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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脑子想的都是那件事情。

    秦雨阳也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他走进小厨房时,裤裆里肃然起敬,却被他视而不见。

    作为用脑子思考,而不是用锤子思考的男人,秦雨阳没有放纵下半身的习惯。

    平时就算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不怎么管的。

    毕竟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只知道低头干事,那有什么意思。

    他花了十分钟洗澡,完了之后坦荡荡地鼓着回来。

    苏冉秋躺在床沿边,目不转睛盯着看:“……”

    那样幽深专注的眼神,不由让秦雨阳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小秋,躺进去。”

    “嗯……”苏冉秋很是听话,坐起身就挪了进去,可是他双手抱膝,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透着点倔强,在秦雨阳看来很孩子气。

    他挑起眉问:“干嘛呢,不睡觉?”

    苏冉秋说:“你睡吧,我待会。”

    秦雨阳:“……”待个屁,他伸出手臂一横,把人摁下去,动作连贯霸气。

    “我不睡……”苏冉秋弓着身体挣扎,耳边听见自己身边的男人说:“你想我吻你是不是?”

    他想说不是,可是温暖的触感印在嘴角,自己有种要哭的冲动,根本无法反驳。

    “别动了。”男人安抚力量十足的吻到位后,手指熟练地去到。

    苏冉秋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睁一闭,丝丝酒气从嘴里吐出来,凉气吸进去:“秦雨阳。”

    “嗯。”秦雨阳回他一个沉稳的字。

    苏冉秋很快就往他身边靠过去,额头抵着肩膀,手抓住肌肉结实的手臂。

    挺生涩的,秦雨阳心里想,对他更温柔些。

    “……”苏冉秋窝在对方怀里咬着牙,呼吸间全是让人心乱的气息,就像毒.药一样,明知道危险却停不下来。

    “好了。”一阵子过后,头顶上响起一声声音。

    他喘了喘,浑身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没一点力气。

    “没事儿吧?”秦雨阳低声问,估摸着后劲儿差不多也过去了,他推开苏冉秋:“起来,我去洗洗。”

    “……”苏冉秋平躺在那,恍恍惚惚地长出了口气:“给我带点儿纸巾。”然后发现,嗓子都沙了。

    “你床头不常备吗?”秦雨阳说。

    苏冉秋还没说什么,他就到床边,把胡乱扯的纸巾递过去。

    “谢谢。”苏冉秋接了纸巾,转身向着墙,躲在被子里擦。

    “打一炮,连酒都醒了。”那男人在他背后调侃,声音焉坏焉坏地。

    “你呢?”苏冉秋擦好,用过的纸巾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我。”秦雨阳帮他拿了过去。

    “谢谢。”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失态,苏冉秋略尴尬。

    “你刚才说我什么?”秦雨阳帮他扔完纸巾,打着哈欠倒回来。

    “没说什么。”苏冉秋钻进被子里。

    “哦。”秦雨阳也躺下来:“睡吧,明天上学。”

    “晚安。”苏冉秋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敢伸手。

    他瞪着黑漆漆的屋顶,一会儿想着刚才,一会儿想着秦雨阳:他不硬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冉秋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眼底黑了一圈。

    就像那啥过度似的,他出门前用口罩遮起来:“我上学了,你自己吃早餐。”

    “小秋。”秦雨阳从里面探出头来喊了一声。

    “嗯?”苏冉秋扭头看着他,猜不到他要说什么。

    “晚上回来带盒套。”秦雨阳说。

    说完就倒回去睡觉了,苏冉秋开门的动作一下子没收住,差点在门口摔了个狗啃泥:“……”那个,他叫自己买什么?

    “秦雨阳……我没听清楚。”

    “买盒套儿。”

    这回可清楚了,字正腔圆的京片子,听得苏冉秋心里一突一突地,直想揪着人问清楚:买来干什么?

    但是他没问,出门了。

    上午十二点不到,秦雨阳在交易所乱晃的时候,接到了黄毛的电话:“小雨哥,我是黄毛啊,你还记得我吗?”

    这问题每回都要听一遍。

    秦雨阳说:“敢情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健忘症。”

    “嘿嘿。”黄毛说:“怕你贵人多忘事。”

    “说。”

    “晚上一起吃饭,和庭哥他们一起。”黄毛收起儿戏,整得挺严肃的。

    “嗯?”秦雨阳追问清楚:“是单纯吃饭,还是你们有什么活动?”

    黄毛:“我们单纯吃饭,庭哥他应酬客人。”怕秦雨阳有压力,他说:“就当去开开眼界呗,有什么关系?对了,把小秋哥也带上。”

    “别人做的局?”

    “嗯嗯。”

    这么说的话,秦雨阳心里有了底,左不过是有人请陶震庭吃饭,陶震庭给面子,带几个小喽啰过去应酬应酬。

    自己长得高大精神,气质也不差,带出去给陶震庭长脸自不必说。

    ——小秋,放学在校门口等,我和小毛哥去接你。

    ——嗯?

    ——出去吃饭。

    ——嗯。

    苏冉秋摸了摸背包里那盒套,继续上课。

    下午放学,他戴上口罩站在校门口等。

    ——我放学了。

    ——门口等,我就到。

    “操,前面那些孙子把路堵死了,你打电话给小秋哥,让他走过来。”黄毛看着前面那些接学生的豪车,一辆一辆地,他脸上不由露出猥琐的表情。

    秦雨阳解开安全带,一边打电话,一边下了车,在人群中找苏冉秋的身影:“你在哪?看见我了吗?我在门口找你。”

    苏冉秋:“看见了小毛哥的车。”

    秦雨阳:“哦,那我回车上去。”果然黄毛那辆车才是全世界的焦点。

    其实苏冉秋最先看到的是秦雨阳,他比黄毛的车更显眼。

    只是不好意思走过去,不知道怎么面对。

    “去哪吃饭?”看秦雨阳进来了,他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秦雨阳踢了一脚黄毛的座椅:“小毛哥,回答问题。”

    “啊?哪呀?”黄毛认真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去。”饭店的名字忘了。

    后排没动静,黄毛朝后视镜瞅了一眼。

    他小秋哥的手搁在他小雨哥腿上,手指勾着他小雨哥的手指。

    可真粘人,黄毛心想,找一个年纪小的对象处起来甜是甜,可年纪小就是粘人,还爱较真儿,没年纪大的干脆。

    要万一有一天腻味了,分个手得烦死。

    不过,黄毛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边他小雨哥一脸吊儿郎当,应该是个情场老手才对了。

    那手指倒不是苏冉秋的意思,他一开始搁在自己腿上的。

    秦雨阳问他冷不冷,摸他的手确定,然后就没放开。

    傍晚的天儿不算冷,不过今天是阴天,下车后风有点大。

    “你这裤子穿得。”秦雨阳看见苏冉秋的脚踝露了出来,他二话不说给人把裤脚拉下去一点。

    黄毛笑得不行:“人家现在的学生哥就是这么穿的,流行。”然后去瞅苏冉秋,脸上果然甜着呢。

    但是他不羡慕,反正这种还读书的,不敢碰。

    “衣服也是,你又不是猛长个的时候,买这么大号干什么?”秦雨阳叨叨,他搂着苏冉秋,发现衣服底下就那么点腰。

    “真啰嗦,大家就这么穿的。”苏冉秋说道,朝酒店的玻璃门打量自己的穿着,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后一看,周围都是社会人士,个个穿得非常正经,就自己一个人是学生,穿得跟这里格格不入。

    “小秋哥是零零后呗。”黄毛笑得合不拢嘴,开口跟苏冉秋搭话。

    苏冉秋说不是:“九八的。”离零零后还差两年。

    那年纪也很小,黄毛瞅着苏冉秋那张细皮嫩肉的脸,“啧啧,跟你一比,我们都是老白菜梆子了。”

    “那是你,可不是我。”秦雨阳嘲讽道,一手抓住苏冉秋的手腕,一手插着兜儿,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

    “小雨哥几岁?”黄毛刚问完,准备关电梯门,外面就传来一声声音。

    “请等一下!”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拿着公文包急忙跑过来。

    黄毛赶紧摁着开门键,笑着道:“哥们,再不赶紧滴我就关门了。”

    “谢谢谢谢。”助理喘着气儿说:“等等,我老板还没进来。”他一边摁键一边看表,非常精英的范儿。

    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走进来,双方都愣了一下。

    季若然脱口而出道:“秦雨阳?”

    秦雨阳则是高高地挑起眉毛,吊儿郎当地说道:“季若然?”

    男助理的老板就是季若然,他应邀前来吃晚饭顺便谈事情,没想到会在电梯里面遇见秦雨阳……还有秦雨阳的三儿。

    视线朝着戴口罩的大男孩剐了一眼,对方有所感应似的躲在秦雨阳身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真巧。”季若然心想,这运气也是够够地。

    “是有点。”秦雨阳说道,顺便把苏冉秋搂到身边,希望他不要怕。

    然而苏冉秋没有底气抬头,刚被弄出来又躲了进去。

    季若然:“……”当我是死的吗。

    “小秋?”秦雨阳沉声搂紧身边的男孩,婚都离了,而且做错事的也不是他,根本不用怕。

    “……”苏冉秋靠着身边的男人,羞耻难堪。

    确实被抓奸的那天他是被迫的,并不心虚自己和秦雨阳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过现在他接受秦雨阳了,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儿。

    黄毛觉得气氛有点怪,于是闭着嘴巴静观其变。

    “你大哥正在找你。”季若然在电梯停下的时候说:“我劝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否则,按照秦雨顺的个性,这要是找着了弟弟,少不得是一顿狠揍。

    “我知道。”秦雨阳说话的空当,季若然和他的助理率先走了出去。

    “好像,我们仨也是这一层。”黄毛搔搔脑袋说。

    秦雨阳猛抽嘴角:“你傻啊……”他记得刚才黄毛摁的可不是这一层。

    “突然想起,突然想起。”黄毛歉意道,同时疑惑地说:“那才那位,是小雨哥的朋友?”

    那人出去之后,苏冉秋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这时竖起耳朵专心倾听。

    “等等,你们庭哥要应酬的不会是他吧?”秦雨阳露出牙疼的表情。

    黄毛忙说:“不不,这是个小酒会的形式,来人有很多的。”他们庭哥只是其中之一被邀请的人,咖位比较大的那种。

    秦雨阳闻言松了一口。

    苏冉秋也是,他社会阅历少,吃过最正式的晚餐,好像就是同学的生日派对。

    “那就好,免得他把小秋吓坏。”秦雨阳说。

    “昂?”黄毛等待下文。

    “刚才那是我前对象,刚离婚。”

    “……”得,黄毛终于知道苏冉秋脸上的伤是哪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