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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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茹:“老……耗子。”

    张翠花点点头,“这么大个儿,还真是个老耗子, 明早晨儿给你烧烧吃啊。”

    莫茹顿时一阵反胃,用力抓着周明愈,使劲摇头,“娘, 不用不用, 还是你们吃吧。”

    周愈感觉自己裤头要被她给扯下去了,赶紧解围, “娘, 妮儿才好点儿, 很多事儿不懂, 我再教教她。”

    张翠花满意地点点头,之前媳妇傻的时候她没多嫌弃, 现在好了只会更高兴,喜滋滋地道:“这也挺好了,最好能自己带孩子。”也不指望她干活挣工分, 能给小五生儿育女就行。她又问莫茹几个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问题,见莫茹回答得没有错, 更加喜笑颜开, 又问莫茹是怎么突然脑子清楚的。

    莫茹信口道:“娘, 我做了个梦, 有个浑身发金光的神仙往我脑门上这么拍了三巴掌……”

    她左手叉腰,右手在周明愈胳膊上比划。

    张翠花眼睛更亮,“那神仙啥样?是白胡子老神仙?”

    莫茹胡诌几句,寻思老百姓心目中的神仙也就那么几个形象,应付过去就行。

    谁知道张翠花却当了真,一拍手,压低声音道:“怕是咱家老祖显灵了,你们知道就行出去别说啊。”要是让人知道莫妮儿脑子好了,那指定要去上工的,先等生了再说吧。

    她见儿媳妇真的是哪哪都明白了,高兴得跟捡个金元宝一样,原本以为一袋子地瓜干换个傻媳妇哄儿子高兴,现在一看傻人有傻福。媳妇好了又挂念儿子,“红鲤子,你头不晕了吧?”

    红鲤子是周明愈的小名,当初张翠花怀孕的时候梦到一条三尺长的大红鲤鱼扑入她怀里,生的时候又梦到那大红鲤鱼飞天而去,她一直就觉得这儿子是老天爷给她的,所以格外亲他。

    他知道张翠花为什么这么问。

    原主是个愣头青,整天劲儿劲儿的一个不服两个不忿,尤其是看不惯那些尾巴上天的,比如靠着积极斗别人翻身当上大队干部的张根发一家。他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一言不合就动拳头除了他娘的话谁也不听,一般人都怕他。虽然他不打女人和老实人,但是架不住张狂惯了感觉自己力大无穷就是当代薛仁贵能拽上天去,又喜欢自以为是的打抱不平揽事儿,自然少不了说他坏话的,所以村里大部分人私下里叫他“那个混不吝”。

    半个月前周明愈和大队干部张根发的小儿子张金乐打架,一脚踹断了张金乐的腿,而张金乐的堂弟用棍子闷了他头。周明愈当时就被敲晕了,虽然头没破,却足足昏迷三天才醒。醒过来一直头晕头疼,这么坚持了些天,昨晚上睡下就让周愈给穿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真有什么力量,他和莫茹一起穿过来,周明愈和莫妮儿倒是一起走了,希望是穿去别的地方吧。

    周愈笑了笑,“娘,好多了,现在一点也不晕。”

    张翠花还是不放心,小声道:“妮儿好了,你头不晕这是好事儿。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说,让妮儿还在家里,你这些天也别去上工,有你爷和哥哥们顶着呢。”

    她之所以不让周明愈上工,一是从小当他心肝宝儿,“大孙子、幺儿子,老太太命根子”,周明愈之所以养成咋呼性子跟她纵容娇惯也有关系。

    二就是她寻思反正现在劳力赚工分也够吃的,干嘛还要家里都去?毕竟每个人最高口粮有限制不会多给,就算工分多有钱分但是因为有拖后腿欠队里账的,他们基本也拿不到钱,都被挂着账呢。所以她觉得不让儿子两口去上工,在家里打理一下自留地更好。当然别人肯定说闲话,却也不敢到她跟前来说,她老周家可是根红苗正又红又专的贫雇农,拥党爱军的先进分子!他们比她家干的多,还是比她家的干的好?不是她说大话,就算她家女人都不去,也比村里大部分人家干得又多又好!

    爷就是爸,周愈懂,他点点头,“娘最疼我了,我和妮儿以后要好好孝敬娘。”

    莫茹看了他一样,周愈居然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张翠花很满意,看莫茹身上的背心和裤头破的不像样子,也没说什么,让他们再睡一觉,她端着油灯拎着耗子就要走。

    周愈忙道:“娘,你把油灯放下,我抖搂抖搂被。”

    兜过老鼠的被子,以莫茹略微有点洁癖的习惯,只怕不能适应,少不得得点灯夜话一阵子让她忘了这事儿。

    张翠花虽然舍不得油,不过傻媳妇变好了心里也高兴,大方地把油灯放在炕上,拎着老鼠乐滋滋地出去了。

    莫茹看婆婆离去才眼珠子一扫打量周围,感觉这是去了体验生活的最贫困区。

    六七个平方的屋子,四周黑乎乎的泥墙,屋顶上连天花板也没的,露出房梁和烟熏火燎的屋笆。

    土炕长方形估计有两米长一米六七宽,炕上铺着已经多处破损的高粱蔑席子,南边有一面不大的窗户,没有窗纸露出横竖交叉的窗户棂子,外面堵着草帘子所以一点光都漏不进来。

    炕前一步就到墙根,地上摆着一个木柜,柜上放着一张大木箱,柜子和炕之间也只能站个人,除此别无长物。

    真……不是一般的穷啊。

    “周愈,咱们这是来了哪里?”

    周愈倒是还好,打量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几年前刚土改入了合作社,前年入的高级社把土地牲口都交到集体,社员在生产队干活,今年怕是要……”

    莫茹脸色一变,“快告诉我是文/革以后了。”说实话她对那个年代非常不了解,总觉得那时候老百姓太惨老人们说的也是苦难居多,所以她总是刻意回避类似题材的电视剧和小说。

    周愈摇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媳妇儿,现在那三年还没到呢。”

    我倒。

    莫茹仰倒在炕上,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穿越到五十年代后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赶紧坐好,摸摸自己身上,然后闭眼试探。

    周愈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随身空间什么的。”

    周愈:……

    “……没有。”她失望地睁开眼,“快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异能,透视眼啊,随身空间啊之类的。”

    周愈摇头。

    “死定了!周愈我听外婆说啊,她爸爸被□□,她下乡,那时候饿死……”

    “莫茹,别慌。”周愈捧住她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你也不能死!”

    “好,我们都不死,都要好好活着,我保证。”

    莫茹松了口气,想起外婆和奶奶讲过的那些饥饿年代的故事,听的时候觉得就是个故事,真正身临其境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别紧张,不同地区,政策的执行力度不同结果就大不相同,你相信我。”周愈看她紧张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安慰她。

    莫茹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也不过纠结一会儿表情就坚定下来,“咱得好好做个计划,怎么把这个困难应付过去。”

    周愈看她注意力分散,已经不去纠结老鼠的事儿了,“睡吧,明天再想,反正咱俩一个傻一个伤暂时不用上工。”

    躺回去莫茹也睡不着,忍不住和周愈嘀嘀咕咕打探这些年的信息,她对这个年代了解甚少,可周愈不同,他常年混迹什么强国、铁血、国观等论坛,还看过很多专业书籍,可以说就是个活体“王语嫣”。

    而周愈也因为遭遇车祸竟然和老婆一起穿越,表面不那么激动,心里也兴奋得睡不着,嘴上让她睡吧结果忍不住一个又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莫茹一边快速地消化那些信息,脑子里转啊转地想她能做什么……

    她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毕业后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兼职画插画,尤其喜欢肖像和花鸟工笔。而周愈呢,毕业于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在城建部门上班,爱好游戏看书混论坛。

    他们能干点什么?

    突然她眼前一黑,吓得忙叫:“周愈,你怎么吹了灯?”

    周愈看看左侧窗台上的油灯,“没吹呢。”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菜油灯,铁铸的巴掌大小,有一个拇指大的手柄,灯芯是破棉絮捻起来的已经烧得黑硬,所以火苗豆大看起来随时要灭了一样。

    可人家还拼命地亮着呢。

    这时候莫茹猛得坐起来,“周愈,了不得了!”

    周明愈小两口则去后面夯地基,莫茹就玩得有点嗨,那十几个平方的地基,都是她一个人夯的。

    周明愈差点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千万不要变成吃软饭的,等她玩差不多就让她歇歇,“媳妇,这里蚊子多,你再收点,到时候也应付交任务。”

    莫茹一听也是,晚上这蚊子真是猖獗,直碰头呢,她一招手就能收一堆,顺便还去给自己扦插的那些植物人工降雨。

    水边上树多蚊子更多,咬人也格外厉害,她站在河边就能收很多。那些蚊子被神秘力量驱使着,前赴后继地送到她周围来被收进去。她觉得就算不为了工分,能把蚊子杀掉也可以减少传播病菌的,起码还让人少挨蚊虫叮咬呢。

    所以除四害也是有一定意义的,只不要农忙的时候瞎折腾就好。

    俩人正忙活着,听见村子里又开始嘟嘟地吹哨子!

    “神经病啊,明天还得上工,大晚上的不让人消停!”莫茹停止收蚊子,去跟周明愈说话。

    很快,他们就看到村里有人点着火把出来,吆吆喝喝,甚至还有人敲锣,“Duang,Duang”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能传出去很远。

    “赶紧的,把那些树上的鸟窝都捅掉!”“那些老奸儿是雀盲眼,晚上看不见是瞎子,赶紧地敲锣打鼓把它们吵起来!”

    有人拿了杆子去捅树,还有人大声呼喊着,果然就有栖身附近的鸟们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来。

    有的飞走了,而麻雀等看不清的就开始乱飞乱撞,很多撞在树上或者屋子上,甚至自己撞死掉在地上。

    人们欢呼雀跃着,“这都是工分啊,捡起来,别落下。”

    有人看到周明愈小夫妻俩在夯地面,也跑过来,其中就有赵喜东。

    他朝着周明愈喊道:“大哥你干嘛呢,走啊咱们去抓老奸儿,这东西比耗子苍蝇蚊子都好抓,抓一个就是一分呢。”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见他两眼讨好地看着自己,十分迫切的模样。

    他对赵喜东本来没有太坏的印象,无非就是想敬而远之,可他居然踩着莫茹演戏,他就不喜欢。

    他自己都舍不的让莫茹受委屈呢。

    “咱们不是一个队的不适合一起干活,我这里还忙着呢你只管忙去吧。”周明愈直接把话说死,让他以后也不用来找自己。

    赵喜东愣了一下,这可是他们在大队长家里想出来的好办法呢,自己想着兄弟让兄弟得好处,周诚廉去修水库不在家,他就来找大哥嘛,可周明愈居然和自己划清界限?……这是怕自己赖着他沾光?

    他看了一眼打麻雀的大部队,一晚上估计能打几十上百!

    那是多少工分?

    难道自己会稀罕他周明愈给帮忙的那十分二十分?

    他敛了笑,“大哥,我是想着你,你倒是好……”一副很受伤的模样笑了笑,然后回到大部队跟着去打麻雀去了。

    周明愈看那里面多半都是三队四队的男人女人,一队二队都是些半大孩子没有大人。因为队长说了明天开镰割麦子,那可是非常隆重的大事,谁也不能拖后腿。

    两人又忙活一会儿把地面夯实完毕就收拾工具回家。

    今夜月亮明晃晃的,明天肯定是个热辣辣的好天气。

    到了家莫茹发现张够在东厢和二嫂嘀咕什么,见她回来,丁兰英招呼道:“妮儿回来啦。”

    张够也扭头看她,“妮儿,你们忙啥呢?咱家是不是真的要盖房子啊?”

    盖房子的事儿本来就不需要瞒着,莫茹笑道:“是呢,先做准备,等夏收……”

    不等她说完,张够立刻回头跟丁兰英继续道:“大嫂,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去抓老奸儿,你没听他们开会的说嘛,老奸儿最好抓了,比那蚊子苍蝇好抓,耗子最难抓又狡猾又馋,你下药还是下耗夹子都逮不着他们。”

    丁兰英看着外面明显有点懵的莫茹很不好意思,推了推张够就走出门来,对莫茹道:“你肚子大了也别累着,有些活儿让小五干就行。”

    “谢二嫂关心,我知道了。”莫茹说完就去洗刷了。

    她刚穿来所有注意力都在空间和屯粮上,之前张够说什么做什么她并不注意,这会儿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张够先问自己,她还没说完呢,张够就扭头和二嫂说话。

    这么没礼貌!

    她也不郁闷,毕竟自己穿来这里可不是为受别人闲气的,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搭理你呢,家里又不是你张够当家。

    这样想着,她又乐呵呵地去找周明愈。

    周明愈正在东间跟二老汇报新家进程呢。

    他已经把先盖一间木屋的计划说了一下,这个好弄不需要太多人帮忙,只要把木框架打起来就好。

    周老汉儿和张翠花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都表示同意,也都知道一时半会儿忙活不起来却不泼他冷水,只随便他折腾。反正也不花钱,家里东西也不齐备,折腾不了什么。

    周明愈就申请把门外两棵槐树还有家里的梧桐树锯断,“老槐树太老,都裂了,当不得材料,柳树也有年头,就留着吧。”

    说到柳树,张翠花道:“柳树肯定不给你用,那是留着给我和你爷做寿材的呢,过些日子把寿坟打打,定好位置。”

    “娘,说这个干嘛啊,早着呢,你和我爷起码再活五十年呢。”

    张翠花咧着嘴哈哈笑,摆手道:“不指望那么久,能四世同堂就很知足。”

    她声音有些大,东厢的张够听见她说四世同堂当时就白了脸,小声道:“二嫂,这意思,老的不没小的不能分家?”

    丁兰英安慰她,“不分家也住不开啊,肯定要分开住,没看小五他们去盖房子了吗?”

    张够道:“我看肯定还得一起吃饭,挣了工分都得交给伙里呢。”

    丁兰英正飞针走线地缝补衣服,“村里都这样。”

    “哪里啊,二嫂,很多人家都是儿子结婚就分家的,结一个分出去一个。要是分了家,二嫂你们这么多年也早盖上新屋子了呢。”

    丁兰英摇摇头,“你别说,我可没把握呢。真要分家,孩子得有人带……”

    “现在她也没给咱带孩子啊。”张够撇嘴,“盖了新房子,也不知道谁去住呢。”她倒是想自己一家过去,虽然偏一点,但是好歹能自己住不用看婆婆脸色。

    正屋里关于砍树的事情就定下,由周明愈全权负责,但是要注意安全不能伤着人也不能碰到自家和别人家屋、墙。其他人明早也不用去自留地,可以好好吃顿早饭,上午去麦地听队长安排开镰。

    上午收割三块出苗差又干旱的麦子,那里面还补了不少黄豆苗。按照周老汉儿的估计,寻思后天才会大规模割麦子,周明愈明天可以忙活一下那几棵树。

    周明愈高兴得很拉着莫茹的手要回屋睡觉,却听见外面胡同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叮叮咣咣、吆三喝四,还有扑棱扑棱的声音。

    “快快,这里有,好多呢!赶紧吓唬它们,用杆子使劲打!”

    随即又是一片欢呼声,有东西掉在了老周家院子里。

    周明愈和莫茹下去看看,东厢的丁兰英和赶紧把油灯放在窗台上,“怎么啦?”

    借着灯影莫茹看到地上掉着几个麻雀,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她用脚试了试居然收进空间里,黑灯瞎火的别人也瞧不见她的小动作。

    有人开始拍门,“开门开门,我们麻雀掉进去了。”

    周明愈隔着墙吼道:“滚,打我们家树干嘛?什么你们的麻雀,你叫它答应吗?”这些人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之前在村外闹腾就算了,现在竟然跑到村里胡同来,还让不让睡觉!

    外面人听见是周家混不吝,连叫晦气,对赵喜东道:“东子,还是你叫吧,他跟你不是好兄弟吗?”

    赵喜东耸耸肩,“算了,别找不自在,就送给他当工分吧,毕竟以前他也照顾我,现在也轮到我照顾他了。”

    一行人就继续去扫荡别人家的树。

    结果被他们这么一弄,整个村子一晚上都没睡好,孩子一惊一乍哭闹不止,大人也是噩梦连连气得够呛。

    等他们下半夜闹够回去睡觉,周家庄的人第二天早上一大半起晚了的。

    周明愈记挂着锯树的事儿呢,要是不赶紧锯,等麦收夏种就没时间,所以赶早不赶晚。

    天不亮他照旧爬起来。

    一共三把锯子,大爷家借了一把手锯,队里借了一把两人拉大框锯,自家还有一把。

    他先爬上一棵槐树上,从上往下把把一些枝干锯掉。虽然才早上却已经热起来,很快他就出了汗,树叶、虫子的落在衣领里,混着汗水有点难受,他赶紧把手巾在脖子上系好。

    很快周明光也起来,去帮他锯另外一棵,周明愈提醒他把衣领用手巾扎紧,免得进虫子。

    兄弟俩站在树上,“嗤嚓嗤嚓”,闷头锯树枝。

    前面那户人家昨夜跟着去打麻雀,这会儿正睡得香呢,被他们兄弟俩锯树的声音吵醒,隔着窗户喊道:“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明愈喊道:“上工啦,睡什么懒觉!”

    “我们昨晚去抓老奸儿,那可是全党全民的大事,谁睡懒觉?你们怎么不去抓?”

    周明愈回敬:“你抓老奸儿赚工分不分麦子?你就分老奸儿?”周明愈提高声音用力地拉锯,也不去管树枝子就让它们咔嚓掉地上。

    那头居然没有再顶回来,周明愈就专心锯树。

    周明光可有点纳闷,周培基怎么和他们说话了?前后屋两家至少五年多不说话了呢。

    周家庄原本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全部姓周,他们是周家庄的主要人员。后来遭了天灾,蝗虫、旱灾,全庄逃荒,土地被集中到了陈地主家。灾情缓解,周姓人陆续回转,却都成了陈地主家的佃户。

    后来很多周姓和外姓人陆续搬迁于此,其中有一伙儿家传做生意、手工业为主,家境比较殷实,他们的家谱辈分和周明愈家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