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唯一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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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不要死！
一句话让我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香兰。
柳香兰是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柳香兰很清楚的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才是最大的刺激，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的精神保持旺盛。
嘴唇上面还残留着那种让人深深着迷的触感。
柳香兰的嘴唇，柔软细腻，略微带着一丝丝的冰冷。
轻微的触碰，就让我的身子感觉好像有一股电流划过，全身酥麻。
柳香兰好像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了这么一个事情，看到我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之后，柳香兰也感觉到了浓浓的羞意。
毕竟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摆在那儿的，接吻这种事儿，对一般的男女还没什么，但是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那个了。
不过这种身份的障碍，反倒是多出了一种背德的刺激感。
我没想到柳香兰为了让我恢复清明，居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脸色显得很古怪。
柳香兰也是羞的不成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说道：“我……我去弄一点干树叶之类的东西点火，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千万不要睡过去了，等着我回来。”
其实就算是我想动也动弹不了啊。
我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柳香兰艰难的从重新爬上了悬崖。
柳香兰可能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儿，但是现在的柳香兰就好像乡间的一个村姑。
顾不得那些脏兮兮的干草和树叶，在自己光滑的肌肤上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
大把的干草，树叶，树枝之类的东西，被柳香兰从悬崖上面丢下来。
在河道旁边的地面上堆起厚厚的一堆。
我的精神很艰难的保持了长时间的清明，看着柳香兰累的满头大汗，我有些心疼。
不过到了生火的时候又麻烦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怎么生火？
“那个炎哥抽烟，身上肯定有打火机，你去找一下。”我说道。
我身上也有的，不过被搜走了。
在一个死人，甚至是被自己杀死的人身上搜东西？
柳香兰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眼神当中多出了一抹浓浓的恐惧。
这个事情对于柳香兰来说，绝对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不过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柳香兰还是站了起来，咬着牙，走到了炎哥的尸体旁边。
尽管那一个尸体，这么泡在水里面已经很长时间了，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但是柳香兰依旧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好像这个死人随时都有可能重新从水里面爬起来一样。
好不容易从炎哥的尸体上面搜到了一个打火机，还好是防水的，尝试了几次之后，一簇火苗出现了。
跳跃的火苗，将四周的黑暗驱散，散发出去的热量，也将四周的寒意给驱逐，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笼罩了身子，原本身上那种冰冷的刺痛感正在迅速的消散。
在这种温暖的环境当中，体力似乎恢复的比之前要快的多。
我感觉自己身体当中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恢复。
我躺在火堆的一边，柳香兰坐在我的旁边。
在休息了一下之后，柳香兰又把我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别误会，这只是因为我身上的衣服，之前泡在水里，完全就是湿漉漉的，柳香兰要把这些衣服给烤干。
明知道只是为了烤干衣服，可是当柳香兰在脱我衣服的时候依旧感觉到脸庞一片滚烫。
尤其是在脱掉裤子的时候，那种滋味更是古怪。
至于柳香兰自己，则是一直光着上身，只是带着一条小小的内衣仅此而已。
就算是前面有着火堆，但是在这半夜，绝对也是很冷的。
我就让柳香兰过去把炎哥的外衣给脱掉。
柳香兰奇怪的问我干嘛？一件衣服冷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穿我的上衣，我穿那个家伙的。”
我知道柳香兰这种女人，多少都有一些洁癖，如果让她去穿一个死人的上衣，恐怕柳香兰宁愿这么光着。
火焰的跳跃之下，柳香兰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了好久之后，然后站了起来，过去将炎哥的上衣扯了下来。
这个炎哥，活着的时候不是东西，死了之后倒是稍微做了一点儿贡献。
柳香兰不断往火堆里面添加柴火，烧的旺旺的，再加上夏天的衣服本身就很单薄，很容易就烤干了。
我穿上了炎哥的外套，柳香兰则是穿上了我那一件破了好几个洞的运动衫。
运动衫本身就宽宽大大的，再加上我的个头比较高大，柳香兰的身子又比较娇小。
结果我的衣服穿在柳香兰的身上，看起来非常的古怪，衣服的下摆几乎包到了膝盖的位置。
但是不管怎么说，比起之前那种坦诚相待的模样还是要好很多。
柳香兰看起来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坐到我旁边，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伸直，然后抬起我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可能柳香兰感觉这样会让我更舒服一些，实际上也的确是舒服得多，毕竟一个枕头是石头，一个枕头是软绵绵的大腿，哪一个更舒服根本不用怀疑。
这一个动作，也让柳香兰感觉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强忍着那种羞意，一双小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抚弄着。
同时还在旁边跟我说这话，我知道柳香兰还在担心我会不会睡过去，然后一睡不起。
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对于那些非常疲惫，受伤很重的人们来说，真的很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不过我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要比之前好的多了，可能是因为面前的火堆，也可能是因为从柳香兰身上传来的那种刺激。
“你们两个从上面摔下来之后，我被吓坏了，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就追了过来，只是你们滚的太快了啊，我实在是追不上。”
“等我好不容易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家伙想要用石头砸你的头。”
柳香兰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我就开枪了，这是我第一次开枪，第一次伤人。”
柳香兰用的是炎哥之前用来射击我的枪，保险栓已经打开，拿起来就能打人的类型。
说着说着，我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冰凉的滋味，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是柳香兰的眼泪。
“怎么哭了？”我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想要去擦拭一下柳香兰眼角的泪水。
不过刚刚动弹了一下手臂，我就放弃了。
手臂火辣辣的疼，根本抬不起来。
但是柳香兰却是弯下了腰身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她那柔嫩的脸颊上面。
“谢谢你……”柳香兰轻声的呢喃着。
我没有吭声。
沉默许久，在柳香兰的心里面似乎也压抑了很多东西。
“我们柳家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恋爱的。”柳香兰突然苦笑了一下说道：“爱情，对于柳家的女人来说，就是一个以我们的财富都买不起的奢侈品。”
“也不知道是基因上的缺陷，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柳家从来没有一个男丁。”
“对于柳家的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快结婚生子，给家族留下了传承的血脉，然后才是家族的生意和公司。”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生下了如烟，二十岁的时候生下了凝烟。”
“我的丈夫，同样也是我的母亲为我挑选的，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柳香兰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的嘲弄了：“实际上在临海，甚至是附近的城市，我们柳家每一代年轻的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盯着。”
“他们知道，我们会招上门女婿，每一年都会有不少人主动表示可以做柳家的女婿，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大公司的少爷，公子。”
“他们都以为，做了柳家的女婿之后，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占有柳家所拥有的一切。”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因此我们柳家在选择上门女婿的时候，也会尽可能从普通人家挑选。”
“可是，柳家掌握的财富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多么老实的人，都会被这庞大的财富给冲昏了头脑。”
“你知道吗，这实际上是我第二次被绑架了。”柳香兰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凝烟刚刚出生，还没有满月的时候。”
柳香兰脸上的嘲弄显得格外的浓烈：“我被绑架了，但是那一次绑架没有成功，绑匪被击毙了。”
“那个男人，就在我面前被警察一枪给打死了。”
“等到警察揭开了那个男人脸上的面罩之后，我才发现那个男人，居然是跟着我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丈夫。”
柳香兰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哭还是在笑，咬着嘴唇，那一个表情显得格外的悲哀。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但是肯定不好受。
“那个男人，原本是一个多么老实巴交的男人啊，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喜欢上他，尽可能的去照顾他，他什么都不用做，不管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他。”
“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啊……”
“我还记得，当我发现那个绑架犯，居然就是跟我同床共枕了六年的丈夫的时候，心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恐惧。”
别说当时，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柳香兰的脸上依旧是那种浓烈的恐惧。
“这似乎就是柳家的女人的宿命，几乎每一代柳家的女人都必须要经过的一个宿命。”
“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认识，结婚，结合，生下孩子，努力让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努力的构建一个其实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家庭。”
“然后再发现这个男人的贪婪和背叛，再然后，变得不信任男人，厌恶男人……”
“每一代柳家的女人，都在不断的重复这一个过程。”
我沉默了，虽然柳香兰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和善，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柳香兰绝对是另外一个模样。
而柳如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男人的厌恶和恶心。
只有柳凝烟和艾莉，因为还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或许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进入柳家的男人，往往性命都不会很长，我的丈夫，活了六年，已经算是其中很长的了。”
“几乎每一个进入柳家的男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早夭。”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咧了咧嘴巴，不知道该说啥。
“我希望，你是一个例外。”柳香兰继续说着。
“我能感觉的到，如烟很喜欢你，自从你来了之后，如烟脸上的笑容明显要多的多。”
“之前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说的都是学校公司里面的事情，可是现在基本上都在说你的事儿。”
“每当说起你的时候，如烟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掩盖不住，我很少看到如烟那么开心。”
“之前如烟的三个丈夫，每一个要么吵架，要么冷战，如烟脸上从来都没有流露过任何的笑容，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如烟真正放开心扉微笑的男人。”
这是我的荣幸。
“而且，不仅仅是如烟，还有凝烟，对于之前的三个姐夫，凝烟也是一直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那三个人一眼，但是凝烟对你的态度明显不一样，甚至会找你去假冒男朋友，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有些心虚的尴尬的笑了一下。
“艾莉也一样，自己的两个后爸，艾莉几乎一直都吵架，要么就是横眉冷对，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艾莉却是乖巧可爱，对你也很依赖，我估计艾莉比起我和如烟，可能更加听你的话。”
“艾莉和凝烟都能接受你，最重要的是如烟是真的喜欢你。”
“我们柳家的女人，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能够找到一个大家都接受，并且真的喜欢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了啊，所以，我不想让你死也不能让你死去，我无法想象，如果得知了你死掉的消息之后，如烟，凝烟还有艾莉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如烟，凝烟和艾莉，也一定要活下去啊……”柳香兰轻声的抽噎着，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柳香兰在恐惧着，那种恐惧一直萦绕在柳香兰的心头，从来都没有散去过。
心里面一阵怜惜，我的手指摩挲着柳香兰那柔嫩的脸颊，小声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别再哭了啊。”
柳香兰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肩膀依旧在轻轻的抽搐着。
“而且……为什么柳家的女人，没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我突然说道。
柳香兰愣了一下，旋即就想要开口说话。
但是被我给打断了：“别说什么联姻之类的东西，那并没有什么用处，其实你比我更加清楚，在利益面前，那种所谓的联姻究竟有多么的脆弱。”
没错，商人逐利。
商场如战场，就算是自家人都经常因为利益翻脸，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所谓的联姻什么都不是。
“这么多年的联姻，给柳家带来了什么好处吗？什么都没有啊，除了让柳家多了一些化不开的仇怨，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在古老的时候，这种联姻真的有用，但是现在，这明显已经过时了啊。”
“我听如烟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你的妹妹所在的家族娄家，现在就是柳家在商场上的死敌，没错吧？”我问道。
面对着我的问题，柳香兰低着头，没有吭声。
“那么……你难道想要看到，凝烟嫁给自己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嫁到一个另外一个家族，然后成为柳家的敌人吗？”
“毁掉了凝烟，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这又有什么用处，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想要跟自己的女儿，站在对立的两端？”
我的话，刺痛了柳香兰的心。
自己辛苦抚养长大的女儿，最终却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柳香兰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个画面。
“既然如此，那古老的规矩，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要剥夺，如烟，凝烟，还有艾莉，甚至还有你自己，追求幸福追求爱情的权利？”我反问道。
柳香兰呆了一下，旋即一脸绯红，脑袋不断的摇晃着：“凝烟和艾莉也就罢了，我哪儿还有什么追求爱情的权利。”
我几乎是立马说道：“为啥你没有？”
“我都已经老了，是个老太婆了，哪儿还能……”柳香兰低着头，脸色看起来更红了。
“拜托，谁说你老了，你在开玩笑吗？”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自己到我们学校走一圈，绝对一大堆女生问你叫姐姐的，哪里老了？”
“你现在要是发个照片说征男友的话，估计应征者能够绕临海三圈……”
柳香兰脸红的都快滴出水了，小手在我脸上轻拍一下：“呸，瞎说啥呢，我都已经四十出头了……”
“天，这身材，这皮肤，你说四十出头，有人信吗？你说二十出头估计还差不多。”我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和夸赞。
果然，柳香兰看起来很害羞，但是也很高兴。
这是女人的共性，不管是什么女人都一样。
柳香兰抿着嘴唇，小声说道：“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如烟会那么喜欢你了，嘴巴那么甜……”
“我这人，实诚，从来都是实话实说的。”我又奉承了一句。
柳香兰又在我的脸上拍了一下，旋即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一双美眸盯着我，似乎是在确认我的回答一样：“我……真的还有资格去追求这些东西吗？”
“有。”我肯定的说道。
话音刚落，柳香兰突然之间低头。
“原谅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任性！”
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两片滚烫的唇瓣，印上了我的嘴唇。
答应我，不要死！
一句话让我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香兰。
柳香兰是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柳香兰很清楚的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才是最大的刺激，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的精神保持旺盛。
嘴唇上面还残留着那种让人深深着迷的触感。
柳香兰的嘴唇，柔软细腻，略微带着一丝丝的冰冷。
轻微的触碰，就让我的身子感觉好像有一股电流划过，全身酥麻。
柳香兰好像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了这么一个事情，看到我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之后，柳香兰也感觉到了浓浓的羞意。
毕竟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摆在那儿的，接吻这种事儿，对一般的男女还没什么，但是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那个了。
不过这种身份的障碍，反倒是多出了一种背德的刺激感。
我没想到柳香兰为了让我恢复清明，居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脸色显得很古怪。
柳香兰也是羞的不成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说道：“我……我去弄一点干树叶之类的东西点火，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千万不要睡过去了，等着我回来。”
其实就算是我想动也动弹不了啊。
我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柳香兰艰难的从重新爬上了悬崖。
柳香兰可能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儿，但是现在的柳香兰就好像乡间的一个村姑。
顾不得那些脏兮兮的干草和树叶，在自己光滑的肌肤上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
大把的干草，树叶，树枝之类的东西，被柳香兰从悬崖上面丢下来。
在河道旁边的地面上堆起厚厚的一堆。
我的精神很艰难的保持了长时间的清明，看着柳香兰累的满头大汗，我有些心疼。
不过到了生火的时候又麻烦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怎么生火？
“那个炎哥抽烟，身上肯定有打火机，你去找一下。”我说道。
我身上也有的，不过被搜走了。
在一个死人，甚至是被自己杀死的人身上搜东西？
柳香兰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眼神当中多出了一抹浓浓的恐惧。
这个事情对于柳香兰来说，绝对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不过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柳香兰还是站了起来，咬着牙，走到了炎哥的尸体旁边。
尽管那一个尸体，这么泡在水里面已经很长时间了，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但是柳香兰依旧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好像这个死人随时都有可能重新从水里面爬起来一样。
好不容易从炎哥的尸体上面搜到了一个打火机，还好是防水的，尝试了几次之后，一簇火苗出现了。
跳跃的火苗，将四周的黑暗驱散，散发出去的热量，也将四周的寒意给驱逐，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笼罩了身子，原本身上那种冰冷的刺痛感正在迅速的消散。
在这种温暖的环境当中，体力似乎恢复的比之前要快的多。
我感觉自己身体当中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恢复。
我躺在火堆的一边，柳香兰坐在我的旁边。
在休息了一下之后，柳香兰又把我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别误会，这只是因为我身上的衣服，之前泡在水里，完全就是湿漉漉的，柳香兰要把这些衣服给烤干。
明知道只是为了烤干衣服，可是当柳香兰在脱我衣服的时候依旧感觉到脸庞一片滚烫。
尤其是在脱掉裤子的时候，那种滋味更是古怪。
至于柳香兰自己，则是一直光着上身，只是带着一条小小的内衣仅此而已。
就算是前面有着火堆，但是在这半夜，绝对也是很冷的。
我就让柳香兰过去把炎哥的外衣给脱掉。
柳香兰奇怪的问我干嘛？一件衣服冷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穿我的上衣，我穿那个家伙的。”
我知道柳香兰这种女人，多少都有一些洁癖，如果让她去穿一个死人的上衣，恐怕柳香兰宁愿这么光着。
火焰的跳跃之下，柳香兰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了好久之后，然后站了起来，过去将炎哥的上衣扯了下来。
这个炎哥，活着的时候不是东西，死了之后倒是稍微做了一点儿贡献。
柳香兰不断往火堆里面添加柴火，烧的旺旺的，再加上夏天的衣服本身就很单薄，很容易就烤干了。
我穿上了炎哥的外套，柳香兰则是穿上了我那一件破了好几个洞的运动衫。
运动衫本身就宽宽大大的，再加上我的个头比较高大，柳香兰的身子又比较娇小。
结果我的衣服穿在柳香兰的身上，看起来非常的古怪，衣服的下摆几乎包到了膝盖的位置。
但是不管怎么说，比起之前那种坦诚相待的模样还是要好很多。
柳香兰看起来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坐到我旁边，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伸直，然后抬起我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可能柳香兰感觉这样会让我更舒服一些，实际上也的确是舒服得多，毕竟一个枕头是石头，一个枕头是软绵绵的大腿，哪一个更舒服根本不用怀疑。
这一个动作，也让柳香兰感觉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强忍着那种羞意，一双小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抚弄着。
同时还在旁边跟我说这话，我知道柳香兰还在担心我会不会睡过去，然后一睡不起。
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对于那些非常疲惫，受伤很重的人们来说，真的很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不过我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要比之前好的多了，可能是因为面前的火堆，也可能是因为从柳香兰身上传来的那种刺激。
“你们两个从上面摔下来之后，我被吓坏了，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就追了过来，只是你们滚的太快了啊，我实在是追不上。”
“等我好不容易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家伙想要用石头砸你的头。”
柳香兰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我就开枪了，这是我第一次开枪，第一次伤人。”
柳香兰用的是炎哥之前用来射击我的枪，保险栓已经打开，拿起来就能打人的类型。
说着说着，我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冰凉的滋味，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是柳香兰的眼泪。
“怎么哭了？”我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想要去擦拭一下柳香兰眼角的泪水。
不过刚刚动弹了一下手臂，我就放弃了。
手臂火辣辣的疼，根本抬不起来。
但是柳香兰却是弯下了腰身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她那柔嫩的脸颊上面。
“谢谢你……”柳香兰轻声的呢喃着。
我没有吭声。
沉默许久，在柳香兰的心里面似乎也压抑了很多东西。
“我们柳家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恋爱的。”柳香兰突然苦笑了一下说道：“爱情，对于柳家的女人来说，就是一个以我们的财富都买不起的奢侈品。”
“也不知道是基因上的缺陷，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柳家从来没有一个男丁。”
“对于柳家的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快结婚生子，给家族留下了传承的血脉，然后才是家族的生意和公司。”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生下了如烟，二十岁的时候生下了凝烟。”
“我的丈夫，同样也是我的母亲为我挑选的，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柳香兰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的嘲弄了：“实际上在临海，甚至是附近的城市，我们柳家每一代年轻的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盯着。”
“他们知道，我们会招上门女婿，每一年都会有不少人主动表示可以做柳家的女婿，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大公司的少爷，公子。”
“他们都以为，做了柳家的女婿之后，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占有柳家所拥有的一切。”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因此我们柳家在选择上门女婿的时候，也会尽可能从普通人家挑选。”
“可是，柳家掌握的财富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多么老实的人，都会被这庞大的财富给冲昏了头脑。”
“你知道吗，这实际上是我第二次被绑架了。”柳香兰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凝烟刚刚出生，还没有满月的时候。”
柳香兰脸上的嘲弄显得格外的浓烈：“我被绑架了，但是那一次绑架没有成功，绑匪被击毙了。”
“那个男人，就在我面前被警察一枪给打死了。”
“等到警察揭开了那个男人脸上的面罩之后，我才发现那个男人，居然是跟着我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丈夫。”
柳香兰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哭还是在笑，咬着嘴唇，那一个表情显得格外的悲哀。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但是肯定不好受。
“那个男人，原本是一个多么老实巴交的男人啊，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喜欢上他，尽可能的去照顾他，他什么都不用做，不管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他。”
“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啊……”
“我还记得，当我发现那个绑架犯，居然就是跟我同床共枕了六年的丈夫的时候，心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恐惧。”
别说当时，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柳香兰的脸上依旧是那种浓烈的恐惧。
“这似乎就是柳家的女人的宿命，几乎每一代柳家的女人都必须要经过的一个宿命。”
“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认识，结婚，结合，生下孩子，努力让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努力的构建一个其实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家庭。”
“然后再发现这个男人的贪婪和背叛，再然后，变得不信任男人，厌恶男人……”
“每一代柳家的女人，都在不断的重复这一个过程。”
我沉默了，虽然柳香兰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和善，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柳香兰绝对是另外一个模样。
而柳如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男人的厌恶和恶心。
只有柳凝烟和艾莉，因为还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或许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进入柳家的男人，往往性命都不会很长，我的丈夫，活了六年，已经算是其中很长的了。”
“几乎每一个进入柳家的男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早夭。”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咧了咧嘴巴，不知道该说啥。
“我希望，你是一个例外。”柳香兰继续说着。
“我能感觉的到，如烟很喜欢你，自从你来了之后，如烟脸上的笑容明显要多的多。”
“之前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说的都是学校公司里面的事情，可是现在基本上都在说你的事儿。”
“每当说起你的时候，如烟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掩盖不住，我很少看到如烟那么开心。”
“之前如烟的三个丈夫，每一个要么吵架，要么冷战，如烟脸上从来都没有流露过任何的笑容，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如烟真正放开心扉微笑的男人。”
这是我的荣幸。
“而且，不仅仅是如烟，还有凝烟，对于之前的三个姐夫，凝烟也是一直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那三个人一眼，但是凝烟对你的态度明显不一样，甚至会找你去假冒男朋友，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有些心虚的尴尬的笑了一下。
“艾莉也一样，自己的两个后爸，艾莉几乎一直都吵架，要么就是横眉冷对，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艾莉却是乖巧可爱，对你也很依赖，我估计艾莉比起我和如烟，可能更加听你的话。”
“艾莉和凝烟都能接受你，最重要的是如烟是真的喜欢你。”
“我们柳家的女人，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能够找到一个大家都接受，并且真的喜欢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了啊，所以，我不想让你死也不能让你死去，我无法想象，如果得知了你死掉的消息之后，如烟，凝烟还有艾莉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如烟，凝烟和艾莉，也一定要活下去啊……”柳香兰轻声的抽噎着，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柳香兰在恐惧着，那种恐惧一直萦绕在柳香兰的心头，从来都没有散去过。
心里面一阵怜惜，我的手指摩挲着柳香兰那柔嫩的脸颊，小声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别再哭了啊。”
柳香兰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肩膀依旧在轻轻的抽搐着。
“而且……为什么柳家的女人，没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我突然说道。
柳香兰愣了一下，旋即就想要开口说话。
但是被我给打断了：“别说什么联姻之类的东西，那并没有什么用处，其实你比我更加清楚，在利益面前，那种所谓的联姻究竟有多么的脆弱。”
没错，商人逐利。
商场如战场，就算是自家人都经常因为利益翻脸，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所谓的联姻什么都不是。
“这么多年的联姻，给柳家带来了什么好处吗？什么都没有啊，除了让柳家多了一些化不开的仇怨，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在古老的时候，这种联姻真的有用，但是现在，这明显已经过时了啊。”
“我听如烟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你的妹妹所在的家族娄家，现在就是柳家在商场上的死敌，没错吧？”我问道。
面对着我的问题，柳香兰低着头，没有吭声。
“那么……你难道想要看到，凝烟嫁给自己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嫁到一个另外一个家族，然后成为柳家的敌人吗？”
“毁掉了凝烟，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这又有什么用处，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想要跟自己的女儿，站在对立的两端？”
我的话，刺痛了柳香兰的心。
自己辛苦抚养长大的女儿，最终却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柳香兰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个画面。
“既然如此，那古老的规矩，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要剥夺，如烟，凝烟，还有艾莉，甚至还有你自己，追求幸福追求爱情的权利？”我反问道。
柳香兰呆了一下，旋即一脸绯红，脑袋不断的摇晃着：“凝烟和艾莉也就罢了，我哪儿还有什么追求爱情的权利。”
我几乎是立马说道：“为啥你没有？”
“我都已经老了，是个老太婆了，哪儿还能……”柳香兰低着头，脸色看起来更红了。
“拜托，谁说你老了，你在开玩笑吗？”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自己到我们学校走一圈，绝对一大堆女生问你叫姐姐的，哪里老了？”
“你现在要是发个照片说征男友的话，估计应征者能够绕临海三圈……”
柳香兰脸红的都快滴出水了，小手在我脸上轻拍一下：“呸，瞎说啥呢，我都已经四十出头了……”
“天，这身材，这皮肤，你说四十出头，有人信吗？你说二十出头估计还差不多。”我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和夸赞。
果然，柳香兰看起来很害羞，但是也很高兴。
这是女人的共性，不管是什么女人都一样。
柳香兰抿着嘴唇，小声说道：“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如烟会那么喜欢你了，嘴巴那么甜……”
“我这人，实诚，从来都是实话实说的。”我又奉承了一句。
柳香兰又在我的脸上拍了一下，旋即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一双美眸盯着我，似乎是在确认我的回答一样：“我……真的还有资格去追求这些东西吗？”
“有。”我肯定的说道。
话音刚落，柳香兰突然之间低头。
“原谅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任性！”
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两片滚烫的唇瓣，印上了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