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是防盗, 没买够,不要问我为啥是防盗不要暴躁不要难过不要着急

    蜜芽儿瞅了这男孩半天,终于默默地收回目光了。

    还太小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个萧竞越。

    投胎成为蜜芽儿之前的上辈子,她曾经研究过的一位现象级人物, 名字就叫萧竞越,或许是因为写论文天天对着那么个名字, 以至于今天听到这个如雷贯日的名字,便忍不住多看一眼。

    闭上眼, 重新当个睡懒觉的小奶娃, 脑子里却是快速运转。

    萧竞越生于1963年,而现在显然是多变期间,也许就是60年代末,如果这样的话, 那眼前这个三四岁的萧竞越真可能就是她知道的那个风云人物了?

    这年头的孩子因为饥饿等原因,都应该比实际年龄瘦小些, 她看着他是三四岁的样子,但可能应该是五六岁。他倒是没什么鼻涕,理着小平头,身上穿着打补贴土色棉袄,下面的同色棉裤有个地方被挂破了,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絮。

    这样的个不起眼小男孩, 以后真就是那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正想着, 就听到孙六媳妇不知在喝斥哪个:“富贵, 你怎么都拿走了,给竞越留点啊!”

    听到这个名字,蜜芽儿再次偷偷地睁开眼瞅过去,原来那个叫富贵的孩子把花生渣饼一口气全都抓自己手里了,于是那个叫竞越的就没有了。

    小男孩倒是没哭没闹,对旁边的孙六媳妇说:“婶,我不吃那个就成,富贵爱吃,你让富贵吃吧。”

    孙六媳妇看其他小孩子都有,唯独竞越没有,嘴里叨叨说:“那哪能!孙富贵你给我掏出来!”

    说着就往孙富贵怀里抢,孙富贵不舍得给,嗷的一嗓子,哭出来了。

    最后还是童韵看不过去,摸了摸抽屉,总算找出剩下的几片,拿出来给萧竞越。

    萧竞越低着头:“婶,我不爱吃,我先回了。”

    说着就往外走。

    童韵看那孩子腼腆的样子,又见他身上破棉袄都坏成那样,心疼他,楞是叫住了:“竞越,回来,帮婶把这个吃了!”

    萧竞越亲娘早死了,只留下他和姐姐。现在他爹另外娶了个,生了个小弟弟。

    之前萧家这后娘就不待见萧竞越姐弟,现在更是眼中钉了。

    童韵知道这年月大家日子都苦,可没亲娘的孩子那更是苦,她有心怜惜这个孩子,只是当着大家伙的面,也不好多给什么罢了。

    萧竞越到底还是太小,被童韵这么一说,不好违背,又回来了。

    童韵把那几片花生渣饼塞到他手里,却恰好看到他那又黑又皴裂的手。

    这么大的孩子,家里再穷,也是好好养着,哪可能把手冻成这样!

    童韵自打生了蜜芽儿,当了母亲,对其他小孩儿也更存了怜爱之心,如今看到萧竞越这般模样,不免有些难受,便拉着他到炕头,笑着说:“瞧把这手冻的,你放被子底下暖暖吧。”

    萧竞越却执意不肯的:“婶,不用了,我手脏,别弄脏你这新被子。”

    童韵看他坚持,也就没勉强,只笑着说:“没事的时候来婶这里看小妹妹。”

    这边一群孩子美滋滋地吃着花生渣饼,各自欢快地散去了,孙六媳妇又陪着童韵说了会子话,期间难免提起那萧竞越。

    “也是造孽,这孩子真不容易,才五六岁,瘦成这样,比其他孩子矮一头,结果被萧家那新媳妇使唤的,做这做那的,听说连尿布都让他洗!”

    “是不容易,我看着才这么大,已经很懂事了,这都是逼出来的。”

    “可不是么,你看我家富贵,和人家竞越差不多大,傻儿吧唧只惦记着吃,可气死我了!”

    就在妈妈和这孙六媳妇说话的功夫,蜜芽儿差不多也确认了,果然这个竞越就是后来她知道的那个萧竞越了?年纪,名字,都差不多,而且现在仔细回忆下,好像那双眼睛,影影倬倬的还是有点后来的萧竞越的影子的。

    最主要的是,那个萧竞越也是母亲早逝,父亲另娶,遭受过后娘的折磨,另外还有个姐姐。

    确认了这点,她想了想刚才自己妈妈的行径,显然是对那个萧竞越心中颇有怜惜的,当下便放心了。

    其实抱大腿这种事,她倒不是那么积极的。

    她并不是个非要追求荣华富贵,抱着将来大人物的大腿如何如何的人。小富即安就是她这种人,差不多吃饱喝足就行了。

    可是,既然和大人物做了邻居,好歹别得罪,不是吗?

    自己妈妈的品性是极好的,人也善良温柔,从刚才的麦乳精事件可以看出,也是挺会处理事的,看来不会得罪这个未来的大人物,那就好了。

    想到这里,蜜芽儿满足地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回味着刚刚吃到的妈妈奶水滋味。

    当个小奶娃儿的感觉,其实也不赖,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快活赛神仙。

    正这么想着,一个懒腰伸出去,她就听到“噗嗤”一声。

    “哎呦,小家伙这是拉了吧!”孙六媳妇凑过来,笑着这么问。

    “怕是拉了,月子娃,一天拉十次八次的!”童韵笑着替蜜芽儿拨弄了下土袋子里的土,把那脏了的土取出来。

    蜜芽儿呆了片刻,茫茫然地举着两个小拳头,支棱着小肥腿儿,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她想:算了,作为一个小奶娃,她还是继续睡去吧……

    头一歪,她闭上眼睛睡。

    别问她,她真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等到下工的时候,家里几个男人还在队里帮着扛东西,听说是又要来一拨知青,没地儿住,得把旧年的那个废仓库腾挪出来给知青用。唯独几个女人都回来了,冯菊花在厨房里忙活做饭,苏巧红在自己屋里给孩子喂饭,二媳妇陈秀云过来童韵这屋,给她端上来红糖水鸡蛋,嘴里就开始叨叨了。

    “这孙六媳妇脑子也是不清楚,你这坐月子呢,她带着一帮子不懂事的小孩来叨扰,还从你这里挖吃的,可真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

    “她问了麦乳精,我打个哈哈说过去了,正好抽屉里有点花生渣饼,就拿出来给孩子分了分。”

    她的热水瓶里当然是有热水的,说没水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至于花生渣饼,反正不值钱,分了就分了,就当给蜜芽儿讨个欢喜。

    “噗!”陈秀云也是笑了:“花生渣饼,分了就分了。等赶明儿我遇上孙家老太太,可得念叨念叨,哪家不缺吃的,这媳妇也忒不懂事了!”

    童韵听着这话,也就没说什么。

    她是下乡知青,纵然来了好几年,有时候也未必懂得这里人的相处之道。不过有这嫂嫂在,她既然说需要去说,那就听她的就是了。

    “嫂子,这事你做主,都听你的。”

    “瞧咱童韵这小嘴儿,还真甜。你先躺下,我给你说个正事儿。”

    说着间,陈秀云便提起这次满月的事:“依咱娘的意思,是要好好庆祝的,一家送一个馒头,玉米面和精细白面掺起来的,再一家一个红鸡蛋,你瞧着怎么样?再弄一串儿长生果,染红了,给咱蜜芽儿挂上。”

    “这么多?”童韵颇有些吃惊,她自然知道,拿出这些东西,其实颇多耗费的,毕竟精细白面是那么珍贵的东西,自己家不吃,就这么送出去做礼,总是心疼。

    “嗨,别心疼了,毕竟一辈子就这一次,满月也是给蜜芽儿讨个吉利,咱娘说了要办,那就办呗!”

    说着间,陈秀云忍不住低头看了眼睡的香甜的小家伙:“再说了,这可是咱老顾家独一份的大闺女!不给你办给谁办,等以后闺女嫁了,大娘还等着你的红腰带呢!”

    乡间传统,当娘的过生日,嫁出去的女儿是要送红腰带的。

    像陈秀云,自己没女儿,就缺了这一份,但是有个侄女蜜芽儿,就可以指望蜜芽儿了。

    虽说一个红腰带不值什么钱,可乡下人就喜欢这份热闹和全乎,凡遇到红白喜事,处处全乎,不能缺,这是讲究!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并不太懂,只隐约记得被妈妈从肚子里生出来那一刻,她脑中有一个清醒的意念,那就是妈妈本来命中没有自己这个女儿的,是自己强行来到这个世界。

    她生下来也有几天了,从开始的视力模糊,到现在已经能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了。

    这是一间厢房,从光线来判断应该是西屋,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大炕占据了半个屋子,炕头是一溜儿的短脚炕柜,其中一个柜门开着,里面是整齐码放的尿垫子。靠着炕的地方是一个有些年头的五斗橱,五斗橱旁边有一把旧椅子,除此再没有其他了。

    墙是泥墙,很有年代感的样子,墙上除了糊一些旧报纸外,还有一张开国元首的画像。

    回想起这几天听到的生身父母的话,她隐约感觉到,这应该是新社会成立后的事情,可能是六七十年代,那时候物资严重匮乏。

    自己的姥爷,看上去成分不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没关系,听起来这母亲下乡也有几年了,按时间推算,熬个几年,估计也就能熬出头来了。

    胡乱想了这么多,她这个小婴儿其实也有些累了。

    毕竟她如今只是几天大的小娃儿,脑袋瓜子比拳头大不了多少,估计还没法支撑这么多的想法?

    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从脑中调集出几个脑筋急转弯想了想,发现自己思路清晰,又回忆了自己往世小时候的一些事,也都记得,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智商和记忆力并没有真得完全退化为一个小娃儿。

    她听说过刚出生的小孩会记得前世的事,甚至还能看到鬼怪什么的,可是过了四五岁就慢慢忘记了。希望她到时候还能记得,毕竟这个年代也就比她的出生年代晚个十几年,许多大事的发展轨迹应该不会变。只要她记得上辈子的事,将来就一定能派上用场。

    她正这么胡乱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听那声音应该是一群几岁大的小孩儿,在大人的带领下过来屋里。

    门被推开了,她感到一点凉风袭来,她的母亲童韵连忙拿小被子给她遮盖严实了。

    “过来了啊,赶紧坐,来,坐炕头这边。”童韵见进来的是隔壁孙六家的媳妇,同来的还有老萧家的孩子,并自家的侄子。

    这一群光屁股小孩,大的七八岁,小的也就三四岁罢了,一个个脸上红彤彤的,鼻子里流着两通小鼻涕,吸溜吸溜的,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炕头上的小娃儿。

    “她真小!怎么才这么大一个!”孙六家的小子孙富贵先惊奇地喊了声。

    “嘘,臭小子,小声点,小娃娃在睡觉呢!”孙六媳妇对着自己儿子脑袋拍了一巴掌。

    原本打算发声的小子们,顿时压低了声音。

    “她真白,就好像过年吃得白馍馍一个样儿。”顾家老二房里的粪堆这么说。

    粪堆今年八岁了,已经上小学二年级,学会了比喻用法,上来就是一个“好像”的句子。

    其他人显然赞同,都睁大惊奇的眼睛看着这白白软软的小娃娃,看她那垂着的眼帘,长长的睫毛。他们当然也见过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可是这么白净好看的,还是头一遭见。

    “竞越,你家才出生的弟弟也这么好看吗?”不知道是谁,忍不住问了声。

    萧竞越是隔壁家的孩子,他娘死了后,他爹又娶了个,后娘生了个弟弟,和蜜芽儿是同一天的。

    萧竞越望着那小娃娃乌黑的胎发,正想说什么,忽然间就见那小娃娃陡然睁大了眼睛,望向他这个方向。

    当时心里就一激灵,怎么这么大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清澈得能看到人的倒映。

    “哇,她醒了!”

    “她眼睛真好看!”

    “她在看我,在看我这里!”

    “谁说的,她是看我呢,她知道我是她哥哥!”

    一群小孩儿兴奋起来,围着刚睁开眼的小娃娃七嘴八舌的。

    孙六媳妇也忍不住赞不绝声:“这孩子长得真好,怪道二嫂子说你这孩子俊,可不就是俊吗,我还没见过刚生下来就这么好看的小娃娃,你瞧,头发多黑啊,连眼睫毛都这么长了!”

    可不是么,这年月,普遍营养不好,小孩儿生下身子赖,都得过好久才慢慢长出点头发眉毛眼睫毛的,有的还长得发黄,不够黑。结果蜜芽儿,生下来胎发就黑乌乌的,眼睫毛眉毛的都齐全,眼睛也水汪汪地大。

    童韵也没乱谦虚,毕竟自家娃生下来就好看,这是明摆着的,太谦虚也显得假,于是笑着说:“这孩子可能随娘,我听娘说,她出生的时候头发就好。”

    孙六媳妇听了噗嗤笑出来:“我看更像你,你长得好看!”

    不过提起了童韵婆婆,她也忍不住多嘴几句:“说起来你婆婆对你真好,我听说你现在生下来孩子,每天都是红糖水鸡蛋地滋养着,还弄了什么麦乳精?还有你二嫂娘家送来的油炸撒子!这真是好福气啊,吃得这么滋养,孩子奶水能不好么!”

    现在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谁家屋顶上不是晒着的红薯干。红薯刚蒸好软糯糯是好吃,可是存不长久,于是把红薯切片了,放在屋顶上晒干了,磨成粉,用来蒸饼子馒头的吃。

    红薯面窝窝头,吃起来那叫一个剌嗓子,可没办法,还是得天天吃日日吃,能有这个吃就得知足了,总比饿着强。至于什么红糖水鸡蛋,什么麦乳精,什么油炸撒子,那哪里是一般人能吃得上的!

    可偏偏人家童韵做月子,就天天吃。

    她羡慕地只叹气:“童韵你是命好,赶上这么好的婆婆,一般人真没这福气。”

    这年头当媳妇的哪个不是外面赚工分辛辛苦苦,回家再操持一家老小的生计,有一口吃的,先紧着上面老的,再记挂着下面小的,便是再有一口,总得想想家里的壮劳力,怎么也轮不到当媳妇的嘴里。就算坐月子好了,无非就是喝一顿红糖水鸡蛋,哪舍得日日喝,更别说什么麦乳精什么油炸撒子的。

    光想就知道了,油炸撒子,那得用一锅的油慢慢炸,得多少油,谁不肉疼?

    至于麦乳精,她还是因为童韵吃上了,才听说有这么个玩意儿的!

    同样是当媳妇的,她想想自己的月子,难免羡慕得心里发酸,不过转念一想,隔壁老萧家那媳妇也在坐月子,和童韵还是同一天生的,家里条件不好,她能吃上啥?红糖水鸡蛋都未必有呢!

    这么一来,她又想开了:“你本来就是文化人儿,长得模样又好,家里又是知识分子家庭,咱是没法比的。偏生你又能耐,上来就生了个闺女,你看你四个嫂子一口气生了八个,愣是没个闺女!”

    所以说,这都是命哪!

    人家童韵命好,天生就好。别看现在人家的爹是什么被修正了,可再说下天来,人家那是有文化的人儿,识字有知识,还会给人看病。要不是世道乱,童韵这样的金凤凰,怎么也落不到他们这破村子啊!

    说着间,她恰好看到旁边的五斗橱上放着个红色铁皮罐子,不由好奇地说:“这个就是麦乳精啊?”

    刚才童韵拿出来麦乳精给自己冲了一碗喝,后来蜜芽儿哼唧了几声,她没来得及把麦乳精收进五斗橱,谁知道恰好这个时候孙六媳妇带着一帮子小孩进来了。

    眼看着这群小孩有七八个,全都眼巴巴地瞅着那红色铁罐子,她倒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都是孩子,那晶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馋,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有的还悄没声地咽了下唾沫。

    可是若说把这麦乳精拿出来分给孩子们各尝一点,她还真没那么大方,毕竟这个实在是不好弄,太稀罕太珍贵了。再说了,今儿个分了,几个孩子出去都说说这麦乳精怎么好喝,那下次来了孩子过来,她还分不分?不分的话,平白得罪人。

    当下童韵便笑了笑:“是了,这就是麦乳精。还不是想着我身子不好,怕奶不够,这才特意托她大伯想法设法给弄到的,费了老大的劲儿呢。只可惜这里没热水了,要不然冲一碗给孩子们尝尝。”

    说着间,她仿佛猛然想起来似的,忙打开旁边炕寝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摸出来一个油纸包,纸包里是一些花生渣饼。花生渣饼,就是拿花生用土法来榨油后剩下的一些渣渣片儿,是麻黑色的,薄薄的,吃起来口感并不好,以前的有钱人家甚至用这个来当肥料放到地里,或者干脆用来喂猪。不过这年月,只要能入口的就是好吃的,更何况花生渣饼里好歹有点花生香,所以大家伙会用这个做廉价零食来吃。这个不需要粮票,价格也便宜。

    她拿出来分给几个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也没什么好的招待你们,吃点这个吧。这还是之前我怀着身子的时候,怕晚上饿了难受,才让建国给弄了点。”

    “呀,那可是让你破费了!”嘴里说着客气话,孙六媳妇没客气,把那花生渣饼分给几个小孩子吃。

    而看似乖巧地躺在童韵怀里的蜜芽,心里却已经是被激起千层浪。

    她这样的小娃儿,精气神都不如正常小孩子,自然是贪睡,是以当那位孙六媳妇带着几个小孩子过来时,她正闭着眼睛假寐,说睡不睡的,也没打算睁开眼看。反正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隔壁或者家里的半大小娃儿,叽叽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