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阿南和阿蛮 > 64|第六十四章

64|第六十四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来这里还有什么其他原因?”简南终于放下了其实早已就已经洗好的碗。

    普鲁斯鳄通常不会挪窝, 如果只是他的财产问题, 他最多一直黑了他们的无线或者手机网络不停的骚扰就可以了,不至于舟车劳顿一整天跑过来。

    “刚才那个话题结束了?”普鲁斯鳄张着嘴。

    他长得确实不错, 没有简南白皙, 没有简南瘦, 没有简南高, 但是五官意外的还算立体, 组合起来看着挺舒服。

    “那个话题我和阿蛮单独聊。”简南终于看了阿蛮一眼。

    他刚才心虚, 怕阿蛮掐死他。

    阿蛮站在那里,冲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简南:“……”

    “这个村里是不是有个姓金的兽医?”普鲁斯鳄十分不甘心的换了个话题。

    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话题, 但是他更关心简南的私生活。

    阿蛮没有主动签字。

    这件事让他对简南昨天的胡作非为又放了一半的心,以他对阿蛮的了解, 阿蛮应该不会由着简南胡来。

    “有。”简南点头。

    “那个金兽医是谢教授的师弟,同一个教授下面的研究生,金兽医是谢教授恩师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普鲁斯鳄咂咂嘴,“听起来就很牛逼。”

    “不怎么行了。”简南摇头,“老金在这个村里待了太久,与世隔绝, 实践的病例有限, 年纪也大了。”

    老金的基础知识扎实、专业,对于曼村来说,真的是神医一般的存在。但是出了曼村,到大城市,到国际上, 老金这些东西,已经排不上号了。

    “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愿望么,找个偏远山村与世隔绝什么的,当时不是还和谢教授吵架说如果世人不接受你,你也一样不会对世人好么。”普鲁斯鳄糗简南。

    一边糗一边看阿蛮的动静。

    阿蛮没什么动静,她从刚才开始就坐在那里玩手机,一手玩,另外一只手在玩简南的手心。

    腿放的也很讲究,非常没脸没皮的搁在简南腿上,无视简南那只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脚。

    莫名又一次受到伤害的普鲁斯鳄别开眼。

    他一直觉得把简南流放到墨西哥是对的。

    走远一点多看看,人会开阔很多,简南现在走的这条路,比他之前想走的好很多,能走更远,更适合他。

    “老金怎么了?”简南打断普鲁斯鳄和阿蛮之间的眉眼官司,他手心很痛,阿蛮在用指甲掐他。

    他又一次想要把普鲁斯鳄赶出这个新房,普鲁斯鳄今天晚上太想试探阿蛮了,每句话都带着弦外之音。

    阿蛮最讨厌说话遮遮掩掩,普鲁斯鳄试探一次,他的手心就被掐一次。

    都快要破了。

    简南皱着眉,大手包着阿蛮的手,一下下的拍,企图让她消气。

    “本来EUS在云南省内就有很不错的专家,这次治理还轮不到你,就是因为这事是老金提交的申请,谢教授才想让你出马的。”普鲁斯鳄觉得自己快要长针眼了。

    为什么神一样智商的简南谈了恋爱也跟弱智一样。

    “嗯?”简南等着后续。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么弹丸大的地方,其实还藏着一个行家。”普鲁斯鳄压低嗓门,神秘兮兮。

    “我知道。”简南面无表情的敲破普鲁斯鳄卖的关子。

    “你他妈……”普鲁斯鳄差点被凉白开呛死,“你怎么又知道了?”

    “想得到利用地势把一整条南腊河都感染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简南笑笑。

    坏事人人都敢做,但是越大的坏事敢做的人越少,因为要承担责任,因为得更加缜密。

    “那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普鲁斯鳄就又有关子可以卖了,“说起来这人跟你还有点渊源。”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挺奇怪的,你当时……的时候,谢教授为什么会想着让吴医生给你检查大脑前额叶区块。”普鲁斯鳄停顿了一下,“谢教授是动物传染病专家,你……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脑神经是不是有问题,这个脑回路就不太像一般人。”

    ……

    阿蛮对普鲁斯鳄有意为之的省略号一言难尽。

    “你不用一直暗示我。”阿蛮索性把话挑明,“简南说了这事他会单独跟我说,我就没打算从别人嘴里听。”

    简南低头笑,把阿蛮的手抓的更紧了一点。

    “妈的。”普鲁斯鳄骂了句脏话,“不是一般这种伤疤不要让当事人自己挖比较好么?”

    他好心好意却一直被喂奇奇怪怪的狗粮是为了什么啊!

    “你继续。”简南不想跟普鲁斯鳄解释什么叫做挖伤疤,对阿蛮说那些事,对他来说不是挖伤疤,更像是一种剥光了衣服的坦白。

    类似于我很可怜你来疼我的求偶。

    普鲁斯鳄不会懂的。

    “这个人,就是你在……的时候,谢教授第一时间想到去检查你脑神经的主要原因。”

    “他姓王,叫王建国,和老金差不多年纪,也是谢教授的师弟。”

    “他当年没有你现在这么风光,最多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一点,不过很努力,人前谦虚肯干活,人缘很好。”

    “谢教授的老师很喜欢王建国,那时候谢教授已经在现在这个研究所上班了,他老师就把王建国推荐给了谢教授,由谢教授带着一起做项目。”

    “后面这些事不是谢教授跟我说的,是我根据时间点自己去查然后串起来的。”

    “二十年前吧,王建国参与了一个国际项目,谢教授推荐的,他们在查病源的时候王建国和另外几个组员发生了分歧,王建国一怒之下把实验室里的样本都给丢了出去,闯了大祸,当时附近的牲畜全被感染了,疫情后半,四五个村庄的牲畜全部灭杀,损失了很多,那个项目也失败了。”

    “事后王建国被收押,调查知道王建国当时收了病源养殖场的钱,假造样本,反正事挺多,他被判了刑,实际进去六年多,放出来之后就和谢教授他们失去了联系。”

    “在牢里的时候,他接受过心理评估,判断有反社会倾向,但是应该也没有你严重,因为他当时并没有直接下诊断书。”

    “这件事对谢教授和谢教授的老师打击都挺大的,本来以为是可造之材,给了最好的资源,谁知道切开是个黑的,而且出事之后说是谢教授逼他的。你也知道,谢教授家境好,平时评选奖金什么的都很佛,偶尔还会捐捐款。”

    “这些东西到了王建国眼里就都是刺激他的点,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家境不好的原罪,他家境不好所以不能专心做研究,他家境不好所以要压着脾气谦虚搞人际,他家境不好所以才失去了很多次出国进修的机会,总之拉不出屎就一直怪茅坑臭。”

    阿蛮噗了一声。

    她挺喜欢普鲁斯鳄的脏话的,都特别有创意。

    “不要学他……”简南试图阻止阿蛮被带坏,“这不是他的创意,这是以前的俗语。”

    阿蛮不说话,翘着脚晃了晃。

    “……讲真我不反对你们恋爱,但是恋爱也可以不用这么恶心的。”普鲁斯鳄觉得自己被恶心的都不饿了。

    “反正就是谢教授刚刚发现王建国也在这里,王建国这个人又和老金是老乡,他就让我过来盯着你,如果你有什么异常,就第一时间通知他,顺便把你带回魔都。”

    “……为什么要盯着简南?”阿蛮不理解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怕他被王建国带坏,也怕老金为了护王建国在里面做点什么事把简南惹恼了,这里毕竟不是墨西哥,身边没有戈麦斯盯着,谢教授不放心。”普鲁斯鳄终于把自己的来意全部说完了,拍了拍肚子,“你们这里总是有泡面的吧。”

    他快饿死了。

    “厨房里有挂面和鸡蛋,你可以自己去下。”阿蛮还在梳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不怎么耐烦的挥挥手。

    “我他妈好歹也是个客人……”普鲁斯鳄唧唧歪歪的进了厨房。

    “谢教授还是不相信你哎。”阿蛮终于理清楚了,“你那封邮件果然没用。”

    那么长的东西,会认真看完的人估计只有简南自己。

    简南:“……”

    这本来仍然应该是很悲伤的事,他那么尊重的师长对他的信任比纸还薄,稍微有点异动就让人盯着他,他在谢教授心目中,仍然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但是被阿蛮这么一说,好像就也没那么严重了。

    因为这件事在经常以命相搏的阿蛮眼里,只不过是因为教授没看懂他的邮件,也不过只是普通师生之间的小误会,换个方法说不定就可以的小误会。

    无关生死的,就都是小事。

    “我再写一封好了。”简南决定,“我这次用中文。”

    “还是那么长?”阿蛮咂嘴。

    “嗯,更长。”简南点头。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晚辈估计会气死。”阿蛮翻白眼。

    “不过老金真的会帮王建国么?”闲不下来的阿蛮直接就当这场师生误会的话题过去了,问起了正事,“我觉得老金人挺正的啊。”

    她甚至偶尔觉得这个倔老头有点点简南的影子,孤独的时候。

    “因为同理心这东西,其实是个双刃剑。”

    老金一开始想的就是私了索赔,他并没有料到王建国会想出这样的方法逃避赔偿。

    他是个老好人,所以他将心比心,觉得王建国坐了牢也被惩罚过了,现在帮忙管理黑鱼养殖场,也算是踏踏实实的工作了,应该不会再做坏事了。

    “对坏人,不能用同理心。”

    “像我们这样的脑回路,只会觉得老金这种人很可怜。”

    “凭什么要你这种脑回路才会觉得老金可怜啊,我不行么?”阿蛮奇怪,“你脑回路特别高级么?”

    简南:“……”

    普鲁斯鳄端着面,又退回到厨房。

    如果阿蛮是个好人就好了,简南这样的人,他盯不住,阿蛮能盯住。

    在她眼里,除死无大事,简南这样的,不乖打一顿就好了。

    她可能可以给简南最正常的感情,前提是必须要是个好人。

    妈的这个简南真的太有病了,他给的是正常人都给不出的东西,连普鲁斯鳄这样的人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抗住这样的诱惑,更何况他只认识了几个月的阿蛮。

    普鲁斯鳄被面条里的鸡蛋烫着了,又气又苦又孤单的几乎要流下鳄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