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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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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变成蝴蝶飞走了,补足比例可看。^3^

    将茶盏推到太子妃跟前, 才笑吟吟的回:“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两个忙人凑一块,是难得些。”

    太子妃笑了笑, 没有搭话。

    她是真的忙,可四福晋就管东四所这一亩三分地, 有什么可忙的。

    但她不会明说, 维持着自己良好的教养。

    又闲话了一会儿,太子妃抿了抿唇, 鼓起勇气道:“我的年岁也不小了,只如今一直不开坏, 这方面的事情,你可懂?”

    她心里非常忐忑, 说实在的,对于这些成年弟弟,她是有些防备的, 谁知道谁会突然奋起, 对太子之位发出挑衅。

    那么反过来说, 她若有子,太子之位将更加稳固。太子也懂这个道理,总是歇在她这里,可肚子一直没动静。

    卫有期仔细的观察着她, 这段时间她已经明白, 这个时代有多么的重男轻女。

    应该说是忽略女性, 像是大阿哥家,大福晋生了好几朵金花,提起来还是无子,家业无人继承。

    因此斟酌着说道:“你跟太子殿下,两人都还年轻,孩子也得看缘分的。”

    太子妃身体非常康健,没有任何问题,而作为一国太子,他天天都有人请平安脉,更是什么问题都不可能有。

    卫有期看的分明,康熙对她和胤禛比较亲和宠溺,对待太子就是另一种态度,虽然严厉些,但望子成龙的时候,严厉也是一种手段。

    瓜尔佳氏滞了一秒,这几乎都是拒绝的代名词了,强笑着应付几句,饱含怒气的离去。

    海棠望着太子妃离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硬邦邦的,给人一种强势感,不由得担忧。

    太子地位稳固,又自幼聪颖,如今更是了不得,前次万岁爷征战沙场,就是太子和三阿哥监国。

    这是何等的荣耀,给众人的信号也很明确,他太子胤礽,如同一座稳固的大山,屹立不倒。

    而他的妻子,太子妃瓜尔佳氏以准后摄六宫事,地位稳如磐石。

    作为一个奴婢,都能想明白这些道理,没道理主子不懂,看来还是自己胆小,过于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卫有期温柔的摸了摸海棠的脑袋,这姑娘在忧心她呢。

    可她不怵,就算她要推出一批金方,可那些都是奴才们做出来的,一罐子不过挨上一星半点的灵液也就顶天。

    功效还是有的,天长日久吃着,大把的银子砸进去,保证身体康健还是有的。

    想要效果显著的产品,还是得拿价值连城的东西来换。

    这时候她大方,不过是因着要打开销路罢了,以后除了康熙、皇太后、德妃、胤禛、乌拉那拉家的嫡亲兄弟,其他人想要,就得想法子。

    尝到甜头以后,她不信有人能忍住。

    对于世人来说,说是神药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不由得问道:“城西的铺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胤禛回神,兴致勃勃道:“快成了,照着你的想法来的,还真是别具一格,有意思极了。”

    卫有期轻笑,前世那些女修,没有一个好伺候的,想要让她们舒坦,首先环境得舒适优美。

    她没有机会日日去,可也路过瞄了一眼。就这尽够了。

    纤手把着黄香扇,卫有期笑吟吟的望着他。

    胤禛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看进度也不过是月余的事情。”

    点了点头,卫有期不再多问。都是工部的人,她放心的紧,再一个这是胤禛的第一个小差事,以他的龟毛劲,必然尽善尽美。

    一切按着皇家之下最高规格来,男客和女客院子分开,做个美容和用着点心喝着茶。

    多余的一概不涉及。

    就这都够她赚个盆满钵满,说是铺子,不如说是园林,由康熙画地,康熙出银子,最后都赏她。

    拿着房契的时候,卫有期笑眯了眼,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铺子地址在钟鼓楼中间,左边是正黄旗的营地,右边是镶黄旗的营地,生意肯定是不愁的。

    卫有期已经盘算好了,这一家开了以后,明年春日多做些,在正阳门和宣武门之间再开一间。

    内城都是满人,出了正阳门、宣武门、崇文门就是汉人聚集的地方,是为外城。

    原材料还要自己看着种才是,这般想着,又琢磨着跟康熙提一嘴,在城外包已个山头,种这些东西。

    良田是严禁侵占的,就算她是皇子福晋,也不能开了良田种花的先河。

    若是以后粮食产量上来了,土地应有率上来,可能就不在乎这些。

    心里盘算的正美,唇就被撷住,温柔的亲吻像是对待最珍惜的宝贝。

    温柔乡是最迷人的,冷静自持的冷面皇子也把持不住。

    卫有期感受到那酥麻的舒爽,小脸染上轻红,双眸水润润的横过去。

    小手往硬邦邦的玉坠上点了点,吃吃轻笑:“大白天的,且收敛些。”

    胤禛眼神危险的眯起,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薄唇轻抿,威胁道:“再做怪,我就不客气了。”

    卫有期媚眼横飞,纤白的指尖挑起身上人的下巴,横笑:“我若是你,先吃了再说。”

    都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受不得一点激。

    胤禛眼眸深处带着点点血丝,隐忍的抓着床单,昂首望着钩花的床帐。

    花型是福晋最爱的缠枝杜若蘅芜,清浅的绿色像是陌上春风送暖,柳色青青。

    轻轻的抚动水面,蜻蜓点水一般,挠的人心里痒痒。

    又是一阵疾风,床帐晃了晃,终究归入平静。

    完全被动的承受,跟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胤禛轻喘了一声,脸上红晕密布。

    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努力维持着自己如玄冬般的冷冽。

    卫有期歪头就睡的天昏地暗,唇微微嘟着,带着些红肿。

    胤禛:……

    老祖睁大一双桃花眼,楞楞的观察着对面的胤禛,朗眉星目,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身影。

    高挺的鼻尖硬邦邦的戳着她,抬眸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颤抖的长长羽睫。在心里比了比,好像比她还好看,过分。

    脸上晕出一抹轻红,老祖镇定了百年的小心肝噗噗跳动。

    偷偷的舔了舔相贴的唇瓣,又甜又软,跟他冰凉冷冽的气息完全不同。

    格外令人着迷。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奇怪的开关,胤禛眼眸幽深,看着眼波横水的娇娇妻,心中猛烈的欲望在一瞬间迸发。

    老祖闭上眼睛,等着后续发展,心中还有一丝遗憾,果然两个新手怼在一起,希望不要太过惨烈。

    等了又等,抱着她的怀抱依然紧实炽热,就是不见有其他动作,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就见对方眼眸深处带着一丝笑意,面上却拧着眉头,肃然望着她。

    卫有期有些郁卒,君若无情我便休,扭身就要脱离他的怀抱。

    谁稀罕他,世上男人千千万,个个等着老祖临幸。

    狂风暴雨般的热吻落下,看着神色朦胧的老祖,胤禛臂下用力,紧紧的将她纤腰锁住。

    他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起了兴,万没有忍着的道理。

    春衫件件剥落,老祖临场犯怂,紧紧捏着自己肚兜带子,故作委屈道:“圆房之际,当奉上香氛鲜花,沐浴更衣才是,哪能这般草率。”

    胤禛忍了又忍,看向自己硬邦邦的小兄弟,叹息一声,翻身躺在一边,哑声道:“你说的是,如此与你不公,太不尊重了些。”

    虽说夫妻之间,水乳交融乃是寻常,可第一次总要与众不同的。

    她说的是,自己孟浪了。

    老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该做就做,何必扭扭捏捏,又不是什么紧要事,不过是想尝尝鱼水之欢的滋味罢了。

    只是看着胤禛略带红潮的脸颊变得如常,微喘的气息也已经恢复,就知道,这一次是错过了。

    遗憾的轻叹,满头青丝就落下一双大手,胤禛揉了揉她柔顺的发,漫不经心的说着暖心的话:“你不必难受,你是我的妻,刚才是我不对。”

    卫有期顺着他话音,委屈的瘪着嘴,双眸水润润的望着他。

    那清澈的目光,像是三月花绊绮罗香,让他深深沉迷。

    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轻吻,难得温柔道:“别紧张。”

    被安抚的感觉,让老祖有些新奇。

    不免的想到前世,她强硬的在修真界刮起腥风血雨,又有谁知道,她看到那些暗黑的血液会害怕,衣衫上刺鼻的血腥味,会让她不适。

    没有人关心,她们只是在受欺负的时候,回来嘤嘤哭泣着,求她做主。

    为了给她们撑起一片天,她只能有苦自己咽。

    恍然间,都忘了,她也会笑会闹,会委屈。

    掩下眼眸深处的落寞,老祖复又笑的温婉,修长白皙的玉指在他脸庞上轻轻抚摸,乖巧的“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答复,胤禛翻身坐起,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己做到一半又放开,轮着一般女子怕是要自怨自艾,因此多解释了两句:“你是我的妻子,再不济也是表妹,万勿多想。”

    卫有期已经缓过来了,听到他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该叫姨奶奶才是。”

    胤禛脸一黑,显然也想到了另一种情况,一双大手毫不客气的欺上对方的臀部,啪啪啪不客气的打下去:“说,叫什么?!”

    “姨奶奶!”卫有期不服气,捂着臀泪汪汪的看着他。

    又是啪啪啪三声,随着严厉的问候:“重新说!”

    卫有期噘嘴,倔强又绝望道:“姨奶奶!”这瓜熊孩子,为什么打她屁屁,太羞耻了。

    胤禛都被她气笑了,冷哼一声,凶狠的抓着她,恶狠狠的吻上去,堵住那张说出不好听话语的某人。

    卫有期双眸迷离似剪秋水,一双手无措的攀上他修长的脖颈,无力的承受着。

    待两人唇分,胤禛反倒羞涩起来,留下一句“我去书房”,瞬间就消失在她眼前。

    闷声笑了笑,突然觉得对方有些可爱。

    对着铜镜拍了拍脸颊,卫有期缓了缓神,才施施然去了小厨房,昨日里腌制的桃花酱,约莫是成了。

    浅粉色的花瓣变得红艳欲滴,底层是深红色的汤汁。

    今儿是寒食节,古时人们在这段没有火种的时间段,人们必须准备足够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节”。

    这桃花酱做寒食是极好的,淋在杏仁酪上,定会甜美异常。

    另做了青团,用这酱做馅,又甜又糯,带着桃花的清香,连连偷吃了好几个,才吩咐一边侯着的海棠:“送去给他尝尝。”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海棠立马会意。这个他除了胤禛,不做他想。

    前后院跑腿的活,都是给小德张来做,他这一次回来有些气愤,跟水仙抱怨道:“越发的不知所谓,竟将自己当成正主了!”

    海棠轻轻一声叹息,知道他是在绾绾那里受气,也难怪,绾绾姑姑相貌俊秀,在宫女中也是极为出挑的,据说当时差一点就伺候了当今,自然是心高气傲。

    更别提如今跟着爷在书房里伺候,主子间也有分别,这福晋跟前的,就是没有爷跟前伺候的得脸面。

    小德张一脸晦气,见海棠向正房示意,赶紧收了脸上的表情。

    他受点委屈不打紧,可若是被福晋知道,那就是罪过。

    这么一想,更是觉得难受。

    海棠又何尝不知,越是下层的女子,越是得不到尊重,也越发需要爷们的宠爱,她们就是无依无靠的藤蔓,需要粗壮的树干也支撑。

    卫有期这会子忙着制胭脂,这里跟修真界不同,万世讲究时节,错过了就再没有的事情。

    就像她在《开元天宝遗事》上看到:“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

    心中艳羡非常,也想要做来瞧瞧。

    把昨天洗净晾干的胭脂花放在钵中,细细的研磨,拧出汁子后,用细沙网过滤,淘澄干净以后,放在阴凉处,静等着晾干汁液。

    再就滴入刚刚得的花油,一个春日的胭脂就不愁了。

    不论是扑面还是当做口脂,都是极好的。

    只是一个色,到底单调些,明日要再去摘些花,多做一些出来。

    各处都送一些,恰好全了春日礼。

    一天忙活着,过去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桌子上摆的都是冷食,应了寒食节的景。

    胤禛看到新鲜的青团,诧异的问:“怎么跟厨下做的不一样?”

    瞧着有些不够规整,上面淋得桃花酱也不够漂亮,心中有一个朦胧的猜测,难不成是福晋自己做的?

    一听这话,卫有期撩了撩眼皮子,合着早前送过去的青团,对方并没有见到,要不然这诧异又是哪来的。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冷笑一声道:“先前给你送过了,这会子又来说这些,怎么着,四阿哥治家不严,还有人在你面前玩鬼不成。”

    她老祖一片心意,竟被人糟蹋了,呵。

    “还是我身份卑微,做出来的东西入不了你的心。”

    胤禛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福晋送东西过去,却被书房的人截了,一星半点都没有出现在他跟前。

    这一次揭出来了,那没有揭出来的又有多少,他一直觉得福晋待他不上心,颇为冷淡,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在中间。

    冷着脸朝苏培盛道:“好个欺上瞒下的奴才,捉了她来,跪在福晋跟前赔罪。”

    这书房会逾距的,统共就那么一个,那些小心思他也知道,只是念在孝懿皇后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这般,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既给了解决法子,没有一味包庇,卫有期也就不再多说,和胤禛坐在一起,用起膳来,只是塞了一肚子冷东西不舒服,过后捧着茶盅,不停的饮茶。

    惹得胤禛笑她:“形象都不顾了,牛饮一般。”

    连喝了几杯,才觉得舒服了点,斜倚在塌上揉肚子,灌水灌多了又觉得有些撑。

    胤禛无语,上前替她揉着,一边数落:“瞧你这顾前不顾后的样子,喝之前就盘算好才是,这会子为难自己。”

    卫有期不爱听,为了自己乖巧柔顺的人设,硬是憋着没反驳,今天为着青团的事,已经发作一回了,这一次必要忍着。

    不过早上还是冷的,需要再加一件小马甲。

    这时候樱桃已经上来了,红如玛瑙的堆叠在白瓷盘子中。

    捻起一颗吃了,看向对面的胤禛:“妹妹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胤禛摇摇头,他时刻专注着,如今妹妹的脸色是越发的灰败,不用太医说,一般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熬日子罢了。

    她才十二岁。

    花骨朵一般的年纪。

    卫有期叹息一声,握着胤禛修长的手指,道:“我这些日子,熬了一些药油,你拿去给妹妹喝,成不成,我可是不能保证的?”

    胤禛突的立起来,严肃问:“此话当真?!”

    卫有期做的花酱,如今百金难求一两,谁都知道那是好东西,若真有药油,他若是拿出来,会对福晋造成不好的影响吗?

    生老病死,谁都怕,有了一线希望,谁都想握在手里,至于给别人?想都不用想。

    他是皇子阿哥,可压在他头上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不说功臣,就连宗亲他都招架不过来。

    纵然可以推辞,把人得罪完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个问题,看向一脸纯白的福晋,胤禛紧握双手,心中充满了矛盾。

    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有纠结手中好东西太多的一天。

    卫有期轻描淡写的拉下他,柔声细语道:“纠结什么,这东西救病不救命,当既做出来,当天就要用完,放也放不住,做出来最少要一个月,限制条件很多,你怕什么。”

    胤禛显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意思就是,谁若要用,先得能等上最少一个月,这一个月一个皇子福晋的付出,又要拿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呢?

    爱怜的点着福晋细腻的鼻尖,胤禛勾起唇角,轻轻的露出一个微笑,越相处越能觉出福晋的好,也让他越发的舍不得。

    择日不如撞日,胤禛提着锦盒,身旁跟着卫有期,两人一道去了永和宫。

    到的时候,康熙正在,听到两人来访,朗笑道:“快请进来,还未当面给老四家的致谢,这是个好孩子。”

    德妃也笑吟吟的称是,不管怎么说,夸老四就是夸她。

    两人进来看到康熙还有些意外,老老实实的请安行礼之后,就被康熙笑着赐座。

    等坐下后,德妃就亲热的跟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康熙才接着道:“宜妃处的花酱,也捧来给我用了,为何味道不同?”

    转瞬就脑补出一场大戏,德妃、胤禛、卫有期神色都有些微妙,卫有期笑吟吟的回:“一批花酱就那么多,顶尖的都紧着皇阿玛、额娘了,剩下的自然没那么好,这些得天地钟灵秀的东西,用了这次没下次,儿媳也为难的紧,要不皇阿玛您赐给宜额娘一些?”

    康熙一想也是,也就笑笑不说话,他还嫌少,又怎么会赐下给别人。

    笑着安抚德妃一家,又笑道:“前些日子西洋进上来不少玩意儿,给你备了一箱子,晚间让奴才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