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轩城绝恋 > 第二百四十八章 花田错

第二百四十八章 花田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队人马在日夜兼程赶回大晋,苍鹰是从西境而来,莫寒知道此次回京皇上必定会责怪于自己,因为从西境前往云城,自己并未向皇上奏明。

    小侯爷心急如焚,来信说佰茶和亲途中遇刺,刺客伏诛,会是谁派去的人?武相当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可是,若不是他的人,又有谁会向佰茶动手?还有,佰茶和亲,弓呢?自己已经记得以前的很多事情,也记得弓与佰茶的那份情意,那么,弓现在又在何处?

    赫博多一向觊觎九原及其附近城池,此次定会以此为由挑起事端,九原若再战,皇上刚刚平稳的势力便会受到波及,且,只怕武氏父子不会如此便善罢甘休。

    “小侯爷,今日不能再行了,大家的马儿都受不了了。”南宫热河在后急追而上,小侯爷回头看了看,道:“咱们这么多人马同时赶路的确不妥,这样,我与莫大哥先赶回东都,你们带着人马随后再来。”

    小侯爷的踢云乌骓与莫寒的绝影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且皇上急召莫寒回京,定是事态严重,实在刻不容缓。见小侯爷返身准备打马而去,南宫热河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需要休息,更别说你身后的伤口未愈,就这么一路疾驰,只怕到了东都人也垮了。”

    “没事没事,本小侯倒不了的。”那人嬉笑着一甩手,对着莫寒使了个眼色,率先疾驰而去,莫寒回身细细嘱咐了何仲等人一番,也紧随而上,南宫热河见状恨恨的咬了咬牙,冲白泽扬了扬头,对着傅超道:“你们跟着队伍走,到了东都先回小侯爷府。”

    “属下遵命!”

    那四人四马放肆疾奔,一路兼程直奔了东都而去。

    灵活的针线穿插而过,一副栩栩如生的牡丹图跃然而出,突然一个走神,指尖被尖利的针尖刺破,顿时一副好好的刺绣被染上了一抹嫣红。

    “夫人!”身旁侍女见状低低一呼,白歌月低头看着指尖那抹血红,突然愣了神。

    炎儿有多久没消息了?上次进宫听姐姐那说法,似乎此次出使竟是因郑渊主看上了炎儿,有意招他为驸马,自己太了解那孩子的性子了,他若知自己被诳去相亲,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夫人,夫人——”一个侍卫疾步奔入了屋内,白歌月心头一惊,起身问道:“何事?”

    “公主在和亲途中遇刺,现在正在返回东都的途中。”

    “此话当真?”

    “太后身边的流云刚刚来过,说是前儿个的事情,也就是公主出东都的第二日,现在人已经快要到东都了,太后让您进宫。”

    “快给我更衣——”白歌月有些慌乱,心头怦怦乱跳着,一时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遇刺,佰茶伤势如何?两日之前的事情,姐姐竟到现在才令人召自己入宫,转念间,白歌月心头了然。

    是,这消息引发的事态太过严重,这根本就是一根导火索,一个不小心就会烧起九原的战乱,武氏父子只怕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急匆匆入了宫门,在常平殿正巧撞上了被带回宫的佰茶,白歌月跟在一旁细细一看,顿时惊得三魂失了六魄。

    这怎么说的,谁人会对这么一个可人儿下毒手,眼中泪水霎时簌簌而落,白歌月跟着侍卫奔入常平殿,白太后早已经等在殿中,一见被侍卫抬入常平殿的佰茶,顿时失声痛哭。

    虽然自己无力阻拦用这孩子去和亲,可是,她走时是好好的,现在怎会这般模样被送了回来,女儿是娘亲的心头肉,纵有千般万般不愿,自己也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非如此便失去性命。

    “太医呢——”白太后有些失控,看着佰茶那失去血色陷入昏迷的模样,双手颤抖得不知如何安放。

    得知公主回宫,太医院的太医急急而来,白歌月拉着白太后向后退去,可是,那些太医一听小蝶儿所说公主伤处,竟都踌躇着不敢动手。

    “姐姐稍安勿躁,流云,扶太后去后殿休息。”白歌月发觉事情不对,将白太后向后殿一推,示意流云带她离去。

    待白太后去了后殿,白歌月脸色一沉,几步上前厉声喝道:“究竟何事?”

    “这……”太医院提点程佑诸面带难色上前一步,低低道:“公主所伤在胸口,臣等不敢放肆。”

    白歌月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道:“医者父母心,生死攸关之际,何惧礼节,你是太医院提点,找个医术最好的留下来,其余人退下,我会在一旁看着。”

    “臣遵命!”程佑诸回身看了看,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道:“此乃江南神医安德泉之子安然,一身医术十分了得,且为人十分沉稳,当是最好人选。”

    “好!”白歌月上前指着安然道:“安太医留下来,其余人去殿外等候,任何人暂时都不得离去。”

    “臣等领命。”

    待众太医出了门,白歌月令人将常平殿的大门关上,走到安然面前,道:“公主是千金之躯,女儿家身子本不应叫人查看,可你是医者,如今她是你的病人,所以不拘小节,但为人臣者当知礼数,很多事,当说不当说,你该懂得。”

    “臣懂!请夫人放心。”安然恭敬的一揖,然后来到床榻,小蝶儿依然在旁落泪,见太医近了跟前,忙将公主身上所盖锦被掀开一角,然后将衣襟松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安然伸出手,有些颤抖的将那衣襟再往下拉,看见那伤口时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疑惑之色,再低头细看,才抬头看了小蝶儿一眼,问道:“公主这伤,是何物所刺?”因听闻公主途中遇刺,可这伤口如此狭小,何种兵器会形成这种伤口?

    “是……是……”

    小蝶儿吞吐半晌,竟无法回答,白歌月愈发觉得不对,脸色一寒,将小蝶儿一拉,低声道:“你可是想害公主丢了性命?究竟这伤口是刺客所刺,还是另有隐情,你若不说,我便将你交给大理寺!”

    “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不是不说,是说了也没人会信——”小蝶儿扑扑落着泪,双膝一软跪在了白歌月面前:“求夫人给公主做主,小蝶儿知道夫人行事手段,但求夫人能保了公主不再受人陷害。”

    这头说话,那头安然已经拿了佰茶的手在手中细细诊脉,那脉象还算平稳,看样子当时便有人采取措施将她的失血止住,可是……

    安然额间冷汗一瞬而下,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侧头看了看佰茶,然后拭去细汗再次诊脉,十分入神。

    “公主其实……并非是被行刺,那公子,是来救公主的,因为,公主与公子……早已私定了终身,而且……”

    “住口——”白歌月脑中轰然一响,厉声喝住了小蝶儿的话,回头去看佰茶,见安然神色大变,面带惶然,白歌月心头一惊,上前几步,到了安然身边道:“脉象有何不妥?”

    安然见她竟如此敏锐,顿时喏喏的咽了口口水,不敢不回,却又不知怎么去回,殿中霎时寂然无声,白歌月眸中一紧,盯着安然冷冷道:“说!若敢不实,别怪我不留情。”

    安然心底叫苦,这白歌月是先皇御赐的云锦公主,又是威武侯爷的夫人,还是当今太后的胞妹,其为人聪慧,却十分善耍手段权谋,是朝野皆知的厉害人物,自己这次竟接手了如此一个烫手山芋,抛不得,却又咽不下,当真是自寻死路。

    心知今日逃不过,安然返过身,径直跪在了白歌月面前:“夫人,公主脉象此刻并不是十分明显,臣,不敢说。”白歌月盯着他,也不说话,那眼神却越来越凌厉。安然死捱了一阵,终还是捱不住,抖索着拭去颊边冷汗,结结巴巴道:“臣,诊……诊到了……喜……喜脉!”最后那两字,已经用尽了安然全身的气力,他深知说与不说,自己的生死都只在这人一念之间,可是,若真如自己诊断,公主的确身有喜脉,白歌月便不会再让自己之外的太医来为公主诊断,如此,自己或许还能保住性命,此刻,便当是赌了一把。

    白歌月身子一晃,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看了看佰茶,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小蝶儿,愣了许久,才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轻声道:“那人,是谁!”

    “奴婢听公主叫那公子,召唤弓!”

    双眼一闭,白歌月仰头站立,许久无声。

    召唤弓!

    小筑内的那个人,无瑕公子身边的那个人!

    召唤弓!

    孽缘呐!

    脑中一闪,白歌月睁开双眼骤然回身,急切道:“那刺客——”

    小蝶儿本已止住的泪水被那三个字打得又落了下来:“哪有刺客,是公子单枪匹马来找公主,想要带公主离开,却被武少爷一箭穿心,公主以金簪刺入胸口,根本就是要随了公子一同去,夫人,求夫人救公主一命,如今公子死了,公主若再被逼和亲,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小蝶儿给夫人磕头了,求夫人想办法救公主一命,求夫人!”额头咚咚叩在地面,小蝶儿拼命求着白歌月,白歌月看着佰茶那苍白的脸,心疼万分。

    可怜的孩子,竟一个人将心事埋在心底,若不是途中出事,真到了赫博多,她又该受到多少折磨。

    走到床前,伸手抚了抚佰茶的脸颊,白歌月柔声道:“我的小佰茶,姨娘就算用尽手段,也要保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起身走了几步,白歌月顿了顿,没有回头:“安太医,该怎么做你清楚,自此之后,公主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打理,她若出了事,你便也没了脑袋!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你是太医,此刻该如何医治用药你在行,小蝶儿,以后所有与公主有关的事情,不许经手她人,除了你,任何人不许靠近公主。”

    “夫人要去何处?”见她转身离去,小蝶儿有些焦急。

    脚步一停,白歌月沉默了半晌,随即清晰而坚定的道:“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