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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梦与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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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睡了很久,但并不孤单,王力一直陪着我。

    有的时候,他浑身血迹地提着刀砍杀,一边砍一边大声喊着让我快走,有的时候,他瞪着双眼说你赔我的命。

    有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和煦地笑,有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脸说老子该怎么干用你教?

    ……

    迷迷糊糊醒过来了几次,然后我很快又会见到他。

    他让我照顾好他的老婆孩子有的时候让我去陪他,他说他身上很痛,他说他好渴,想喝水,他说他冷,他说他不想死。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一直是那么无能,那么愚蠢,我只能看着他,我甚至连道歉的话都没法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报仇么?对,我终于大声喊着我会帮他报仇,他终于看着我笑了,然后他就一点点消失不见,说报仇。

    我终于度过了昏迷期,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子中醒来,扭头环顾,水泥墙的房间没有装修,昏黄的灯泡悬在我的床上。

    周围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我再次睡去,这次的梦里没有了王力,出现的是那个被我划开喉咙的可怜人,他指着自己的脖子冲我大笑,眼睛里是我始终没能忘记的仇恨和恐惧。

    我没有犹豫,冲了上去,掏出刀再次砍中了他的脖子,他再次死去。

    随着心脏的跳动,他的脖子上一股一股地喷着血。

    我已经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渴望,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再次扑了上去……

    不知道经过了几次的重复,我终于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我无力杀戮,我爆头痛哭。

    清冷的嘲讽笑声传来,我抬头看去,曾文倩站在我的身前,那个脖子上被我开口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啊的一声,我爬了起来,冲了上去,她张狂大笑,我扑到了她,我疯狂地撕咬着她的喉咙,嚼着她的血肉。

    可我止不住她的嘲笑声,我在她的嘲笑声中痛苦,她伸手按住了我的脸,我抓住了她的手,再次撕咬。

    我终于听见了惨叫声,我的恐惧终于消失了,然后我的脸上就挨了一耳光,嗡地一声,我醒了过来。

    惨叫声还在持续,啪地一声,我又挨了一计耳光。

    这一次比之前的力量大,我松开了嘴。

    一个白大褂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他的手上鲜血淋漓,他恐惧地后退了两步。

    “抱歉。”淡淡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我扭脸看去,画音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对医生说。

    她的身边站着刀疤,他正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毫无疑问,刚刚两耳光是他给我的。

    我重新躺好,张嘴活动了一下刚刚被打地失去直觉的下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谢谢,你可以离开了。”画音说。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咬地他鲜血淋漓,但心中却没有任何愧疚。

    画音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刀疤,你也出去。”

    刀疤嗯了一声,缓步走出,顺手带上了门,金属大门撞击在门框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睡着,快睡着,不要听,不要说,你应该死去,死人不痛苦,不自责,不后悔。

    我在心中咆哮,闭着眼睛。

    画音轻声问,声音温柔:“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么?温瑜。”

    不要回答,回答就会痛苦,你对不起她,你是废物,没法对得起别人,别说话!

    我在心中继续呐喊。

    她嗤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救回来一个傻瓜。”

    画音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终于能够睁开眼睛,我几乎想长舒一口气,不见她,我就不用回忆起她的提示,不用想起因为我而死的王力。

    但,真的可以么?

    空旷的房间中,王力来回踱步,他沉着脸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般,不断地叹着气。

    我好想问他在想什么,可我不敢问,我对不起他。

    他似乎明白我心中的想法,也是,鬼魂有这种能力也很正常,他突然瞪着眼睛看着我,大声骂道:“温瑜!你就躺在床上给我报仇?”

    我颤抖着,闭上眼睛,缩进了杯子里,对不起,我是个懦夫,我想给你们报仇,可我没法见他们,我不敢见人。

    那怎么报仇?我哭泣着,不是委屈,不是屈辱,甚至不是痛苦的眼泪。

    懦夫!王力大叫,我甚至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在我的床边快步荡着圈子,不断大叫懦夫,说我怎么把命交给了这种懦夫!

    我闭着眼睛颤抖着大声说着对不起。

    但他似乎听不见一般,或者听见了却不想宽恕吧,他大叫懦夫,然后就惨烈地嚎叫说好痛。

    他大声问我:“你知道我身上被砍了多少刀么?”

    我摇头,在被子里摇头,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被砍了十七刀,那个女人好厉害啊,好快的刀,啊!好痛!她把我的脖子砍断了。

    求你别说了,我哀嚎,呻吟。

    他没再说,他消失了,这是梦境。

    我浑身冷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实际上是在发呆。

    接下来的很多天,我只能见到医生,被我咬伤的那个医生,他不时给我换药,我一言不发地接受着他给我的治疗。

    我不知道时间,之后的日子里不时会看见王力或者那个被我划开脖子的死人。

    但我不再害怕,不再发狂,王力的脸越来越模糊,那个被我砍断血管的人更是只有喷血的丝丝声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手上的石膏被拆除,当我身上的伤不再疼痛的时候,我咳嗽了一下,对那个医生问道:“这是哪?”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问道:“我说这里是哪里?”

    他哦了一声说道:“这里是地下室啊,老板的地下室。”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想见老板。”

    他嗯了一声说道:“你的外伤早就好了,是该多些运动,有助于你精神的恢复和体力的恢复。”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要运动,我要见老板。”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老板现在不在,你见不到,而且有规定,一个月之内你不许离开地下室。”

    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