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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卓尔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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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谁辜负了谁的爱情,也没有谁蹉跎了谁的青春。命中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强求是无济于事的。道理谁都懂,想要彻底相忘于江湖,又谈何容易呢?

    简亦风刻意不去想,刻意不去听,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学习和孩子身上。渐渐地,她在事务所和香榭湾之间奔波,已成常态。在她眼里,下班以后,带孩子、健身、喝茶、看书、写作、种花养草……生活平淡、充实而不失乐趣。

    六月份初,在她取得律师执业证后,杨玮强、梁一凡和林致远分别聘请她担任泰州市为海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泰州仁爱济医院和台通(泰州)生技产业园区的法律顾问。他们的聘请为简亦风在泰州律界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月末,凌涛家喜得千金凌小小,简亦风也只是和林致远去医院看了一次,再无下文。对于她的冷淡如水,林致远一直将原因归结为她无法释怀,其实他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某天,简亦风办案经过翰林苑,便不由自主地拐了进去,打开家门,家里好像没人。失望之余,准备上楼取点东西。路过凌涛房间的时候,房间里,许小茹和凌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老公……啊……”

    “老婆……舒服吗?老婆……我爱你!”

    简亦风听得心惊肉跳,急匆匆跑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正在兴头上的凌涛大吃一惊!难不成大白天家里进了贼?顾不得身下的许小茹,翻身下床,光着脚,套上睡袍就跑出了房间。环顾四周,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风儿的房门关着。

    凌涛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猛地打开门,大声喝道:“谁?”

    简亦风不敢看凌涛的眼睛,嗡嗡地说:“涛哥,是我,我回来拿点东西,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对不起,我走了,你们继续!”

    离开翰林苑,简亦风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能轻易踏进这个家,若想回来,还是先打个电话比较靠谱。

    时光飞快,眨眼已入秋。林致远看着少年老成的简亦风天天宅在家里,根本无心走出狭小的世界,急得上火。再这样下去,以林下清风的名气、学历,还有谁能娶得起她?

    九月的天,艳阳高照,一身浅蓝色连衣裙的简亦风从车上下来,随手捋了捋头发,就这样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随意得不能再随意的动作,坐在隔壁车里准备离开的倪宏志还是被惊艳到了。

    和一年前相比,她变了,褪去了一身的青涩与浮躁,变得成熟而内敛,低调而淡雅。这一点,每天读她文章的时候也能体会得出来,文笔间透出的从容与淡定,让他沉醉。

    晚上,倪宏志破天荒去了酒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自从“928医疗事故”以后,他和余敏之间基本没有了夫妻生活。余敏的敏感多疑、一蹶不振,都让他寒心,令他提不起一点儿性趣,周而复始地过着“工资基本没得用、老婆基本不想动”的乏味生活。在倪宏志眼里,即使余敏没工作,又怎么样呢?仅余庆生的钱,也足够他们的孙子一生无忧。医院没开除她,是不幸中的万幸,这般怨天尤人、意志消沉,一年期满后,还有哪家医院敢续聘她?

    倪宏志回到家,已是深夜。门被反锁,想按门铃,又担心吵到邻居,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倪宏志鼓起勇气拨通家里电话。

    余敏接完电话,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劈头盖脸地骂道:“倪宏志,又到哪儿鬼混胡闹、沾花惹草去了?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有本事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倪宏志的思维停顿了几秒钟,关上门,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抬起头,醉眼朦胧中,看着余敏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倪宏志久违的欲望油然而生,埋藏在心底的欲火“蹭蹭蹭”往上窜。猛地将她搂在怀里。

    年近三十的余敏,由于没有哺乳,身材不减当年,皮肤白皙、细腻光滑,透过睡裙领口,真空包装着她诱人的曲线,呼之欲出。倪宏志突然间不能自已,急吼吼地脱去外套,解开领带,他要把这么长时间的空缺补上。

    余敏一把推开他,用极其厌恶的口吻对他说:“倪宏志,你怎么变得这么邋遢?满身酒味也想爬上床,快给我去洗干净!”

    “不行,老婆,我现在就要你。”倪宏志迫不及待地将手从领口伸进了余敏的睡衣,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着余敏的脖子。

    余敏开始挣扎,开始反抗。她越是这样,倪宏志把她抱得越紧。他把余敏的吊带从肩膀扯开,此时的倪宏志感觉到了自己的疯狂,结婚至今,从没有过如此的渴望,也从没有发现余敏有着这么强的吸引力,一把扯掉睡衣,倪宏志把她推倒在床,开始诱人的曲线,淡淡的体香,强烈地呼唤着他,腾出右手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余敏憋足劲,从床上一跃而起,歇斯底里地大叫:“滚!不洗干净,不要碰我!倪宏志,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下流,这么俗不可耐?”

    倪宏志看着这个站在床上大喊大叫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酒醒了一大半。夫妻间最美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无耻下流?怎么就俗不可耐?让我去洗干净这点小事,难道不能温柔地说一声?一定要靠大呼小叫来解决问题?

    倪宏志没有讲话,默默走进卫生间,他揉一揉眼睛,觉得自己刚才的冲动完全是幻觉!

    脱掉最后一件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意气风发,玉树临风,没有一点招人嫌的地方,他想不通,为什么余敏就那么不能与自己相融?不知不觉,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倪宏志躺进浴缸,适宜的水温紧紧包裹着他,忽然间那种全身心的轻松、舒适沿袭到脚趾头,努力不去想刚才的事情,努力不去想明天,迷迷糊糊竟然在浴缸里睡去。

    一觉醒来,水已经凉透,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倪宏志擦干身子,赤身裸体钻进被窝,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晨,等他醒来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揭开锅盖,锅里空空,余敏没煮自己的早饭。喝了一盒酸奶,匆匆到幼儿园看了一眼儿子,驱车前往姜城区政府,因为那里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

    到了办公室,张鼎宸过来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在上海召开“姜城区在沪知名人士恳谈会”。倪宏志匆匆忙忙回宿舍取了几件简单的行李就奔赴上海。

    坐在车上,他片刻也不敢休息,把恳谈会上的推介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有个习惯,一般场合的推介,他都喜欢脱稿,更何况今天恳谈会邀请的嘉宾多数是姜城籍在沪的各界能人、名人,也有少数是泰州其他市区的。其中不少人倪宏志在姜城工作的这几年间,或多或少听过、见过。这样的场合更加不适宜照本宣科。

    倪宏志觉得,照本宣科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平等之感。脱稿,既是说明他对姜城情况的熟悉,也让参会人员的心情放松,不必那么刻板拘泥,互动性强。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脱稿理由,那就是倪宏志只要站在台前,那种侃侃而谈的风范,那种军人出身的气质,这样的魅力不管有没有征服别人,最起码征服了他自己,总能让他无比自信、超常发挥。

    “回”字型的会议室里,嘉宾陆续入座。

    倪宏志坐在主席台,扫视一遍在场的每一位嘉宾,突然一个长发及腰、清纯秀丽的女孩儿闯入了他的眼帘。八十位嘉宾中,女士只有十几位,年轻漂亮的她在这群人当中是那么的卓尔不群,让人看一眼挪不开视线。看看她的席卡“柳如烟”,翻阅一下嘉宾名单表:

    柳如烟,女,上海新柳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董事长?富二代?还是某老板的夫人?

    令倪宏志震撼的是,他和她的视线不期而遇时,不知为何,顷刻间,他读到了她含情脉脉眼神里的似曾相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名字、她的气质以及她的身价与心底深处的那个影子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一准是近来睡眠不好,才有了如此恍惚。

    倪宏志佯装咳嗽一声,不露痕迹地宣布恳谈会的开始。

    会议期间,倪宏志尽量不看柳如烟,但他时不时总是能感受到来自她的火辣辣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让倪宏志有些许不自如,但也激发了他全部的斗志,提升了他现场推介的整体效果。

    恳谈会后,是区政府主办的招待晚宴。

    倪宏志坐在主桌,柳如烟坐在他隔壁一桌,但她和他的位置正好是斜对面。

    席间,柳如烟端着酒杯来敬酒。从柳如烟起身的那一刻起,倪宏志再次仔细打量着她:上穿烟灰色裹围斜襟打底衫,下穿黑色钉珠高腰包臀半身裙,脖子上一个小小的钻石项链,没有太多的装饰,也没有过度的包装,在深不可测的商海里,宛若稀世珍品。重点是她手上没有婚戒,看来是个单身美女。

    “倪区长,我敬您!欢迎您常来上海。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柳如烟说着和其他嘉宾同样客套的话,不知为何在倪宏志听来,特别的入耳入心。

    “岂敢吩咐!柳董是姜城人?”倪宏志看着袅袅婷婷的柳如烟忍不住问道。

    “是姜城人,但我并不在此次恳谈会受邀之列!说来不怕您笑话,几位要好的泰州老乡先后都接到邀请,我因久闻倪区长大名,也就厚着脸皮跟风而来,目的就是为了一睹区长风采。”柳如烟话不多,不料竟如此直白!

    倪宏志在官场的这几年,碰到的人多了,这样的话很是稀松平常,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但主桌的一群嘉宾不管真假,跟着起哄:

    “倪区长,这杯酒您肯定要干掉!要是人家来看我们,我们肯定拎壶冲,保证壶里净!”

    “喝酒可以,柳董得答应我一件事。”

    “区长尽管吩咐。”柳如烟爽快地说。

    “今年能否帮我介绍一个项目?”

    “承蒙区长厚爱,我柳某人不敢说介绍项目,只能说介绍一些有投资意向的客商,至于成不成,还看您区长的跟踪魅力。”柳如烟回道。

    有了柳如烟这句话,倪宏志拎起酒壶,一饮而尽。

    “哎呦,倪区长太豪爽!人家柳董要与您干杯,您非要和她壶搞,那我们敬您,您怎么喝呢?”不知是谁冒出这样一句话。

    “一个项目一杯酒!反正都是姜城老乡,自家人,谁怕谁啊?”倪宏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还真怔住了不少蠢蠢欲动想敬酒的人。

    后来倪宏志几次端酒杯,喝的都是柳如烟趁人不备给他斟的矿泉水。常言道,“酒壮怂人胆!”这几杯酒下肚,倪宏志再次对上柳如烟视线的时候,对柳如烟的感觉也由最初的清纯秀丽,变成了体贴入微,从一开始的单纯欣赏,演变成了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