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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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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五,章、武二人都抵达泰安,让孙万林没想到的是,武香一入城,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便骑马疾驰,来到王府门口,跳下马跪在门口,引来不少人围观。

    等他和章高元、杨寿山尾随前来时,刘奇已经出了王府,在那拉武香起身。

    “起来!你是我妹妹,天大的事情,我替你扛!”

    听到刘奇这句话,孙万林有些傻了,这让人误会不说,也光天化日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不好办了。

    还未来得及和章高元交谈,孙万林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章高元,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那么看着。

    眼见拉不起武香,刘奇心一横,弯腰在武香耳边说道:“你若不起来,我便抱你入府。”

    武香差点魂都吓没了,刘奇这一手无赖,她完全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还怎么见人?大羞之余,武香红着脸起身,低着头跟着刘奇进入王府。

    杨寿山显然是看到了,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真是越来越乱,孙万林头都要炸了,“人杰兄,哪里去?…….”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章高元追了上去。

    王府之中,武香脸上红晕还未退去,刘奇笑嘻嘻的,“喝口茶,压压惊……,你在东平见到小夏了吧?”

    “嗯……”

    “有些话她和你说了吧?”

    “嗯…….”

    “那见了大哥,还不见礼?”

    武香无奈,只得起身,欠身道:“小香见过大哥…….”

    “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为何还要跪在门口?要让大哥难堪吗?”刘奇声音大了许多。

    武香身子不由得抖了下,颤声道:“小香对不起大哥,如不责罚,大哥如何打天下?”

    “天下…….”刘奇喃喃道:“不错,大哥是想打天下,可小香你记住,没有兰儿,没有你们,我还有什么命去打天下?如果有一天,要你们付出代价,才能换来这个天下,我宁可不要。”

    “大哥……,帮大哥的是小姐,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小姐的一个使唤丫头,大哥说的这些话,让我如何能承受得起?”武香显得非常不安。

    “已经做了很多了,想当初,云光寨也是有好几百号人的,若不是因为我,怎会只剩下你们几个?再说了,兰儿待你们如亲姐妹,我不照看着你们,如何对得起她?”

    “大哥…….”武香哭了。

    良久,刘奇缓缓道:“你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没我同意,你不得乱说话,听到没有?”

    别看刘奇平日里随便,强硬起来,武香根本不敢顶撞,只得乖乖点头。

    说完此事,刘奇问道:“小芳伤情如何?”

    武香擦了擦眼睛,回答道:“已无大碍了,梁大医士亲自看过,说将养些时日,便没事了。”

    刘奇点点头:“那就好,本想让她回来养一养,只是怕这路途颠簸,梁进看过,那我就放心了。”

    王府外,孙万林也拉着章高元追上了杨寿山,不由分说,直接进了边上一间茶馆,上楼找了间僻静之处,要了壶茶,一碟花生。

    待小二出去,关上门之后,孙万林有些埋怨道:“人杰,大街上,你这是做什么?”

    杨寿山端起茶杯一口喝尽,半响道:“要说着吃败仗,你我等人皆有过,大王若要此事不了了之,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也太……,不知换你我等人,大王还会如此袒护么?”

    孙万元闻言,不语,好一会说道:“武香这些人,和大王有过命交情,人杰,听我一句,不要追究此事如何?”

    “我追究?”杨寿山笑了:“我压根就没想追究,倒是寿卿兄召我回来,有些不妥。”

    孙万林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杨寿山的话语中并不是认可,而是有种无可奈何的味道,既有是降将的无奈,还有以前一些事情的无奈。

    既然杨寿山态度如此,孙万林只得问章高元,他是当事人,态度非常关键:“鼎臣如何看?”

    章高元看着桌上的茶杯,缓缓道:“还未告知寿卿兄和人杰兄,我率玄武返回时,在范县和神机营打了一场。”

    哦?还有此事?孙万林有些惊讶,急忙问道:“如何?”

    章高元神色有些黯然:“说来惭愧,我以两团兵马,轮番攻击神机营一营兵马,伤亡了五六百人,一无所获,我甚至都不知道神机营伤了多少,或许也就十数人。”

    孙万林和杨寿山闻言,均色变。

    将那日情形说了说,章高元叹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初带襄武军,打不赢破虏军,还以为破虏军天下无敌了,没想到神机营比传闻的要厉害,载津此人,不可小觑!”

    屋中沉寂,半响,章高元继续道:“若不是有此一战,我还真觉得武将军带兵不行,寿卿、人杰,我在东平问过武将军,围攻她的神机营应有六千兵马,还有火炮,那种情形下,我自讨若是玄武,一样顶不住,换做青龙、白虎,也是必败的。”

    “那照你这么说,武香不但无过,还有功了?别忘了,是她把你丢在东昌府,险些回不来。”杨寿山语带讥讽。

    章高元看着他,轻声道:“若单看结果,武将军确实有功,她保存了朱雀实力,能确保平阴一带不出乱子,否则载津回兵东进,破虏军将无从招架,至于你说的把我丢在东昌府,这确实也是事实,可人杰,你别忘了,当初咱们同攻泰安城,你在上港溃败,也是丢下了我,至少,武将军还派人告知我情形,你当时可什么都没做。”

    闻言,杨寿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诺诺道:“你还要提这些事么?”

    章高元摇摇头:“人杰,你别想多了,我不是要羞辱你,而是就事论事,武将军这次临危决断,确实有功,不过,我是不赞成有功无功这个说法的。”

    孙万林听了,有些不解,“鼎臣此话何意?”

    “此事不可效仿,不然各军将领日后遇到危及,便不会拼死一搏,会找出堂而皇之的理由,将逃跑说成撤离。”

    孙万林闻言顿悟,武香自作主张撤离,虽说化解了危局,但这是事后来看的,章高元说道了点子上,这种事情,不可成为惯例,毕竟玄武不回反进,也把自己推入到不可预知的结局上,为将者,冒险是必要的,但不能心存侥幸,有赌徒心理。

    “那你的意思是不奖不罚?”

    章高元点点头:“是的,奖,难以服众,罚,有些牵强,武将军年不过二十一,统领朱雀,或有欠缺,不过也算称职,自古女子为将者,也有不少,我观大王并不轻视女子,二位何不将武将军看作男子,我等二十几岁时,也不过如此,些许失败,不算什么,以其折腾这些事情,不如好好想想,下次神机营再来,该当如何?”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孙万林点点头:“此事我也有所考虑,你二人可知王妃娘娘逗留济南,并未回来?”

    章高元摇头,杨寿山点头,孙万林继续道:“娘娘已将武将军差人送来的连发火枪,交由山东机器制造公司…….,就是山东机器局,准备仿造,这之前,娘娘向我保证,让破虏军人手先有一支火枪。”

    若是火枪不行,那只有靠数量取胜,章、杨二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能仿造出来么?

    孙万林见二人眉头紧锁,笑道:“大王和娘娘皆非凡人,二位放心,你们还不知道,又有年轻才俊前来投靠大王,这中间,便有那出过洋的,还有在天津机器局待过的,假以时日,定然不同。”

    “哦?还有这事?”章高元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