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秦氏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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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姐姐，你们知道吗？这次我们出海碰到爹爹了。爹爹说，他不日就可以回京…”
趁着郑芸有孕的好消息，郑诺又抛出另外一个让人震撼的天大的消息。
郑文林离京办差已经七年整，秦氏嘴里不说，心里却是相信郑文林早已遭遇了不测。
毕竟，此去荻国不仅路途艰险，危险重重。再加上谁也不知道荻国是什么样的情形，也许他们早已和靖国结盟，也许荻国皇帝为了取信靖国，秘密杀害了郑文林都不足为奇…
秦氏从来都没有想过，时隔七年，还能听到郑文林的消息。她从一开始的期盼失望，到如今早已心如止水…
可是，这消息却是从自己最得意的女儿的口中说了出来。她不敢相信，却依旧心怀期盼，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你真的亲眼见到了爹爹？你没看错…”
郑芸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对于父亲郑文林，郑芸的心思却是格外复杂的。
她懂事比郑诺早，小小年纪身体不好，所以心思格外敏感。她知道父亲心里有母亲，也有他们姐弟三个。可是，面对老小顾氏对他们母亲姐弟的磋磨不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护不了他们…
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知道，他的心里深深的爱着他们一家。所以，只是有些事情连他也无能为力吧。
只是，他这次回家，如果又被顾恺之所惑，带着他们一家再次搬进国公府的后院怎么办？她是出嫁女自然不怕。可是母亲怎么办？
想到这里，郑芸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
可是，从小对父亲的孺慕之情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父亲尽早回京回家。有了父亲的陪伴，她呆在安远侯府养胎也安心一点…
“诺姐儿，你…你说的是真…真的。你爹…爹他真的没…没事…”
秦氏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只见她神情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希翼和期盼。
她和郑文林夫妻多年，又共同养育了三个儿女。她心里自然是有他的…
以前在郑国公府跟着他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和不公她都为了他忍了下来。更别说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分享…
“阿娘，你让白嬷嬷苏嬷嬷到外面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郑诺想起碰到郑文林的种种。
有些事情她愿意给家里人说却不能让别的什么人听见。虽然他们家现在有暗卫护卫一明一暗的守着，家里的下人平时也没出过什么纰漏。
可是柳枫中毒一事还是引起了她的警觉。
即便家里的下人没有别的什么人的耳目奸细。但是，他们难免不会被金钱所诱，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秦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心头一凛，赶紧亲自到门边慎重的吩咐了白嬷嬷苏嬷嬷两个。
白嬷嬷苏嬷嬷不敢怠慢，赶紧将在院子里不时走动的小丫鬟们全部赶了出去，然后两个一个守着门一个守着后面的窗户，秦氏这才安心的进屋继续和郑诺说话。
郑诺这才将自己怎么救人，怎么发现平安符上的字迹一直说到怎么毁灭福寿膏的生产基地，郑文林怎么找到昔日的随从，继续出使荻国的经历说了出来。
当郑诺说到郑文林被海盗追杀坠海，不幸伤了头部，虽然幸运的被海鹰所救，但是却失去了全部记忆的时候，秦氏终于忍不住的簌簌的掉下了眼泪。
“诺姐儿，海鹰是什么人？他们救了爹爹为什么不将爹爹交到官府，却让爹爹依靠给人做平安符为生…”
秦氏只知道心哭，心疼郑文林。倒是郑芸嫁到安远侯府大半年，和元世杰朝夕相处，考虑问题也考虑得更全面一些。她敏感的觉得，海鹰或许有什么不妥，要不然郑诺也不会这么慎之又慎的吩咐白嬷嬷苏嬷嬷亲自守着门窗。
“海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杀手组织。不过，他们倒是不滥杀无辜。除非有人买他们的必杀令。如果平常在海上遇到海盗杀人什么的，他们或许还会出手相救。”
面对秦氏和郑芸，郑诺自然有什么说什么，既不添盐也不加醋。可是听了郑诺的解释，郑芸却恨不得自己刚刚什么都没问…
她怎么也想不到，救了自己父亲一命的居然是杀手组织。难怪刚刚郑诺这么郑重其事的要求白嬷嬷苏嬷嬷守住门窗。如果让别人知道她们的父亲在杀手组织里呆了好几年，即便郑文林这次回京有天大的功劳都将性命不保。
说不定还要连累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杀手组织？杀手怎么会救人？诺姐儿，你是骗我们的，对不对？”
秦氏俨然也被郑诺口里的“杀手组织”四个字给吓了一大跳。
这些年来，历代皇上对无边海域海盗杀手们的忌惮和不喜她从小耳濡目睹，怎么可能不清楚。但凡和无边海域扯上关系，历代皇帝总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人…
郑文林怎么可以和无边海域的杀手扯上关系，他这是想要害死他们一家人…
她的芸姐儿好不容易嫁得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夫婿，而且刚刚有了身孕，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她的诺姐儿甚至还没有和战王爷成亲，还有奕哥儿，他还那么小，刚刚开始读书…
想到这里，秦氏心中的喜悦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转眼就消失殆尽。
“阿娘，姐姐，你们不要着急。海鹰没了，杀手组织也没了。海鹰的所有杀手现在都成为了海上巡逻队的一员。所以，现在即使有人知道爹爹再海鹰岛呆了好几年也没关系。王爷说了，爹爹这几年在海鹰岛有功无过。如果不是爹爹和认了海鹰岛岛主当义妹，又积极的教化海鹰岛的杀手，叫他们说大云话，这次我们想要征服海鹰岛绝非易事…”
郑诺看到秦氏和郑芸突然间惨白的脸色，知道自己话没说清楚，将她们两个给吓坏了，所以赶紧解释道。
“诺姐儿，你的意思是，海鹰那些杀手现在的身份不再是杀手，而是王爷手下的兵。所以，即使有人抓住了这个把柄，咱们家也会安然无恙…”
郑芸深呼吸一次，感觉自己心里终于没有谎得那么厉害了，这才战战兢兢的问道。
越是站得高，越是知道的多，心里对皇权就越是敬畏。
就算安远侯府身为历代皇后的娘家，但是也从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更何况像他们这种毫无仪仗毫无根基的家族…
如果郑文林在这种关键时候犯了皇上的忌讳，就算她嫁的是安远侯府也救不得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还好有战王云戟为他们彻底的消除了这个隐患…
想到这里，郑芸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她但愿郑文林的这段经历永远不被外人所知道…
“诺…诺姐儿，海鹰…海鹰岛的岛主是…是女人啊…”
听到郑诺说到郑文林不会有事，秦氏就知道，定然是云戟帮着郑文林解决了所有的后患。她的心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只不过，她敏感的听到了“义妹”两个字，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难道这几年郑文林就是和他那个所谓的义妹呆在一起，朝夕相处…
“阿娘，你想到哪里去了。爹爹他是被霞姨和古木叔叔一起救的。霞姨和古木叔叔是夫妻，爹爹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和他们夫妻结拜成了义兄妹。”
郑诺看着秦氏忐忑的神情以及结结巴巴的语气，哪里不知道秦氏想岔了。所以，她故意轻松而揶揄的开口，不敢再提及古木和云霞夫妻之间因为父亲差点反目成仇的事…
“原来是这样…”
看到郑诺脸上的揶揄之色，秦氏呐呐的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那样的让人无地自容…
还好自己刚刚的担心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担心。
秦氏心中无比庆幸的想道。
“可是，阿娘，诺姐儿，如果爹爹回京就被郑国公带回了郑国公府怎么办？到了那时，咱们总不可能不管他吧。再说，爹爹一回京肯定要先进宫交差。到时候郑国公肯定会让爹爹跟着他回家的…”
郑芸虽然也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她就不信，到时候郑恺之不会打郑文林的主意。
他的那个郑国公府已经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再说，郑国公郑恺之已经老了，只要他一致仕，郑文栋就是最后一任国公爷，任谁也无法阻止郑国公日薄西山的命运…
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紧紧的抓住郑文林这一根救命稻草。
郑文林出使归来，如果能够成功说服荻国和大云联手，将是一份多大的功劳。这份功劳如果算到郑国公头上，完全有可能让郑国公府再承爵三代…
到时候，郑文林不过又是帮着郑恺之以及郑恺之所看中的郑文栋一房白白忙活一场。再说，再次承爵三代又能让郑文栋风风光光的说一门好的亲事…
这个问题，不仅郑芸郑诺能够想到，秦氏当然也能够想到。所以，秦氏脸上的笑意又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
别人或许并不清楚郑文林对郑恺之的孺慕之情，可是作为郑文林的枕边人，她如何不知道。
如果不是郑文林心里对郑恺之有着深深的父子之情，如果不是因为太在乎他和郑恺之之间的父子之情，他如何会愚孝到那种地步，只能眼睁睁的放弃为自己请封诰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老小顾氏磋磨凌辱而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他继续选择郑国公府的话，那自己带着诺姐儿奕哥儿到底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回郑国公府…
不，绝不，自己一家好不容易逃离出郑国公府那个虎狼窝，绝不再自动送上门去。
她的大女儿现在已经是堂堂的安远侯世子夫人，小女儿是未来的战王妃，她自己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只要她不愿意，就没有人能逼迫她搬进郑国公府…
即使是她的夫君郑文林也不行。
她才过几年舒心的日子，绝不再搬回那个带给她无数噩梦和不堪记忆的郑国公府后院。
如果郑文林为了他所谓的孝道再次置他们一家与危险而不顾的话，那么这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她付出和留恋的地方…
即使她曾经真心的爱着他，即使她现在还不忘初心的一直等待着他。但是，她绝不要为了一个男人置自己的安危和三个孩子的安危于不顾…
她绝不让郑国公府有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的黏在她的芸姐儿和诺姐儿的身上…
她也绝不会再让自己的三个孩子成为郑国公府往上爬的踏脚石…
他们不配！
“芸姐儿诺姐儿你们放心。即使你们的爹爹再住进郑国公府，这里也永远是咱们的家。自从搬出郑国公府的那一刻开始，为娘就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再踏进郑国公府一步。即使是为了你们的父亲，为娘也绝不会改变主意！”
秦氏斩钉截铁的开口。
郑芸郑诺都没有想到，秦氏居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虽然没有想到，但是她们此刻的心情却无疑是激动而欣喜的。
其实现在的郑国公府她们已经完全没有放在眼里。郑芸已经出嫁，而且嫁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后族安远侯府，郑恺之还没有胆子来找她的麻烦。
而郑诺虽然还没成亲，却是太上皇亲自赐婚的战王妃，只要郑国公府的人没有被门挤坏了脑袋，就绝不敢再找他的晦气…
郑奕已经开始上学，即使搬回郑国公府也是住在外院，内宅的那些鬼魅魍魉完全算计不到他的头上，更别说他的身边还有柳枫云峥…
云峥七皇子的身份足够让郑恺之不敢轻易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再说秦氏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秦氏，她现在有自己的人手，有自己的主意，还有太上皇钦赐的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即使是老顾氏，也不敢再用从前的手段对付她…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他们一家再也不想和那样龌龊的人家扯上关系。
“阿娘，您想清楚了…”
“阿娘，您不再喜欢爹爹了…”
郑芸的声音和郑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不过，这次姐妹两个问出的话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
郑芸欣喜于秦氏坚决的态度，只要她坚决不肯再回郑国公府，爹爹自然会好生考虑一二…
可是郑诺因为才和郑文林分别不久，也知道了郑文林的心思，所以这才大惊失色的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秦氏对郑文林的感情已经不再。
“阿娘，如果你不再喜欢爹爹了那可怎么办，我可是好不容易和爹爹说好了，等他进宫面圣之后就直接回家的。不管郑国公府那边是谁来接他，无论他们话说得多么动听还是多么难听，都坚决不理睬他们的，现在可怎么办？”
郑诺故意唉声叹气的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让秦氏哭笑不得。
难怪郑芸总是叫她“捉狭的丫头”…
她现在居然连她都敢打趣。
“臭丫头，现在连为娘你都敢打趣了…”
秦氏狠狠的揉了揉郑诺的头，将她的发髻揉的凌乱得不像话这才终于放过郑诺一次。
“阿娘，爹爹他好可怜，您可不能不要他…”
郑诺虽然被秦氏“教训”了一顿，却依旧还在给郑文林求情。
“阿娘，如果爹爹他出尔反尔怎么办？郑国公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郑芸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郑恺之以“孝道”相逼的话，他们的父亲很有可能乖乖就范…
谁让他平时最看重这个…
“芸姐儿，你放心。如果你父亲他真的舍不得国公府，舍不得国公爷的话，他尽管住进国公府。反正阿娘是绝对不会带着你们姐弟住进国公府的。有时阿娘觉得，其实咱们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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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此去荻国不仅路途艰险，危险重重。再加上谁也不知道荻国是什么样的情形，也许他们早已和靖国结盟，也许荻国皇帝为了取信靖国，秘密杀害了郑文林都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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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真的亲眼见到了爹爹？你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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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事比郑诺早，小小年纪身体不好，所以心思格外敏感。她知道父亲心里有母亲，也有他们姐弟三个。可是，面对老小顾氏对他们母亲姐弟的磋磨不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护不了他们…
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知道，他的心里深深的爱着他们一家。所以，只是有些事情连他也无能为力吧。
只是，他这次回家，如果又被顾恺之所惑，带着他们一家再次搬进国公府的后院怎么办？她是出嫁女自然不怕。可是母亲怎么办？
想到这里，郑芸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
可是，从小对父亲的孺慕之情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父亲尽早回京回家。有了父亲的陪伴，她呆在安远侯府养胎也安心一点…
“诺姐儿，你…你说的是真…真的。你爹…爹他真的没…没事…”
秦氏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只见她神情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希翼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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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郑国公府跟着他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和不公她都为了他忍了下来。更别说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分享…
“阿娘，你让白嬷嬷苏嬷嬷到外面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郑诺想起碰到郑文林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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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家里的下人没有别的什么人的耳目奸细。但是，他们难免不会被金钱所诱，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秦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心头一凛，赶紧亲自到门边慎重的吩咐了白嬷嬷苏嬷嬷两个。
白嬷嬷苏嬷嬷不敢怠慢，赶紧将在院子里不时走动的小丫鬟们全部赶了出去，然后两个一个守着门一个守着后面的窗户，秦氏这才安心的进屋继续和郑诺说话。
郑诺这才将自己怎么救人，怎么发现平安符上的字迹一直说到怎么毁灭福寿膏的生产基地，郑文林怎么找到昔日的随从，继续出使荻国的经历说了出来。
当郑诺说到郑文林被海盗追杀坠海，不幸伤了头部，虽然幸运的被海鹰所救，但是却失去了全部记忆的时候，秦氏终于忍不住的簌簌的掉下了眼泪。
“诺姐儿，海鹰是什么人？他们救了爹爹为什么不将爹爹交到官府，却让爹爹依靠给人做平安符为生…”
秦氏只知道心哭，心疼郑文林。倒是郑芸嫁到安远侯府大半年，和元世杰朝夕相处，考虑问题也考虑得更全面一些。她敏感的觉得，海鹰或许有什么不妥，要不然郑诺也不会这么慎之又慎的吩咐白嬷嬷苏嬷嬷亲自守着门窗。
“海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杀手组织。不过，他们倒是不滥杀无辜。除非有人买他们的必杀令。如果平常在海上遇到海盗杀人什么的，他们或许还会出手相救。”
面对秦氏和郑芸，郑诺自然有什么说什么，既不添盐也不加醋。可是听了郑诺的解释，郑芸却恨不得自己刚刚什么都没问…
她怎么也想不到，救了自己父亲一命的居然是杀手组织。难怪刚刚郑诺这么郑重其事的要求白嬷嬷苏嬷嬷守住门窗。如果让别人知道她们的父亲在杀手组织里呆了好几年，即便郑文林这次回京有天大的功劳都将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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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组织？杀手怎么会救人？诺姐儿，你是骗我们的，对不对？”
秦氏俨然也被郑诺口里的“杀手组织”四个字给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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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诺看到秦氏和郑芸突然间惨白的脸色，知道自己话没说清楚，将她们两个给吓坏了，所以赶紧解释道。
“诺姐儿，你的意思是，海鹰那些杀手现在的身份不再是杀手，而是王爷手下的兵。所以，即使有人抓住了这个把柄，咱们家也会安然无恙…”
郑芸深呼吸一次，感觉自己心里终于没有谎得那么厉害了，这才战战兢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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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想到哪里去了。爹爹他是被霞姨和古木叔叔一起救的。霞姨和古木叔叔是夫妻，爹爹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和他们夫妻结拜成了义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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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看到郑诺脸上的揶揄之色，秦氏呐呐的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那样的让人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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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心中无比庆幸的想道。
“可是，阿娘，诺姐儿，如果爹爹回京就被郑国公带回了郑国公府怎么办？到了那时，咱们总不可能不管他吧。再说，爹爹一回京肯定要先进宫交差。到时候郑国公肯定会让爹爹跟着他回家的…”
郑芸虽然也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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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个郑国公府已经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再说，郑国公郑恺之已经老了，只要他一致仕，郑文栋就是最后一任国公爷，任谁也无法阻止郑国公日薄西山的命运…
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紧紧的抓住郑文林这一根救命稻草。
郑文林出使归来，如果能够成功说服荻国和大云联手，将是一份多大的功劳。这份功劳如果算到郑国公头上，完全有可能让郑国公府再承爵三代…
到时候，郑文林不过又是帮着郑恺之以及郑恺之所看中的郑文栋一房白白忙活一场。再说，再次承爵三代又能让郑文栋风风光光的说一门好的亲事…
这个问题，不仅郑芸郑诺能够想到，秦氏当然也能够想到。所以，秦氏脸上的笑意又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
别人或许并不清楚郑文林对郑恺之的孺慕之情，可是作为郑文林的枕边人，她如何不知道。
如果不是郑文林心里对郑恺之有着深深的父子之情，如果不是因为太在乎他和郑恺之之间的父子之情，他如何会愚孝到那种地步，只能眼睁睁的放弃为自己请封诰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老小顾氏磋磨凌辱而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他继续选择郑国公府的话，那自己带着诺姐儿奕哥儿到底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回郑国公府…
不，绝不，自己一家好不容易逃离出郑国公府那个虎狼窝，绝不再自动送上门去。
她的大女儿现在已经是堂堂的安远侯世子夫人，小女儿是未来的战王妃，她自己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只要她不愿意，就没有人能逼迫她搬进郑国公府…
即使是她的夫君郑文林也不行。
她才过几年舒心的日子，绝不再搬回那个带给她无数噩梦和不堪记忆的郑国公府后院。
如果郑文林为了他所谓的孝道再次置他们一家与危险而不顾的话，那么这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她付出和留恋的地方…
即使她曾经真心的爱着他，即使她现在还不忘初心的一直等待着他。但是，她绝不要为了一个男人置自己的安危和三个孩子的安危于不顾…
她绝不让郑国公府有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的黏在她的芸姐儿和诺姐儿的身上…
她也绝不会再让自己的三个孩子成为郑国公府往上爬的踏脚石…
他们不配！
“芸姐儿诺姐儿你们放心。即使你们的爹爹再住进郑国公府，这里也永远是咱们的家。自从搬出郑国公府的那一刻开始，为娘就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再踏进郑国公府一步。即使是为了你们的父亲，为娘也绝不会改变主意！”
秦氏斩钉截铁的开口。
郑芸郑诺都没有想到，秦氏居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虽然没有想到，但是她们此刻的心情却无疑是激动而欣喜的。
其实现在的郑国公府她们已经完全没有放在眼里。郑芸已经出嫁，而且嫁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后族安远侯府，郑恺之还没有胆子来找她的麻烦。
而郑诺虽然还没成亲，却是太上皇亲自赐婚的战王妃，只要郑国公府的人没有被门挤坏了脑袋，就绝不敢再找他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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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秦氏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秦氏，她现在有自己的人手，有自己的主意，还有太上皇钦赐的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即使是老顾氏，也不敢再用从前的手段对付她…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他们一家再也不想和那样龌龊的人家扯上关系。
“阿娘，您想清楚了…”
“阿娘，您不再喜欢爹爹了…”
郑芸的声音和郑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不过，这次姐妹两个问出的话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
郑芸欣喜于秦氏坚决的态度，只要她坚决不肯再回郑国公府，爹爹自然会好生考虑一二…
可是郑诺因为才和郑文林分别不久，也知道了郑文林的心思，所以这才大惊失色的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秦氏对郑文林的感情已经不再。
“阿娘，如果你不再喜欢爹爹了那可怎么办，我可是好不容易和爹爹说好了，等他进宫面圣之后就直接回家的。不管郑国公府那边是谁来接他，无论他们话说得多么动听还是多么难听，都坚决不理睬他们的，现在可怎么办？”
郑诺故意唉声叹气的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让秦氏哭笑不得。
难怪郑芸总是叫她“捉狭的丫头”…
她现在居然连她都敢打趣。
“臭丫头，现在连为娘你都敢打趣了…”
秦氏狠狠的揉了揉郑诺的头，将她的发髻揉的凌乱得不像话这才终于放过郑诺一次。
“阿娘，爹爹他好可怜，您可不能不要他…”
郑诺虽然被秦氏“教训”了一顿，却依旧还在给郑文林求情。
“阿娘，如果爹爹他出尔反尔怎么办？郑国公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郑芸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郑恺之以“孝道”相逼的话，他们的父亲很有可能乖乖就范…
谁让他平时最看重这个…
“芸姐儿，你放心。如果你父亲他真的舍不得国公府，舍不得国公爷的话，他尽管住进国公府。反正阿娘是绝对不会带着你们姐弟住进国公府的。有时阿娘觉得，其实咱们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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