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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以死明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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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米佳慧所谓的这场“好戏”还未上演,陶沝的麻烦就先一步来了。

    是日当晚,先是宁儿,或者应该称她宁贵人,突然在半夜里惊醒,声称自己见了鬼,第二日便直接卧病在床,各种胡言乱语,经太医检查,是中邪所致。

    紧接着,她身边的宫女从她的床下找出一个小人,上面写着宁贵人的生辰八字,显然是被人下了咒。

    康熙皇帝那厢听闻此事自然雷霆震怒,下令领侍卫内大臣一定要彻查此事。

    然而还没等那些侍卫查出对宁贵人下黑手的人是谁,次日晌午过后,畅春园后湖方向突然传来了惊雷声,紧跟着,从湖中心的水里突然冒出了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上面似是有被雷电劈出的几条奇怪的花纹,远远看去,正好组成了一个“水”字。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朝后湖蜂拥而去。陶沝自然也不例外。

    她原本正在太子的住处给弘晋画画,结果一声惊雷响起,吓得她直接用炭笔在画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黑线。两人直觉这是出了大事,加上太子一早去了康熙皇帝那儿,也没人管他们,所以两人便直接冲向了后湖。

    当陶沝和弘晋赶到岸边的时候,发现康熙皇帝一行人正站在湖心亭里,因为那块石头浮在水面,距湖心亭只有几米之隔,所以亭中正是最佳的观赏地点。不过此时此刻,站在湖心亭里的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各自不一。

    康熙皇帝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凝重,脸色也阴晴不定;站在他身旁的太子则是一脸冷笑,再旁边的四阿哥保持一脸面无表情,另一边的八阿哥似在若有所思,而九九这会儿正好侧过脸去和十阿哥说着什么,从陶沝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站在他后方的那位十阿哥一直似笑非笑,这让陶沝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疑惑。十四阿哥似乎不在这群人当中,至于其他几位阿哥或是惊讶或是沉思,似乎都对这块黑色石头的“意外降临”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而站在陶沝这边岸上的人也都在各自窃窃私语。

    有人说,水中露石,石中有水,这是天降吉兆;也有人说,这肯定是噩运临头,因为石头上的那些字纹明显像是被雷劈出来的,而传说中也就只有五雷轰顶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陶沝本身对于这些吉兆或厄运之说并不感冒,但那个石头上的“水”字代表了什么涵义,她的确是有些好奇。而弘晋的想法显然比她要多一些,他从发现那块石头上的“水”字起就一直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么。

    是日晚些时候,康熙皇帝那厢突然遣人来请陶沝过去问话,这让陶沝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且太子也一直没有回来,这让她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康熙皇帝今日选在清溪书屋的偏殿里问话。

    陶沝进去的时候,发现四阿哥、五阿哥和八爷党三人都在其中,但太子却不在,那位十四阿哥也不在。

    康熙皇帝这会儿就坐在正当中的高座上,那几位皇阿哥则分别坐在其下首两侧,一眼看去,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架势。

    见陶沝进门,那些人原本肃穆的脸上也各自出现了一些微妙变化。康熙皇帝原本还算缓和的脸色顿时冷凝起来,四阿哥虽仍旧维持面无表情,但看向陶沝的眼神却明显多了一丝关心,五阿哥的目光里盛满忧色,八阿哥保持他惯常的云淡风轻,九九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十阿哥则是直接摆出一脸漠不关己状。

    紧接着,陶沝便被那位康熙皇帝勒令跪在偏殿当中,后者直接将一个用白色绢布扎成的小人扔到她面前——

    “这个是不是你做的?”

    “……”陶沝闻言愣了愣,然后伸手捡起地上的那个小人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待瞥见那个小人背后的手工缝线时,嘴角不由地微微一抽——

    就凭这个便想要栽赃她,未免也太不走心了吧?!

    思及此,陶沝立即抬头看向高座上的康熙皇帝,语气却是淡淡:“万岁爷实在是太抬举奴婢了!”

    她此语一出,坐在两旁的那几位皇阿哥几乎齐刷刷变了脸色。而康熙皇帝也是眼神一凛:“你这话何意?”

    陶沝恭恭敬敬地其磕了一个头,这才继续答话:“回万岁爷,这个小人身上的针脚缝得相当缜密,凭奴婢的女红,怕是再练个几年也远远达不到这样的水准……”

    康熙皇帝显然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一个理由,不由地一愣,而还没等他再度开口,九九已经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嘴道:“说不定这原本就是你指使其他人做的呢……”

    陶沝愣了愣,循声看了九九一眼,却没接他的茬,只转过头去重新向康熙皇帝陈述道:

    “回万岁爷,奴婢虽然愚笨,却也清楚这样的小人属巫蛊之术,而其他宫人比奴婢进宫都早,她们不可能会不清楚这一点,除非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又有谁敢帮奴婢做这个?”

    她这话一出口,九九那厢的声音又再度凉凉响起:“倘若有些人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说不定底下那些人也就只能委曲求全了……”

    闻言,陶沝这次直接转头看向他,面容清冷地冲其一字一句道:

    “九爷,请不要把您府中那些妻妾惯用的手段强安在奴婢身上,奴婢有幸得太子垂怜,心中早已感激不尽,断不会借用他的名号胡作非为……”

    话音未落,便见九九立刻冲她怒目相向,陶沝却是不理,再度重新将脸转向座上的康熙皇帝继续道:

    “……而且再退一步,奴婢跟宁贵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曾在同一个戏班里待过,也算是有些交情,奴婢又为何要对她做这种事,这对奴婢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九九这会儿显然是已经跟陶沝杠上了,第三次抢在康熙皇帝之前发话:“某些人不是对宁贵人有所企图么?难道你不会因此对宁贵人怀恨在心?”

    陶沝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某人”是在暗指太子,她当即弯了弯嘴角,维持适才的淡然语气接茬:“呵——九爷这话说得着实欠妥,宁贵人是万岁爷的嫔妃,其他人又能对她生出什么心思?更何况,奴婢也很清楚自己在太子爷心里是什么地位,没必要对她人怀恨在心……”

    “哼——真的不会怀恨在心吗?可爷怎么记得先前那位倾城姑姑就被某些人狠狠毒打过一顿呢?”

    那是因为她自己送上门来挨揍的,不打白不打!

    陶沝在心里暗暗朝对方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维持一脸无辜状:

    “可是宁贵人并没有当着奴婢的面主动来勾引过太子爷啊?九爷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暗指她已经背着奴婢做过这种事了吧?”

    听到这话,九九的脸色当即一僵,不过这次还没等他继续出声辩驳,就被坐在上位的康熙皇帝直接喊停了——

    “够了,先给朕把巫蛊这件事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指使他人做过此事?”

    陶沝见状也重新调转目光,面无惧色地直接迎向康熙皇帝的审视目光,眼神清澈无比:

    “回万岁爷,奴婢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此事,而且,自打宁贵人入宫之后,奴婢和她也从无走动,万岁爷为何会怀疑是奴婢下的手?”

    “因为有人指证你前几日去过宁贵人的住处!”

    康熙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凝着一张脸,语气极其威严。但陶沝却对此没有任何惧意,因为她是真的跟此事无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被列入嫌疑人对象的。如果可以,她其实很想反驳说,别说她根本没去过宁儿的住处,就算她真的去过,可如果去过宁儿住处的人都有嫌疑,那康熙皇帝自己不就首当其冲了吗?

    当然,最后这句话陶沝纯粹只是腹诽而已,根本没胆量真的说出口。不过鉴于大boss都已经这样说了,陶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配合一下,顺便也看看究竟是谁想诬蔑她。

    于是她立刻佯装受惊一般地出声反问:“敢问万岁爷,这个指证奴婢的人是谁,可否请出来与奴婢当面对质呢?”

    康熙皇帝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好,朕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说罢,直接朝这会儿站在殿门边的魏珠一挥手,后者立刻无声地躬身退出门去,不大一会儿,又从偏殿外面领进来一名同样穿着湖绿色宫装的女子,乍一眼看去,莫名有些眼熟。

    那名女子小心翼翼地跟着魏珠进门,在陶沝身旁隔着两步宽的位置跪下,然后规规矩矩地朝座上的康熙皇帝磕了一个响头:

    “奴婢恭请万岁爷圣安!”

    然而康熙皇帝却不等她磕完头就迫不急待地直接开口追问道——

    “你先前告诉朕,宁贵人这次之所以中邪,是因为有宫女溜进贵人的住处放了这个小人,那你现在还能认得出她来么?”

    那名女子听罢立刻想也不想地侧过头来打量了陶沝一眼,而后便立刻转回脸去朝座上的康熙皇帝回话道:

    “回万岁爷,就是她没错,奴婢当时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个小包溜进了贵人的屋子,隔了一小会儿又重新跑了出来,但手里的小包却已经不见了!”

    她话音还未落,康熙皇帝那厢便重新将目光移回了陶沝脸上,语气较之刚才也更添了几分威严:“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