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99次心动,情迷首席纪先生 > 165,外面好像很危险,纪云深,你……你要小心点

165,外面好像很危险,纪云深,你……你要小心点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公路两侧的路灯散着浓橙色的灯光,从高空坠落,忽明忽暗,氤氲成一片模糊不清的的光晕。

    “你确定顾西沉今晚会在墓园那里跟缅甸毒商私贩毒品?”

    孟东行坐在副驾驶座上,英挺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的冷峻而深刻,“嗯,我和他兄弟多年,这点小事他还不至于骗我。”

    私贩毒品,顾名思义,就是私下贩运毒品。

    现在道上不太平,规矩又多,如果被缅甸毒商发现有陌生人在,顾西沉都不一定能保住她们两个。

    窗外的雨又大了一些,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车身上,顿时溅起一片晶莹剔透的水花。

    天地间,像是被一张严密的雨网盖住,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

    深夜的墓园,风吹着雨,打在密植摘种的玉兰花树上,盛开的花瓣被雨打落,如雨般纷纷坠落。

    飘飘洒洒,零落成泥,派生出电视剧里的才会有的浪漫场景。

    墓碑的四周布有草坪,装置在上面的地灯散着偏暗的幽光,耳边除了雨声,还有远处风吹着远处密林发出的“簌簌”声。

    在此刻,像是加重悲伤气氛的药物,给人一种绝望感。

    乔漫打着一把黑伞,站在温橙的右后方,看着她已经被雨幕淹没的娇小身影,突然想起乔晋去世的那夜。

    那晚也下着这样的大雨,她和母亲在乔晋的墓碑前,站了很久,久到双腿发麻,久到天际泛白。

    黑夜过去,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崭新明媚的一天,而对死去的人来说,就是尸骨愈加腐烂的一天。

    人们都说,死了的人才最幸福,因为他们把这世间的牵挂撇的干干净净,没有痛苦,没有烦恼。

    可活着的人呢?

    不仅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甚至夜夜噩梦,难以入睡。

    也许是太清楚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所以,她看着温橙,就不可避免的将她代入成自己。

    温橙跪在墓碑前,没打伞,衣服被雨水打湿大半,额发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浸透,黏在象牙白般的脸上,遮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乔漫走过去,黑伞举过她的头顶,替她遮住了那片风雨,“温橙,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温橙看着墓碑上的字,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描绘,最后停在了墓碑右下方的那几个字上。

    【夫——温家明,立于2004年7月15日】

    “十三年了,时间真快啊,转眼间,已经十三个春夏秋冬过去了。”

    温橙瘫坐在墓碑前,伸出双手抱住那冰冷的墓碑,“小的时候,我总是盼望长大,可我现在真想时间倒流,回到十年前那个雨夜,哪怕让我明天死去,我也愿意。”

    乔漫抬头,将眼底那片温热逼回去,“温橙,离开我们的亲人都变成了天上明亮耀眼的星光,相信我,他们现在过的很幸福很快乐,当然,他们也会希望我们过得幸福快乐。”

    温橙抬手,将黏在脸上的头发划走,理智像是回归了一些,仰起脸道谢,“漫漫,谢谢你,在这么晚又下着雨的夜陪我来墓园,如果我妈活着,知道我交了你这么好的朋友,一定会替我开心的!”

    “我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一些。”

    温橙的腿已经跪麻了,起身的时候不免摔了回去,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被几十米外把守的保镖听到,紧接着,迅速鸣枪示警。

    顾西沉听到枪声,眉心忍不住的一跳,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即扔到地上,落到雨地上,猩红的光迅速熄灭。

    缅甸的毒商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顾老板,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千里迢迢的来,就是想着大家有钱一起赚……”

    离得远,隐隐约约的看到保镖压着两个人走过来,缅甸的毒商以为自己中了埋伏,举起手枪,对准顾西沉的头,缓缓的说道,“可是顾老板好像跟我的想法不太一样,你们中国似乎有一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放我走,我可以把这批货送给你,不过……以后你要是想在道上混,恐怕会有点难度。”

    “毕竟……不是谁都这么愿意捧顾老板的!”

    顾西沉面不改色的从腰间拔出一把枪,放在手里摆弄,慵懒而漫不经心的语调,在深夜里,显得十分沁凉冰冷,“昂山先生,听说你们昂山家族在缅甸地位崇高,军政两届更是混得如鱼得水,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两个人,不是我这边的人。”

    顾西沉的话刚落,就看到灯光下渐渐隐现出的两张熟悉的女人脸,一时有些僵住了。

    居然是乔漫和温橙。

    这么晚了,她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不要命了吗?

    昂山阿里斯一看是两个漂亮女人,顿时心花怒放,搓着一双手走近,样子猥琐又油滑,“oh,这是上天今晚派送给我的礼物吗?”

    顾西沉早一步挡在昂山阿里斯的前面,一张英俊的脸在暗影下,愈发的深不可测,“昂山先生,她们是我的女人,可能是担心我有危险跟着过来的,林城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晚上我会找两个更标致的给你送过去,以慰你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赶来林城。”

    昂山阿里斯在顾西沉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就开始面露不悦,等他把话说完,整张脸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旁边是举着伞的保镖,他站在伞下,低头点了一支烟,薄薄的烟雾中,他笑的低哑又讥诮,“顾老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出来办事,你会跟你的女人说?”

    做他们这行的,每天就是跟死神打交道。

    上一秒可能还站着,下一秒可能就倒下了,为了不让家人跟着担心,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

    抛开这些不说,谁会把致命的秘密告诉家人,让她们跟着来犯险?

    不可能的。

    除非,有别的阴谋。

    “顾老板,我昂山也不是个愿意啰嗦的人,咱们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要不你把这两个女人交给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不……以后就休想再跟缅甸的任何一个毒商做生意。”

    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笑眯眯的说道,“顾老板,你选一样吧。”

    似乎笃定了他不会为了两个女人,断了自己以后的财路。

    不过,他似乎也忘了当年顾西沉在黑道上创造的神话。

    顾西沉也笑,可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既然昂山先生这么精通中国的文化,应该听说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所以,我选……”他顿了顿,抬起的手云淡风轻的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女人,“她俩。”

    昂山阿里斯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选择,不由的微微愣了几秒钟,随后扔掉手中的烟头,举止间隐隐透出几分不耐和怒意。

    “顾老板……”昂山阿里斯突然往前一步,举起手枪对准顾西沉的额头,“你从头到尾都是在耍我的吗?”

    顾西沉眨了眨眼睛,双手缓慢的举过头顶,“昂山先生,不过两个女人,至于你这么大动干戈?”

    “不是女人的事儿,而是你的态度。”昂山阿里斯又朝前走了一步,手枪狠狠的在顾西沉的额头上顶了一下,“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就是在耍一个白痴的猴子。”

    顾西沉还是笑,用那种极度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昂山先生真的是误会顾某人了,我怎么敢那么挑衅放肆呢,未来还要仰仗您混口饭吃,这不是等于自断财路吗?”

    昂山阿里斯听完,面色缓和了一些,抬起手一挥,用缅甸语跟保镖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把这两个女人带走。

    顾西沉在国外的黑帮组织混迹了这么多年,主要的生意来源,就是在东南亚金三角这一带。

    因此,他多少能够听懂一点缅甸语。

    也大致明白了昂山阿里斯的意思,他怕自己玩猫腻,一定不会放过乔漫和温橙。

    还有一点,就是他对美女没有抵抗力。

    在道上多年,他多少听过昂山阿里斯的人品,他是属于在床上玩的特别凶那种男人,各种S-M玩的不亦乐乎,这些年,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玩死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了。

    “等一下……”

    就在昂山阿里斯的保镖要带走乔漫和温橙时,顾西沉才笑着说道,“昂山先生,孟东行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

    顾西沉观察着昂山阿里斯的神色,确定有异样后,继续说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女人……”

    “道上规矩,凡事不牵扯家人和女人,你也知道,我和孟东行的重心虽然都在东南亚金三角,但他还有欧美洲那边的势力,你可以不跟我做生意,但你不会不跟他做生意吧,昂山先生。”

    如果说顾西沉在黑道上是一个神话,那么孟东行就是神话中的神话,只要在道上混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昂山阿里斯似乎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顾老板,道上谁人不知你和孟东行是穿着一条裤子的生死之交,这种时候,你拿他来当幌子,也要看我昂山吃不吃这一套。”

    如果不想丢了东南亚和金三角的生意,他孟东行也得给他和昂山家族三分薄面,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只手遮天。

    昂山阿里斯说完,就一挥手,几十名保镖紧随其后,最后的两名保镖压着乔漫和温橙,她们两个的嘴都被人用黑色的胶带封上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顾西沉朝乔漫一笑,然后举起手中的枪,朝着天空连开了三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夜空中炸开,乔漫和温橙俱是一颤,大概从没经历过,会显得很害怕。

    “昂山先生,如果你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最好把她俩给我放了。”

    既然软的行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

    在他顾西沉这,只有死才能抢走他想保护的东西,不然,就只能是鱼死网破。

    昂山阿里斯转过身,在保镖的黑伞下,动作愈发的慵懒而散漫,他说,“顾老板,你确定要为了这两个女人跟我闹翻。”

    “嗯!”顾西沉也回的散漫,“我确定。”

    顾西沉是个很少会露真实情绪的人,看来这两个女人真的比他的命还重要。

    不过,他不喜欢,不喜欢骨头这么硬的人,更不喜欢跟他抢女人的男人。

    “好吧,既然顾老板这么怜香惜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动手。”

    ……

    纪云深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停在墓园入口处时,就有密集的枪声响起,在深夜的寂静山谷里回荡,每一声好像都带着心惊肉跳的力量。

    他和副驾驶座上的孟东行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从腰间拔出枪下车,朝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深夜的墓园,除了雨声,风吹过密林晃动的树叶声,剩下的,都是诡异的寂静。

    两人跑近时,顾西沉已经寡不敌众,正用昂山阿里斯最信任的手下挡在身前,“昂山先生,听说你的这位手下帮你赚了不少钱,来啊,开枪啊,我倒要看看,对昂山先生来说,女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乔漫和温橙已经被昂山阿里斯的保镖压进了车里,透过车窗能够看见纪云深和孟东行在慢慢靠近,两人不由自主的贴近车窗,想提醒他们小心,可话出来,却成了一片模糊的惊呼,根本不成句子。

    昂山阿里斯显然已经怒极了,手枪指着顾西沉,扣动扳手,“顾老板,我昂山阿里斯混到今天,不是被吓过来的,今天人我要,钱我也要,你识相的话,最好把他给我放了,不然你以后就是我们整个昂山家族的敌人。”

    纪云深朝着孟东行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突围,他做掩护。

    他在特种部队待过,身手极其敏捷,要比那些国际雇佣军还要敏捷一些。

    就在昂山阿里斯还在愤怒的喋喋不休的时候,纪云深已经连开四枪,将他身边的四个保镖都打倒了。

    没有击中要害,但子弹上有强剂麻醉,打在身体里,很快就令人陷入昏迷。

    顾西沉朝旁边瞥了一眼,唇角的笑容透着凉意,“我说纪公子,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连你女人都看不住吗?非跑这鬼地方来给我找麻烦。”

    “你又没被爆头,急什么?”

    纪云深凉凉的瞥了顾西沉一眼,用着极其标准的持枪动作接近那头的昂山阿里斯,“顾公子在黑道混了那么多年,还不如我这个退役的特种兵,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混道上的?”

    “我靠,他们一百多个人,对付我十几个人,你还好意思在这给我说风凉话?”

    纪云深从腰间又拔出一把手枪,隔空扔了过来,“嗯,当然好意思。”

    顾西沉咬牙切齿的瞪着纪云深的背影,电光火石间,余光里又多了一道男人身影,是孟东行。

    他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我靠,他们两个居然是一起赶过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下着雨的夜晚,都没看好自己的女人?

    孟东行掩护完纪云深,紧接着从后面突袭,守在车旁的保镖在几秒内全部倒了下去。

    昂山阿里斯看到他,有一秒的不可置信,“孟东行——”

    “嗯,听说你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他走过来,手枪抬起,指着昂山阿里斯的太阳穴上,“昂山先生,顾西沉跟我是多年的兄弟,你动手前就没想过,我有可能会不高兴?”

    “误会,都是误会。”昂山阿里斯扔掉手中的枪,声音带着几分谄媚的讨好,“道上谁不知道你行哥的脾气,对兄弟从来都是两肋插刀,重情重义,我怎么可能会对行哥的兄弟和女人下手。”

    昂山阿里斯微微转头,笑的更加谄媚,“再说,行哥,你和昂山家族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一时没把握好分寸,还望行哥你海涵。”

    孟东行笑笑,声音凉薄的让人心慌,“哦!这么说,如果我今晚没赶来,我女人我兄弟,都得被昂山先生给欺负了?”

    昂山阿里斯本来就有些紧张,孟东行有一再抓他话里的漏洞,他微微蹙眉,胸口有一股气在慢慢的汇聚,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顾西沉将昂山阿里斯的手下绑起来,并推给孟东行带来的保镖身上,自己则是走近昂山阿里斯和孟东行所站的位置上。

    纪云深接近车子,打开车门,里面的两名雇佣军保镖一手钳制一个女人,手枪对准女人的太阳穴,与纪云深隔着半米的距离对视着。

    他快速瞥了两个女人一眼,确定两人没有受伤,才用流利的英文说道,“马上放了她们俩。”

    国际雇佣军受雇于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雇主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要先做好牺牲自己性命的准备。

    虽然请雇佣军当保镖会很贵,但他们像真正的军人那样,执行着纪律和命令,还是吸引了不少有钱人的眼睛,他就属于其中一个。

    “我再说一遍,马上放了她们俩。”

    可那两名雇佣军像是没有听到,扣紧扳手,狠狠的顶向两个女孩的太阳穴,似乎根本就不怕死。

    “虽然在雇佣军界也有不追究家人和女人的规矩,但为了我的女人,我不得不追究你们俩的家人和女人,甚至是……孩子。”

    “所以,听懂了我的话,就放开她们俩。”

    显然,纪云深的威胁起了效果,两名雇佣军面面相觑,最终松开了手。

    温橙早就吓的瑟瑟发抖,整个蜷缩在一起,乔漫相对来说好一点,但也被吓的不轻。

    这段时间,先是顾西沉,然后是玫瑰海岸出意外,再到墓园,三场惊吓,让她多少有了一些抵抗力。

    纪云深解开两人手上的绳索,紧绷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外面还需要解决一下,你俩待在车上不要动。”

    说完,就转身要关车门,却在下一秒,被女人嫩白的小手拽住了衣袖。

    纪云深看过去,唇角挂着温润如春的笑,“怎么了?不用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

    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衣袖,却被女人拉的更紧。

    乔漫咬唇,如水的眸光里映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外面好像很危险,纪云深,你……你要小心点。”

    “嗯。”男人凑过来,在她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我知道了。”

    随后,他就将车门拉上,然后朝着昂山阿里斯走近。

    温橙在哭,好像怕的很厉害,乔漫抱住她,不停的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

    透过车窗和重重雨幕,乔漫看见一身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走到孟东行旁边,他薄削的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雨雾弥散中,他的高大身影被模糊成一个轮廓,可在她的眼里,却特别的深刻,动人。

    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孟东行蹙眉听后,就快速的转过身,匆匆的往她们所在的车子方向走了过来,大概是纪云深告诉他温橙的状态不太好,他便急着走过来看看。

    车门被拉开,乔漫很识相的下车,坐到了副驾驶上,把后面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俩。

    “橙橙……”

    孟东行坐到温橙的旁边,刚刚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就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失声哭了出来。

    大概在爱的人面前,女人都会特别的脆弱,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惊吓过后。

    “嘘嘘!”孟东行的眼眶泛红,大手不停的在她的后背揉搓安慰,“别哭了,我以后都不跟你吵架了,是我错了,别哭了,嗯?”

    温橙其实也不是被吓的大哭,而是想到了母亲,当年处理事故的警察说,在母亲出车祸的现场发现了国际雇佣军衣服上的统一的标识。

    那场很有可能是谋杀的车祸,却被人硬生生的掩盖成了普通的车祸。

    这件事她没敢跟任何人说,就连父亲也没说过。

    也许是在心里憋的太久,在刚刚的惊吓过后,就全都释放了出来。

    温橙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男人高级的西装外套上,“孟东行,我喜欢你,你到底要不要喜欢我?”

    见惯了世上的逢迎和算计,肮脏和黑暗,和她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会成为一种恩赐,上苍的恩赐。

    “你才二十岁,未来的人生会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我……不适合你。”

    像他这种下一秒可能就没命的男人,谈恋爱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了。

    而他,也不想耽误她。

    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他这样只会耍狠逞凶没什么文化底蕴的男人。

    “胆小鬼。”

    温橙退出他的怀抱,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孟东行,你是胆小鬼,而且不仅自大,还自卑,就你这样的男人注定找不到女朋友,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

    “嗯!”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依旧温柔和煦,像是三月的春雨,“所以,你替我幸福就好。”

    他从混上这条不归路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会远离幸福两字,所以他幸不幸福不要紧,只要她幸福就好。

    “好,我明天就回美国,让我爸给我安排相亲,你不是想让我过的幸福吗?我偏要过的不幸福,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都不幸福,你大概就觉得你可以给我幸福了。”

    孟东行锋利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下颚的线条紧绷,看向她的时候,一双深邃冷沉的眸,不自觉的柔和几分。

    他说,“橙橙乖,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婚姻是人生大事,必须小心谨慎的对待,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永远都是用他以为对她的好而对她好,却从来都不问问她想要的是什么?

    也对,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她进一步他退一步,她进两步他退两步,她进十步,逼的急了,他就恨不得会退二十步。

    不公平,这段感情从来都不公平。

    可要是有公平可言,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呢?

    “我不用你为了我好,也不用你关心我,以后我过的好坏也与你无关,如果不能成为我的男人,你就彻底的远离我的世界,你明白了吗?孟东行。”

    既然不能成为她的,那就彻底的放手,她温橙还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孟东行知道她受了惊吓,有脾气在所难免,“你乖点,我去外面善下后。”

    他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背影透着矜贵和优雅,那漫天弥散的雨雾,在她眼里,全都成了他的背景和陪衬。

    温橙咬唇,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掉了下来。

    乔漫坐在前面,当然把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她从副驾驶座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走进来,坐到了温橙的旁边。

    “别难过了,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自己为什么失恋都不知道。”

    温橙闻言,连泪好像都忘了往下掉,“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可以找点醋让他吃。”

    乔漫看着温橙,见她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笑道,“还不明白?”

    温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当然,你可以选择说的更明白点。”

    乔漫摇头,一张温静的脸上满是笑意,“就是说,他没有危机感啊!你一直这么傻傻的追,能追到人么?”

    温橙听后一拍腿,恍然大悟的说道,“对,欲擒故纵。”

    话落,盯着乔漫研究了一会儿,说道,“恋爱这种东西,看来真的需要名师指点啊!”

    “我……”乔漫提起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其实她也就谈过那么两场恋爱,和蒋英东的那段很纯情,基本上就是牵牵手抱一抱,偶尔接个吻。

    到纪云深这,就直接嫁了。

    她哪有什么经验,只不过就是旁观者清罢了。

    ……

    昂山阿里斯最终还是被他们三人给放了,一是他没伤害到他们中的任何人,二是昂山家族在缅甸势力非常庞大,都是生意人,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处理完后,两个女人从昂山阿里斯带来的车子里走下来,与三个男人会合后,正要往墓园外走去,刚刚被纪云深打倒的保镖却突然清醒了过来,他举起手枪,对着乔漫的方向就开了一枪。

    纪云深余光瞥到地上那名保镖的动作时,子弹已经被射了出来,他几乎是下意识朝乔漫扑过去,“小心……”

    接下来的几秒,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高大挺拔的男人压在女人的身上,一动不动的,就连呼吸都变的很微弱。

    当然,开枪的保镖已经被孟东行连续开的几枪又弄昏过去了,不会死,但应该也会落下残疾。

    乔漫已经吓的脸色苍白,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声音带着柔软的哭腔,“纪云深,你怎么样了?说话啊,你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恐怖的画面,就好像那晚在海边,他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的身上,她真的以为,他会死。

    “纪云深,你别吓我,到底怎么样了?”

    最后还是顾西沉看不下去了,踢了踢纪云深,“别装了,要装回家装去。”

    “哦,不对,一会我和你可能需要单独“谈一谈”,关于纪晗,关于刚刚那场损失。”

    子弹只是从纪云深的背部划过,但伤口其实很深,动一下,都是抽筋挖骨的疼。

    他撑坐起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啊,正好我很久没有打架,手很痒。”

    这些天,顾西沉一直踪影成谜,而他又是纪晗公司乔漫三头跑,根本顾不上找他。

    既然他想主动把这笔账清了,他当然愿意配合了。

    乔漫浑身都湿透了,有些冷,下一秒,男人身上的西服就披了过来。

    她挣扎,想要去看他背上的伤,却被他长臂一伸,揽在了怀里,“有没有受伤?你重感冒算是刚好,身上的刀伤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会又淋雨,你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

    乔漫扭动了两下,看他坚持不让她看,动了怒,“要你管。”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可她却听出了两分虚弱感,“你后背伤的严重不严重,让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