟媳的病好了,孩子也长的好的很,我特意来和娇娇道谢呢。”

    “好了吗。”顾若离也很惊喜,“可真是大喜的事。”

    三夫人点了点头,道:“往后再不敢让她接着生了,这一回可真是把我们都吓着了。得亏有你稳住了。如今能吃能睡人也开朗了许多,这三丫头也当个宝贝的疼着爱着了。”

    看来,是真的好了,顾若离道了恭喜,笑道:“她要是想生就生,只是别给她压力,是男是女你们都无所谓一些,也少让她听那些闲言碎语就无事了。”

    “你说的没错。”三夫人应是,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是不死心的,我们姐弟二人在子嗣上太艰难了。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了。”

    她说着,眼角不由自主的一红,想到这些人听到的各式各样挖苦的话,心里难受。

    “没孩子自在。”方朝阳睨了一眼顾若离,“你整天胡思乱想的想些没用的事。”

    三夫人点着头应是,道:“是啊,我不该乱想的。”

    “三婶。”顾若离看着她道,“您都吃过什么药,方子可都还在……大夫怎么说?”

    三夫人一怔,回道:“要说吃药,前几年我真是没有停过,什么方子都试了。有的大夫说我宫寒,气机不畅,有的又说我先天不孕。”

    顾若离皱眉道:“开的当归芍药汤加附子,艾叶?”

    “是,我吃过这个方子。”三夫人点着头道,“先吃了三副,后来又加减了别的药吃了半年,可还是毫无用处。”

    要是宫寒气机不畅,吃这个方子大体应该是可以的,她坐过去道:“我一直没给您看过,今儿正好您在,我帮您瞧瞧。”

    “没……没用。”三夫人说着,还是将手给了顾若离,“算命的也说我和三爷命中无子。”

    顾若离笑笑,扶了脉。

    是有些宫寒气机不畅的脉象,但并没有道影响怀孕的地步,她问道:“您和我三叔成亲多久了?”

    “啊……得有十几年了吧。”三夫人都不记得了,笑道,“你这一问还真是难倒我了。”

    顾若离又道:“寻常葵水如何?”

    “一直都不大准,以前一两个月才来一次,还腹痛难忍。后来吃了各种各样的药,虽没怀孕但却是将这些治好了,现在每月都很好。”三夫人道,“你可有结论?”

    顾若离摇了摇头,道:“看你的脉象不像是难孕的样子,病应该已经好了。”

    “啊?”三夫人一愣,“可……可是大夫都说我宫寒,难受孕。”

    顾若离淡淡的道:“女子中许多人多少都有些这样的症状,可稍作调理也就无事了。而且,也不影响排卵和受孕!”

    “那是怎么回事。”方朝阳喝着茶,挑眉看着三夫人,“不是你有事,那就是老三有病?”

    三夫人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会是三爷,三爷好的很。”她说着,觉得当着顾若离的面说崔延福房事能力有些不妥,就道,“三爷不会有事的。”

    “三婶。”顾若离道,“三叔应该还没看过大夫吧。您得空让三叔去同安堂吧,也不定是我给他看。刘大夫也是可以的。”

    三夫人很尴尬的点了点头,道:“那……那我回去和三爷提一提?”

    还真是不好开口。

    “你想不想要孩子。这个时候顾他的面子作甚。”方朝阳不屑的道,“让他去,要是他的问题就让他赶紧吃药。这么多年让你受了这么多白眼嘲讽的,他要是为了面子不去,你往后就能理直气壮的对他了。”

    其实崔延福对她真的很好了,这么多年他连个通房都没有,三夫人点了点头,道:“我回去和三爷说。”

    没想到顾若离会怀疑是三爷的问题。

    三夫人应是,魂不守舍的走了。

    顾若离和方朝阳对视一眼,母女两人也没有话说。

    一连两日崔延福都没有来,顾若离和刘大夫说了一下:“……若是崔府三爷来,您帮他检查一下。”将大概的情况和刘大夫说了一声。

    “怕是不容易。”刘大夫呵呵一笑,道,“我行医这么多年,还真就没有见过哪个男人来医馆看这种病的。”

    顾若离也很无奈,她不知道三夫人说了没有,或许正如刘大夫所言,崔延福是放不下面子,也不愿意承认他在这方面的不行。

    “按您所说,他们都十几年没有孩子了,怕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刘大夫含笑道,“且等等便是。”

    顾若离正要说话,就看见门口进来一行人,她看着一愣,那行人已经走了进来,朝她抱了抱拳:“县主!”

    “咦,是你!”不等她说话,韩苗苗已经跑了过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们认识?”她看看两人,韩苗苗已经道,“昨天在药王庙,他钱袋子被人偷了,我帮他找回来的。”

    “是,我今日特意来道谢!”少年朝韩苗苗抱了抱拳,让随从将他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些东西聊表心意,还请姑娘收下。”

    韩苗苗一看包装很好,就知道绝非是普通的零嘴,她摆手道:“不用,你太客气了,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袋子里的银子不多,但是那把药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这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少年说着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让人觉得很舒服,韩苗苗就转头看着顾若离,“县主……”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收。

    “收了吧,人家的心意。”顾若离打量着少年,“既来了去后院喝杯茶吧。”

    少年应是跟着顾若离去后院,韩苗苗就惊讶的道:“你们也认识啊!”

    “县主喊我安申吧。”赵安申在石墩上坐下来,打量着后院,“贸贸然而来,给您添麻烦了。”

    她还真没有想到有一天赵安申会到这里来,不由扫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內侍:“你出来……太子知道吗。”他的身份不一般,是皇长孙,将来……

    这样随随便便的出来,很是不妥。

    “我父亲知道的。”赵安申道,“我和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我是来这里,便欣然应允了。”

    那就好!她微微颔首,道:“那个……你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品种不多。”

    “我不喝茶。”赵安申道,“县主,能不能让我参观一下您的医馆。”

    他说着,渴望的看着她。

    就算再温润沉稳,也还是孩子而已,有着各种各样的好奇心。顾若离起身做了请的手势,赵安申就很认真的参观着,站在手术室好半晌,指着头顶的灯台:“你将针对着下面,是准备放灯?”他还没见过这样的。

    “是怕有影子,所以这样设计的。至于怎么放……”顾若离道,“我准备用玻璃做,吊在上面。”

    赵安申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这个法子不错。”他决定以后也这样试试。

    她笑了笑。

    “殿下。”外面,內侍轻唤了一声,“时间不早了。”

    顾若离就看到赵安申的眼睛一暗,随即朝她笑了笑,道:“打扰县主了,我告辞了。”

    “好!”她送他出去,韩苗苗正在药柜后面忙着,见他出来,就笑着道,“你要回去了吗,多谢你的东西,以后常来玩,我请你吃零嘴。”

    赵安申就回头看着顾若离。

    看她做什么?!她顿了顿,道:“车水马龙,若是再来记得多带些人,你父亲那边也要告知一声。”

    赵安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点了点头带着內侍走了。

    “县主,您认识他啊,他是贵公子吗?”韩苗苗说着指着摆在桌上的几个礼盒,“我刚刚偷偷看了,那几盒点心还有一匹布料都是很少见的。”

    顾若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是不是贵公子有什么关系,你别欺负人家就好了。”

    韩苗苗撇嘴,她只欺负梁欢一个人而已。

    三月的天气,中午的时候已经很暖和,但是这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并不容易,赵政的脚底磨了十几个血泡,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要弃车徒步的往关外而去,这样走到河套,不用等赵勋动手,他就已经死在路上了。

    可是,话已经说了,他没有办法再反悔,只能拖着时间休息,走一步歇半天。

    “四位差爷!”赵政坐在一边的石头上,“这出了通州就咱们就要坐船了吧,不如今晚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晚行不行?”

    押送他的人是顺天府的,亦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像对待普通犯人那样对他,只得道:“赵公子,我们不坐船,今晚在夏店住一个晚上,明天就入蓟州,过营州卫从密云卫出关。”

    从密云卫出关,不是去河套吗!

    要知道,密云马车过去不过十来日的功夫,而河套车马行走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之间的距离和时间……

    “圣旨下的可是让我从原来的开平卫出关。”赵政蹙眉道,“你们怎么能私自改路线。”

    他就是要拖时间的,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有消息说,赵将军近日在这一带出现过,从密云出去要近上很多。”他们也想快点把这个祖宗送到,脱了手是死是活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赵政怒道:“不行,必须按圣旨的路线走。”

    几个差役就一副为难的样子,打了眼色聚在一边去商议。

    赵政喝了几口水,打量着几人,心里飞快的转着……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不由回头去看,就看到十几个黑衣人朝他这边而来,他惊的爬起来,可还不等他站稳,就听到鞭哨一响,他后背就被对方抽了一鞭子。

    赵政被打到在地,后襟顿时被撕了个大口子。

    “你么什么人。”四个差役拔刀跑了过来,马上的十几个人都蒙着面,流里流气的打了个呼哨,嬉皮笑脸的指着赵政,“我们要收拾的是他,让我们出口气,不出人命。不过你们要是拦着,我们下手可就没个准了!”

    那四个差役脸色一变,随即一把匕首呼啸而来,直射其中一人额间,四个人吓的一身冷汗,很有默契的退在了一边。

    “你们!”赵政后背皮开肉绽,疼的他头发晕,指着这些黑衣人,“你们什么人!”

    他话落,又是一鞭子下来,抽在他的脸上,他捂着脸哀嚎一声,就听到有个粗犷的声音道:“我们老大知道你要走,所以叫我们来给你送点礼,不多,我们兄弟一人一鞭子!”

    赵政大骇,这里至少十三个人,一人一鞭子他哪里还有命。

    “想跑!”另一人上期前,“吃老子一鞭!”

    噼里啪啦的换着人,赵政在地上打着滚,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模糊,到最后人已经意识不清,满嘴泥的躺着。

    “以后长点心,出了京城,你他妈屁都不是,我们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有人朝着赵政啐了一口,一挥手,“走,回去和老大复命。”

    这些人呼啸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赵公子。”那四个衙役确定人走了,才敢上前来,就看到眼前的人脸上被抽了三四条血印,浑身脏污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半分世子的风范。

    荣王妃收到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她立刻收拾了东西驾了车就要走,梅氏拦着她问道:“信中怎么说,有性命之忧吗。”

    “说是皮外伤,但是伤的很重。”荣王妃急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道,“肯定是有人蓄意而为,等在那里为难他,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媳妇去吧。”梅氏顿了顿,道,“您去宫里将这事和太后说一说。”

    荣王妃顿了顿,道:“你去我还是担心。你去宫中我去找正卿。”话落又道,“晴儿也离不开你。”

    梅氏就没有再强求,送荣王妃出城,她则去了宫中,太后听了赵政被打的事情也是惊讶的不得了:“是不是路上遇到的闲帮,还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好好的会有人打他。”

    “还不知道。”梅氏轻轻擦着眼泪,回道,“正卿一向都只是在京城,这都出了城了哪里还认识什么人。”

    太后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此事哀家会和圣上提一提,你也别太担心了。”

    “是!”梅氏说着,“那孙媳告退了。”

    太后微微颔首,望着梅氏出了门。

    “您真要告诉圣上啊。”邱嬷嬷过来收拾了茶盅让人端出去,自己在梅氏坐的杌子上落座,太后闻言摆了摆手,道,“说什么。圣上都下了圣旨定罪了,怎么可能三天就让他折返回来。”

    “那世子妃……”邱嬷嬷猜梅氏的心思,太后就摆了摆手,道,“她不是来求情,只是来诉苦的,她们孤儿寡母担惊受怕罢了。”

    邱嬷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