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非我无道 > 第187章执古不化何需劝

第187章执古不化何需劝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87章执古不化何需劝

    秦忘舒怎知因自家一身杀气,竟惹得仙凡两界大能心动,引出无穷因果。他见许负心坐在白鸟背上,遁行得的甚是稳当,又有那蓑衣加持,想来就算仓促遇敌,也可略为放心了,心中甚是欢喜。

    他动用鸟兽正训向白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有何来历?”

    白鸟既已是许负心侍禽,对秦忘舒自然恭敬有礼,忙道:“好教大修得知,小禽名叫毕华,本是毕方族类。原已修成大能,只等着择日飞升仙界。只因当年禹皇治水,小禽不知好歹,恼他辟山开道,扰我清修,就与他为难,被禹皇动用息壤,压在北氓雪域。”

    秦忘舒道:“如此说来,你是两世为禽了,却不知又怎地脱身?”

    毕华道:“小禽被镇压五百年后,其形已朽。只剩下一道元魂无所皈依,恰遇着海外一位大能路过,怜我前世修行不易,这才取了息壤,放我转世。我前世主人御禽有术,将我收留,哪知又遇大修,自然又是一番际遇。”

    精卫忽地从秦忘舒袖中探出脑袋,插言道:“你此番际遇,却是个大造化,可惜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毕华忙道:“道友此言何解,还请开释明白?”

    不想那精卫进此住了口,将脑袋一缩,又回到袖中。看来是不肯泄露天机了。

    许负心笑道:“跟了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也只知道种田养花罢了,倒是你那化雪之能,于我大有好处,日后还请多多加持了。”

    那毕华前世是因小瞧了禹皇,这才遭横杀身之祸,此番得遇秦忘舒,被迫做了许负心的侍将,原也是心中不甘。毕竟那许负心境界低微,若无秦忘舒在侧,毕华打死也不肯屈就的。

    又见那许负心性情温柔,绝无仙修向上之心,跟了这样的主人,又有什么好处,心中只是在暗暗叫苦。但被精卫一句话没头没脑地说来,毕华心中就是一动。

    此禽心中暗道:“刚才黄云化龙,护住仙子,可见我家主人并非凡俗之辈,精卫又这样说来,难道我家主人竟是大有来历?既如此,我且冷眼观瞧,若她前程似锦,我自然尽心侍奉,若她成就难期,我再想法子另择出路罢了。”

    毕华的心事,他人自然不知。秦忘舒担心许负心初次御禽,难免行动无方,也不敢行得太快。正行间,只见前方白云滚滚而来,云中现出五名修士,四男一女,男修皆穿青袍,女子则穿白裳。就此拦住去路。

    秦忘舒见这五修衣着虽是简朴,但形容不俗,光采照人,知道非等闲修士,急忙止住遁风。

    要知道楚三公子虽是势大,但座下无非是散修异士,真正的仙宗弟子,又怎屑于投奔他?便是楚三公子,也是云泽宗出身,只因其人才华横溢,出身楚国皇家,这才另立门墙。

    秦忘舒一见五名修士,便知道绝非楚三公子座下,但这五修是何来历,为何前来,秦忘舒虽是不明,却知与云天轻脱不了干系。

    秦忘舒心中暗道:“天轻出手,果然不凡,这五修怎是前面那三修可比,今日之战,只怕难以善罢了。”

    凝神瞧向五修,四名男修倒也神色如常,但那名女修却横目怒视,意带不屑。

    就见一名白发青袍修士上前揖手,道:“道友,我等皆是五观宗修士,今闻道友路过,特来问候。”

    秦忘舒冷笑道:“既来问候,又何必暗藏杀机。五观宗天下名士,秦忘舒不过无名小辈,又何必如临大敌。”

    白发修士愕然道:“道友何出此言?”

    秦忘舒戟指喝道:“你等若只是前来问候,又何必暗结五行阵法,是了,这四周空中亦是暗布机关。”

    说到这里,精卫猛地自他袖中窜出,就向空中某一处飞去,秦忘舒伸手一指,精卫身上光茫一闪,那是被加持了魔盾诀了。

    只见精卫只飞了百丈远,就是轰地一声,空中符文乱舞,那符文化成百余长枪,齐皆从空中落下。精卫有魔盾诀加持,自然丝毫不惧,那长枪击在身上,立时粉碎。

    五修见到此景,皆是变色,五行阵法被瞧出来也就罢了,哪知那空中暗设的符文,也被秦忘舒看穿。五修心中同时暗道:“此人无相魔诀已成,怎容留在这世上。”

    那女修对白发修士点头道:“天轻虽是本宗弃徒,难得她不忘出身,若非她事先示警,我等若容此魔过境,可是失责了。”

    白发修士叹道:“我等先前还说天轻居心叵测,如今瞧来,还是雪莳仙子最知她的心意。”

    雪莳仙子道:“最知天轻者,莫过于红拂姐姐,若不是听错,姐姐也不会那般伤心了。”

    秦忘舒听到这话,只是冷笑而已。此事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若非云天轻示警,五观宗弟子怎会事先有备。但自己毕竟修得无相魔诀在身,也算是落人口实了。

    雪莳仙子道:“谅这区区魔修,又何必大动干戈,若用这五行阵法擒他,没得让人笑话,雪莳不才,愿在诸位师兄弟面前一展薄技,擒住此人。”

    白发修士眉头微皱,他见秦忘舒虽只是五绞练气士境界,但魔焰高涨,气若山岳。那魔修的修为手段,又怎是能与仙修境界衡量的?

    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雪莳仙子既然开口请战,又怎能不应?若是拂了雪莳的面子,日后也难以相处了。

    只好道:“雪莳定要小心。”明知这话说了没用,雪莳性高气傲,又怎能听得进去。

    雪莳果然道:“在下明白。”将身一跨,便抢在白发修士面前,那白发修士只好退了数步,四位男修彼此相瞧,也不敢有何动作,生怕被雪莳误会,也只能目光示意罢了。

    秦忘舒见雪莳气势汹汹而来,大有必得之势,心中忖道:“难道我能以一敌五?就算我力压此修,她的四位师兄弟又怎能袖手?”想到这里,竟负手而立,背转身去。

    雪莳本来已取了柄拂尘在手,正要开口叫阵,以便动手,哪知秦忘舒却转过身去,不由一愕,道:“道友此举何意?”

    秦忘舒冷笑道:“在下绝非五观宗大修对手,仙子只管出手,将我打发了了事。”

    雪莳听他口中说的是“五观宗大修”五字,意含讥讽,变色道:“难道我五观宗竟是以众凌寡之辈,今日只是你我一较生死,若你有本事杀了我,只管施来,若是我师兄弟胆敢相助。也不必你开口,在下立时自尽于此。”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仙子固然慷慨激烈,奈何五观宗诸位大修怎容你任性行事?自古道,魔凡不两立,又说什么除魔卫道,修士本分,到时诸位大修搬出这大道理来,我可辩他们不过,可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白发修士皱眉道:“道友,你修行魔功,日后必酿大祸,我等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是想请你入宗暂住,潜心修行罢了,又怎会伤你性命。”

    秦忘舒笑着向白发修士一指,对雪莳道:“说什么入宗暂住,不过是强行囚禁罢了。仙子可曾听清了,这位大修的大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谁能说得过他。”

    雪莳仙子转过身来,对白发修士道:“诸位师兄弟,今日之事,还请务必袖手。”

    白发修士道:“难不成要叫我等发下誓来。”

    雪莳仙子将柳眉倒竖,寒声道:“这么说来,师弟竟是信不过我的手段神通了。”

    这话说将出来,若是白发修士再坚持下去,少不得宗门兄妹阋墙,日后如何见面?白发修士无可奈何,只能道:“此战在下绝不插手就是。若是违誓出手,如犯宗规。”

    雪莳仙子不依不饶,又逼得其他三修口中发誓,这才转身对秦忘舒道:“道友此刻可满意了。”

    秦忘舒道:“五观宗修士果然不凡,在下今日便是死于仙子之手,也是前世造化。”

    雪莳仙子道:“我等又怎会伤你,你修行魔功尚浅,或有转圆的余地,只需放下屠刀,自然立地成佛。”

    一名青袍修士忙道:“仙子,这话可是说不得,没得辱了我五观正宗的威名。”

    原来这话乃是佛家说法,雪莳仙子虽是无心引用,但在五观宗弟子听来,却是极是刺耳。五观宗弟子向以仙修正宗自恃,又何曾将佛门瞧在眼中。而当此之时,佛门虽是昌盛,但远未广传天下,只是在东域根基深厚,在这苍南域,仍是仙修之士的天下。

    雪莳仙子忙笑道:“是在下口误了。”

    秦忘舒本来还想与诸修好好辩解一番,自己修成魔功,实是不得已,且一个人只需执心为正,又何需在意手段。但瞧这情景,就知道五观宗执古不化,已是劝不得了。

    当初云天轻因修销魂手而被逐出门墙,或有可说,如今竟连佛门诤言也是说不得了,可见五观宗弟子门户之见已是根深蒂固,与这等人怎能讲出道理来。

    这时雪莳仙子将手中拂尘挥动,拂尘中飞出雪花数朵,那雪花瞧来晶莹剔透,足堪把玩,但如此小物,只怕一口气就吹化了,又如何用来迎敌。

    秦忘舒虽逼得雪莳仙子与他孤身斗法,但五观正宗仙法,又怎能轻视了?无论如何,此战都是秦忘舒出道以来,所能遇到的最强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