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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星际虫王04(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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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夏醇把烟杆插回背包侧袋, 绕过皇后叩拜的方向道:“皇后姐姐,地上挺凉的,你衣服也湿了, 进屋喝点热水, 咱们坐着说话行不?”

    “皇后姐姐, 哈哈哈哈……”

    “喝热水包治百病!”

    “老奶奶都不扶,就服这么欠的主播。”

    皇后却不肯起来,声声泣血道:“若阁下是仙, 请收了祸国妖道和狐媚, 还我麟国天下太平;若阁下是鬼,请掏出奸贼的心肝, 将他们拖进阿鼻地狱。妾身愿献出自己这条命,哪怕堕入畜生道万劫不复, 也要让害我家人的狗贼偿命!”

    夏醇不是仙也不是鬼, 就是个来探秘的网络主播, 掏人心肝脾肺肾这么血淋淋的场面会导致直播间被封的。他非常敬业地采访苦主:“你先起来, 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长发披散, 没有任何头饰, 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挂在发丝间的糯米和水滴随着她的动作扑簌簌地往下掉,样子颇为尴尬潦倒。

    她将夏醇请进卧房,刚一进门便身体一僵:“仙君切勿见怪, 妾身以此寒酸之舍招待仙君实在有失礼数。”

    她的寝宫的确冷清, 看不见任何与她身份相匹配的东西。夏醇倒是无所谓:“有地方坐就可以了。”

    二人在桌边坐下, 皇后扯掉碍事的符篆,掀起灯罩挑灯。她闺名沃雪,是前尚书令周沃霖的妹妹。前朝昏君□□无道,各地揭竿而起,群雄纷争。唐家也举旗讨伐暴君,获得了周沃霖的赏识和支持,很快便异军突起。

    唐晟旻是唐家次子,在周沃雪金钗之年便与她定下婚约。两年后唐家入主帝都推翻□□,建立了新的王朝。周家有功,皆受封赏,周沃雪于同年嫁给唐晟旻成为王妃。

    随后唐家兄弟经历了一番激烈的立储之争,唐晟旻在周沃霖的帮助下策划了兄长谋反事件,成功将其推下高位并于永安街射杀。次年唐晟旻登基,周沃雪被封为皇后,并诞下一名皇子。

    唐晟旻登基后,心腹谋臣周沃霖自然加官进爵,封鲁国公、任尚书令,监管太史局,功臣中位列第一,可说风光无两。然而两年前周沃霖被诬陷谋反,且证据确凿不容反驳。他一家老少皆被斩首,朝中官员牵连众多,连同其亲族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周沃雪目光悠悠,仿佛又回到封后大典那日,接受百官朝拜、嫔妃齐贺的风光时刻。她不无讽刺地笑道:“大典之后,皇上深情款款对妾身许下海誓山盟,承诺不论日后如何,妾身永远是他唯一的皇后,凤印绝不会交到他人手里。”

    她环顾四周自嘲道:“他也算是履行了承诺,将妾身打入冷宫,却没有废后。”

    失去家族地位,空有皇后头衔,只凭白给人增添笑料。那些势利眼的宫人每每来送些残羹冷炙时,总要戏谑地高喊一声“皇后娘娘”,每每听到,周沃雪胸口都好像被锥子扎了一下。

    夏醇听得入神,此刻才提问道:“我听说京中曾有百鬼夜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沃雪眼神一冷,带着几分恨意道:“这一切全都是拜那个女人和妖道所赐。”

    四年前,一批秀女被送入宫中,兵部尚书苏溢的妹妹苏燕语生得天姿国色、冰肌玉骨,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恩宠。

    当时朝中可谓三足鼎立,互相倾轧,以太尉为首的一方在党争中落马,追随他的苏溢等人也获罪入狱。苏燕语当时怀胎三月,闻讯急火攻心导致流产。随后对皇帝心灰意冷,自请出宫戴罪修行,被送到了真仙观的坤宫。

    谁料到一年后,苏燕语趁着皇帝到真仙观祭天参拜之际再获恩宠,十分争气地怀上龙子,重新被接回宫中,且一跃成为仅居于皇后之下的皇贵妃,还为狱中的苏溢平反,令苏家再次成为深受皇恩的宠臣。

    苏燕语的确颇有手段,另一方面也是周家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令唐晟旻心中忌惮,需要一股力量来牵制周沃霖,自此朝堂之上又开始了新一轮争斗。

    苏燕语怀胎八月后,皇帝命太史局祭天祈福。周沃霖作为兼管太史局的监正,自然要主持礼祭,谁料途中有人来报,永安街竟出现百鬼夜行。唐晟旻唯恐对即将诞生的皇子不利,责令周沃霖率领太史局驱魔除妖。

    在亲眼见证百鬼夜行后,周沃霖立即请来众多赫赫有名的法师道士,永安街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高僧频唱往生咒,老道设坛做仙法,前后折腾了一月有余,依旧是束手无策,一度令龙颜不悦。

    这时苏燕语向唐晟旻推荐了一个人,此人是个散修,曾在真仙观中挂单。苏燕语戴罪修行期间听过他主持的清谈会,将他的本事说得神乎其神,唐晟旻便立即着人去将这位道长请来。

    这人正是徐莲生,他觐见圣上后并不急着去捉鬼,而是在宫中转了一圈,声称“妖星袭月,祸起中宫”。

    唐晟旻听后,立即命人彻查后宫,周沃雪在众嫔妃的抗议哭诉下向皇帝劝谏无果,连自己的羲和宫也没有被放过。她忍受屈辱,想等这件事结束再与夫君如往日那般促膝长谈,谁料侍卫竟从她宫中搜出一个鬼面青铜鼎,里面盘踞着数十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和一个墨绿色的锦袋。

    徐莲生称这是一种蛊术,将毒虫毒兽和锦袋中的冤魂放在鼎中煎熬,待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可制成剧毒鬼蛊。中此蛊者日日被厉鬼缠身,毒气侵入五脏六腑,全身溃烂直到在痛苦中挣扎而死。正是如此天怒人怨的诡术才引得天生异象,警示天子。

    唐晟旻勃然大怒,不顾周沃雪辩解便将羲和宫封了,当晚百鬼夜行果然不再出现,更坐实了皇后的罪行。随后又有“知情者”上报,给皇后出此毒计之人,是周沃霖借着请法师驱魔时招徕的客卿。周家立刻成为众矢之的,落井下石者比比皆是,甚至给他扣上七八条谋反的罪状。

    周沃雪语气凉薄道:“兄长无辜惨死,周家家破人亡。苏溢掌握权柄,徐莲生被封为国师,获准留在宫中为圣上炼制丹药。也不知他炼的究竟是什么仙丹妙药,圣上服用后果真精神健旺,以往腰酸背痛的毛病都没了。自那之后,他只独宠苏燕语一人,再不曾踏入其他宫中半步。待苏燕语诞下皇子后,那些奴颜媚骨的臣子和太监竟然将其称作‘亚后’,纵观历代前朝,她这份殊荣还是头一份呢。”

    她顿了顿又道:“妾身对圣上已经死心,唯一的牵挂就是我儿晋王。作为嫡长子,圣上待他还算好,可是苏燕语又怎么容得下他。前不久江南发生水灾,又生瘟疫,苏溢竟然举荐晋王亲自前往治水赈灾,他今年才十五岁啊……”

    夏醇很惊讶:“看不出来啊,皇后姐姐这么年轻,竟然有个十五岁的儿子了!”

    皇后在冷宫里呆久了,突然得到俊美仙君的夸奖,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仙君过誉了。”

    夏醇是实话实说,皇后虽然素面朝天,但看起来很年轻:“那个国师究竟什么来头?”

    “不清楚。”周沃雪摇了摇头,忽然又跪在夏醇面前,“妾身死不足惜,但现在晋王为水祸所困,束手无策,圣上几度在朝上摔了折子,对他已失去信心。若是妖道在此时使出诡计,晋王该如何是好?”

    夏仙君颇为头疼:“咱们有话好说,你别一言不合就下跪。水灾是自然灾害,徐莲生就是再有本事,还能呼风唤雨不成?”

    周沃雪道:“水灾发生之前,曾有一羽翼火红的巨鸟出现,江南地带无数人曾见到。据说此鸟名为胜遇,是不祥之兆,所现之处便洪水泛滥。如此妖邪之物,恐怕又会被妖道说成是人为所致,妾身是怕晋王如自身和家兄一般被人冤枉。”

    胜遇不除,洪水不退。晋王本就失去依靠,在宫中活得谨小慎微,如今被委以重任,若是无法做出功绩,怕是会再失去君父之心。

    夏醇思虑一番,掏出烟杆道:“阎浮大仙,能把你的鸟借我用用吗?”

    余生回到熟悉的水池里游了一圈之后来到池边,仰起光洁的脸蛋用仰慕憧憬的眼神看着他的“神明”,同时还有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愧。

    常牧单膝跪在池边,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我不是说过吗,你们适应不了海水。好在有人经过救了你,如果出事的话可怎么办。”

    余生晶莹如珠的泪滴噙在眼眶中,向常牧伸出手:“可是我只喜欢常先生啊。”

    常牧一贯没有表情的冷峻面孔出现一丝动容,但片刻便消失了。他看着余生满怀期待伸来的手,将自己紧缩的拳头藏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通过基因筛选匹配的配偶会更适合你们,我拒绝你是为了你好。”

    泪珠不堪重负地跌出眼眶,落滴在水面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直到常牧起身离开,余生才收回僵硬的手臂,趴在岸边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防护门外。

    常牧离开培养室,回去工作的路上耳机里传来浦衡的声音:“教授,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如果你看管不了那些人鱼,我会派人去替你管教他们。”

    “不牢岛主费心。”常牧冷淡地答复,并关闭了通讯器……

    安迪如同任何一个喜欢尬聊的理发师一样,一边剪发一边八卦:“……很多人一开始都说‘不要不要雅蠛蝶’,一旦领略过岛主的能力,全都成了口嫌体正直的小傲娇。”

    夏醇显然是被误认做另一个人,他没有辩解,将错就错地跟安迪套起话来。不过代价是留了许久的头发和胡子,这让他有点心疼。

    从安迪的话里得知,大概二十年前一个青年才俊横空出世,以神秘的背景和雄厚的财力买下一座海岛,建立了不为人知的科研基地。岛上防御严密,任凭外界如何想一窥究竟,也没能掌握到个中玄妙。

    直到几年后,青年宣布了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他的科研基地成功培育出了人鱼。人造人鱼一经问世,立刻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无数权贵向青年抛来橄榄枝,愿意用大笔金钱和好处换取一条美丽的人鱼。

    青年很有头脑,与军方建立合作,将人鱼的一部分分配权交给了军方。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强大的靠山,任凭谁如何觊觎人鱼、嫉妒他的成就,也不敢轻易打他的主意。他一跃跻身上流社会,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贵族。

    夏醇暗暗吃惊:“岛主二十年前白手起家,现在少说也该有四五十岁了吧,可看上去好像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得继承多少家业才能年纪轻轻就买海岛造基地、提供大额科研培育经费、雇佣精兵良将且建起海上防御?贫穷真是限制人的想象力。

    “我不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不过岛主不仅保养得极好,那方面的能力也是相当厉害。”安迪一脸绯红,分明是从那些小情人口中听来,却好像他亲身体验过一样。

    夏醇又问起与岛主在一起的年轻军官,说起这个人,安迪更是眉飞色舞。裴靖帝国最年轻英俊的少将,年纪轻轻便军功赫赫,在军中地位极高。

    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精神力,他的海神机甲除他之外再无人能够驾驭。而且他的精神力甚至可以幻化出与自己一样的幻体,这在帝国史上可是头一个。

    安迪给夏醇打了满脸的泡沫,非常细心地将他杂草丛生般的胡子一丛丛刮下来,耐心对他说:“听说岛主对你不满意,不过你不要灰心,长相不尽人意也不要紧,我看你身材挺性感的,在床上多努努力吧。岛主心情好了,没准儿送你离开的时候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呢。”

    夏醇回以佛系微笑。

    安迪继续自顾自说:“不过你平时要多小心徐女士,那可是个不好惹的。”

    夏醇对那个女人也挺好奇,明明是个听吩咐办事的,却一副海岛女主的高傲:“她跟在岛主身边很久了吧?”

    “听说岛主发家之前就跟在他身边了,这岛上的大小事务也是她一手经办的,可以说除了岛主,这座岛上她最大,你可得……”安迪忽然语塞,动作也停住了,呆呆地看着胡子刮干净的夏醇,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夏醇摸了摸光滑清爽的下巴,对着镜子抱怨说:“突然没了胡子,感觉脸好冷。”

    好一会儿,安迪才还魂般丢开剃须刀,张开双手夸张地叫道:“我的天呐!”

    夏醇潇洒利落地接住剃须刀:“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安迪激动不已,两颊泛起红晕,双手不停在脸上扇风:“你再也不要留胡子了,这张脸藏起来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镜子里的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孔,五官轮廓很深,鼻梁如刀背般挺直,眼睛尤其迷人,瞳孔如墨玉石一般漆黑深邃,却又蕴藏星河般光洁闪耀。左眼角下有一颗不大明显的痣,为他俊美逼人的面庞增添了一丝柔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之前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此时头发已经变成了清爽利落的短发,安迪在镜子里盯着他含笑的眼睛瞧了几秒,忽然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起来。

    他再度庆幸当年选择成为一名造型师,这种仿佛从顽石里发现稀世翡翠的心情实在太美妙了。他越看越觉得夏醇这张脸极其养眼耐看,又屁颠屁颠找了套衣服过来,非要亲手给夏醇换上。

    夏醇见他扑上来便立刻跳到一边,身上的碎发胡渣飞得到处都是。他拒绝了安迪的好意,去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清洁机器人正在整理房间。

    安迪一双眼睛在夏醇身上乱转,那身衣服极其合体,将他紧致有型的身材包裹得尽显无疑,就是腰上挂着的烟杆有些不顺眼:“你这人真是奇怪,现在还有人抽这种烟吗?取下来吧,怪碍眼的。”

    夏醇将金色烟杆握住,冲安迪笑道:“这是我的护身符,不能离身的。”

    “好吧。”安迪将工具箱收拾好,离开的时候嘱咐夏醇好好休息,明天陪他去岛上转转。

    机器人清理完毕离开,很快房间里就剩下夏醇一个人。他再度开启直播,用沉痛的语气说:“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他们对我进行了非人的折磨。”

    等待许久的观众本就担心不已,听他这么说顿时揪起心来。可是等到屏幕亮起来看到他那张脸,立刻群情激动,狂发弹幕:

    “帅哥你谁?”

    “我靠,我们大胡子主播呢,你把他怎么了!”

    “这是主播?吓得我喷了一屏幕可乐!”

    “麻麻,我好像恋爱了!”

    “这种非人的折磨请给我来一套!!”

    夏醇从领子里掏出一直戴着的银制名牌晃了晃,笑容如秋日午后的阳光一般又苏又暖:“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我不过是刮了个胡子理了个发,没那么大差距吧?”

    “有一万光年的差距好吗!”

    “主播好帅啊!麻麻问我为什么要舔屏幕。”

    “这回真的可以靠脸吃饭了。”

    “别对我笑,不娶何撩。”

    “差距不是一般大,简直判若两人。”

    “老公,我已经关注了!”

    夏醇对能不能靠脸吃饭并不在意,他牺牲了珍贵的胡子可不是为了博人眼球:“我已经从理发师那里得到关于这座岛和岛主的一些信息,我怀疑这个基地里藏着真正的人鱼。”

    岛上的人造人鱼利用的极有可能是基因技术。既然如此,那肯定有一个提供基因的本源。

    夏醇想起照片里的白色怪物,也许真正的人鱼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美丽,甚至可能是凶残嗜血如同鲨鱼般的恐怖生物也说不定。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上面有安迪的信息,安全等级显示为C。有了这张卡片,起码可以在住处自由通行。

    他握住门把手,刚要开门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轻笑。他耳尖酥了又酥,转身便问:“你怎么出来了,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男人距离他一步之遥,微微低下头看着他:“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这距离太近,周身都被男人的气息环绕,夏醇紧贴门板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我什么时候叫你了?”

    男人伸手撩起夏醇挂在腰上的烟杆,勾起嘴角低声道:“你摸得我好痒。”

    刚才夏醇拒绝拿下烟杆的时候,的确是将它握在手里来着。他感到十分惊悚:“你是说,每次我摸这个烟杆,你都有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摸烟杆岂不是等于摸了男人的身体?

    在夏醇精神崩溃的眼神中,男人笑道:“没那么严重。”

    夏醇松了口气:“我没有叫你出来,抱歉让你误会了。”

    “不必道歉,”男人眼底映出夏醇清爽俊朗的面庞,“我很喜欢这个误会。”

    夏醇:“……”

    男人眼眸的色泽浅淡异于常人,凝视着什么的时候,专注中还带点烟笼寒水的迷离,比从他身后窗子透进来的旖旎月色还要撩人。

    夏醇在他的注视下坚持了不到三秒,赶在血压超标之前按下门把手从门缝里闪了出去。直到走出很远,他才从异样的情绪中恢复。只是当手背无意间擦过烟杆的时候,四肢立刻不协调起来。他忽然就理解了身体一侧贴了胶带的猫的感受。

    “我的妈呀,人鱼,真的是人鱼啊!”

    “在我们这个星域,人鱼叫做黑鳞鲛人,炼出油膏可以做长明灯。”

    “据说人鱼是一种邪恶的生物,会吃人的。”

    “人鱼性/欲特别旺盛,抓到男人就做个不停,主播你带肾宝了吗?”

    “我觉得主播体格不错,一夜七次什么的不是问题。”

    “就服各位老司机。”

    男人的鱼尾货真价实,可人鱼怎么会差点在海里淹死,再说人鱼到了陆地上之后,鱼尾不该变成双腿吗?

    看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夏醇对观众叹了口气:“这要怎么处理啊,左看右看,只有下半身能吃。”

    “卧槽,主播你要干什么!”

    “吃♂下半身?可以的。”

    “请珍惜你的直播间。”

    “嗯……”人鱼悠悠睁开眼睛,面对漫天星辰发了会呆,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他自出生以来从没见过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想起工作人员给他们讲起的海盗,顿时受到惊吓弹坐起来,泫然欲泣地恳求道:“别伤害我,求你……”

    夏醇放软语气:“你别怕,如果我想伤害你,还用等你醒过来吗。”

    早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生火烧水切葱姜蒜了。

    人鱼心性极其单纯,听了夏醇的话立刻打消疑心。他对夏醇十分好奇:“你是岛上的工作人员吗,我从没见过留胡子的人。”

    面对这样澄澈的眼神,夏醇实在不忍心欺骗他,只是说:“我的确是来岛上工作的。我叫夏醇,你呢?”

    “我……”人鱼一开口,肚子跟着一起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我好饿。”

    夏醇包里只有一点应急的肉干,想要填饱肚子是远远不够的。他从包里翻出手套戴上,撕下一条肉干挂在鱼钩上,卷起裤腿走进海浪中,将渔线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