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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一次共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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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第一次共骑

    临安怎么也想不到她也会有通宵熬夜的一天。

    这件事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小胖急性阑尾炎住院,在习爸习妈赶来之前,寝室三只负责轮流照顾她,等她们抽空忙完自己的图,已经到了截止日期。

    本来住院手术是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释,小胖大可以以此为由头拖延交图时间,可向来好吃懒做的习小胖同学一想到出院后还要赶图就心碎地嗷嗷直叫,狐狸和桃子冷眼旁观,唯独临安心慈面软。

    裱纸,等干,连吹风机都派上了用场。当临安注定要和个别同学一起留在教室通宵画图时,她完全可以预见熬过今夜将会迎来怎样困顿晦暗的一天。

    上课会困死吧?

    一定会的吧……

    狐狸和桃子联名发微信慰问:同志辛苦了!

    临安回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心不苦,菊花苦。

    于是,狐狸和桃子:……

    亲爱的,和小胖学坏了啦—_—!

    吹风机嗡嗡的响声盖住了临安的手机震动,幸好A同学上前提醒了她。

    滑开屏幕,是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好像上次联系是在四天前,她从医院出来经过水果摊的时候,也是一条短信进来,他说他要去趟北州,电联。

    电联的意思是让她有事给他打电话么?可她真没事需要找他啊。一眨眼他都已经回来了,她果然忙得昏天暗地!

    想了想,回复:欢迎。

    很快,电话就来了。

    临安只好将吹风机关掉,起身走出教室。

    “喂,你好。”中规中矩的开场白,临安迎窗而立,心想,貌似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话呀……

    对方也同样礼貌地回应:“你好。”然后,他顿了下,“在做什么?”

    “在教室画图。”临安伸出食指在格子窗的玻璃上轻轻写笔画,一点一横一点一撇一竖然后横折弯钩……

    “新课题?”

    “不是,还是色彩构成。”这时写到一捺了,“室友阑尾炎手术住院了,明天上午交图,所以……”她拖了个长音没有继续往下。

    那边不知在做什么,他没有立即回应,临安食指的动作不由得放慢。

    在她慢腾腾写到又一个一撇时,终于传来:“还差多少?”

    临安一愣:“……纸还没干。”

    这次他对答得飞快:“建筑馆十点关楼,你打算回寝室熬夜?”

    “我是打算闭馆后去通宵自习室的。”嗯……在寝室画图会打扰到她们休息嘛。

    对方沉吟了会,原本清朗的声线突然压得很低:“临安,要不要来我住的地方?”

    临安的第一反应是——你住的地方?男生寝室?你你你你你疯了么?

    直到听说是他和李斯牧前不久在校外合租的公寓,稍稍缓了口气,心跳却再一次乍起:“呃,不用了,通宵自习室更有气氛。”连她自己都觉得说话的语气好虚。

    “自习室的桌子和阶梯教室一样窄,画板会放不开,手脚也不能施展。”

    “……”

    “夜里会很冷,有没有多带一件外套?”

    “……”能别再说了么?

    “你一个人?厕所在走廊尽头,你自己去怕不怕?”

    “……”求闭嘴!

    像是感受到这边的情绪波动似的,那头真的闭嘴了。

    临安却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真的是学建筑的么,为什么老爱和她打心理战?

    真的好郁闷啊!

    在决定要不要去之前,临安迟疑了好久才问:“就你一个人在么?”

    “不是。”

    哦,不是就好……

    那么,去吧?

    可是,还是好郁闷啊!

    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临安闷闷不乐地说:“学长,你知道你在我通讯录上的备注是什么么?”刻意停顿一下,轻而缓地继续,“奸、商。”

    话毕,解恨地掐断了通话。

    握着手机回教室收拾东西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他说要来接她的……

    临安一下子傻住,刚骂人家是奸商,一会却又要见面……

    唔,让她死了吧—_—!

    用袋子把狼毫笔和水彩颜料装起来,临安收拾妥当,A君问:“陆临安,你回去啦?”

    临安有点心虚:“……是啊。”

    过了十分钟,手机震动。

    奸商:我到了。

    临安看着这两个字,头大地想,要不要销毁物证?

    嗯……毁!

    行至楼下,意外发现商策竟然是骑车来的,难怪比预想中快。

    他单脚点地,见她出来,将车头调转了方向:“上车。”

    其实临安心里明白,他说上车是指上自行车,可他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怎么那么像上私家车—_—!

    莫非,这也是和气场有关?

    一刻钟之前才经历第一次通话,转眼又要共骑了?呃,果然是奸商……

    小心地坐上车,画板抱在膝上,另一只手扶在车后,以为他这就要开动了,哪知,他扭了头过来,“袋子给我。”

    “……”这种时刻也不忘帮她拿东西呀—_—!

    看他把袋子挂在车把上,印着华联标志的塑料袋随着自行车的前行而四向摇摆,临安甚至能听见袋子噼里啪啦的摩擦声。

    呃,不会打到你的大长腿么?

    临安忍了又忍,还是没问。

    她一开始因为拘谨没有调整好坐姿,现在上路了,就更不好动来动去影响平衡。

    保持着越来越难受的姿势,临安看见从身旁经过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回过头来,那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是想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判断自己的辨识力是否如常。

    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临安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脑袋尽量去放空。

    突然一个颠簸,画板从膝上一滑,临安赶忙往怀里收,身体却由于前倾几乎要栽下去,那只原本扶在后座的手下意识就抱住了某人的腰。

    顾不得影响平衡了,临安终于扭啊扭地换了个坐姿。可是,坐着舒坦了,放在腰上的手该如何处置?

    喂,赶快收回来呀!

    这样想着,指尖便随之一缩。可,还没来得及收回,温暖宽厚的掌心就覆了下来:“别乱动。”

    “……”之前整个人都扭成麻花了怎么不吭声,现在就动动胳膊而已—_—!

    临安的神经全都绷紧了,血液仿佛是从他的掌心下方向身体四周迸发的,皮肤相贴的地方……好热。

    她忍不住了啦!

    “那个……你单手骑车真的没问题么?刚刚双手骑,我还差点掉下去了呢……”

    明明是警示加指控啊,为什么口气软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威慑力—_—!

    身前的人明显很自信的样子,不但如此,而且还怪起她的不是:“差点掉下去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抓牢我?”

    “……”果然没有半点威慑力啊……

    面对他如此“坦率耿直”的话,临安竟无言以对。

    晚风徐徐,他覆着她的手一路驶过图书馆,驶过墨月桥,再驶过北门食堂。光影碎碎,车和人的影子在身后拉长。

    以后春花开了秋月清,冬阳落了夏虫鸣,他来唱歌她来听,烈烈青春有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