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软肋 > 043 骗子

043 骗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梁桢最终还是没舍得打车,倒了两班地铁赶去接豆豆,到芙蓉苑门口已经过十点,还在下雨,梁桢撑着伞快步进了小区。

    “行了别催了,我到门口了,你车停哪儿呢?”对面迎面过来一人,但是梁桢走得急,也没注意,伞沿不小心就跟对方肩膀碰了碰。

    “……诶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略带凶戾的骂声过来。

    梁桢定了下,抬头别过伞。

    “佳敏?”

    伞下的陈佳敏也愣了愣,“怎么是你?”

    她重新拿起手机,“不好意思你再等我一下,我这边有点事!”遂挂了电话,转而看向梁桢,“过来接豆豆?”

    “对,豆豆睡了吗?”

    “还没有,我妈带着在看电视。”

    两姐妹其实差不了几岁,照理平时关系应该很融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平时没事几乎没什么交集,跟陌生人也没两样。

    “挺晚了,那我先过去。”梁桢打算先行一步。

    陈佳敏在原地想了想,又“诶”了声:“等等!”

    “有事么?”

    陈佳敏慢慢又走过来,她净身高其实跟梁桢差不多,但因为穿了起码十公分的高跟鞋,所以站面前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安置你家老头?”

    梁桢愣了下才反应她说的是梁国财。

    “他跟我没关系!”

    “你们是父女!”

    “几年前就已经断干净了。”

    这事陈佳敏还有点印象,五年前梁国财出了车祸,说是责任在梁桢身上,梁桢认了。

    当时她才刚进高中,听父母回来说梁桢给了梁国财一笔钱,数目应该不少,代价是要梁国财当场写份协议书,承认自己和梁桢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你以为拍戏呢写张破纸就真能把关系撇干净?别忘了你身上可流着一半他的血!”陈佳敏说话也不客气,“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处境,摊上这种不要脸的老子确实可怕,但你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他现在天天来纠缠我妈,你要知道我们小区住的都是街坊邻居,你爸一个强.奸犯…”

    梁桢眼色阴了阴。

    陈佳敏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抱歉,我意思是你爸身份特殊,还有前科,老是跑来找我妈传出去真的很难听。”

    梁桢手指握住伞柄,湿白指骨根根分明,想了想:“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跟他谈!”

    陈佳敏还想说话,手机铃声又开始响。

    “人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那边传来男人明显不耐烦的声音。

    陈佳敏立马换了副面孔:“来了来了,已经到门口了,你再等等!”说完挂了电话,捞了下肩上的链条包,“你要说到做到,如果我再看到他来找我妈,别怪我做得太难看!”

    梁桢看着陈佳敏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出了小区,很快钻进一辆等在路边的红色跑车里,跑车在路上极速转了个弯,车身如箭般消失在雨夜中。

    梁桢到何桂芳那边还是晚了一步,豆豆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哎哟应该打电话叫你别来接了,我明天早晨直接送他去幼儿园就好了,这么晚尽折腾孩子。”

    何桂芳一边给豆豆收拾小书包,一边唠叨。

    梁桢把睡得稀里糊涂的豆豆从沙发上抱下来,又给他戴上帽子。

    “没事,省得你明天麻烦!”

    “没什么麻烦,反正我成天待在家也没事可干!”何桂芳又给豆豆外面罩了件小衫,“外面下雨冷着呢,你给他多穿点。”

    “嗯。”

    走到门口又被何桂芳叫住,“等等!”

    梁桢就见她蹬蹬蹬又跑去厨房,拿了一只保温盒出来,“我晚上包了饺子,给你留了点,你明天中午可以带店里热了当午饭,老吃外面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新闻不是老报道嘛,说是地沟油吃多了会致癌!”

    何桂芳边说边拿塑料袋将保温盒扎紧,帮梁桢装进她背后面的双肩包里,走到门口又替她拿了伞,“要不我送你到车站吧,外面还下雨呢,你一个人又要撑伞又要抱个孩子。”

    梁桢笑了笑:“没关系,我会打车走!”

    “哦打车啊,打车会好一点,那你记得一定要打车,别省那几个钱,回头把孩子再淋了不划算!”

    何桂芳说个不停,后面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尴尬笑了笑,“你看我这嘴…难怪小敏总嫌我啰嗦。”梁桢心里揪了下。

    这世上有多少人贫瘠,就有多少人不懂得珍惜。

    梁桢从来不觉得何桂芳啰嗦,相反,她喜欢甚至迷恋这样碎碎念似的关心。

    “舅妈。”她抱着豆豆转过身,“梁国财这几天还过来找你?”

    何桂芳脸色僵了僵,“小敏跟你说的?那孩子……其实也没什么事,你爸就是没地方去所以有时候会来过看看,顺便吃顿饭。”

    何桂芳生性善良,又心软,不愿跟梁桢说透情况,可梁桢又岂会不知。

    她叹口气,“是不是问你要钱了?”

    “…其实也不能说要,是我看着可怜给了点。”

    “给了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何桂芳摸了把额前有点乱的头发,“也就…也就几百块吧。”

    梁桢低头沉沉压口气,“我今天身上现金不多,下趟过来给你。”

    “不用!”

    “一码归一码。”梁桢不喜欢亏欠别人,“但是他要再过来你就别给他开门了,如果他耍赖你就直接报警,记住了!”

    “哦!”

    何桂芳还是一路把梁桢送到了楼下。

    一辆车子驶过,梁桢突然想起来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辆跑车,“最近佳敏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啊。”

    “交男朋友了?”

    “没有,怎么可能,她那暴脾气哪个受得了。”

    梁桢其实不喜欢管别人的私事,但何桂芳对她不错,她稍微提了个醒:“要是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去学校看看她,另外我舅舅是不是好久没回来过了?”

    何桂芳大致算了算,“得有小半年了吧,上次回来还是过年的时候,不过你舅舅也忙,最近说老板又承包了一个工地,让他当了负责人,嘿嘿,大小也算个官儿,回来就没那么自由了。”

    梁桢没再多问,抱了豆豆下楼。

    ……

    第二天依旧下雨,梁桢起了个大早,把豆豆先送去幼儿园。

    上午约了两波客户,一波过户,一波办贷款手续。

    梁桢从幼儿园直接赶去行政中心,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好的原因,两波客户轮流打电话过来放了她的鸽子。

    梁桢特沮丧,坐在行政大厅避雨,顺便思考一下是否可以约几个客户看看房,可一圈电话打下来毫无所获。

    卖房毕竟不是卖白菜,不是说能约就能约到人的。

    她真是特别讨厌这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给人一种浪费时间和生命的焦虑感。

    这时手机又叮了声,小唐的短信。

    「你今天没来店里,是不是去Zues那了?记得问他要签名!」

    ……

    火海冰山,浮光掠影,耳边一会儿是细碎的啼哭,一会儿又是低咛的呻吟。

    他知道她皮肤白,可不曾想脱了衣服会白成这样,月光下如一尾鱼,浑身裹了一层鳞,黑发如丝,腰肢细腻,耸动起来的时候发梢会晃到他胸口,在他心上挠啊挠。

    她今天好像还跟之前不一样,趴在他身上,主动,热烈,予取予求,乖巧得让他实在吃不住。

    昏天暗地一阵,快.感像堤坝一样往上堆砌,眼看快要攀顶…

    “喂!”

    “醒醒!”

    脸上有湿漉漉的触感,一个猛.浪拍过来,大坝倾倒,全线塌方。

    钟聿揭开眼皮,意识糊涂间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眼,依旧是那抹雪白,也依旧是那片菱唇,只是长发变成了短发,身上也都穿了衣服。

    “你…”钟聿定了下,“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嗓音沙沙的,鼻音还是很重。

    梁桢以为他是问自己是怎么进的门。

    “刚才有人在你这打扫卫生,应该是钟点工,她给我开的门。”可其实钟聿是问她怎么又会突然来这里,昨天明明跟他说有事不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眼下有更令人焦躁的事。

    梁桢觉得床上的男人不大对劲,呼吸粗重,双颊通红,盯着她的眼睛不再是昨天那样湿漉漉,反而像是一捆干草,飞沙走石,只要零星一点火就能轰地一声烧起来。

    这是病得更严重了么?

    梁桢摸了下钟聿的额头,果真滚烫,她赶紧又去拿了耳温枪,替他量了量,三十九度七。

    “怎么过一晚温度还上去了?”

    梁桢觉得不可思议。

    钟聿不出声,再次耷拉下眼皮,他睡得稀里糊涂的,但还知道自己的处境,刚才那是一场梦,而眼前是现实,奈何他正处于梦境与现实的交界边缘,身下如火,神智涣散。

    梁桢也没时间琢磨他的怪异反应,只当是烧糊涂了,下楼接了杯温水。

    “喝了,不行的话我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想拉床上的人起来,可钟聿刚打完一场仗,浑身酸痛之余就仿佛一根箭还绷在弦上。

    他死活不肯挪一寸。

    梁桢见他快要在被子里把自己卷成一只蝉蛹了。

    “很难受?”

    他捂着被子不吭声。

    梁桢见他脸上晕红不自然,以为是热的。

    “发烧不能捂,你松手!”她去拽钟聿的被子,可钟聿死活不撒手,她却摸到他脖子上一层凉汗。

    是不是伤口又发炎了?

    “你后背给我看看!”

    梁桢花了更大的力气拽被子,钟聿缩在里面,“我没穿上衣!”

    她懒得理会他的矫情,只当病了的大小孩撒娇。

    “行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光膀子。”说完两只手使劲,一下就揭开了钟聿包住的被子,眼前一阵晃眼的白,男人皮肤好成这样也是致命,视线往下移,白中一道蓝,湛蓝,深蓝,草草包住蓬勃的腹肌和两根人鱼线,再往下就是……

    梁桢眼神定在那。

    空气凝结了一秒,不,是一个世纪。

    钟聿要遮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也遮不住,撑得太高了,简直绝望透顶,索性四仰八叉往那一躺,看吧看吧,你要看就索性让你看个够,自己抬头望天,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梁桢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愣了多久,最后僵硬地别了下脖子。

    “我去楼下!”

    她转身出去,低着头,踩着冰凉的地板,下楼梯的时候脚步晃了晃,才发现自己小腿竟然有点颤。

    ……

    等楼梯上没了声音钟聿才喘过那口气,挫败坐起来,低头看着那地方。

    他觉得自己这位小兄弟也是够拼了,烧成这样居然还要起来报道。

    “如果把她吓跑了老子灭了你!”

    钟聿简直又羞又恼,耸拉着两条腿在床上坐了会儿,直到燥火完全熄掉了才下床,穿戴整齐后下楼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日,还真被吓跑了。

    钟聿靠在楼梯栏杆上歇了会儿,浑身酸痛,又口干舌燥,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一楼。

    他打算去拿瓶水喝,可走到冰箱那便看到梁桢站在厨房。

    钟聿吓了一跳,他之前以为她走了呢,但短暂惊吓之后就是惊喜,彻底忘了要喝水的事,拖着步子又走到吧台边,吧台刚好隔开了厨房和客厅的空间。

    “怎么也不出声?”

    原本背对着他站在橱柜前的梁桢转过来,手里捧了一大包药。

    钟聿看了眼,原本他只是背疼,头疼,现在整个脑壳都开始疼。

    “三十九度七?”

    “高烧不退?”

    “伤口发炎?”

    “嗯???”

    梁桢沉着一张脸一步步走到钟聿面前,将手里那包药扔到吧台上。

    钟聿盯住她,觉得她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不大妙啊!

    是先哄还是先解释?

    可她这脾气三言两语估计哄不好吧,解释的话也未必瞒得过去!

    钟聿用烧糊之后仅存的一点脑存量加速运转,权衡一番之后想,要不打死不承认?

    “你这药哪找到的?”他尽量扯出笑,“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就随手这么一扔,第二天死活找不到了,后来几天又忙,也就没顾上。”

    他濒死表演,尽管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梁桢冷笑一声。

    当她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