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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荧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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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克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树影憧憧,嘴角略微勾了勾,斜眼瞥到唐定流走近,笑道:“唐公子,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唐定流看着霍克,颇有些感激而又不置信地道:“国师大人,您真的要从守卫森严的北门突围吗?”当他今天听到霍克的提议之时,心里十分的震惊,北门的守卫之顽强众人皆知,从那儿绝没有机会活着出去。

    霍克拍拍唐定流的肩膀,一脸慷慨郑重地道:“唐公子,等你成功从南门出去之后,一定要按计划那样绕到北门协助我突围。”

    “那是一定,国师大人放心。”唐定流承诺道,但他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若从南门顺利突围之后,他还不趁机退回后方?还傻得去支援他?霍克顿时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唐定流心里更是耻笑他,但表面上却是感激得很。

    “那就赶紧行动吧,唐公子只要从这儿出去之后,就还有一争的资本。”

    “我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唐定流握紧拳头道。

    “那是当然。”霍克笑道。

    唐定流拱手一揖,然后转身离去,身后的披风一甩在黑夜里划出了一条弧线。霍克看着他那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国师大人,那北门守卫真的是很严,我们从那儿不容易出去的。”依达皱眉道,一旁几个大金国的壮汉也频频点头,他们这些日子的试探就那儿最难突围,国师大人偏选那儿是不是有些失策呢?

    霍克握紧手中的鞭子,目光如矩地看着不远处,笑道:“你们知道什么?真正能突围的地方只会在北门,而不会是南门,至于防守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依达等人听后面面相觑,国师大人说的是真的吗?但很快他们就用坚定的目光看着霍克,国师大人料事从来没出过错,这种信念几乎根植在他们的脑海里。

    霍克带头走下城楼,然后跨上骏马,准备突围。

    一切果然如霍克所预料的那样,那个坚守顽固的北门真正打起来时,居然是不堪一击,他的鞭子一挥一卷就有一条人命消失,两军交战,若对敌人留手那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他出手极狠。

    依达手中的大刀不停地挥舞,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大刀夺走性命。大金国是游牧民族,所以他们的战法直接而又激烈,马上功夫又好,所以区区几百人的突围顺利得很。

    出了城,依达的大刀又砍死两个人,催着马凑近霍克,“国师大人,果然如您所料这儿的防守只是外强中干。”

    “嗯。”霍克回头往南门看了看,那儿战况非常激烈,唐定流这回一定会落到定国公世子之手,转头看着大金国的方向,“走。”

    黑夜里几百人策马朝大金国狂奔,若能顺利过了边防,那么就平安了。

    连续奔跑了大概半个时辰,霍克回想着这一路的突围,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前方正好是一片树林,在这样的夜里路面却看得不太清楚,他的警觉越来越强,有时候越顺利就越代表着这里面有诈。

    有诈?想到这里,霍克眼睛瞬间睁大,突然就想明白了某个环节,顿时就大喊道:“别踏进林子里。”

    “国师大人?”下属们都不解地道。

    霍克的眸子看着黑夜里的树林,“恐怕前方有埋伏,我们绕道走。”催促着马快速掉转马头。

    突然,黑夜里有人笑道:“国师大人,我在此恭候多时,你还是在大夏多做一会儿客,我们一定会尽地主之谊。”

    霍克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已经踏进了别人的陷井里,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定了定思绪,然后看着那在夜色里慢慢现出的人影,疑道:“定国公世子?”

    “正是。”罗昊坐在马上笑道,看着对面之人,这人居然半蒙着脸,只剩一双眼睛在外,“国师大人半蒙着脸是不是缺了些礼数?”

    依达等人看到那不停地从树林里冒出的人把他们包围起来,心里顿时一惊,不过看到霍克国师那不变的神色,众人这才稍稍安心。

    “没想到我终日啄雁也会有被雁啄到的一天。”霍克低笑出声,然后笑声一收,“罗昊,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把我拦在大夏吗?”

    罗昊握紧手中的长剑,慵懒地笑了笑,“你尽可以试一试。”

    霍克见此场景,知道一场恶战就此要展开。鞭子一挥,他也不废话,长鞭往罗昊的方向攻去。

    罗昊一笑,举剑迎上了霍克的长鞭,长鞭卷上了长剑,两人望着对方,手中使力,较量了起来,很快就知道讨不得好,略一撤力,各自回守,很快又第二次缠斗上。周围的人看到主帅们打了起来,也不含糊地亮出了武器。

    罗昊与霍克两人势均力敌,缠斗了近百招也没能拿下对方,双方都开始重新审视对方,霍克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定国公世子已经够重视了,现在看来不得不改观。

    罗昊也是微微心惊,这个国师倒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原本他已经在树林里设下了埋伏,只要他踏进去,必定会是一个死局,绝对没有命能够出来,没料到的是他居然猜到他的意图,这才不得不改变策略正面激战,难怪汤栉白都说此人难以对付。

    依达见已方的人数慢慢地在减少,很多人都倒下了,心中免不了有些发急,情况越来越不妙,杀了一个敌人,他策马靠近霍克,“国师大人,您快点突围出去,我们在背后掩护着您。”

    周围还没死的大金国的壮汉听到了依达的话,都纷纷更英勇地砍死敌人,纷纷用大金国的语言道:“国师大人,您快逃,他们虽然人多,但是只要我们拼力死挡,国师大人一定能逃得脱的。”

    霍克看着这群忠心耿耿的手下,眼里微有些湿润,他们居然愿意用性命挡住敌人让他逃走,“我不能丢下大家不管。”

    依达着急了起来,“国师大人,别管那么多了。”边说边上前用刀迎上罗昊的长剑,为霍克争取时间,“国师大人,快走。”他又大喊道。

    霍克心中暗思起来,看到现在形势于他越来越不利,继续缠斗下去,他就算不死也会被俘,狠咬了咬牙,道:“你们小心。”

    依达见霍克妥协,掉转马头就跑,这才定下心来迎战罗昊。

    罗昊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看到霍克的行动,就知道他的手下是要以死给他争取时间。于是他的长剑用力地格开依达的大刀,道:“追上那个国师,不要让他逃了。”

    依达见罗昊丢下他,率先催马狂奔追向前方的霍克,自己也不含糊急忙转身与罗昊缠斗起来阻止他的狂奔。

    罗昊看着这不依不饶的依达,眸子一沉,使尽全力迎战这个依达,才过了十几招,依达渐渐落了下风,罗昊的长剑却是越舞越厉害,趁依达一个防守不及时,他的长剑往依达的胸口处一刺,依达见状大骇,微一弯身,罗昊的长剑稍微刺偏了一点。

    鲜血顿时从依达的身上流出,他的动作一慢,罗昊已经丢下他带着人去追前方的霍克。

    霍克没有回头,他知道只要一回头看到那群与他出生入死的手下的惨状,他一定不会再硬得起心肠丢下他们独自逃生。

    罗昊也不放松,追击了这么久岂能放过这个国师回到大金国?脚用力踢了踢马腹,在后方紧追了起来,眼看那国师越逃越远,他不甘心地拨出身后的弓箭准备射去。

    依达顾不上流血的伤口,看到不远处的罗昊举起弓箭,顿时心里一惊,也催促着胯下的骏马朝前方死命地追,大喊道:“国师大人小心。”

    霍克听到依达的唤声,更是抓紧手中的缰绳,咬紧牙关在前方奔跑着。

    罗昊一面骑着马,手中的弓箭已经搭了起来,使尽手中的气力把弓箭拉到最满处,双眼紧盯着远处那个人影,“咻”地一声箭矢已经朝霍克的背部而去了。

    霍克听到了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微一转身,手中的长鞭就卷住了那只箭矢,但没有一会儿,那箭矢一枝接一枝地射来,他每挡住一枝箭矢胯下的骏马就跑得越慢,这如何能逃生?

    依达的死命追赶渐渐地追了上去,就在此时,霍克手中的鞭子刚一挥开一枝箭矢,另一枝箭以更快的速度而去,“不¬——”

    那枝箭矢射中了霍克的胁下,霍克感觉到身体一痛,看到前方连个藏身处也没有,惟有身侧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他咬咬牙,催着马往那河流处而去。

    罗昊一看他的动作即知道他要干什么,催着胯下的骏马,意图拉近距离,手中的箭也没停下来,拉紧弓弦,又一枝箭“咻”地一声射出去。

    依达想用自己的身体为霍克挡住那枝箭,就在他飞身要挡箭的时候,那枝箭却射中了霍克的背部,他的身体往前一冲,顿时掉进了湍急的河水里。

    依达看到霍克掉进河水里,也跟着弃马跳了下去。

    罗昊忙大骂一声,急着催马赶到之时,只见到霍克与依达的马在岸边大声嘶叫止住马蹄掉到湍急的河水里。

    罗昊跳下马看着这湍急的河水,手中弓箭的柄已经被他握得稍稍变形了。

    属下看到罗昊神色不豫,道:“世子爷,这条河的水终年都流得很急,那个国师已经中了世子爷的箭,况且现在快要入冬了,河水又冰冷,估计他一定会死在河里。”

    罗昊却回头严肃道:“你那只是估计而已,他突然转变方向往这边逃过来必定有他的想法,又岂会是这么容易就丧命?传我的令下去,让人在两岸搜寻,不要让他们有逃了的机会。”

    “是。”属下道。

    罗昊这才又看向那群属下,听着他们汇报把那几百号的大金国的贼子们都全歼了,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骑上马,在天色渐明之际带着人回到了营地。

    荣先生正摸着山羊胡子等着他的回来,一看到他,就微笑道:“世子爷。”

    罗昊看到荣先生的笑容,就知道昨天夜里捉拿唐定流一事十分的顺利,跃下马来,道:“看来还是有好消息,唐定流呢?”

    荣先生看到罗昊的神色不佳,赶紧道:“我已经命人将他单独关起来了,对了,世子爷,那大金国的国师呢?”

    罗昊这才把那大金国的国师中箭跳河的事情说了出来,道:“本想擒住他,没想到他的手下却拼死给他有逃跑的机会,现在他跳进河水里,不知是生还是死?”

    荣先生安慰道:“世子爷不须自责,依我所见,他肯定凶多吉少。接下来还要收拾残余,这讨伐战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结束。”

    罗昊点点头,然后看着远处那初升的太阳道:“希望能在过年前回去。”到时候壮壮和小小应该会说话了吧?妻子的来信里说他们已经爬得很厉害了,想到妻儿心中就是一暖。

    燕京城里,曲清幽正在牛夫人的院子里和她商议着罗晨的婚礼,牛夫人听了半晌后,忙感激地道:“还是你的主意好,这样办确实省事不少,多亏了侄儿媳妇,要不然我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曲清幽笑道:“三婶母过奖了。”

    牛夫人疑道:“怎不把澈哥儿与雪姐儿带过来玩耍?他们俩应该差不多会说话了吧?我可想念得紧。”

    “怕吵着三婶母,他们现在谁逗都会发生声音,所以我都把他们留在爱莲院里。”曲清幽微微一笑。

    牛夫人忙握住曲清幽的手道:“不麻烦,那两个娃儿可爱得紧,我心里可喜欢了,侄儿媳妇下回来一定要把他们带来,放在你做的那个婴儿车里,俩娃儿肯定笑呵呵的。”说完,脸上还有露出了憨笑。

    曲清幽这才点头,“既然三婶母不怕烦扰,那我下回来一定把他们带上。”

    “那可说好了。”牛夫人高兴地道。

    两人正说话间,大着肚子的鹃儿捧着托盘进来,牛夫人侧目见了,忙下炕上前扶着鹃儿责道:“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吩咐丫鬟就好,七个月的身孕也不会注意一点。”

    鹃儿不甚恭敬地道:“三夫人不用担心,荣大夫还说多动动才好生孩子呢。”然后看向一脸微笑的曲清幽,“二奶奶,婢子做了些你爱吃的糕点,所以亲自端了过来。”对于这旧主,她还是十分感激的。

    曲清幽看到牛夫人这么紧张鹃儿,忙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笑道:“鹃姨娘还是歇歇的好,三婶母说得没错,你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可要注意才好。”

    鹃儿忙应道:“是。”然后坐在一旁的圆椅上。

    牛夫人这才收回搀扶着鹃儿的手,看到曲清幽的目光,讪笑了一下,然后又坐回炕上道:“上回请稳婆回来摸肚子,说怀的是男胎,所以我才会这么紧张鹃姨娘。”

    曲清幽笑道:“三婶母待鹃儿那么好,我就放心了,毕竟她也是我身边待过的人,我自然也希望她能过得好。”

    “侄儿媳妇真是个善心人。”牛夫人笑道。

    “三叔父膝下只有晨堂弟一个儿子,确实是应该要多生几个男孩子,老祖母若得到一个这么小的孙子,肯定也会高兴的。”曲清幽茗了一口茶水看着牛夫人道。

    牛夫人叹息一声,那忠厚的脸上有着几分愁苦,“可不是吗?你三叔父在子嗣一途上也颇为艰难,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着鹃姨娘肚子里的胎儿。”

    鹃儿一边拿着丫鬟递上的女红一边听着谈话,斜睨了一眼牛夫人,这牛夫人从来没有摆过主子的架子,所以她也渐渐地没把她放在眼里,只希望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将来也好有个依靠,或许能与这正室夫人分庭抗礼也未可。

    九月底的时候,皇宫里已经十分紧张了,林贵妃的临产期将至,所有的人都翘首期盼她到底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定阳公主更是在这几日每天都给菩萨上香,希望林贵妃产女,那样这块石头就不会再挡路。

    她装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在皇兄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皇兄才没有惩处她,只要这林贵阳妃生下的是女孩,那么一切都好办,秩儿也可以尽快回京了。

    爱莲院里,曲清幽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孩子们玩,扶着罗澈的小手慢慢地让他站起来,而一旁的罗莹雪已经比哥哥更早学会了站,现在手里正拿着东西笑呵呵地玩得正高兴。

    徐姨母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这对兄妹玩乐,于是上前抱起了罗莹雪,道:“一转眼这两个孩子都会站了,若你娘在京里看到该有多高兴啊。”

    曲清幽抱着儿子赶紧给徐姨母行了一礼,道:“姨母怎么来了?娘现在在青州过得还好,前些日子才给我来信。”

    徐姨母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儿个去看了繁儿,她的肚子也大了起来,若没有这牢狱之灾该多好啊。”说到这,她突然又神色紧张地看着侄女,“幽儿,那林贵妃快生了吧?若她万一生的是女孩,那么唐氏一门是不是就要斩首了?”这几天她一想到这个问题就睡不着,总会梦到女儿大着肚子身首异处,然后每每醒来汗湿重衣。

    曲清幽看着徐姨母担心这个,挥退了丫鬟,一脸郑重地道:“姨母不用忧心,那林贵妃生的绝对不会是女儿。”

    徐姨母听着这侄女那斩钉截铁的话,绝不会是女儿?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惊道:“难道皇后娘娘……”

    曲清幽竖了手指“嘘”了一声,道:“姨母,这种事在心里意会就行了,不用诉之口端。”罗皇后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林贵妃诞下的是女儿那么她就会第一时间调包,她是绝对不会让永安帝的心还有再偏向赵秩的可能性。

    徐姨母这才放心下来,只要生的是儿子,依永安帝对林贵妃的宠爱,那么女儿还能有几天活命的机会,心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悲伤,叹道:“繁儿这丫头真是命苦,这都怨我,若我上回听你们说的,赶紧让她和离了,哪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日不能脱了牢狱之灾,终不得放心。”

    曲清幽笑道:“姨母要放宽心,繁表姐的牢狱之灾一定会过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繁表姐为人又仗义,老天不会让她就这样香消玉殒的。”

    徐姨母听了这安慰的话,心里才好过一点,道:“但愿如此吧。”

    十月初的时候,不出曲清幽所料,林贵妃果然诞下一个男婴,不过这个男婴一出生就有些弱,几次险险救不回来,永安帝为了给他祈福,把原先勾了要斩头的唐氏诸人又延缓了,毕竟现在这个小皇子已经占据了他的心。

    定阳公主以哀兵之姿出现在永安帝的面前,这才为赵秩求得了回京的旨意,出了御书房,回头看了看那日渐疏离的皇兄,心里也升起了一股忿恨,林贵妃母子现在已经是皇兄心中的至爱,为去世的柳皇嫂与秩儿不值。

    曲清幽在府里隐卫的带领之下,走进了那隐秘之所,丈夫出京的时候,当着穆老夫人的面把府里隐卫的指挥权交给了她。

    带路的隐卫头头推开那扇门,恭敬地退到一边给曲清幽让路,曲清幽进去看到一室的纸张,里头有个老头正摇头晃脑地算着什么,她知道这个人是前任的钦天监,因为得罪了人所以辞了官,但在今年元宵过后被丈夫找了来。

    “薜老。”曲清幽唤道,“那荧惑星真的会在十一月份出现?”

    那薜老这才知道有人进来了,回头看着曲清幽道:“夫人不相信我的计算?”

    “不是,只是这个很重要,还请薜老明言相告,它会出现的大概日子?”曲清幽问道,但也知道在古代是不可能像前一个时空那样能准确算出天体的运行轨道,她只要个大概的日子就行了。

    薜老摇头晃脑地又算了一会儿道:“据我的观察与计算,出现的日子会在十一月初,具体的日子在初八至初十之间,再准确一点的话我就算不出来了,不过今年荧惑入太微的天象是一定会出现的。可惜现在的钦天监还算不出有这事,这对帝王而言是不祥之兆啊。”深深地叹了一息。

    曲清幽道:“多谢薜老,还请薜老在此多住上一段日子,我会好好招待您的。”

    薜老又埋头去算他的天体,没有再搭理曲清幽。

    曲清幽摇头笑了笑,这些个人都有些怪脾气的,像沈太医不也差不多,他们都可以算是一类人吧,转身出去了。

    在走出这隐秘之所时,曲清幽对那隐卫头头道:“回头我给你布置的事情你一定要完成,争取在十一月初八至初十间有消息传回燕京。”想了想后,道:“想办法把这消息不着痕迹地透露给钦天监知道。”

    隐卫头头道:“是,世子夫人放心。”

    出得来看着那天空,快入冬了仍是没有雨下,近段时间到处频频有旱灾的消息传回燕京来,虽然曲清幽对那些灾民深表同情,但是这旱灾对于她接下来的计划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十月底的时候,燕京城到处有传闻,说是天灾都是由人祸引起的,而且还说上天会有惩罚降临人间,然后又绘声绘色地传八卦,众人都一致在说着这人祸会是个什么事?顿时众说纷纭。

    坐在马车往四皇子府而去的曲清幽耳里听着这些八卦,嘴角微微一笑,大皇子赵秩已经回京了,而定阳公主与他频频接触。想到罗皇后给她传的消息,看来赵秩与定阳公主这次必定要栽跟头。

    “二奶奶,四皇子府已到。”银红的话惊回了曲清幽的心神。

    曲清幽这才下车往四皇子府而去,昨儿个接到罗梓桐生了一个女儿的消息之后,她就急忙赶了过来,怕这三姑奶奶太过失望从而伤了身子。

    曲清幽刚到了罗梓桐院子的时候,就听到了罗梓桐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她的声音,“通通拿走,我不要吃。”

    曲清幽掀帘子进去的时候,看到罗梓桐正歪在床上一脸的怒气,她朝一旁的丫鬟使个眼色,让她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赶紧出去,上前看着罗梓桐,道:“三姑奶奶,我来看一下小侄女。”

    罗梓桐这才知道曲清幽来了,“二嫂来了?看我只顾着出神,连你来了我也没有留意到。”

    曲清幽看着她那落寞的样子,道:“你这是何必呢?先开花后结果的人多得是,有必要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而失落成这样?对姐儿可不公平。”

    罗梓桐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居然是个女儿,心里别提有多失望了,至今连女儿一面也没见,虽然赵稹说不介意生的是女儿,但她还是从他的神色里看得出他有些失望,所以才会心生怒火。

    她撇撇嘴道:“二嫂当然说得容易,你可是一胎双生,好字成双,况且二哥又只要你一个,哪像我?现在那色胚的其中两个侧妃也怀上了孩子,你说我能不心急着生个儿子吗?可偏偏这肚子就是不争气。”说着,她都要伸手捶肚子。

    一旁的孔嬷嬷忙拦着,“您刚生产完这肚子捶不得的。”

    曲清幽也忙抓着她的手,“三姑奶奶,你就算失望心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再说生女儿有生女儿的好处。”

    罗梓桐挣回了自己的手,歪在枕上,道:“有何好处?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曲清幽支使孔嬷嬷出去为罗梓桐再张罗一些补品,等到屋里只剩下姑嫂两人的时候,她才拉着罗梓桐的手笑道:“怎么不是好事了?女儿可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呢,再说我觉得三姑奶奶现在生女儿也是一件好事。”眼看罗梓桐有些生气的要收回手,她忙握住又道:“你是正室,不同于那些个侧室,将来四皇子若登基为皇,你就是皇后了,这皇子真的不用急着生,依我看迟些生有迟些生的好处,你想想啊,将来皇子年纪大了,而身为父亲的四皇子正值壮年,他心里会不猜忌这年长的儿子?还不如迟些生,也更好占据年长父亲的宠爱,反正你是正室,立嫡子为嗣,这祖宗家法是改不了,你还愁什么?”

    罗梓桐听得入了神,她本来就心眼多,现在一想这二嫂的话句句在理,想那色胚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就像二嫂说的真的不用太过于着急,越想越频频点头,“二嫂说的在理,照这样说来,生女儿反而是件好事了。”

    曲清幽见她想通了,这才笑道:“当爹的哪个会不疼女儿?你素日里只要让姐儿哄得四皇子的欢心,还怕他不会把这嫡长女宠上天?那也是稳固你地位的方法,至于哥儿,下一胎再生也不迟。”然后打趣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这儿怎么连杯茶也欠奉?还有姐儿呢?我还没见着呢。”

    罗梓桐这才斜睨了曲清幽一眼,“我这不是心情不好才怠慢了你嘛,至于孩子,她正在奶妈那儿,我这就去让人把她抱来给你看看。”

    没一会儿,奶妈子就把孩子给抱了来,曲清幽一把就抱在怀里看,笑道:“怎么长得像姑爷,倒不太像你来着。”

    “是吗?”罗梓桐这才半躺在床上,探头看了一眼昨儿夜里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孩子,现在才有一点为人母的感觉,伸手从曲清幽怀里抱回自己的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

    曲清幽看着她那表情,笑道:“现在才算是像姐儿的娘,刚刚那样若给姐儿见着了,还当你不欢迎她呢。”

    “我哪是不欢迎她?”罗梓桐这回否认道,现在她想通了,所以才会看孩子越看越喜欢。

    曲清幽笑着与罗梓桐聊着这育儿经,见她肯老实吃补品这才放下心来。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告辞离去。

    曲清幽回到定国公府时,就听到穆老夫人正找她的话,于是赶紧去穆老夫人的院子,刚掀帘子进去,就道:“老祖母找孙儿媳妇?”

    “听说你刚刚去看了桐儿,那丫头生了个闺女,八成正发着脾气呢,你去劝劝她也好。”穆老夫人道,她本来也想过去看看,但最后还是决定洗三那天再去见见这个曾外孙女吧。

    曲清幽上前轻轻地给穆老夫人捶捶腿,道:“老祖母放心,三姑奶奶现在都想通了,不会钻牛角尖。”遂把她劝罗梓桐的话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穆老夫人边听边点头,“你这丫头说得在理,先生女儿也未必是件坏事。”

    曲清幽自是笑着应了几句。

    罗梓桐自得了曲清幽的开解了之后,看女儿是越看越中意,赵稹进卧室的时候,正看到妻子正一脸笑意的半躺在床上看着女儿,于是上前打趣道:“昨儿还嫌生了个女儿来着?怎么今儿个又喜欢上了?”

    “谁嫌来着?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罗梓桐死口不承认,然后又道:“二嫂说这孩子像你,你看看像不像?”

    赵稹这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嫡长女,说实话他看不出哪儿像来着?虽然有几分失望这是个女娃儿,不过仍是自己的孩子,倒是越看越喜欢,忙伸手抱起来,谁知女儿却不赏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吓得他手忙脚乱。

    罗梓桐忙把今天学到抱孩子的姿势拿出来卖弄,指挥着丈夫的手要放在哪儿才合适,半晌之后,婴儿的哭声停止了,开始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赵稹被那双眼睛一看,顿时父爱就膨胀起来,“桐儿,你看我们的孩子眼睛多漂亮啊。”

    罗梓桐也点点头。

    时序进入十一月,燕京城的气氛有几分紧张,钦天监更是禀报称会有荧惑入太微的天象,此乃不祥之兆。

    冬天的寒冷让人连门都不想出,曲清幽却身着厚厚的狐皮裘衣坐在穆老夫人的面前,“老祖母放心,在宫里我会小心的。”

    “这关系到我定国公府的将来,本来我是不赞成这样做的,但是你姑姑的脾性你是了解的,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穆老夫人道,“既然现在成了骑虎之势,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最后的胜利,你知道吗?”说完,她的一双鹰眼犀利地盯着曲清幽看。

    “是,这我都晓得。”曲清幽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必须要成功才行,要不然四皇子问鼎皇位将会是无稽之谈。

    “好了,你去吧,府里的事情不用操心,自有我把持。”穆老夫人道。

    曲清幽这才福了福,告辞出来。

    接过明月递上的暖手炉,她踏上踏板进了马车里头,明月扶了她坐下之后,才到马车帘子一放,外头的车夫马鞭一挥,马车朝皇宫而去。

    曲清幽坐在车里静静的沉思,直到明月说皇宫已到请她下车,她这才回过神下车随着一旁等候的宫娥往椒房宫而去。

    罗皇后正站在廊下等她,看到她到来,“侄儿媳妇,你可来了?”

    曲清幽行了一礼,然后道:“天气寒凉,娘娘站在廊下恐要着凉呢。”

    罗皇后道:“不碍事,我倒想看看这天象是不是会发生?你们找的那个钦天监算得准吗?”

    曲清幽站到她身后也看着那天空,“按理来说应该会出现,不过这些数据都会有偏差,娘娘莫要着急才好。”

    罗皇后闻言,笑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这一口东风了。本宫不会着急的,毕竟这么久都等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初八夜荧惑星仍未出现,初九夜依然也是一样,罗皇后原本说不急的心现在倒是着急起来,朝曲清幽道:“这荧惑入太微的天象到底会不会发生?”

    “娘娘不用太着急,我已经说过会有偏差的,若能在今儿夜里观测到,那么就会万幸,若不能,迟上一两天也会有的。”曲清幽道。

    罗皇后看着她那淡定的笑容,这心里的浮躁才敛去一些,“皇上现在已经不相信钦天监说的话,直说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才好,娘娘,当天象真的出现在皇上的面前时,他的震憾之感才会更大。”曲清幽笑道,往往越不相信的事情到了真的发生的时候就会更有震摄人心的力量。

    罗皇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才停止了来回踱步坐回椅子里。

    初十夜里,永安帝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想到钦天监说的天象,顿时嗤之以鼻,他是真龙天子,哪会被这颗灾星影响到。

    他把御笔一扔,站起身来,道:“来人,备轿辇到林贵妃的寝宫。”

    “是。”太监答道。

    永安帝迈着方步走出御书房,穿过回廊正向那轿辇走去,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喊道:“皇上,皇上,荧惑星出现了。”

    永安帝这才抬头看那天象,果然见着那颗似有些红色的星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荧惑入太微的天象真的出现了。

    身旁的太监急忙把永安帝拉进回廊里,直嚷道:“皇上,还请尽快回屋,这是颗灾星,可不能让它照到。”

    谁不知道荧惑入太微是最不利于帝王的天象。

    永安帝的心里打起了鼓,急忙听从太监的劝说,回到屋子里去,心里一阵起伏不定,难道有人会想夺他的帝位?

    同一时间,罗昊正在攻打着宁国公的残余势力,战况异常的顺利,当他抬头之时也看到了那奇异的天象,嘴角微微一笑,然后想到妻子,想到姑姑,那笑容就一收,但愿妻子那一方一切顺利,现在他不在她的身边,只能相信她有解决的能力。

    “世子爷?”属下看到他动作一窒,忙喊了一声。

    罗昊这才回神,继续踏上征伐的路途。

    椒房宫里,罗皇后看着那天象,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柳皇后那个贱人当年害了她的孩子,现在她也要一报还一报。

    曲清幽抬头看着那颗略带红色的星子,荧惑星其实就是火星,而且这本来是很难遇到的天象,一生能看上一次就是件幸事,也不存在任何迷信的色彩,不过在古人的眼里,这却是颗灾星。

    宫娥回过神来,忙拉着罗皇后到走廊里,“娘娘,那是颗灾星,不能被它照到。”

    罗皇后却绽开一抹笑道:“不碍事,它就算是颗灾星,那也是帝王的灾星,不是本宫的。”

    曲清幽看着罗皇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禁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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