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的公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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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去靳太后从靳兰轩口中得知是因为她而未能及时拿到封城御令，才让顾清颜逃出盛京，从而导致了夏候缡的死，恨火无处发泄的靳太后冲上来便要与她拼命，好在夏侯彻在边上拦下来，让人先带了她下去休息才躲过一劫。
她确实说对了，她是别有用心的，不过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靳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短短几日苍老了不少，夏候彻安排了人护送她们盛京去，凤婧衣一听百般相求要留下来，不愿跟靳太后一行回京。
夏候彻也知现在太后对她怀恨在心，便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带她到了大夏与北汉的边境，南宁城。
她知道，大夏边境的守将都是他以前在军中出生入死的亲信，将边境交给他们才不会担心因为利益勾结外敌，他坐镇朝中才不致于腹背受敌。
大夏的兵权三分，大部分是握在夏侯彻手中，一部分在靳家手中，一部分便是在傅家。
原本，立后之时是要从靳家和傅家中出一个的，他却聪明地选了权势尚低于靳家和傅家的邵家女儿，邵清姿。
邵清姿登上了后位，邵家自然也跟着步步高升，成为朝中又一派大的势力。
权术制衡，他玩得可是精妙非常。
只是这种平衡之下的明争暗斗，却也从未停止过，而她就是要打破这种平衡，才能从中为南唐和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此次他是想去北汉追查鸿宣太子的底细，这样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宁城原是很大的一座城池，但在大夏与北汉边境已经一分为二了。
大夏这边的一半被称为南宁城，北汉那边被称为北宁城，两城之间原有的房屋在宁城一分为二之时便都废弃了，如今已然是一片空旷的平原，两城隔着平原遥遥相望。
虽然这些年两国关系紧张，不过边境还一直有商旅和百姓往来，这让凤婧衣一行混入北宁城也容易轻松了。
进到北宁城，安排好住处，天已经黑了。
夏侯彻陪她用了晚膳，便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客栈好好休息。”
“我不能去吗？”她问道。
夏侯彻无奈的拥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素素，别任性，那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在客栈等着就行了，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凤婧衣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些。”
他不带她去，那她就得自己想办法去了，可是事出突然，又不曾跟隐月楼的人有所计划，她一个人既要赶在他出门之后走，又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回来，还要不被北汉的人发现，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名护卫就在隔壁房间，若是遇到有什么事，他们会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夏侯彻吻了吻她的脸，叮嘱道。
“嗯。”她含笑送他出门，回到房中坐了一会儿，熄了灯火做出就寝的样子，实则悄无声息地从后窗一跃而出。
夏侯彻去了北宁城之后的北汉兵马大营，她自然不能再去那里跟他撞上，便去了北宁城守将狄云的府第，这是北汉鸿宣太子掌权之后新提拔的武将。
这一点鸿宣太子萧昱和夏侯彻倒是行为如出一辙，都是让自己亲信守卫边境重要关隘，不过既然是他亲信便总会有与鸿宣太子联络的线索，尤其在最近鸿宣太子数度调动边境兵马的动向来看，他们的联络应该不少。
不说别的，起码要找到线索，估算到北汉何时会对大夏开战，那么她才能让自己的计划在此之前完成，在他们手争斗中为南唐寻得生机。
大约是武将府第，除了府中的几个下人，连守卫都不曾有一个，不过也正给她省了许多麻烦，原是想潜入书房去找狄云手中的兵力布署图，还有和鸿宣太子的来往信件什么的。
结果，刚靠近书房准备翻窗进去，屋里突然亮起了灯火。
虽然很想探究竟，但靠得太近无疑是危险的，所以她立即退到了安全又有利于的地方，隐蔽在树上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灯火荧荧，半掩的窗透出隐约可看到里面一人修长的背影，宽袍广袖，举手投足尽显雍容优雅，只是那影子却无形之中让她有些莫名的熟悉。
“殿下，怎么会突然提前来了宁城？”
凤婧衣闻言暗自一惊，如今这北汉朝中能让狄云称之为殿下的，除了鸿宣太子萧昱还有何人，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鸿宣太子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病态的沙哑，“本宫得到消息，近日南宁城有异动，大夏皇帝在那里，所以先行赶来了。”
狄云闻言，忧心地道，“殿下，要保重身体。”
虽然如今北汉是鸿宣太子掌权，可是朝中各派的势力又怎会甘心对一个突然回朝的皇子俯首称臣，偏偏内朝尚未稳定，鸿宣太子掌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筹谋着对付大夏，想尽了办法要跟大夏皇帝一较高下。
“你可还有什么消息？”鸿宣太子问道。
“虽然费了些功夫，不过大夏皇帝确实几天前出现在南宁城，不止是他，还有靳太后，靖缡公主，好像还有两个妃嫔。”狄云说着，不由有些纳闷儿，“探子虽然已经尽力追查了，但还是不知他们是因何事到南宁城，而且昨日一早他们都已经起程回京了。”
“回京？”鸿宣太子冷然一笑，声音低沉优雅，却冷硬如冰，“夏侯彻不可能就那么回去，一定还在南宁城附近。”
凤婧衣一听，不由冒出一阵冷汗，夏侯彻是个行事极其谨慎的人，虽然夏侯缡在顾家老宅的事闹得惨烈，外界却是根本不知的。
而且，昨日靳太后回宫的车队，已经有人假扮成她和夏侯彻回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这个鸿宣太子还有怀疑，当真是可怕。
这样的两个人相争，伤敌一千也是自损八百，不管最后谁胜谁败，或者两败俱伤，对她和南唐都是极其有利的。
“可是……探子亲眼看到他们回京的人马的。”狄云说道。
“障眼法谁都会使，夏侯彻既然知道北汉最近的兵马调动，不可能不会来一探究竟，尤其是……还得到本宫巡视边境的消息，他一定会来。”鸿宣太子笃定地说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看来他是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的，只怕若不是夏侯缡的事到南宁城，夏侯彻怕也是有意潜入北汉境内的。
狄云沉默了半晌，道，“殿下为何如此肯定？”
鸿宣太子轻咳了几声，沙哑着声音道，“跟他斗了那么多年，他这点心思都猜想不到，本宫就早死在他手上了。”
凤婧衣暗自拧眉，难道这鸿宣太子跟夏侯彻还是老相识？
狄云没有再多加追问，只是道，“殿下有何打算？”
屋内的人沉默着，凤婧衣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传本宫钧令，秘密调动北宁周围兵马过来，再有……从你军中挑出一百个先锋营身手最好的士兵埋伏在通往南宁城的必经之道。”鸿宣太子说着，放低了声音道，“务必机密，切勿打草惊蛇。”
“是。”狄云应声道。
凤婧衣心不由一沉，如果周围所有兵马都汇聚到了北宁城，只怕她和夏侯彻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了。
正在她思量之际，北宁城的副将况青也接到鸿宣太子亲临北宁的消息赶来觐见，谁知刚一进园便看到隐藏树间的黑影。
“什么人？”
凤婧衣闻声从树上一跃而下，飞快地朝着预定的方向撤退。
屋内的人闻声，快步行至窗前推开窗户，只看到月色下一蒙面女子正与况青交手，身手轻盈，矫捷如风。
鸿宣太子一眼望去，女子出手的每一招一式，落进他的眼中都是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都微微震颤着，“……是她。”
“谁？”狄去不解的问。
可是，站在他身旁的人已经快步如风的朝门口去了，背影透着难言的急切。
凤婧衣一把拔下发间的发簪一按顶上的珍珠，数根毒针便闪电般射出，趁着对方闪避之际越墙而去。
屋内的人赶到了院中，只看到女子飞身而去的影子。
凤婧衣一口气跑出好远，知道再好的轻功也跑不过一个身手卓绝的鸿宣太子，而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再不回到客栈，夏候彻回去发现她不在，肯定会起疑心。
权衡之下，跑到桥上便迅速一跃而下，没有直接跳下水，而是整个人贴在了桥底下。
果然，她刚刚到了桥下不多时，桥上便响起了脚步声。
追来的人到了桥上停了下来，她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在桥下快要与桥都融为一体了。
“太子殿下。”况清追了上来。
鸿宣太子没有说话，举步走到了桥边望了望下面的水面，看了这一边又走到另一边看了看，这是城内河，所以河面并不算太宽，若然真有人跳下水，两边的堤岸就会有溅了水的痕迹。
两人在桥上久不离去，凤婧衣就在他们的脚底下冷汗直冒，站在桥边之人的影子映在水面，宛如惊鸿照影。
她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一阵风过水面骤起波光，她便再也看不清楚那人的容颜。
况青看着桥上的人，他虽是跟随狄云多年，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鸿宣太子，一时间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桥上之人沐浴在月光中广袖翻飞，眉目清逸，似是妙笔丹青勾勒而出的画中仙人，风雅宛若不在尘世。
“狄将军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相信很快就会把人追到。”
鸿宣太子咳了几声，道，“你往那边，本宫去那边找。”
“是。”
鸿宣太子走了几步，又道，“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况清折回来问道。
鸿宣太子走近几步，郑重说道，“本宫要毫发无伤的活人，记住……是毫发无伤！”
况清愣了愣，有些不解其意，但又不敢再追问下去。
桥上的人相继离开，凤婧衣纵身跳到了桥下的石头上，一咬牙走进了水里，寒冬的河水冷得钻心，她沉到水里顺着水流而下，一直到了无人的下游，才哆嗦着爬上岸回客栈去。
她很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将湿衣服丢到了屏风后的浴桶里，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思量着对策。
夏侯彻还没有回来，可是她已经惊动了鸿宣太子和北宁城的守将，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么一想，她绾好头发到墙边拍了拍，隔壁房间的护卫很快便过来敲门了，“娘娘，有何吩咐？”
凤婧衣掩唇咳了咳，道，“我有些不舒服，帮我去医馆抓副治风寒的药回来。”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北汉已经找人了，不过只要他们出去相信很快就能碰上搜城的人北汉守军，不是傻子也该察觉到危险了。
果真，不一会儿功夫，出门的急急赶了回来，过来禀报道，“娘娘，北宁城不能再待了，属下要先送你回南宁。”
凤婧衣望了望两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自己杀了这两个人暗中与鸿宣太子达成合作，也许……夏侯彻就能死在北宁城了。
可是转念一想，对于鸿宣太子这样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自己贸然行动只怕把自己也会搭进去。
而且，夏侯彻敢来不会一点自保的退路都没有，万一他又死里逃生了呢。
这么一想，她悄然打消了念头，说道，“皇上还未回来，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娘娘，皇上留下话，城中只要有异动，我们必须先护送你离开北宁城。”两名侍卫拱手道。
凤婧衣抿唇想了想，对其中一人道，“你出去找一个小的镖局雇几个人护送我们走，另外准备好马车在外面等着。”
“娘娘，这时候……”那人愣了愣，这时候不是该骑马走更快点，怎么还要让他去费心思准备马车。
一回去靳太后从靳兰轩口中得知是因为她而未能及时拿到封城御令，才让顾清颜逃出盛京，从而导致了夏候缡的死，恨火无处发泄的靳太后冲上来便要与她拼命，好在夏侯彻在边上拦下来，让人先带了她下去休息才躲过一劫。
她确实说对了，她是别有用心的，不过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靳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短短几日苍老了不少，夏候彻安排了人护送她们盛京去，凤婧衣一听百般相求要留下来，不愿跟靳太后一行回京。
夏候彻也知现在太后对她怀恨在心，便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带她到了大夏与北汉的边境，南宁城。
她知道，大夏边境的守将都是他以前在军中出生入死的亲信，将边境交给他们才不会担心因为利益勾结外敌，他坐镇朝中才不致于腹背受敌。
大夏的兵权三分，大部分是握在夏侯彻手中，一部分在靳家手中，一部分便是在傅家。
原本，立后之时是要从靳家和傅家中出一个的，他却聪明地选了权势尚低于靳家和傅家的邵家女儿，邵清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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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术制衡，他玩得可是精妙非常。
只是这种平衡之下的明争暗斗，却也从未停止过，而她就是要打破这种平衡，才能从中为南唐和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此次他是想去北汉追查鸿宣太子的底细，这样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宁城原是很大的一座城池，但在大夏与北汉边境已经一分为二了。
大夏这边的一半被称为南宁城，北汉那边被称为北宁城，两城之间原有的房屋在宁城一分为二之时便都废弃了，如今已然是一片空旷的平原，两城隔着平原遥遥相望。
虽然这些年两国关系紧张，不过边境还一直有商旅和百姓往来，这让凤婧衣一行混入北宁城也容易轻松了。
进到北宁城，安排好住处，天已经黑了。
夏侯彻陪她用了晚膳，便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客栈好好休息。”
“我不能去吗？”她问道。
夏侯彻无奈的拥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素素，别任性，那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在客栈等着就行了，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凤婧衣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些。”
他不带她去，那她就得自己想办法去了，可是事出突然，又不曾跟隐月楼的人有所计划，她一个人既要赶在他出门之后走，又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回来，还要不被北汉的人发现，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名护卫就在隔壁房间，若是遇到有什么事，他们会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夏侯彻吻了吻她的脸，叮嘱道。
“嗯。”她含笑送他出门，回到房中坐了一会儿，熄了灯火做出就寝的样子，实则悄无声息地从后窗一跃而出。
夏侯彻去了北宁城之后的北汉兵马大营，她自然不能再去那里跟他撞上，便去了北宁城守将狄云的府第，这是北汉鸿宣太子掌权之后新提拔的武将。
这一点鸿宣太子萧昱和夏侯彻倒是行为如出一辙，都是让自己亲信守卫边境重要关隘，不过既然是他亲信便总会有与鸿宣太子联络的线索，尤其在最近鸿宣太子数度调动边境兵马的动向来看，他们的联络应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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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会突然提前来了宁城？”
凤婧衣闻言暗自一惊，如今这北汉朝中能让狄云称之为殿下的，除了鸿宣太子萧昱还有何人，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鸿宣太子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病态的沙哑，“本宫得到消息，近日南宁城有异动，大夏皇帝在那里，所以先行赶来了。”
狄云闻言，忧心地道，“殿下，要保重身体。”
虽然如今北汉是鸿宣太子掌权，可是朝中各派的势力又怎会甘心对一个突然回朝的皇子俯首称臣，偏偏内朝尚未稳定，鸿宣太子掌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筹谋着对付大夏，想尽了办法要跟大夏皇帝一较高下。
“你可还有什么消息？”鸿宣太子问道。
“虽然费了些功夫，不过大夏皇帝确实几天前出现在南宁城，不止是他，还有靳太后，靖缡公主，好像还有两个妃嫔。”狄云说着，不由有些纳闷儿，“探子虽然已经尽力追查了，但还是不知他们是因何事到南宁城，而且昨日一早他们都已经起程回京了。”
“回京？”鸿宣太子冷然一笑，声音低沉优雅，却冷硬如冰，“夏侯彻不可能就那么回去，一定还在南宁城附近。”
凤婧衣一听，不由冒出一阵冷汗，夏侯彻是个行事极其谨慎的人，虽然夏侯缡在顾家老宅的事闹得惨烈，外界却是根本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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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两个人相争，伤敌一千也是自损八百，不管最后谁胜谁败，或者两败俱伤，对她和南唐都是极其有利的。
“可是……探子亲眼看到他们回京的人马的。”狄云说道。
“障眼法谁都会使，夏侯彻既然知道北汉最近的兵马调动，不可能不会来一探究竟，尤其是……还得到本宫巡视边境的消息，他一定会来。”鸿宣太子笃定地说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看来他是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的，只怕若不是夏侯缡的事到南宁城，夏侯彻怕也是有意潜入北汉境内的。
狄云沉默了半晌，道，“殿下为何如此肯定？”
鸿宣太子轻咳了几声，沙哑着声音道，“跟他斗了那么多年，他这点心思都猜想不到，本宫就早死在他手上了。”
凤婧衣暗自拧眉，难道这鸿宣太子跟夏侯彻还是老相识？
狄云没有再多加追问，只是道，“殿下有何打算？”
屋内的人沉默着，凤婧衣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传本宫钧令，秘密调动北宁周围兵马过来，再有……从你军中挑出一百个先锋营身手最好的士兵埋伏在通往南宁城的必经之道。”鸿宣太子说着，放低了声音道，“务必机密，切勿打草惊蛇。”
“是。”狄云应声道。
凤婧衣心不由一沉，如果周围所有兵马都汇聚到了北宁城，只怕她和夏侯彻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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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宣太子没有说话，举步走到了桥边望了望下面的水面，看了这一边又走到另一边看了看，这是城内河，所以河面并不算太宽，若然真有人跳下水，两边的堤岸就会有溅了水的痕迹。
两人在桥上久不离去，凤婧衣就在他们的脚底下冷汗直冒，站在桥边之人的影子映在水面，宛如惊鸿照影。
她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一阵风过水面骤起波光，她便再也看不清楚那人的容颜。
况青看着桥上的人，他虽是跟随狄云多年，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鸿宣太子，一时间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桥上之人沐浴在月光中广袖翻飞，眉目清逸，似是妙笔丹青勾勒而出的画中仙人，风雅宛若不在尘世。
“狄将军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相信很快就会把人追到。”
鸿宣太子咳了几声，道，“你往那边，本宫去那边找。”
“是。”
鸿宣太子走了几步，又道，“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况清折回来问道。
鸿宣太子走近几步，郑重说道，“本宫要毫发无伤的活人，记住……是毫发无伤！”
况清愣了愣，有些不解其意，但又不敢再追问下去。
桥上的人相继离开，凤婧衣纵身跳到了桥下的石头上，一咬牙走进了水里，寒冬的河水冷得钻心，她沉到水里顺着水流而下，一直到了无人的下游，才哆嗦着爬上岸回客栈去。
她很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将湿衣服丢到了屏风后的浴桶里，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思量着对策。
夏侯彻还没有回来，可是她已经惊动了鸿宣太子和北宁城的守将，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么一想，她绾好头发到墙边拍了拍，隔壁房间的护卫很快便过来敲门了，“娘娘，有何吩咐？”
凤婧衣掩唇咳了咳，道，“我有些不舒服，帮我去医馆抓副治风寒的药回来。”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北汉已经找人了，不过只要他们出去相信很快就能碰上搜城的人北汉守军，不是傻子也该察觉到危险了。
果真，不一会儿功夫，出门的急急赶了回来，过来禀报道，“娘娘，北宁城不能再待了，属下要先送你回南宁。”
凤婧衣望了望两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自己杀了这两个人暗中与鸿宣太子达成合作，也许……夏侯彻就能死在北宁城了。
可是转念一想，对于鸿宣太子这样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自己贸然行动只怕把自己也会搭进去。
而且，夏侯彻敢来不会一点自保的退路都没有，万一他又死里逃生了呢。
这么一想，她悄然打消了念头，说道，“皇上还未回来，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娘娘，皇上留下话，城中只要有异动，我们必须先护送你离开北宁城。”两名侍卫拱手道。
凤婧衣抿唇想了想，对其中一人道，“你出去找一个小的镖局雇几个人护送我们走，另外准备好马车在外面等着。”
“娘娘，这时候……”那人愣了愣，这时候不是该骑马走更快点，怎么还要让他去费心思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