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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暴力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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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警方调查,李红是黄菲菲的同班同学,也是黄菲菲的闺蜜,两人生前关系非常好,李红也经常来黄菲菲的家里,李红甚至还有黄菲菲家里的钥匙。李红心地善良,在老师同学口里的评价都非常高,至于她为什么会吊死在黄菲菲房间里,大家猜测是因为黄菲菲死之后,李红伤心过度,一时之间想不开才会来寻死的。

    所以警方也认定李红是自杀的,唯一的疑点是李红自杀的时候,脚下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吊上去的。

    李红的家属也表现得十分冷静,表示接受这样的结果,还多次向黄老师表达了歉意,说是自己的女儿吊死在黄老师的家里,给黄老师添麻烦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黄菲菲和李红都吊死在这间房子里,黄老师觉得没办法再住下去,于是把房间连同全屋的家具低价卖给了杨鸣。空置了大概五年,杨鸣觉得两个女孩吊死的事情被人们逐渐淡忘了,才把房子稍微粉刷了一下,家具什么的都没有换,便把房子房租了出去。没多久,一个头上长着一道横过来的疤痕、名字叫做高忏的年轻大学生向杨鸣租下了整间房子。

    过了一个月,杨鸣发现高忏没有交租,便来这里找他,没想到进来之后,便闻到一股尸臭味,再一看,高忏居然在黄菲菲的那个房间里面上吊了,而且不知道吊死多久了!杨鸣吓得腿都软了,急忙报了警。警方过来,验过尸后,才知道原来高忏住进来一个星期就已经吊死了。因为门窗都是锁住的,也联系不到高忏的家人,警方最后也认定高忏是自杀而结案了。

    我看过这些档案之后,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些档案都附有照片,虽然是复印出来的黑白件,但是黄菲菲、李红和高忏的相貌都能看得清楚。我可以十分肯定,黄菲菲就是我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孩,不但是脸上的胎记,还有脸型、五官,都跟我梦里见到的一样。

    我望着这三个人的照片,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忙问丁二道:“你说两个女鬼,就是黄菲菲和李红?但是这里还有一个死了的高忏,是不是说……这房子里面还有一个男鬼?”

    丁二却摇头说道:“没有。我这几天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鬼魂了。”

    这么奇怪?偏偏高忏死了后没变成鬼魂么?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现在看来,被丁二捉住的,是李红的鬼魂,而上了我身的,应该就是黄菲菲的鬼魂了。资料上说,黄菲菲是忍受不了学校其他同学的嘲笑和欺凌,才上吊自杀的,这恰好也印证了我的梦境,因为在梦里,我也是欺凌她的一份子。那黄菲菲的心结是什么?想要找欺凌她的人复仇吗?

    丁二说:“很可能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先要找到当年欺凌她的那些人,至于复仇嘛,我这里施点小法,用纸扎人代替真人,就能让她解除心结了。”

    不过要找到当年欺凌黄菲菲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毕竟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好在有杨忻帮忙,她帮我们找到了当年黄菲菲的班主任,那个班主任现在已经退休了。我们去到他家里,谈起黄菲菲的事情,他印象也十分深刻,还唏嘘了一番,不过当年的事情,他也记得不是十分清楚了,只记得跟黄菲菲一个班的,有一个女生,叫做张丽琳的,是老师们眼里的坏学生,专门欺负同学,估计当年她也有份欺负黄菲菲。

    杨忻通过公安系统,很快帮我们锁定了张丽琳。幸运的是,张丽琳现在也还在广州,在一家广告公司里面当设计师,租住在天河区的高档公寓小区里面,生活过得倒是十分滋润。我们去到她住的公寓,已经是晚上了。

    我们按响了她的门铃,没多久,门打开了,只见一个美女,穿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未完全干透,看到我们三个,她有点愕然,说道:“你们是谁?”

    “你是张丽琳?”杨忻问道。

    “我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张丽琳警惕地望着我们。

    “警察。”杨忻亮出了证件,说道,“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你,是关于十五年前黄菲菲自杀案的。”

    “十五年前?黄菲菲?啊,是初中的那个一脸胎记的花脸猫?”张丽琳说道。

    花脸猫,应该是当年那些欺负黄菲菲的人给她起的绰号。

    张丽琳把我们请进了屋里。她住的公寓是复式的,下面是大厅,上面是房间。我们在大厅坐了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坐下来的一刻起,我就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大厅里面挂了很多画,画得都十分抽象,以红色色调为主,虽然我不懂得欣赏,但是这些画好像宣泄着一种暴力、甚至让人感到有点血腥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这些画的作用,才让我感到坐立不安的?我观察了一下杨忻和丁二,他们两个神态自若,好像没有这样的感觉。

    张丽琳从酒架里面拿了支红酒,又拿了几个酒杯,给我们每人都倒了点红酒来招待我们。丁二感到十分新鲜,一直拿着红酒杯在晃。

    杨忻眼神凌厉地盯着张丽琳,单刀直入地说道:“张小姐,可不可以给我们说说黄菲菲自杀之前的事情?”

    张丽琳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美腿叠在一起,说道:“那个花脸猫,我跟她并不是很熟,不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她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忻说道:“黄菲菲自杀之前,曾经受到同学的欺凌,据我所知,你也有份欺负她,对吗?”

    张丽琳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位美女警官,当年欺负她的人可多了,怎么排也排不上我吧?是,我是有份欺负她,我承认。但是我只不过是跟风而已啊,你要知道,当年那个花脸猫,根本就没人喜欢她,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嫌弃她。”

    “她的父亲也嫌弃她?”这个说法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那当然了,你们想想啊,那个花脸猫的父亲,可是学校的老师啊,我们一开始也只是嘲笑她而已,哪敢欺负她?后来不知谁打听到的,说她父亲是不会管她的,大家欺负她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而且她父亲也不是什么好鸟,据其他年级的同学说,她父亲上课,动不动就发脾气,大家早就不爽了。所以呀,在我们学校,花脸猫真的是很招人讨厌的,一方面大家是讨厌她那副尊容,另一方面大家也不爽她的父亲。真的,全校都没哪个人喜欢她的。”张丽琳说道。

    “怎么会呢?她不是有个叫李红的同学,跟她关系很好吗?”我忍不住说道。

    “哎呀,你说李红啊,哈哈,我记得。她只是表面上与她关系好,实际上啊,她跟我们一样讨厌哪个花脸猫。我跟你们说,我最记得了,那一次啊,有一个外校的高年级的男生,作为带头大哥,带着我们一起对付花脸猫,李红也跟我们一起。当时那个带头大哥说要跟她上床,叫我们去脱她的衣服,你知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就是李红!李红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还去脱她的上衣!”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杨忻和丁二也向我望了过来。按张丽琳的说法,李红的这些动作,不就是我在梦境里面干的事情吗?

    这时候张丽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得意地说道:“当时的场面真的很好玩,李红动手之后,我们当然也跟着动手了,很快她的衣服就被我们扒清光了,你们知道吗,她身上最后的那件内衣,就是让我给扯开的,哈哈!”

    “我呸!”

    张丽琳的笑声让我怒火中烧,我想象着当时的画面,觉得这简直就他妈是一帮禽兽!我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呸了一声,瞪着张丽琳,霍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