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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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凤生见温莉香谈到许明山时双眼亮晶晶, 满脸爱慕地模样,就知道温莉香陷的不浅。
“三姐,你可知道许明山是要回去的, 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我们村里。”等恢复高考消息一公开, 许明山一定会回去参加高考的。
“我知道啊,我可以跟着许大哥一起回大城市啊。”说到大城市,温莉香一脸地向往。
“三姐, 不是我打击你,你觉得你哪点能让许明山看得上?”温凤生毫不客气地泼温莉香的冷水, “你长得不怎么漂亮, 小学没有毕业, 又没有文化, 家里又是农村的, 又没有钱, 你认为许明山能看得上你吗?”
温莉香听温凤生把她说的一无是处, 一张脸气的通红, 一双眼凶狠地瞪着温凤生:“谁说我长得不漂亮了,等我有钱买好看的衣服, 涂口红就会变得非常漂亮。虽然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我可以做衣服赚钱啊,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对许大哥好。”温莉香坚信只要她对许大哥好,许大哥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温凤生听到温莉香这么说, 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劝说, 温莉香是不会听进去的。
“爸妈, 这件事情你们看着办吧。”温凤生对温穗香她们两个使了个眼神,让她们跟着他一起回房间。
温庆宝和沈文月听到温莉香刚才那番话,气的肝都疼了,他们没想到教出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如果传出去,简直丢尽了他们的脸。
“小弟,我们还是再劝劝三妹吧?”说实话,温穗香被温莉香刚才那番话吓到了,她没有想到三妹会这么大胆。换做是她,她是做不出来的。
温荷香附和地点了点头:“三妹只是一时糊涂,见那个许明山是大城市来的,以为很了不起,所以才会这样。我们好好地劝劝她,说不定能让她明白。”
温凤生朝两个姐姐摇了摇头:“没用的,三姐已经陷进去了。准确来说,她是陷入了自己给自己编造的美梦中。”
“啊,什么美梦?”温凤生说的太文艺,温穗香她们听不懂,满脸疑惑。
“大姐、二姐,你们觉得三姐为什么喜欢那个许明山?”
“长得不错,文化高,又是大城市来的。”村里的小姑娘每次提到许明山都会说这三句话。
“如果许明山不是大城市来的,就是农村的孩子,你们觉得三姐还会喜欢上他吗?”不管是在这个年代,还是在后世,有很多人都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很多人为了大城市户口,就想尽办法和本地人结婚,把户口落入到大城市里。
温凤生的这个问题让温穗香她们微微怔了下,随即两人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不会。”
“三姐,她喜欢许明山,就是想跟许明山一起回到大城市,做个城市人。”像温莉香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有机会能做“高人一等”的城市人,为什么不试试?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摆脱农村的贫苦。
温穗香能理解三妹的想法,毕竟村里很多小姑娘的想法和三妹一样,只是……“我瞧着那个许明山每次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一副……”温穗香一时间想不到词语来形容。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温凤生替温穗香把话说了,“有一次,我在河里洗澡,遇到他和那个白胖子,听到他们的谈话,许明山很是嫌弃我们村里,说要找办法回去。”
温荷香一脸担忧:“那三妹……”
“三姐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越是劝她,她越是觉得我们是见不得她好,就会越反着跟我们来。”像温莉香这种性子的人,温凤生上辈子见得太多。
“大姐、二姐、三姐的事情,你们两个不要插手,也不要过问,不然三姐会恨上你们。”温莉香和许明山的事情,他是不会插手管得,毕竟温莉香一直都很讨厌他,他要是再管她的事情,她会觉得他是故意的,会恨死他。
温穗香和温荷香明白温凤生的意思,但是温莉香是她们的亲妹妹,她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上当受骗。
温凤生像是看出温穗香她们的想法,说道:“爸妈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他觉得温莉香是不会听爸妈的话和许明山断绝来往,因为许明山是她去大城市,做大城市人的指望。
“小弟,你主意多,你想想办法,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妹上当受骗啊。”温穗香虽然平时不喜欢三妹,觉得三妹有时候太自私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哪能坐视不管。
“大姐,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管不了。”温凤生并没有无情到不管温莉香的死活,虽然温莉香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但是好歹他们是一家人,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你们知道三姐一向都讨厌我,我要是插手她的事情,她会认为我是不怀好心,见不得她好。我要是管了,只会引起发效果。”
温穗香和温荷香觉得小弟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三妹平时有多讨厌小弟,她们是看在眼里的。
“还是让爸妈好好地劝劝三姐吧。”他能做的就是在温莉香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帮她讨回公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温凤生就听到温莉香的哭喊声,还有沈文月责骂声。
“我喜欢许大哥有什么错,说不定我以后能和许大哥回到大城市,到时候我才不要认你们。”温莉香的语气里充满恨意,“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不想我成为大城市的人。”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唉……”温凤生发出沉重地叹息声,这件事情会是个大麻烦。
温庆宝气的直接拿着把温莉香绑了起来,把她仍在厨房里,让她反省思过。什么时候听话了,就什么时候放了她。
被仍在厨房里的温莉香一张小脸因为恨意变得狰狞,一双眼里充满滔天的恨意。她暗暗在心里发誓,等以后她和许大哥去了大城市,一定会找他们算账,为她报仇。
在温莉香的认知里,大城市的人特别了不起,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到时候许大哥一定会帮她出气。
第二天一早,温凤生就起了,就见沈文月已经做好早饭了。
温凤生见沈文月眼底下的青黑,就知道她昨晚肯定一晚上没睡觉。
“妈,三姐的事情,你可以去找许明山谈谈,只要许明山不喜欢三姐,三姐再喜欢他也没有什么用。”
“我要是去找那个许明山,他要是把三丫头喜欢他倒贴他的事情说出去,我们一家人的脸往哪放啊。”沈文月不是没想过找许明山把那二十块钱要回来,但是一想到许明山有可能把三丫头的事情说出来,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温凤生想想,觉得以许明山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说不定还真的能做出来,说三姐是自己倒贴他,自己拿钱给他。
“你们把三姐拴起来有用吗?”
沈文月冷哼一声:“饿她三天,还不给她水喝,她就会怕了,到时候自然就有用了。”
温庆宝这个时候也起来了,走过来说道:“如果还没用,就打死她这个畜生。”他绝对不允许三丫头败坏他们家的名声,不然到时候,别说大丫头和二丫头找不到好人家,就连儿子以后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温凤生在心里希望温莉香怕打,被打怕了就会乖乖地听话了。可惜,温莉香那个性子怕是打得再狠,估计都没有什么用。
“生儿,三丫头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
温凤生乖巧地点头:“恩,我会努力学习的。”
见儿子这么乖顺听话,沈文月心里很是欣慰,“赶快吃早饭吧。”
过了一会儿,温穗香和温荷香在河里洗完衣服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温穗香和温荷香其中提到温莉香的事情,都被沈文月打断了,让她们两个不要管。
吃完早饭,温庆宝拎着一蛇皮袋,里面装的是温凤生的换洗衣服、鞋子、书本、吃的等东西。
温凤生穿着他妈给他做的蓝色圆领短袖,黑色休闲裤、黑色布鞋。他一身衣服全都是新做的,不像以前那样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沈文月见儿子穿着一身新衣服,整个人变得更加好看和有精神,心里别提多高兴。
和沈文月她们道别后,温凤生跟着温庆宝出发了。刚走出门口,就见余秋阳过来了。
“凤生,开学了好好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回来问我。”余秋阳塞给温凤生一只钢笔,“你开学了,我这个做老师的也没有什么送你,就把我经常用的钢笔送你。”
温凤生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看到上面的商标写的是万宝龙,惊得瞪大双眼,连忙把钢笔还给余秋阳。
“老师,这钢笔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万宝龙钢笔可是最好的钢笔,在后世都值不少钱,更别说现在了。
余秋阳又把钢笔塞给温凤生,故意板着脸说:“长者赐不可辞。”
“可是……老师……我有圆珠笔和铅笔,不需要钢笔啊。”
“谁说不需要钢笔,让你拿着就拿着。”余秋阳虎着脸,“你再推辞,我就生气了啊。”
温凤生无奈,只好收下钢笔,郑重的朝余秋阳道谢:“老师,谢谢你!”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记得好好学习。”
“老师放心,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望着温凤生离开的背影,余秋阳不禁想到他的儿子,双眼不由地泛红,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儿子也不会再忍他这个老子了。就在这个时候,温凤生突然回过头来,朝余秋阳挥了挥手:“老师,你在家好好保重啊,我半个月后回来。”
听到温凤生的这句话话,余秋阳鼻头发酸,眼眶微微泛湿,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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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凤生所读的高中,叫白玉高中,是白玉县唯一一所高中。整个学校不大,就一栋教学楼。人数也不多,每个年级就两个班,每个班三四十个人。
这年头,读高中的人不多。一是高中要比初中难考,二是家里没有钱。整个白玉高中,三分之二的学生是县城和镇上的孩子,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农村的孩子。
在这个年代,学生们已经拉帮结派,县城的学生跟县城的学生在一起玩,他们仗着自己是县城人,看不起镇上和农村来的孩子。镇上的学生也只和镇上的学生在一起玩,他们看不起农村来的孩子,想要巴结县城的孩子。农村的孩子自然只和农村的孩子一起玩,他们羡慕镇上和县上的孩子。
农村的孩子,家里条件都不怎么样,没有几个能穿得好和吃得好,自然受到学校里的其他学生歧视。县城里的孩子和镇上的孩子经常欺负来自农村的学生,尤其是温凤生这个年纪最小的。
温凤生跟着温庆宝先去报名,然后去领书。领好书后,父子俩一起去了学生宿舍。
因为有一半的学生不是在县城,所以学校有提供宿舍。像镇上和农村来的孩子就住在学校宿舍里。
整个学校也就一栋宿舍楼,每个大房间里有三个小房间。三个小房间里,其中稍微大的一个住六个人,其他两个住的都是四个人。
温凤生今年上高二,宿舍从二楼搬到三楼,住在301里有阳台的小房间里。
整栋宿舍楼就六层,每个年级有两层宿舍,高一住在一二楼,高二住在三四楼,高三住在五六楼。
等父子来到宿舍,已经有人在铺床了,是温凤生的同班同学,也是他高一的室友,叫杨大山,是鹿儿庄隔壁村的。他今年十八岁,身高有一米七三,长得又黑又壮,表情看起来也比较凶,其实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看到温凤生来了,杨大山朝他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叔叔好,凤生好。”
温庆宝见过杨大山,对这个孩子的印象非常好,一脸温和地问道:“你家里人没来?”
“爸妈他们要采茶,没工夫陪我来学校。”杨大山家里的情况和温凤生差不多,不过他家是四个儿子,家里的条件从杨大山一身打补丁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温庆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帮温凤生铺床。温凤生就在一旁,收拾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子烙饼,这个是沈文月一大早起来烙的。
“大山,早饭吃了吗?”温凤生拿出一张烙饼递给杨大山,“没吃的话,我这里有烙饼。”
杨大山早饭没吃早饭,现在问到烙饼的香味,肚子开始反抗了,他很想吃,但是不好意思拿,连忙摆手:“凤生,谢谢,不过我不饿。”凤生家里的条件和他差不多,他哪能吃凤生的饼子。
温凤生见杨大山明显饿了,但是不好意思拿,就强硬地把烙饼塞到他的手里,笑着说:“我妈给我烙了好几块饼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就帮我吃一块吧。”
杨大山手里拿着泛着香味的烙饼,惊讶又无措地望着温凤生:“可是……”
温庆宝铺好床,站起身对杨大山笑着说:“大山,拿去吃吧,我们家凤生一直麻烦你照顾了。”
杨大山听到温庆宝这么说,连忙摇摇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叔叔,我并没有照顾凤生什么。”凤生被欺负的时候,他又帮不了忙。
“你是个好孩子,就不要客气了。”
杨大山听了这话,害羞地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烙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第一口的时候,他的双眼顿时一亮,这个饼子真好吃,是咸的。
大概是太饿了,杨大山几口就把一块烙饼吃完了。吃完后,肚子饱了很多,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不少。
“叔叔,凤生,谢谢你们。”
过了一会儿,剩下的两个室友也来了,也是温凤生之前的室友。说起来,他们宿舍四个人选的都是理科,所以才会再次被分到一个宿舍。
温凤生又给另外两个室友一块烙饼,两个室友也没有吃早饭。
另外两个室友又是另一个村子的,是温凤生外婆家那个村子的,温凤生从小就和他们认识。宿舍四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不像其他宿舍互相攀比,勾心斗角什么的。
温庆宝帮温凤生安定好后就离开了,他还要赶回去采茶叶赚工分,不能在县城里久留。
中午的时候,温凤生他们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以前,他们四个人也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都是吃的馒头包子,因为这两样最便宜。
现在,温凤生有了钱,可不想再吃馒头包子委屈自己,他买了一份米饭,又买了一份炖鸡蛋。
其他三个人看到温凤生的伙食都一脸惊诧地表情,似乎不明白温凤生哪来的钱买米饭和炖鸡蛋这么“奢侈”的东西。
接收到小伙伴们震惊地眼神,温凤生朝他们笑了笑,解释道:“暑假的时候,我家里采茶叶采的多,赚了点钱,我妈给我的生活费多了一点。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想着奢侈一把,吃顿好的。”
三个小伙伴们接受了温凤生的解释,换做他们也想奢侈一把吃顿好的。
温凤生没有独吃炖鸡蛋,把炖鸡蛋分给了三位小伙伴,收到了小伙伴们无比感激的眼神。
吃完饭,四个人去新教室看了看。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是报到日,不正常上课,所以教室里没有人。
教室很旧,书桌也很破旧,只有一个电灯,还不是电棒。说起来,县城里是有电,但是学校的供应的时间却很短。夏天每天晚上七点才有电,然后晚上九点就没有电了。
看完教室,四人回到宿舍,开始看书预习。
看了一会儿书,大家就开始聊天,聊两个月的暑假在家里做了什么,村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听说温凤生他们村里来了下乡的人,杨大山他们就让温凤生跟他们说说下放到他们村里的人。
温凤生无奈,只好把六个下乡的人的来历告诉了他们。
等温凤生说完,他们三个也说起他们村里的下乡的人。不过,下放到他们村里的人要早两三年,如今这些下乡的人都和他们村里的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彻底在他们村里住了下来。
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四人又一起去食堂吃饭。温凤生不好再搞特殊,就和他们三人一样吃着馒头包子。
自从他们家有了钱,温凤生吃的都是喷香的米饭和肉。现在吃起馒头包子,真是食不觉味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现在让他吃馒头包子,吃一两顿还好,让他天天吃,他会受不了的。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在三个小伙伴们的面前搞特殊,这会让三个小伙伴心里不好受,说不定还会引起嫉妒和麻烦。
吃完晚饭,四人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出去逛了逛。温凤生一边陪着三个小伙伴们逛街,一边暗中留意有没有租房子的。他刚刚想了想,住在宿舍里总归不太方便。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这样会方便很多。
三个小伙伴都是农村娃,家里给的钱勉强能够吃饭,至于其他的是没有的。所以,三个人只是看,并没有买什么东西。
温凤生暑假的时候,来过县城好几次,也买了不少东西,现在没有什么需要的,所以不怎么感兴趣。
逛了一个多小时,天差不多快要黑了,四个人就回了学校。
之前在逛街的时候,温凤生留意到学校附近还真有租房子的,地点在他们学校后面的那条街上,对外出租一套房子,一年的房租一百块,这个价钱不贵但是也不便宜。他打算明天中午放学后过来看看,如果环境还不错,他就租下来。
以他们学校的地理位置,附近的房子会在以后拆迁,到时候再问问这个房子卖不卖。如果卖的不贵,可以试着买下来,以后拆迁了说不定能赚到不少。
刚才还看到有卖二手自行车的话,问了下价格,二十块钱就能买一个飞鸽的二手自行车,还算便宜。温凤生打算明天就买下来,这样放假回家会很方便。
回到学校,四人先去开水房打了开水。现在的开水真便宜,一分钱一瓶。
回到宿舍,四人就拎着水瓶,拿着盆去公共卫生间洗澡。
学校的条件要比家里好很多,但是依旧很简陋啊,不仅没有澡堂,连公共洗浴间都没有。
随便冲了冲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一洗。
洗好衣服,拿到宿舍后面的阳台去晒。他们宿舍是最小的一间,但是好在有一个单独的阳台,晒什么东西不用担心被偷。像温凤生刚才换下来的新衣服,要是拿到外面公共晒衣架上晾晒,等到明天他就找不到他的衣服了。
学校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偷东西这种很常见。
洗完澡,四人趁宿舍的电灯还没有熄灭,看了一会儿书。
温凤生翻了下数学、物理、化学,不怎么难,还挺简单的,不过其他三个小伙伴就叫难了。
如果没有余秋阳的补习,估计温凤生也会觉得很难。
有余秋阳这个五道口数学教授亲自辅导,温凤生要是觉得高二的理科难,那就太对不起余教授了。
九点,宿舍的灯准时熄灭。
温凤生躺在床上一时半会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着温莉香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样了。
~~~
第二天一大早,温凤生准时醒来来,洗洗弄弄好后就去操场跑步锻炼身体。
学校操场一个人都没有,温凤生先做热身运动,然后开始绕着操场跑步。
跑了半个小时后,遇到杨大山他们三个。
“凤生,你这一大早在做什么?”杨大山早上起来,见温凤生不在宿舍,还在疑惑他去哪里了,没想到温凤生却在操场罚跑。“老师又没有罚你跑步,你一大早来罚跑做什么?”
“晨跑锻炼身体。”在他这个一个多月的晨跑锻炼下,原主这副弱鸡的小身板变得强壮了很多,原本软趴趴的细皮嫩肉也渐渐有了肌肉。
上辈子,他开公司后,天天应酬,忙的又没有时间锻炼身体,有几年时间挺着一个像怀孕五个多月的肚子。见自己才二十几岁就发福变成油腻老男人,有些不能接受,就开始健身锻炼身体。这辈子,他也要继续保持锻炼,不让身材发福走样。
杨大山他们不明白罚跑有什么好锻炼身体的,觉得两个月暑假不见,温凤生变了很多,比以前开朗了很多,不再之前那样害羞内向胆小,现在的温凤生给他们的感觉很自信。
“凤生,我们去食堂吃早饭,你去不去?”
“你们先去吧,我还要再跑一会。”
听到温凤生这么说,杨大山他们就没有再说什么,先离开去食堂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三人就聊起温凤生的变化。以前他们觉得温凤生就像小姑娘一样,说话轻声细语,还动不动地就脸红。现在的温凤生感觉多了一份男孩子气,性格开朗了不少,说话也不像小姑娘那样小声了。
温凤生跑完步,回到宿舍冲了个澡,然后去食堂吃早饭。
食堂的早饭很简单,稀饭、馒头包子、大饼,然后就没有了。温凤生应付地吃完早饭,就去了教室。
杨大山他们见温凤生进来,朝他挥了挥手。温凤生朝他们走了过去,在杨大山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因为还没有排座位,现在大家都是随便坐。杨大山他们选的是左边一组的中间四五排位子。
教室里只有他们宿舍四个人,其他人还没有来。四人坐在一起,聊聊新年级会不会换老师。
聊了一会儿,教室里来了几个人。杨大山一看来的是他们,脸上立马变了,眼里不觉地流露出一丝害怕。
“哟,这不是我们班漂亮的小姑娘吗?”一道包含嘲讽地声音忽然响起,是个人高马大男生,名叫姚福生,高一的时候是温凤生他们里的体育委员。“一个暑假不见,温凤生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啊。”
跟在姚福生后面的几个男生大笑了起来:“可不是么,温凤生其实你是小姑娘吧。”
“是不是小姑娘,把裤子脱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其中一个矮的跟冬瓜似的男生,笑地一脸猥琐,搓着手朝温凤生走了过来,像是要脱掉温凤生的裤子。
杨大山他们几个紧张了起来,想要帮温凤生,但是他们又不是姚福生的对手,一时间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矮胖子准备伸手去拽温凤生的时候,温凤生忽然站起身,抬起脚对着矮胖子的下半身狠狠地踹了一脚。
“啊!!!!!!1”矮胖子顿时发出凄惨地尖叫声,然后他捂着下半身,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因为太疼,他的一张脸变得非常苍白,额头上还出现了冷汗。
温凤生拿起板凳对着矮胖子后背狠狠地砸了下来,矮胖子又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在场所有人都被温凤生的动作吓蒙了,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温凤生。
用后世一句话特别流行的话,那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福生他们不敢置信地瞪着温凤生,眼底深处布满了恐惧和惊慌。
温凤生拿着刚刚被砸掉的板凳腿,对着姚福生的头狠狠地一挥。
姚福生倒在身边的桌子上,头上开了个口子流血了。
温凤生不说话,拿着板凳腿对着姚福生一顿猛抽,抽的姚福生嘴里不停地叫着“救命。”
拿着板凳腿挑起姚福生的下巴,温凤生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你再叫一声试试,信不信我废了你?”
姚福生被温凤生的冰冷凌厉地眼神吓到了,高大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望着温凤生的眼神充满恐惧。此时,温凤生在他眼里不是任由他经常欺负的小可怜,而是一个魔鬼。
站在一旁的两三个男生,看到温凤生凶猛地把姚福生揍了一顿,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他们想要逃走,但是双腿却使不上力气。
咔哒一声,温凤生直接卸掉姚福生的左手臂,疼的姚福生大声惨叫。温凤生没有打断姚福生的手臂,而是让他的左手臂脱臼。
姚福生跌倒在地上,抱着脱臼的左手臂在地上打滚。
温凤生暂时放过姚福生,对着跪在一旁的两三个男生一顿猛揍。
打的两三个男生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嘴里不停地求饶。
杨大山他们三个目瞪口呆地望着温凤生,简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这……这真的是温凤生吗?
温凤生打累了,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一只脚踩在姚福生的脱臼的左手臂上,语气阴森:“姚福生,以后还敢欺负劳资吗?”上辈子他辍学辍的早,十五六岁就出去打工。一开始什么本事都没有学到,打架倒是学会了。那个时候年轻冲动,充满血性又不怕死,一打架就不要怕地打。再加上,后来学了搏击,他打架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姚福生惨白着一张脸,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地,哆哆嗦嗦地说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温凤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刀,轻轻地拍了拍姚福生的脸:“这次给你们一个教训,我就不动刀。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就让你们见见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句话吓得姚福生他们几个全身发抖,看着温凤生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
“今天的事情,你们要是告诉老师……”温凤生说到这,眼神忽然充满杀气,“我就让你们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明白吗?”
姚福生他们几个都快要吓哭了:“明……明白……”
“滚吧。”
姚福生他们几个就像得了如赦令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他们一样。
等姚福生他们几个离开后,杨大山他们三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温凤生无奈,只好把他们几个“叫醒。”等他们惊醒过来,无比震惊又陌生地看着温凤生。
“凤生,你……”
温凤生知道杨大山他们在吃惊什么,朝他们耸耸肩,用一副轻描淡写写地语气说:“暑假在家特意学了打架,不然开学又要被他们几个欺负。”
杨大山他们三个听到温凤生这么说,心里的惊恐顿时消散了不少。温凤生去年一年经常被姚福生他们几个欺负,总是被他们几个嘲笑说是小姑娘。
“不变强,永远只会被欺负,所以我必须比他们狠 ,让他们怕我,这样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我。”温凤生朝杨大山他们几个笑了笑,“以后我罩着你们了,他们要是欺负你们,我帮你们揍他们。”
温凤生的这句话让杨大山他们几个非常感动,看着温凤生的眼光里充满感激和崇拜。
“凤生,你刚才太有|种了,有时间你也教教我怎么打架吧。”
“可以啊。”
宿舍四个人又凑在一起聊天,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在报名的时候,跟班主任说好选文科,还是理科。
原本温凤生他们高一的时候,整个班三十六个人,二十个男生,十六个女生。现在高二一分科,原来的十六个女生一个都没有。
这个时候,大家上高中,并没有想过考大学,毕竟高考还没有恢复。他们读高中,只是想毕业后能去当老师,或者去供销社、厂里、医院里、政府里上班。对他们来说,学文科学理科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男生来说,不想背书,所以不选文科。对女生们来说,不想学数学和物理,所以不选理科。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只有娘儿们才学文科,是男人就该学理科,导致没有一个男生选文科。这就出现理科班全都是男生,文科班全都是女生的情况。
温凤生看着班里坐满了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其实这里是和尚庙吧。
班里没有一个女生,对班里的男生来说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原本温凤生他们班有好几个美女,这下全都不在,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男生们不禁埋怨,学校为什么要分文理科?
温凤生他们班的班主任还是高一时的班主任,刘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会带温凤生他们直到高三毕业。
刘老师来到班里,看到班里全都是男生,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班里全都是男生可不好带,这让刘老师头疼了起来。
“在正式上课之前,我们先把座位排好,再把班干部选出来。”现在这个时代的学生上课的时候还是比较听话的,对老师充满敬畏,不像后世的学生对老师没大没小,甚至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我希望你们可以毛遂自荐地当班干部。”
刘老师按照学生的个子高矮,把座位排好了。身为全班最小,也是最矮的温凤生自然被排到第一位上。
杨大山他们三个还在坐在中间的位子上,姚福生他们几个坐在最后一排。
座位排好后,开始选班干部。班里没有一个学生毛遂自荐,这个时候的学生都比较含蓄。刘老师无奈,只好按照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安排班干部。
温凤生上个学期的成绩中等,班干部轮不到他。不过,他自己对当班干部没什么兴趣,毕竟他除了上学,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温凤生见温莉香谈到许明山时双眼亮晶晶, 满脸爱慕地模样,就知道温莉香陷的不浅。
“三姐,你可知道许明山是要回去的, 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我们村里。”等恢复高考消息一公开, 许明山一定会回去参加高考的。
“我知道啊,我可以跟着许大哥一起回大城市啊。”说到大城市,温莉香一脸地向往。
“三姐, 不是我打击你,你觉得你哪点能让许明山看得上?”温凤生毫不客气地泼温莉香的冷水, “你长得不怎么漂亮, 小学没有毕业, 又没有文化, 家里又是农村的, 又没有钱, 你认为许明山能看得上你吗?”
温莉香听温凤生把她说的一无是处, 一张脸气的通红, 一双眼凶狠地瞪着温凤生:“谁说我长得不漂亮了,等我有钱买好看的衣服, 涂口红就会变得非常漂亮。虽然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我可以做衣服赚钱啊,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对许大哥好。”温莉香坚信只要她对许大哥好,许大哥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温凤生听到温莉香这么说, 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劝说, 温莉香是不会听进去的。
“爸妈, 这件事情你们看着办吧。”温凤生对温穗香她们两个使了个眼神,让她们跟着他一起回房间。
温庆宝和沈文月听到温莉香刚才那番话,气的肝都疼了,他们没想到教出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如果传出去,简直丢尽了他们的脸。
“小弟,我们还是再劝劝三妹吧?”说实话,温穗香被温莉香刚才那番话吓到了,她没有想到三妹会这么大胆。换做是她,她是做不出来的。
温荷香附和地点了点头:“三妹只是一时糊涂,见那个许明山是大城市来的,以为很了不起,所以才会这样。我们好好地劝劝她,说不定能让她明白。”
温凤生朝两个姐姐摇了摇头:“没用的,三姐已经陷进去了。准确来说,她是陷入了自己给自己编造的美梦中。”
“啊,什么美梦?”温凤生说的太文艺,温穗香她们听不懂,满脸疑惑。
“大姐、二姐,你们觉得三姐为什么喜欢那个许明山?”
“长得不错,文化高,又是大城市来的。”村里的小姑娘每次提到许明山都会说这三句话。
“如果许明山不是大城市来的,就是农村的孩子,你们觉得三姐还会喜欢上他吗?”不管是在这个年代,还是在后世,有很多人都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很多人为了大城市户口,就想尽办法和本地人结婚,把户口落入到大城市里。
温凤生的这个问题让温穗香她们微微怔了下,随即两人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不会。”
“三姐,她喜欢许明山,就是想跟许明山一起回到大城市,做个城市人。”像温莉香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有机会能做“高人一等”的城市人,为什么不试试?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摆脱农村的贫苦。
温穗香能理解三妹的想法,毕竟村里很多小姑娘的想法和三妹一样,只是……“我瞧着那个许明山每次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一副……”温穗香一时间想不到词语来形容。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温凤生替温穗香把话说了,“有一次,我在河里洗澡,遇到他和那个白胖子,听到他们的谈话,许明山很是嫌弃我们村里,说要找办法回去。”
温荷香一脸担忧:“那三妹……”
“三姐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越是劝她,她越是觉得我们是见不得她好,就会越反着跟我们来。”像温莉香这种性子的人,温凤生上辈子见得太多。
“大姐、二姐、三姐的事情,你们两个不要插手,也不要过问,不然三姐会恨上你们。”温莉香和许明山的事情,他是不会插手管得,毕竟温莉香一直都很讨厌他,他要是再管她的事情,她会觉得他是故意的,会恨死他。
温穗香和温荷香明白温凤生的意思,但是温莉香是她们的亲妹妹,她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上当受骗。
温凤生像是看出温穗香她们的想法,说道:“爸妈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他觉得温莉香是不会听爸妈的话和许明山断绝来往,因为许明山是她去大城市,做大城市人的指望。
“小弟,你主意多,你想想办法,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妹上当受骗啊。”温穗香虽然平时不喜欢三妹,觉得三妹有时候太自私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哪能坐视不管。
“大姐,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管不了。”温凤生并没有无情到不管温莉香的死活,虽然温莉香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但是好歹他们是一家人,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你们知道三姐一向都讨厌我,我要是插手她的事情,她会认为我是不怀好心,见不得她好。我要是管了,只会引起发效果。”
温穗香和温荷香觉得小弟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三妹平时有多讨厌小弟,她们是看在眼里的。
“还是让爸妈好好地劝劝三姐吧。”他能做的就是在温莉香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帮她讨回公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温凤生就听到温莉香的哭喊声,还有沈文月责骂声。
“我喜欢许大哥有什么错,说不定我以后能和许大哥回到大城市,到时候我才不要认你们。”温莉香的语气里充满恨意,“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不想我成为大城市的人。”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唉……”温凤生发出沉重地叹息声,这件事情会是个大麻烦。
温庆宝气的直接拿着把温莉香绑了起来,把她仍在厨房里,让她反省思过。什么时候听话了,就什么时候放了她。
被仍在厨房里的温莉香一张小脸因为恨意变得狰狞,一双眼里充满滔天的恨意。她暗暗在心里发誓,等以后她和许大哥去了大城市,一定会找他们算账,为她报仇。
在温莉香的认知里,大城市的人特别了不起,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到时候许大哥一定会帮她出气。
第二天一早,温凤生就起了,就见沈文月已经做好早饭了。
温凤生见沈文月眼底下的青黑,就知道她昨晚肯定一晚上没睡觉。
“妈,三姐的事情,你可以去找许明山谈谈,只要许明山不喜欢三姐,三姐再喜欢他也没有什么用。”
“我要是去找那个许明山,他要是把三丫头喜欢他倒贴他的事情说出去,我们一家人的脸往哪放啊。”沈文月不是没想过找许明山把那二十块钱要回来,但是一想到许明山有可能把三丫头的事情说出来,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温凤生想想,觉得以许明山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说不定还真的能做出来,说三姐是自己倒贴他,自己拿钱给他。
“你们把三姐拴起来有用吗?”
沈文月冷哼一声:“饿她三天,还不给她水喝,她就会怕了,到时候自然就有用了。”
温庆宝这个时候也起来了,走过来说道:“如果还没用,就打死她这个畜生。”他绝对不允许三丫头败坏他们家的名声,不然到时候,别说大丫头和二丫头找不到好人家,就连儿子以后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温凤生在心里希望温莉香怕打,被打怕了就会乖乖地听话了。可惜,温莉香那个性子怕是打得再狠,估计都没有什么用。
“生儿,三丫头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
温凤生乖巧地点头:“恩,我会努力学习的。”
见儿子这么乖顺听话,沈文月心里很是欣慰,“赶快吃早饭吧。”
过了一会儿,温穗香和温荷香在河里洗完衣服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温穗香和温荷香其中提到温莉香的事情,都被沈文月打断了,让她们两个不要管。
吃完早饭,温庆宝拎着一蛇皮袋,里面装的是温凤生的换洗衣服、鞋子、书本、吃的等东西。
温凤生穿着他妈给他做的蓝色圆领短袖,黑色休闲裤、黑色布鞋。他一身衣服全都是新做的,不像以前那样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沈文月见儿子穿着一身新衣服,整个人变得更加好看和有精神,心里别提多高兴。
和沈文月她们道别后,温凤生跟着温庆宝出发了。刚走出门口,就见余秋阳过来了。
“凤生,开学了好好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回来问我。”余秋阳塞给温凤生一只钢笔,“你开学了,我这个做老师的也没有什么送你,就把我经常用的钢笔送你。”
温凤生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看到上面的商标写的是万宝龙,惊得瞪大双眼,连忙把钢笔还给余秋阳。
“老师,这钢笔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万宝龙钢笔可是最好的钢笔,在后世都值不少钱,更别说现在了。
余秋阳又把钢笔塞给温凤生,故意板着脸说:“长者赐不可辞。”
“可是……老师……我有圆珠笔和铅笔,不需要钢笔啊。”
“谁说不需要钢笔,让你拿着就拿着。”余秋阳虎着脸,“你再推辞,我就生气了啊。”
温凤生无奈,只好收下钢笔,郑重的朝余秋阳道谢:“老师,谢谢你!”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记得好好学习。”
“老师放心,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望着温凤生离开的背影,余秋阳不禁想到他的儿子,双眼不由地泛红,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儿子也不会再忍他这个老子了。就在这个时候,温凤生突然回过头来,朝余秋阳挥了挥手:“老师,你在家好好保重啊,我半个月后回来。”
听到温凤生的这句话话,余秋阳鼻头发酸,眼眶微微泛湿,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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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凤生所读的高中,叫白玉高中,是白玉县唯一一所高中。整个学校不大,就一栋教学楼。人数也不多,每个年级就两个班,每个班三四十个人。
这年头,读高中的人不多。一是高中要比初中难考,二是家里没有钱。整个白玉高中,三分之二的学生是县城和镇上的孩子,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农村的孩子。
在这个年代,学生们已经拉帮结派,县城的学生跟县城的学生在一起玩,他们仗着自己是县城人,看不起镇上和农村来的孩子。镇上的学生也只和镇上的学生在一起玩,他们看不起农村来的孩子,想要巴结县城的孩子。农村的孩子自然只和农村的孩子一起玩,他们羡慕镇上和县上的孩子。
农村的孩子,家里条件都不怎么样,没有几个能穿得好和吃得好,自然受到学校里的其他学生歧视。县城里的孩子和镇上的孩子经常欺负来自农村的学生,尤其是温凤生这个年纪最小的。
温凤生跟着温庆宝先去报名,然后去领书。领好书后,父子俩一起去了学生宿舍。
因为有一半的学生不是在县城,所以学校有提供宿舍。像镇上和农村来的孩子就住在学校宿舍里。
整个学校也就一栋宿舍楼,每个大房间里有三个小房间。三个小房间里,其中稍微大的一个住六个人,其他两个住的都是四个人。
温凤生今年上高二,宿舍从二楼搬到三楼,住在301里有阳台的小房间里。
整栋宿舍楼就六层,每个年级有两层宿舍,高一住在一二楼,高二住在三四楼,高三住在五六楼。
等父子来到宿舍,已经有人在铺床了,是温凤生的同班同学,也是他高一的室友,叫杨大山,是鹿儿庄隔壁村的。他今年十八岁,身高有一米七三,长得又黑又壮,表情看起来也比较凶,其实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看到温凤生来了,杨大山朝他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叔叔好,凤生好。”
温庆宝见过杨大山,对这个孩子的印象非常好,一脸温和地问道:“你家里人没来?”
“爸妈他们要采茶,没工夫陪我来学校。”杨大山家里的情况和温凤生差不多,不过他家是四个儿子,家里的条件从杨大山一身打补丁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温庆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帮温凤生铺床。温凤生就在一旁,收拾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子烙饼,这个是沈文月一大早起来烙的。
“大山,早饭吃了吗?”温凤生拿出一张烙饼递给杨大山,“没吃的话,我这里有烙饼。”
杨大山早饭没吃早饭,现在问到烙饼的香味,肚子开始反抗了,他很想吃,但是不好意思拿,连忙摆手:“凤生,谢谢,不过我不饿。”凤生家里的条件和他差不多,他哪能吃凤生的饼子。
温凤生见杨大山明显饿了,但是不好意思拿,就强硬地把烙饼塞到他的手里,笑着说:“我妈给我烙了好几块饼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就帮我吃一块吧。”
杨大山手里拿着泛着香味的烙饼,惊讶又无措地望着温凤生:“可是……”
温庆宝铺好床,站起身对杨大山笑着说:“大山,拿去吃吧,我们家凤生一直麻烦你照顾了。”
杨大山听到温庆宝这么说,连忙摇摇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叔叔,我并没有照顾凤生什么。”凤生被欺负的时候,他又帮不了忙。
“你是个好孩子,就不要客气了。”
杨大山听了这话,害羞地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烙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第一口的时候,他的双眼顿时一亮,这个饼子真好吃,是咸的。
大概是太饿了,杨大山几口就把一块烙饼吃完了。吃完后,肚子饱了很多,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不少。
“叔叔,凤生,谢谢你们。”
过了一会儿,剩下的两个室友也来了,也是温凤生之前的室友。说起来,他们宿舍四个人选的都是理科,所以才会再次被分到一个宿舍。
温凤生又给另外两个室友一块烙饼,两个室友也没有吃早饭。
另外两个室友又是另一个村子的,是温凤生外婆家那个村子的,温凤生从小就和他们认识。宿舍四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不像其他宿舍互相攀比,勾心斗角什么的。
温庆宝帮温凤生安定好后就离开了,他还要赶回去采茶叶赚工分,不能在县城里久留。
中午的时候,温凤生他们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以前,他们四个人也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都是吃的馒头包子,因为这两样最便宜。
现在,温凤生有了钱,可不想再吃馒头包子委屈自己,他买了一份米饭,又买了一份炖鸡蛋。
其他三个人看到温凤生的伙食都一脸惊诧地表情,似乎不明白温凤生哪来的钱买米饭和炖鸡蛋这么“奢侈”的东西。
接收到小伙伴们震惊地眼神,温凤生朝他们笑了笑,解释道:“暑假的时候,我家里采茶叶采的多,赚了点钱,我妈给我的生活费多了一点。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想着奢侈一把,吃顿好的。”
三个小伙伴们接受了温凤生的解释,换做他们也想奢侈一把吃顿好的。
温凤生没有独吃炖鸡蛋,把炖鸡蛋分给了三位小伙伴,收到了小伙伴们无比感激的眼神。
吃完饭,四个人去新教室看了看。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是报到日,不正常上课,所以教室里没有人。
教室很旧,书桌也很破旧,只有一个电灯,还不是电棒。说起来,县城里是有电,但是学校的供应的时间却很短。夏天每天晚上七点才有电,然后晚上九点就没有电了。
看完教室,四人回到宿舍,开始看书预习。
看了一会儿书,大家就开始聊天,聊两个月的暑假在家里做了什么,村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听说温凤生他们村里来了下乡的人,杨大山他们就让温凤生跟他们说说下放到他们村里的人。
温凤生无奈,只好把六个下乡的人的来历告诉了他们。
等温凤生说完,他们三个也说起他们村里的下乡的人。不过,下放到他们村里的人要早两三年,如今这些下乡的人都和他们村里的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彻底在他们村里住了下来。
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四人又一起去食堂吃饭。温凤生不好再搞特殊,就和他们三人一样吃着馒头包子。
自从他们家有了钱,温凤生吃的都是喷香的米饭和肉。现在吃起馒头包子,真是食不觉味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现在让他吃馒头包子,吃一两顿还好,让他天天吃,他会受不了的。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在三个小伙伴们的面前搞特殊,这会让三个小伙伴心里不好受,说不定还会引起嫉妒和麻烦。
吃完晚饭,四人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出去逛了逛。温凤生一边陪着三个小伙伴们逛街,一边暗中留意有没有租房子的。他刚刚想了想,住在宿舍里总归不太方便。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这样会方便很多。
三个小伙伴都是农村娃,家里给的钱勉强能够吃饭,至于其他的是没有的。所以,三个人只是看,并没有买什么东西。
温凤生暑假的时候,来过县城好几次,也买了不少东西,现在没有什么需要的,所以不怎么感兴趣。
逛了一个多小时,天差不多快要黑了,四个人就回了学校。
之前在逛街的时候,温凤生留意到学校附近还真有租房子的,地点在他们学校后面的那条街上,对外出租一套房子,一年的房租一百块,这个价钱不贵但是也不便宜。他打算明天中午放学后过来看看,如果环境还不错,他就租下来。
以他们学校的地理位置,附近的房子会在以后拆迁,到时候再问问这个房子卖不卖。如果卖的不贵,可以试着买下来,以后拆迁了说不定能赚到不少。
刚才还看到有卖二手自行车的话,问了下价格,二十块钱就能买一个飞鸽的二手自行车,还算便宜。温凤生打算明天就买下来,这样放假回家会很方便。
回到学校,四人先去开水房打了开水。现在的开水真便宜,一分钱一瓶。
回到宿舍,四人就拎着水瓶,拿着盆去公共卫生间洗澡。
学校的条件要比家里好很多,但是依旧很简陋啊,不仅没有澡堂,连公共洗浴间都没有。
随便冲了冲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一洗。
洗好衣服,拿到宿舍后面的阳台去晒。他们宿舍是最小的一间,但是好在有一个单独的阳台,晒什么东西不用担心被偷。像温凤生刚才换下来的新衣服,要是拿到外面公共晒衣架上晾晒,等到明天他就找不到他的衣服了。
学校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偷东西这种很常见。
洗完澡,四人趁宿舍的电灯还没有熄灭,看了一会儿书。
温凤生翻了下数学、物理、化学,不怎么难,还挺简单的,不过其他三个小伙伴就叫难了。
如果没有余秋阳的补习,估计温凤生也会觉得很难。
有余秋阳这个五道口数学教授亲自辅导,温凤生要是觉得高二的理科难,那就太对不起余教授了。
九点,宿舍的灯准时熄灭。
温凤生躺在床上一时半会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着温莉香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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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温凤生准时醒来来,洗洗弄弄好后就去操场跑步锻炼身体。
学校操场一个人都没有,温凤生先做热身运动,然后开始绕着操场跑步。
跑了半个小时后,遇到杨大山他们三个。
“凤生,你这一大早在做什么?”杨大山早上起来,见温凤生不在宿舍,还在疑惑他去哪里了,没想到温凤生却在操场罚跑。“老师又没有罚你跑步,你一大早来罚跑做什么?”
“晨跑锻炼身体。”在他这个一个多月的晨跑锻炼下,原主这副弱鸡的小身板变得强壮了很多,原本软趴趴的细皮嫩肉也渐渐有了肌肉。
上辈子,他开公司后,天天应酬,忙的又没有时间锻炼身体,有几年时间挺着一个像怀孕五个多月的肚子。见自己才二十几岁就发福变成油腻老男人,有些不能接受,就开始健身锻炼身体。这辈子,他也要继续保持锻炼,不让身材发福走样。
杨大山他们不明白罚跑有什么好锻炼身体的,觉得两个月暑假不见,温凤生变了很多,比以前开朗了很多,不再之前那样害羞内向胆小,现在的温凤生给他们的感觉很自信。
“凤生,我们去食堂吃早饭,你去不去?”
“你们先去吧,我还要再跑一会。”
听到温凤生这么说,杨大山他们就没有再说什么,先离开去食堂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三人就聊起温凤生的变化。以前他们觉得温凤生就像小姑娘一样,说话轻声细语,还动不动地就脸红。现在的温凤生感觉多了一份男孩子气,性格开朗了不少,说话也不像小姑娘那样小声了。
温凤生跑完步,回到宿舍冲了个澡,然后去食堂吃早饭。
食堂的早饭很简单,稀饭、馒头包子、大饼,然后就没有了。温凤生应付地吃完早饭,就去了教室。
杨大山他们见温凤生进来,朝他挥了挥手。温凤生朝他们走了过去,在杨大山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因为还没有排座位,现在大家都是随便坐。杨大山他们选的是左边一组的中间四五排位子。
教室里只有他们宿舍四个人,其他人还没有来。四人坐在一起,聊聊新年级会不会换老师。
聊了一会儿,教室里来了几个人。杨大山一看来的是他们,脸上立马变了,眼里不觉地流露出一丝害怕。
“哟,这不是我们班漂亮的小姑娘吗?”一道包含嘲讽地声音忽然响起,是个人高马大男生,名叫姚福生,高一的时候是温凤生他们里的体育委员。“一个暑假不见,温凤生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啊。”
跟在姚福生后面的几个男生大笑了起来:“可不是么,温凤生其实你是小姑娘吧。”
“是不是小姑娘,把裤子脱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其中一个矮的跟冬瓜似的男生,笑地一脸猥琐,搓着手朝温凤生走了过来,像是要脱掉温凤生的裤子。
杨大山他们几个紧张了起来,想要帮温凤生,但是他们又不是姚福生的对手,一时间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矮胖子准备伸手去拽温凤生的时候,温凤生忽然站起身,抬起脚对着矮胖子的下半身狠狠地踹了一脚。
“啊!!!!!!1”矮胖子顿时发出凄惨地尖叫声,然后他捂着下半身,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因为太疼,他的一张脸变得非常苍白,额头上还出现了冷汗。
温凤生拿起板凳对着矮胖子后背狠狠地砸了下来,矮胖子又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在场所有人都被温凤生的动作吓蒙了,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温凤生。
用后世一句话特别流行的话,那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福生他们不敢置信地瞪着温凤生,眼底深处布满了恐惧和惊慌。
温凤生拿着刚刚被砸掉的板凳腿,对着姚福生的头狠狠地一挥。
姚福生倒在身边的桌子上,头上开了个口子流血了。
温凤生不说话,拿着板凳腿对着姚福生一顿猛抽,抽的姚福生嘴里不停地叫着“救命。”
拿着板凳腿挑起姚福生的下巴,温凤生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你再叫一声试试,信不信我废了你?”
姚福生被温凤生的冰冷凌厉地眼神吓到了,高大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望着温凤生的眼神充满恐惧。此时,温凤生在他眼里不是任由他经常欺负的小可怜,而是一个魔鬼。
站在一旁的两三个男生,看到温凤生凶猛地把姚福生揍了一顿,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他们想要逃走,但是双腿却使不上力气。
咔哒一声,温凤生直接卸掉姚福生的左手臂,疼的姚福生大声惨叫。温凤生没有打断姚福生的手臂,而是让他的左手臂脱臼。
姚福生跌倒在地上,抱着脱臼的左手臂在地上打滚。
温凤生暂时放过姚福生,对着跪在一旁的两三个男生一顿猛揍。
打的两三个男生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嘴里不停地求饶。
杨大山他们三个目瞪口呆地望着温凤生,简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这……这真的是温凤生吗?
温凤生打累了,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一只脚踩在姚福生的脱臼的左手臂上,语气阴森:“姚福生,以后还敢欺负劳资吗?”上辈子他辍学辍的早,十五六岁就出去打工。一开始什么本事都没有学到,打架倒是学会了。那个时候年轻冲动,充满血性又不怕死,一打架就不要怕地打。再加上,后来学了搏击,他打架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姚福生惨白着一张脸,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地,哆哆嗦嗦地说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温凤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刀,轻轻地拍了拍姚福生的脸:“这次给你们一个教训,我就不动刀。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就让你们见见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句话吓得姚福生他们几个全身发抖,看着温凤生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
“今天的事情,你们要是告诉老师……”温凤生说到这,眼神忽然充满杀气,“我就让你们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明白吗?”
姚福生他们几个都快要吓哭了:“明……明白……”
“滚吧。”
姚福生他们几个就像得了如赦令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他们一样。
等姚福生他们几个离开后,杨大山他们三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温凤生无奈,只好把他们几个“叫醒。”等他们惊醒过来,无比震惊又陌生地看着温凤生。
“凤生,你……”
温凤生知道杨大山他们在吃惊什么,朝他们耸耸肩,用一副轻描淡写写地语气说:“暑假在家特意学了打架,不然开学又要被他们几个欺负。”
杨大山他们三个听到温凤生这么说,心里的惊恐顿时消散了不少。温凤生去年一年经常被姚福生他们几个欺负,总是被他们几个嘲笑说是小姑娘。
“不变强,永远只会被欺负,所以我必须比他们狠 ,让他们怕我,这样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我。”温凤生朝杨大山他们几个笑了笑,“以后我罩着你们了,他们要是欺负你们,我帮你们揍他们。”
温凤生的这句话让杨大山他们几个非常感动,看着温凤生的眼光里充满感激和崇拜。
“凤生,你刚才太有|种了,有时间你也教教我怎么打架吧。”
“可以啊。”
宿舍四个人又凑在一起聊天,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在报名的时候,跟班主任说好选文科,还是理科。
原本温凤生他们高一的时候,整个班三十六个人,二十个男生,十六个女生。现在高二一分科,原来的十六个女生一个都没有。
这个时候,大家上高中,并没有想过考大学,毕竟高考还没有恢复。他们读高中,只是想毕业后能去当老师,或者去供销社、厂里、医院里、政府里上班。对他们来说,学文科学理科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男生来说,不想背书,所以不选文科。对女生们来说,不想学数学和物理,所以不选理科。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只有娘儿们才学文科,是男人就该学理科,导致没有一个男生选文科。这就出现理科班全都是男生,文科班全都是女生的情况。
温凤生看着班里坐满了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其实这里是和尚庙吧。
班里没有一个女生,对班里的男生来说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原本温凤生他们班有好几个美女,这下全都不在,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男生们不禁埋怨,学校为什么要分文理科?
温凤生他们班的班主任还是高一时的班主任,刘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会带温凤生他们直到高三毕业。
刘老师来到班里,看到班里全都是男生,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班里全都是男生可不好带,这让刘老师头疼了起来。
“在正式上课之前,我们先把座位排好,再把班干部选出来。”现在这个时代的学生上课的时候还是比较听话的,对老师充满敬畏,不像后世的学生对老师没大没小,甚至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我希望你们可以毛遂自荐地当班干部。”
刘老师按照学生的个子高矮,把座位排好了。身为全班最小,也是最矮的温凤生自然被排到第一位上。
杨大山他们三个还在坐在中间的位子上,姚福生他们几个坐在最后一排。
座位排好后,开始选班干部。班里没有一个学生毛遂自荐,这个时候的学生都比较含蓄。刘老师无奈,只好按照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安排班干部。
温凤生上个学期的成绩中等,班干部轮不到他。不过,他自己对当班干部没什么兴趣,毕竟他除了上学,还有别的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