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牧神记 > 第六百四十章 黯然神伤

第六百四十章 黯然神伤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宫里,很多宫女面露菜色,衣着也是极为朴素,有些宫女正坐在御膳房的门外摘菜,秦牧看在眼里,恍惚中还以为自己走入了菜市场。

    明明延康国很是富有,延康国师铺开两条坦途连接西土中土,将西土和延康联系起来,商贸发达,秦牧也看到朝廷上下修桥铺路,百姓富足,然而皇帝和宫中却穷了。

    应该是太皇天的战事影响到国库,以至于国库空虚。

    太皇天的战争就是一个无底洞,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经济可言,打起仗来,全靠延康这边作为大后方提供给太皇天各种辎重军饷和粮草、灵兵。

    而且,太皇天的黎民百姓也在不断向延康迁徙,安顿这些百姓也需要国库出钱出粮,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也难怪延丰帝见到与赤明余部结盟能够大赚一笔而乐不可支,失了仪态。

    过了不久,雁知圭前来,道:“陛下,使节已经安排住下了。敢问陛下,与赤明使节谈判,如何谈?”

    延丰帝将秦牧列下的清单交给雁知圭,道:“按照这个单子上的条件谈,朕再许给赤明余部栖息之地,开商埠,辟交通,楼船飞车,应有尽有。”

    雁知圭看了看单子,吓了一跳,瞥了瞥秦牧,颤巍巍道:“秦大人,这单子不是开玩笑?”

    秦牧道:“不是玩笑。赤溪也会答应。这些神兵利器对赤明余部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用处,他们没有这么多人来使用这些东西。雁大人记住一点即可,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并非我们有求于他们。还有,造化神轮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雁知圭匆匆离去。

    延丰帝感慨道:“太皇天前段时间一直有战报传来,看得朕热血沸腾,又提心吊胆,恨不得亲自上前线杀敌。国师整理了太皇天的修炼之法,朕也参悟了良久,收获颇多,只是不能亲自上阵,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正说着,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放牛的!”

    秦牧循声看去,惊讶道:“秀妹子,你怎么从太皇天回来了?”

    灵毓秀向这边飞奔过来,见到延丰帝就在秦牧旁边,连忙放缓脚步,面色严肃,仪态端庄,款款走来。

    延丰帝笑道:“最近太皇天没有大战,秀儿便回来了。朕还有些朝政处理,先走一步。”

    他慢慢走远,时不时回头看过来,秦牧和灵毓秀站在那里并未有过分举止,这才放心离开。

    灵毓秀瞥见他离开,立刻抓住秦牧的手向前走去,笑道:“我爹成神之后,愈发威严了,就是有些鬼鬼祟祟,多半还躲在暗处观察我们。咱们去御花园,把他撇开!”

    秦牧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往前跑,转过了几个弯,又穿过几道空中的廊腰,前面遇到几个妃子正在结伴游玩,灵毓秀连忙松开秦牧的手,仪态端庄,向妃子们款款见礼,等到贵妃们走远,这才拉着秦牧的手继续欢快的往前跑。

    又跑了几步,又遇到许多宫女拥着皇后娘娘迎面走来,灵毓秀吓了一跳,连忙恢复正儿八经的公主形象,向皇后行礼:“母后。”

    皇后娘娘将她扯过去,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又上下打量秦牧,笑道:“秦教主生得越发高大英俊了。”

    秦牧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般,红着脸站在一旁。

    皇后走远,灵毓秀又扯着他向前飞奔,总算来到御花园,这才咯咯的笑了起来:“在宫里真不舒服,总是被各种礼仪束缚着,不能释放天性。还是江湖上好,恣意快活。”

    秦牧随着她四处打量,奇花异卉,美不胜收,不过还有些菜地,许多宫女正在给菜浇水捉虫,应该是皇宫里没钱,只能自己种菜。

    “秀妹,香圣女也回到延康了吗?”秦牧欣赏景致,突然问道。

    灵毓秀嗔怒:“咱们许久不见,你不卿卿我我,反倒问她?你有多想她?”

    秦牧连忙道:“我是有正事找她,不是想她!”

    “回来了!香妖精和我一起回来的!”灵毓秀气呼呼的往前走。

    秦牧快步跟上她,两人来到一株花树前,那花儿开得烂漫,花树不高,秦牧捏着一根花枝,俯下身子轻嗅花香,脸上露出笑容。

    他催动三元神会诀,在鼻尖即将接触到花瓣的时候,元神已经离体而去。

    灵毓秀看到他的侧脸,清秀又俊俏,只觉这一刻花香有些醉人,不由得心跳加速,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另一边,司芸香突然心有所感,急忙催动三元神会诀,元神离体,便见秦牧的元神飞至。

    “香圣女,我与秀公主在御花园中,事情紧急,我快言快语。”

    秦牧元神思维波动,道:“延康国库空虚,圣教还有钱吗?”

    司芸香笑道:“你与毓秀小浪蹄子在御花园幽会,你却来私会小情人,果真是魔教主的作风!圣教是有钱,买下半个延康不在话下。我圣教产业遍布天下,各堂满地开花,无论中土与西土往来还是开采矿山锻造灵兵,都有圣教参与,因此钱财源源不绝。”

    秦牧思忖一下,道:“圣教留下日常开销的钱,其他的钱捐给皇帝,让皇帝给国库用度。”

    司芸香立刻否决:“不行!这些都是圣教兄弟姐妹凭本事赚来的钱,为何要平白无故的给皇帝?”

    秦牧耐着性子道:“商亦有道。创立圣教并非是为了经商,而是为了百姓日用,让百姓过的更好。圣教经商,是为了方便百姓,而非搜刮钱财。你赚的钱是大丰币,延康的货币,延康国不存在了,大丰币也就没有任何用处。而今圣教聚集了天下一半财富,我看距离灾祸也就不远了。”

    司芸香还是不舍:“明明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秦牧道:“货殖可以致富,也可以致祸。有利国民则可为,不利国民则不为。天圣教,并非大到可以凌驾于黎民百姓之上,凌驾于国祚之上,大到不可以倒的地步!天圣教的立教初心,是圣人之道,并非是谋夺天下财富。”

    司芸香还有些不甘心,突然一位老妇人向两人的元神走来,抬头看向他们,道:“香儿,圣教主说的没错,取于民当用于民。我司家理财,掌管圣教财富,但圣教财富还是由教主做主。你钻到钱眼里,已经忘记天圣教的初衷了。”

    秦牧连忙道:“见过司家祖奶奶!”

    那老妇人慌忙还礼,咧嘴笑道:“圣教主,香儿是贪一些小便宜,但并非小气之人。”

    秦牧谢过,道:“原来这里是司家。贸然闯入,惊动了祖奶奶,恕罪。我还在御花园,须得尽快回去。”说罢,躬身一拜,元神消失。

    司芸香也收回元神,回归本体,道:“祖奶奶为何要将圣教的财富给皇帝?”

    司家祖奶奶笑道:“教主说的没错,民富国弱,富的并非是民,而是少数豪强,遇到外地入侵,国家毁灭,民富也就不复存在,多少财富都要化作流水。最佳的途径,还是民富国强。国不败,则民富长久。”

    御花园中,秦牧元神回归本体,却见灵毓秀在他对面也弯下腰闭着眼睛嗅着花香,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朵花。

    灵毓秀偷偷张开眼睛,却见秦牧正瞪着眼睛看着她,不由俏脸飞红。

    秦牧松开花枝,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灵毓秀惊叫,撒腿跑开,分花拂柳而去,声音远远传来:“你耍流氓,我爹知道了肯定要杀你的头!”

    秦牧哈哈大笑,迈步跟了上去。

    远处的柳树后面,延丰帝阴沉着脸,向身后的小太监道:“拿朕的小册子过来!”

    小太监连忙献上小册子和笔墨,延丰帝翻开小册子,提笔道:“非礼朕的宝贝女儿,朕要杀你的头,先记账再说!”

    “陛下,咱们在这里窥探,有些不太好吧?”小太监小心翼翼道。

    延丰帝瞪他一眼:“朕要杀你的头。现在不杀,先记下。”

    小太监撇了撇嘴:“陛下,小人的脑袋你已经杀过十几次了。”

    秦牧追上灵毓秀,少年少女游玩一阵,却也惬意,只觉感情渐浓,正要做些什么时,初祖人皇寻过来,灵毓秀见状,连忙退去。

    “是个不坏的女孩儿。”初祖人皇道。

    秦牧吓了一跳:“你都看到了。”

    “皇帝也看到了,就在那边。”

    初祖人皇指了指远处的树丛,道:“他跟着你们好久了。皇后在那边,藏在假山后。我适才看着他们,他们没有发觉。”

    秦牧额头冒出冷汗,向树丛看去,只见皇帝提着龙袍带着小太监一溜烟的跑掉了,另一边的假山后,皇后娘娘和一众宫女仓皇离去。

    初祖人皇看着秦牧的窘态,笑道:“你与我一样,都是甩手掌柜,事不躬亲。现在与赤溪谈判交给了皇帝,咱们该谈一谈正事了,你要学我的天地印吗?你也看到,我的天地印是何其强大,但是一直寻不到传人。只有你才能继承我的印法……”

    “初祖,我并非是不想学,而是你我心境不同。”

    秦牧正色道:“我没有你的经历,学不会你的印法。”

    初祖怔然,仿佛突然遭到了莫大的打击,一下子萎靡不振,黯然神伤,苍老了很多。

    秦牧于心不忍,道:“要不,你先传给我?我能学就学,学不会的话,我帮你物色一个传人。”

    初祖转悲为喜,笑道:“你既然是霸体,便一定能学会!我的功法叫做天地心圣诀,自身为天地心,屹立在崩塌的天地之间,皆天崩地裂之力,岿然不倒,而天崩地裂之力则化作我的天地印法!”

    他将自己功法和印法巨细无漏的传给秦牧,秦牧用心学习、记忆、参悟,初祖人皇的功法和印法的确精妙无双,比不帝释天王经逊色,而且,其中蕴藏的开皇时代的各种知识和见解。

    然而这种功法神通带有浓烈的时代烙印,秦牧参悟一番,始终不得其法。

    初祖人皇却满怀期待,等待他施展出自己的印法,却见秦牧学过自己的印法之后便去继续研究造化神轮上的符文烙印,试图将符文组合,施展出造化神通。

    秦牧随手一印飞出,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小宫女惊叫一声,变成了一头绵阳咩咩叫唤。

    秦牧又惊又喜:“成了!成了!”

    初祖人皇黯然神伤,秦牧捉住满地乱跑的小绵羊,逆转印法。小绵羊又变成了宫女,惊慌离去。

    秦牧瞥见他的脸色,笑道:“初祖,我都说了,心境不和,我没有你那种心境,施展不出你的印法。”

    初祖人皇摇头,转身离去,神色萧索:“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秦氏的孤儿,被遗弃在这个世上……”

    轰隆——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震颤,初祖回过头来,只见秦牧孤独的立在一片倾覆的天地之中,只身对抗即将覆灭的灾难。

    初祖怔然,露出一丝期待。

    “没有霸体学不会的印法。”秦牧一手为天一手为地,黯然神伤。

    ————提着小篮子的司婆婆:去江边捡月票,一张,两张,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