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庶族 > 090埋祸根

090埋祸根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长安终于确定一件事,贺添贺公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愣子。

    这里人来人往,没有人不好奇的往这里瞧,大概是好奇哪个官媒说媒能说到这里来的,这下可不愁没人认得她了。

    “叶娘子走走走,你真是上天派来的救星,啊这位是你朋友吗,一起来好了!”贺添此时不知被什么附体,中了邪似的非要拉他们一起进场,也不问问人家情不情愿,“叶娘子跟你说啊,我们爷现在缺人,正花高价找高手那,你今日来不知得了多少便宜。”

    敢情还得谢谢他,叶长安歉意的看向邢山,“你要不要……”

    “无妨,看看便是。”

    邢山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既如此,叶长安便勉为其难跟着一道进去,万一贺添缺根弦,跟怀朔王说她明明来了却不给面子推掉,那才叫麻烦。

    洛阳城中可供以赌赛的场子不多,至少内城是没有,除非哪位贵人自己在家里关起门来赛,但偷偷摸摸的总归不是那么回事,故而怀朔王会经常到这边来,自然是不能表露身份的,一旦露了身份就没有那样好玩了。

    叶长安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他坐在一方,周边围了几个人,有几个眼熟的公子在其中,不用说,都是跟着怀朔王出来瞎混的。

    能自成一方来赌赛的都是财主,底下都有拿得出手的赛手,彼此不问身份,只凭本事赢钱,而所有赌钱的地方都不缺三教九流,邢山作为扶摇帮老大,对这种地方肯定不陌生,说不准也是某一方财主。

    怀朔王眼下处于下风,脸上极尽懊恼之色,倒不是输钱的事,在他看来输了比赛远比输钱更难以忍受,对蹴鞠赛那叫一个全身心投入。

    “爷,您瞧谁来了。”贺添不明状况的献宝,完全看不出来叶长安的不情愿。

    “呦,这不是叶娘子吗?”开口的人是隋旭,“之翼你本事不小啊。”

    怀朔王一听是他,眼睛才算从场上给拔下来,“叶娘子!来的巧来的巧,今日下场,爷给你十倍的银钱!”

    这位怀朔王眼里大概就只有蹴鞠,若是照着贺添之前说的钱,十倍算下来足有千两,这么多钱砸下来,她反倒没那么动心了,钱多没好事,量力而行才能活得长久。

    叶长安讶异的看向贺添,“怎么贺公子没跟您说过吗,我受伤摔断了腿,这两日刚勉强可以行走,下场自然是不成的,恐怕得辜负您的期望了。”

    “摔断了腿?”怀朔王面有不愈,似乎别人断腿在他这里倒成了妨碍,“踢一局也不成吗?”

    贺添方才脑子热,压根就记不得这回事,此时想起来,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瞧我这记性,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她……腿伤的蛮严重,恐怕是不成。”

    怀朔王回头瞅了贺添一眼,“你这办的叫什么事,还不去给我找人!叶娘子,在他找到人之前,你勉强上去顶一下,输赢钱照给。”

    叶长安蹙眉,心里隐约有些不快,贺添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十分懊恼自己一时冲动,他眼下要靠怀朔王接济过日子,委实不好惹他不快。

    “这位又是谁?”怀朔王盯着邢山问道,“会蹴鞠吗,会的话下场救急。”

    怀朔王现在是不分三六九,逮着人就使。

    倒不是他眼拙不认得邢山,实在是以怀朔王为首的这帮人,从不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看不上是有,不会打交道也是真,反正他们人傻钱多,来这里不差钱,便没有人跟他们过意不去,他们亦不需要谁来长脸。

    但有眼色的人没有不知道邢山的,皇城根底下怀朔王的脸好使,到这里不见得比邢山有用,打邢山进门,早不知多少人注意到他了。

    “在下免贵姓邢,蹴鞠会一些。”邢山回说。

    “会就好办了,姓什么不打紧,你跟叶娘子下场,银钱一般给。”

    邢山不慌不忙,“我有个要求,这位娘子既然腿脚不便,下场不免碍事,我一个人代她去便可。”

    叶长安面有担忧,会不会给邢山添麻烦了,这样的赌赛可不好踢。

    “你行不行啊?”怀朔王对邢山质疑的很。

    “您觉得行,钱给这位娘子,不行的话我不要钱,如何?”

    他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得得,你先下去,踢得好你俩人爷一分不少给。”

    于是邢山就代叶长安下场蹴鞠,他一下场不要紧,场子的东家都坐不住了,拿不准邢山是来闹着玩还是来砸场子的,心里纳闷最近没得罪扶摇帮啊?

    但凡知道邢山下场的人,都一股脑的压怀朔王这一方赢,这明显的黑幕啊,邢山指定才是真正的背后赢家,这时候不压他才叫有病。况且邢老大踢的本来就好,以前他不是没下场过,只要他来,十有八九的赢。

    而今日另一方恰好是生脸,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回来,不怎么有人认得,几乎是全场无人压的局面。

    邢山却刚巧认得此人,不过并无交集,只知道他是南朝来的商贾。

    这种带有赌局性质的比赛有独有的规则,比如球不可落地,伤不论,却不可出人命,自然不是正经比赛可比,风格要强硬无情的多,只要不出人命,赢钱才是正道,自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叶长安只看了半局,便知各种艰险,伤人都需要有技巧,场中有判局之人,伤人是不能被瞧见的。

    她此时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之前徐应桐提醒她的时候,她并不十分以为然,想着即便哪天不得不下场,她至少能够应对,可是眼下她半分下场的心都没了,哪怕给座金山银山也不来。

    只是现在可以用腿伤推脱,往后却不大好找借口。

    “好好!踢得好!”怀朔王对邢山的表现很满意,“之翼你回头打听打听他愿不愿意跟着我,钱的事好说。”

    叶长安翻了个白眼,怀朔王实在有够异想天开的。

    有邢山在,怀朔王一方可谓压倒的胜券在握,赢钱是定局,再看另一方,原本有机会赢下这一场,却在转眼间形势逆转,脸色个个不好看,看怀朔王这帮人的时候,眼里都藏不住刀子。

    然而怀朔王并不关注这些,他只是一味的高兴,非要嚷嚷着再来,只是没人敢再搭理他,而且就算再来,邢山也就到此为止了,不可能奉陪到底。

    怀朔王没玩尽兴,拉着脸走了,倒是如约给了他们钱,一人一份。

    “邢山,钱我不要,你家大业大,都拿回去得了。”这么多钱拿着都嫌沉,再说她还不想不打自招,拿这么多钱回去不是明摆着挨骂吗!

    而且都是人家邢山得来的。

    似是看出她的想头,邢山没有为难,“这样吧,钱我替你收着,正好我手下有几桩买卖,当替你入股了,每月给你银钱便是。”

    “还是算了,我这人穷惯了,花不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邢山没有十分勉强,因为知道勉强对她不好使,钱还是在合适的时候给她为上。

    这一天的乌龙结束,叶长安便不再当成个事,只想着再领娘子们来的时候要小心些,还有以后千万绕着怀朔王走。

    又三两日后,柔然使团进洛阳,一改前两日的萧条,洛阳城在人为的刻意下又恢复了往日繁华。

    不过繁华都是做给人看的,在柔然人面前,大魏朝就更要作出一番大国在上的样子,故而极尽奢华之能事,连带着秦未也备受礼遇,官家时不时就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像要跟柔然人耀武扬威似的。

    柔然使团这次来,确然是抱着低三下四的心态,阙勒之前灭掉一个常乐县,用他们可汗的托辞就是并非他授意,言外之意便是阙勒自作主张,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从头到尾都是怀着友好的心态,于是特意派使臣团来赔礼道歉。

    不光赔礼道歉,还赔来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送来做质子,女儿送来侍候官家,可谓诚意十足。

    故而大魏朝自官家开始,皆倍有面子,尽管这面子都是人家秦将军给的

    秦未近来自然是很忙的,其实倒也没他什么可忙的,就是整日被官家呼来唤去不得空,所以好些日子没顾上那个混帐丫头,不过偶尔远远看一眼,见她依旧活蹦乱跳没惹乱子,他也就找不出理由来管她。

    所以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矛盾如秦将军,大概心里偶尔是盼着她惹点麻烦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秦将军诚意感动天,倒是来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这麻烦不是人家叶长安惹的,是他自己招的。

    且说柔然使团大张旗鼓的赔了王子公主来,引发了洛阳百姓一睹面容的兴致,这日游街的时候,徐应桐非要拉着叶长安出来看热闹,叶长安推不过,只好跟来凑热闹。

    她其实哪里有什么兴致关心人家长什么样,见了柔然人只想上拳头。

    “长安你说那个什么公主长什么样啊,都说异域来的女子好看,他们的公主不得美成天仙啊,我很好奇想看呢。”

    徐应桐拉着她往人堆里挤,试图挤到最前面,然而挤了半天没有前进,反而还后退了不少,眼见着就要被挤出来。

    “你确定能看到她的脸吗,以后应该有机会见吧,何必非要现在过来凑热闹。”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可是来都来了,不看一眼我不能甘心。”徐应桐深吸一口气,这就准备再往里头钻。

    “徐娘子!叶娘子!你们且慢挤……”

    贺添站在一处望楼上冲她们挥手,叶长安此时非常庆幸他出现,可算是不用扎人堆了,“叶娘子我们要不去望楼上看得了,讨贺公子一个面子多好。”

    “就他会抖机灵!”徐应桐老大不情愿,“长安你帮我细瞧瞧上头还有谁吗,那帮公子在我就不去了。”

    “没有别人啦,有我在你怕什么。”叶长安强拽她上望楼,“站的高看得远,一般人还上不去那。”

    贺大公子特意找了这么个好位置,卖了几辈子的老脸才争取到看守城吏的许可,就是为了跟徐应桐献殷勤,哪能不知眼色的找别的人来。

    此处距离阖闾门已经极近,柔然使团很快就会经过,然后一路走到宫城拜见官家,柔然王子公主所在车架走御道缓缓而行,站在望楼上老远就能看见。

    “哇长安你看,那马车好漂亮啊!”徐应桐见到车架激动不已。

    贺添跟道:“徐娘子你喜欢吗,喜欢我也给你弄一辆来,不过现在是冬日,坐这样四面透风的马车会冷吧。”

    “你懂甚,哼。”

    那马车挂满了纱幔,好看的确是好看,然而冷风一吹猎猎而飞,可巧就露出了坐在里头的公主,众人一阵惊呼,叶长安闻声望过去,惊鸿一瞥,瞥了几分惊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