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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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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在了战峥的身上,谁都知道他这一票是至关重要的一票,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想要看他最后究竟要怎么选择。

    战祁那一头的人倒是显得很淡然,战祁慢条斯理的品着面前的猴魁茶,战毅痞笑着转着手里的钢笔,而战嵘则低头在玩手机,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和小七发短信。

    相比起来战诀那一边就要紧张得多,尤其是战诀自己,看到战峥握着投票器犹豫不决,整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起来,攥着的手心头沁出了汗,紧抿着唇盯着他。

    而战峥却握着投票器一动不动。

    屏幕上的秒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转眼间就已经成了最后五秒,就在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最终结果的时候,倒数三秒的一瞬间,战峥忽然按下了弃权。

    让他彻底站到战诀那边与虎谋皮,他还是做不到。但是让他选择战祁,他心里又多少有点犹豫。

    投票到此结束,这个结果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主持人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举着话筒朗声道:“投票结果已经显示在大屏幕上了,关于罢免战祁先生董事局主席投票一事,7票赞成,7票反对,一票弃权,根据结果,本次罢免不予成功,维持董事局原状,请在场的各位法务人员及公证人员为大会作出评定,感谢各位公司高层、股东以及全体职员的到场,散会。”

    会议结束,战祁第一个便起身向外走去,战毅跟在他身后,仰头大笑了两声,“哈,痛快!真是痛快!嘿,你们刚刚看到时豫那张脸没有?黑的啊,啧啧,估计回去之后又要吃时老头的排头了。”

    时豫怎么样,他倒是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基本上都放在了战诀和战峥的身上,看得出来,战峥的突然倒戈杀了战诀一个措手不及。

    按照公司规定,董事局大会必须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召开第二次,也就是说,战峥的突然反水,几乎让战诀失去了唯一扳倒他的机会。

    而三个月内,想要整区区一个崔灿,对战祁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战峥在散会后也跟着站起身准备走,然而还没迈出步子,便被战诀伸手拦住了。

    他一脸的愠怒和愤懑,瞪着眼睛问:“战峥,你什么意思?”

    战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我们昨天明明说得好好的,你今天怎么说弃权就弃权?”

    “说得好好的?”战峥闻言嗤笑一声,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蔑然道:“小叔,到底是你记忆错乱,还是人老了?我只记得我说我会考虑,可不记得我答应你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考虑二字,你难道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战诀气结,“你!”

    战峥轻飘飘飘的扫了他一眼,转头便向外走去,而一旁的时豫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也没有多呆的意义,直接带着时夏便走了。

    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战峥的心情就一直很压抑,随便打发了助理自己回去,他拿了车钥匙便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走到自己的车前,有人就率先开口说话了——

    “出来这么晚,不像你的风格。”

    一抬头,竟然是战祁,此时正环着手臂靠在停车场的一个柱子下面,显得很是漠然。

    想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战峥此时面对着战祁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别开眼,不自在的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助理说你一个人走的,所以我来这儿堵你。”战祁直起身朝他走过来,看他一脸拘谨,反而是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怎么回事了似的。放心吧,我不是来跟你计较选票的事情的。”

    战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当初时豫背叛他那样,潇洒的站在他的对立面,结果当他真的站在了那个位置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没错,战诀先前是答应了他,事成之后一定会扶他一把,可是那个人既然能做出找时豫合作的事,又怎么能保证战诀一定会扶持他呢?

    而他自己也不是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自古以来背叛君主的罪臣都不会有好下场,战祁一旦失势,他也就跟着没了庇护,如果战诀联合时豫整他,那到时候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当他手里握着那个投票器时,他最终还是犹豫了。

    战峥抿了抿唇,避开那个沉闷的话题,“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问问你,你和那个辛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起那晚上宋清歌急切的模样,辛恬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心里一定也是关心的,所以他还是想帮她。

    战峥倒是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来的,怔了一下之后才低低地说:“没什么,就是以前的一个情妇而已,玩儿够了,不想玩儿了。”

    战祁微微眯眼,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两眼,最终道:“清清说,那个辛恬现在还是很喜欢你,如果你对她也是这种态度,现在取消订婚宴还来得及。你该知道,战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不需要哪个人用联姻给家族带来利益,如果你想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人会苛责你。”

    “她喜欢我?她只怕是喜欢钱吧?”战峥说着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迸裂的恨意,“大哥,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其中的真实情况,作为局外人,也不需要来多说什么。我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有爱了,更何况她已经嫁了人,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你今天如果是来帮宋清歌做说客的,那么回去大可以告诉她,就说我油盐不进,不识好歹,告诉她不用操这份心了。”

    战祁只是探寻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后悔。”

    他就是一个最好的前车之鉴,当初自以为是的将宋清歌推到了千里之外,结果过尽千帆才发现自己爱的人是她,只可惜她的一颗心却早已经不完整,再也不肯交给他了。

    战峥斩钉截铁的点头,“我绝不后悔!”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战祁说罢耸了耸肩,又道:“对了,公司的事,你不需要有压力,想怎么选,大可以凭着你内心的选择去做,不用顾忌我。战诀现在正着急得很,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会枉顾公司规定,过不了多久,又要召开董事局选举大会。”

    战峥怔怔的望着他,“大哥……”

    战祁笑笑,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不管你怎么选,终归都是我兄弟。”

    他说完便转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很快便绝尘消失在了战峥眼前。

    坐在车里,许城从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三少那么做……你真的不在乎吗?”

    战祁闭着眼,仰头靠在椅背上,自嘲的笑了笑。

    不在乎吗?

    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是他一直视如生命的兄弟,结果到最后竟然一个又一个接二连三的背弃了他。只是对于战峥的选择,他的内心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连时豫这个亲弟弟都能置他于不顾,又何况战峥一个义兄弟呢?

    说不难过肯定是骗人的,只是因为提前做了心理建设,所以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罢了。

    见他久久不语,许城也意识到他大约是不想提及这个问题,于是便乖乖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问:“对了阿城,清清的生日,快到了吧?”

    许城刚想点头,转念一想,他回答的这么快,岂不是表示他对宋清歌很了解?以战祁的占有欲,不把他皮扒了才怪。

    于是他只好抿唇,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战祁这才睁开眼,望着车顶,自言自语道:“她过生日,我该给她准备些什么呢?”

    *

    宋清歌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战祁正坐在床边发呆,看她擦着头发走出来,立刻招呼她,“过来。”

    她以为他又要像之前每一天一样,给她擦头发,于是走过去刚要把毛巾递给他,却不曾想他却忽然倾身靠过来,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怀里。

    这样依赖性十足又充满脆弱的姿态让宋清歌有些怔忪,她的双手抬在半空中,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半天才不知所措的问:“你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

    战祁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声音闷闷的问:“清歌,如果我失去了战家,一无所有怎么办?”

    这个事情宋清歌倒是真没想过,被他这么一说,她才认真地想了想,随后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战祁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解决办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有什么可担忧的?更何况没有了战家,宋家的那部分应该还在你手上,而且凭你的能力,想要东山再起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心头一暖,“你就这么相信我?”

    她只是说:“我只是清楚地知道你有这个实力。”

    战祁忽然就沉默了,好半天才低低地说:“清清,当年……很抱歉。宋家的产业,我随时可以还给你。”

    宋清歌苦笑,“算了,宋家在你手上挺好的,当初我爸爸也说过,你是有经商头脑的人,宋家在你手上,他也很放心。反倒你要是真的交给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败的连渣都不剩。”

    战祁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闷,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宋擎天是信任他的。哪怕那个时候他对宋清歌的态度并不够好,可宋擎天却也固执的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看错人,因此才把宋清歌一生的幸福压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到最后,他却让这对父女都失望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好半天他才说:“我今天,和战峥谈过关于辛恬的事情了。”

    宋清歌这才激动起来,“真的吗?那战峥怎么说?他会对恬恬负责吗?”

    战祁抿了抿唇,沉声道:“他说……他已经不爱辛恬了,所以他还是会继续自己的订婚典礼。”

    “他怎么能这样?”宋清歌立刻气愤的跺脚,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点责任心,辛恬都怀了他的孩子,他居然还……

    “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你回去也告诉辛恬,把战峥忘了吧。”

    宋清歌直接推开了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笑一声道:“忘了?你们男人说的可真是轻松,这种事情是能说忘就忘的吗?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责任心,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被她这么一说,战祁也有些恼了,立刻豁然起身怒道:“宋清歌,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战峥和辛恬是他们的事,你不要说的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

    宋清歌也仰起头,不甘示弱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以为你就会爱了吗?哦对,你确实是会爱,你这辈子恐怕就只爱过白苓一个人吧?爱的奋不顾身,爱的盲目又疯狂,甚至不惜伤害别人!”

    “你!”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微仰着脸,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眼角眉梢都是对他的轻蔑和不屑。

    他忽然就想到了这连日来,他的付出和讨好,却始终换不来她一个好脸色,永远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让人悲哀。

    半晌之后,战祁忽然怒极反笑,连连点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只爱白苓,怎么样?战毅他们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对你就只是愧疚而已,看在你替我挡了两刀的份上,我这段时间才想对你好一点,结果你呢,根本就不是好歹!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对你好?”

    人在盛怒之下说出来的话总是不经大脑思考的,只想图一时的痛快,只想占一时的上风,可是说完了之后就后悔了。

    就像王朔在《过把瘾》上的那句话:吵到最后,我们什么都骂出来了,就像一对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们互相太熟悉了,因而我们刺向对方的刀刃格外锋利,弹无虚发,沉重的打击了对方。

    战祁说完就后悔了,他看着宋清歌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下去,最后变得冰冷一片,心里立刻就是一惊。

    “清歌……”他有些慌乱的伸出手,想去拉她,可是指尖还没碰到她的皮肤,宋清歌就向后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触碰。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她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冷意,“你放心吧,我也没想在这里呆下去,等崔灿的庭审结束,不用战先生赶我,我就会带着孩子主动离开的,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她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战祁看着她的背影懊恼的咬了咬牙,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明明对任何人都能和颜悦色,可是一到她面前,却总是容易把自己最坏的一面暴露在她眼前。

    战祁叹了口气,沉沉的坐在了床边。

    *

    那天争吵过后,宋清歌和战祁之间的关系就又变的紧绷起来,她一声不响的就去了客房睡,甚至早晨吃早餐的时候都面无表情,看见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战祁也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么,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被他这一刻定时炸弹更是炸得四分五裂。

    而很快,战峥订婚宴那天就到了。

    因为担心辛恬,战峥订婚的前一天,宋清歌还给辛恬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饭,生怕她的心情会受到影响。

    辛恬接到她的电话也很开心,立刻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说她正好要去做产检,希望宋清歌能陪着她。

    两人约好在附院见面,一段时间没见,宋清歌发现辛恬又消瘦了不少,人也很没精神,而且还带了一副大墨镜,一见到她便立刻迎了上去,“恬恬。”

    辛恬扯起嘴角笑了笑,“你来啦。”

    宋清歌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心疼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你老公对你不好?”

    “没什么,我们先进去吧。”

    辛恬对着周围四下打量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拉着宋清歌便朝着医院里面大步走去。

    宋清歌对她的紧张兮兮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得问:“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大对劲?”

    辛恬笑了笑,找借口道:“没什么,就是穿的有点薄了,外面冷。”

    她当然不能告诉宋清歌,纪淮安的人现在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她之所以能出来,还是找借口说想探望外婆,所以纪淮安才肯放她出门,如果一旦让纪淮安知道她是来做产检,那这个孩子必定就要保不住了。

    然而宋清歌却不知道这些内情,听她说冷,立刻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那我的外套给你穿。”

    “不用了,我不要紧,你穿着吧。”辛恬笑了笑,急忙拦住她。

    医生是她已经提前预约好的,是一位中年女医生,检查过后,医生坐在桌前一边写病历,一边对她道:“孩子还是很健康的,不过你最近有些营养不良,怀孕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才行。”

    辛恬乖乖地点头,“是,我知道了。”

    拿了B超,辛恬牵着宋清歌的手,一边向外走,一边笑着道:“清清,当初你怀知了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么?”

    宋清歌看着她手上的B超,想起当年她刚知道自己怀孕时的场景,也不由得笑了,“是啊,那个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兴奋又害怕。像是拥有了盔甲,又像是拥有了软肋,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辛恬抬头看了她一眼,“附院旁边就是咱们一高了,咱们去坐坐吧。”

    “好。”

    宋清歌挽着她的胳膊,两人朝曾经的母校走去。

    当初的学校已经变了模样,两个人走进校园之后,从操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有学生正在操场上踢足球,她们看着那些精力充沛的高中小男生,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辛恬笑了笑,忽然道:“清清,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体队的男生追你,后来都要堵到厕所门口了,你那个时候胆子特别小,就只会躲在别人后面。到最后还是我告诉了许城哥,他出面把那个男生打了一顿,才知难而退的。”

    宋清歌也不由得弯了唇角,“当然记得啊,那个时候学校里的人都说,你和城哥就像是我的左右护法,我走到哪儿你们就跟到哪儿。”

    辛恬望着远方,幽幽的说:“那个时候多好啊,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不要向前走就好了。”

    宋清歌转头看了她一眼,曾经倔强冷硬的眸子,如今已经变得脆弱无力,辛恬的家境不好,所以她一直都很要强,学习永远是班上前三。那时候她接受宋家的资助,有时候半夜还在学习,宋擎天问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她只说,她怕自己学习不好给宋叔丢人。

    而现在,她的辛恬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忽然很心疼这样辛恬,眼睛酸涩难耐,半晌才问道:“恬恬,你和战峥,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恬无所谓的一笑,“没怎么回事,就是很简单的关系,我是妓女,他是嫖客,就这么简单。”

    宋清歌忍不住蹙眉,“你不要乱说话!”

    她不相信辛恬会是这种人。

    “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辛恬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坦然,“当初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因为欠了很多学费,所以在一个华人开的夜总会手底下做过一段时间小姐。但我只坐台,没出过台。而那个时候,战峥是维和部队的旅长,有一次他们来夜总会找乐子,就遇上了我。”

    她到现在还记得她和战峥初遇时候的模样,他穿着一身随意的休闲服,可是在那群黑黝黝的兵里却显得格外出众。

    驻外维和部队的男人有几年都没尝过荤腥的,在那个夜总会里,他们看到了那些漂亮的中国女留学生,立刻便两眼放光的朝她们扑了上去。

    人群当中,唯独战峥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姑娘们都已经找到了各自要伺候的对象,唯独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到最后只好鼓起勇气朝那个神色淡漠的男人靠过去。

    战峥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淡淡的问:“叫什么名字?”

    “辛……辛恬。”

    “多大了?”

    “二十。”

    他看着她,忽然就低笑了一声,“这么小?发育好了?”

    辛恬忽然就觉得像是被侮辱了一样,气愤的说:“当然发育好了!”

    “既然发育好了,那就跟了我,做我的女人。”他说罢便拽着她直接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那是辛恬的第一次,他剖开她的血肉闯进去的时候,她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可是却咬着唇不肯哼一声。

    她就这样做了战峥的情妇,他需要有人排解他的生理需求,而她需要钱来交学费和给外婆治病,钱货两讫的交易,倒也没有谁亏待谁。

    可事情后来却渐渐有些脱轨,在两人日渐深入的相处当中,辛恬爱上了那个冷漠而又机警的男人。

    她会穿着他宽大的军衬在他的出租屋里给他做饭,部队里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也会小资一下,去夏威夷或者拉斯维加斯度个假。

    也就是在夏威夷的海景房中,战峥深深地吻着她,在她耳边喘息着说:“恬恬,你等着我,等我维和任务结束,我们回国就结婚。”

    她从未想过战峥会对她允诺结婚,所以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不可抑制的就放声大哭起来,双手攀着他的肩,随着他起伏。

    从一段并不光彩,甚至有些令人不齿的关系,最终发展成了正常的男女朋友,辛恬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和战峥这样走下去,可事实却永远都比她想的要残忍的多。

    宋清歌不忍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恬恬……”

    辛恬只是笑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没事,真的没事,都过去了,不是么?”

    宋清歌不安地望着她,好半天才说:“对了,战峥明天要订婚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辛恬的眼神动荡了一下,最终却状似轻松的点点头,“我知道的啊,怎么了?”

    “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我有什么要说的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然怎么样,还要他等我一辈子么?他不是那种人。”

    “可……”

    “清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辛恬拍拍她的手背,安慰的笑了下,“可是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孩子,我会好好把它生下来,至于战峥,他想和谁结婚,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回去之后,我会和纪淮安离婚,然后找一个安定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宋清歌自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我说。”

    “嗯,好。”

    两人一直呆在了日渐西斜的时候才分别,辛恬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临上车前,她还回过头微笑着对宋清歌说:“如果将来我生了儿子,咱们就结亲家好不好?知了可别嫌弃姐弟恋。”

    宋清歌只是笑笑,看着夕阳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点了点头道:“好啊。”

    辛恬说完便上车离开了,她看着那辆出租车载着她唯一的朋友渐行渐远,很多年后,宋清歌再回想起那夕阳下的一幕,都在后悔当年没有把辛恬留下来,就那样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