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双赢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方氏缓过来, “咳…咳,慈姐儿,到这个时候, 你怎么还不知认错…幸好侯爷不与你计较, 你见好就收, 快跟母亲回去吧。”

    “不!”

    郁云慈大喊一声,“母亲,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知道母亲为何要一口咬定是我的错,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可能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你当年不过是个妾室, 心里必是恨定了我的亲娘。既然如此, 我就不碍你们的眼, 还是一头撞死吧。”

    她喊着, 转身往桌角撞,心里计算着距离和冲击力。务求能一撞见血,却又不至于丢了小命。

    景修玄眼神微闪, 长臂一挡, 将她拦下。她心中一喜,这个侯爷颇得她心, 配合得一如她所希望的。

    她借力不及, 反手抱住他。

    他的身子一僵, 忍着没有把她甩出去。她似乎察觉到了, 转身扑到桌子上, 假意哭泣。

    “怎么?郁夫人耳朵不好使吗?我说不休妻, 你听不懂人话吗?明明是我府中进了贼人,郁夫人偏要说我夫人与人有染,到底是何居心?”

    郁霜清的唇被咬得泛白,景侯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短短两个月,他就对那个死丫头有了情意?

    不行,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侯爷,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愿意原谅慈妹妹的过错,让霜清心生佩服。既然侯爷意已决,霜清和母亲这就离开。但凡有一天侯爷您改变主意,我们随时来接慈妹妹归家。”

    “娘,我们走。”她说着,大义凛然地扶着方氏,就要离开。

    景修玄冷冷一笑,睥睨着方氏母女,“你们切莫把对付郁亮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这样惺惺作态,欲迎还拒的手段,骗骗郁亮的那样的莽夫就行。”

    说完他一拂袖子,大步出门。留下一脸难堪的方氏和郁霜清,以及惊喜的郁云慈。

    郁云慈现在有些能肯定,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但男主和原书的那个,显然不是一个人。这个男人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根本不像是白莲花们能收服的。

    此时,外面响起杜氏的声音,“侯爷,刚才那抬出去的人是谁,怎么一身的血?”

    “表哥…表哥,你没事吧?”陆环佩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焦急中带着关心。

    郁云慈没听到人回答,想来那男人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就那样冷硬着脸离开。一边想着那样的画面,她竟有些莫名地解气。

    方氏脸色由白转黑,美目闪了一下。她松开郁霜清的手,哪里还像是要晕倒的人,眼底暗藏的凌厉像刀子一样,剐向郁云慈。

    “慈姐儿,你与母亲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慈妹妹。你做下这样的丑事,侯爷不休你,恐怕是想留你在侯府折辱。依姐姐看,你还是与我们先回将军府,再做打算。”

    郁云慈身体实在是撑不住,索性坐下来。她神色冷淡,先是看着老白莲母女,再看向如晴和如翠。

    “侯爷说了,不会休我,我为何要跟你们回去?”

    “慈妹妹,你也不想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侯爷还能善待你吗?表哥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念着你。你怎么能忍心让他失望?你放心,这次回去后,我一定会向父亲求情,说服父亲将你嫁给表哥。你看可好?”

    “不好。”郁云慈盯着郁霜清的眼,“那样恶心的男人,我怎么会嫁?实话告诉你,之前若不是侯爷拦着,或许刚才我已经杀了他。你说,我还会和你们回去吗?”

    “慈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胡话?”方氏神情一怔,忙掩面擦泪,“你可是嫌母亲以前没有成全你们?母亲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在你没嫁进侯府时,就不应该拦着你们。省得到现在,你对绍陵由情生恨。”

    方氏是真的后悔,早知道会横生波折,真不如直接毁掉亲事,或是让自己的女儿替嫁。那样虽然传出去名声难听些,总好过现在鸡飞蛋打。

    事到如今,这母女俩还想着哄骗她。或许不是原主太傻,而是白莲花们演技太好,令人无法分辨真情假意。

    她站起来,与她们平视着,“你当然会后悔,我没按你的计划走,你的女儿就不能嫁进侯府。可怜我和我的亲娘,都是原配,活该被你们这样的女人算计。”

    她话一落音,方氏脸色大变,郁霜清的脸色也变了。

    “慈妹妹,你在说什么?”

    “我娘生前必定很是后悔,后悔替自己的夫君纳了一个妾室。”

    “慈姐儿,你……”

    方氏像是要晕倒的样子,到底城府深,居然并没有变脸。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果然,这死丫头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妇人之仁,顾忌名声。

    “你是想问我何时知道的吧?我很早就知道了,比你们想的要早。我还知道你让姓沈的掳我出府后,是想弄死我。因为你这不知廉耻的好女儿,看中了她的妹夫。想取代自己的妹妹,嫁给侯爷。你们不光是要抢我的东西,还想落个好名声。所以千方百计地毁我的名节,好给你的女儿让路。”

    她说着,看着门口的杜氏等人,嘴角露出一个笑意。

    “你事事谋算在前,在将军府时,我无法与你对抗。我一直忍着,直到嫁进侯府。为了消除你的戒心,我由着如晴和如翠怂恿,与侯爷闹过几回。果然,你耐不住,觉得时机已到,迫不急待地出手。让我来猜猜,当年我娘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你一步步地逼到病倒在床。我娘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方氏看着她步步紧逼过来,是真的要晕倒了。心里后悔不迭,这死丫头是成氏生的,果然与成氏一样心机深沉。

    早知如此,真该听绍哥儿的,在将军府就让他们成事。

    郁云慈从她脸上看到悔意,知道她是后悔没有早点弄死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经成功了,那可怜的原主已经死去。

    而这一刻的自己,仿佛真的成了原主。那股由心里生出来的恨意,差点将她淹没。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娘死去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死无对证。但你想再害我,想让自己的女儿取代我的位置,恕我不能再忍。真该让天下人都好好瞧瞧,你们这对无耻的母女俩,一样的犯贱,肖想别人的男人!”

    在门口的杜氏捂着嘴,眼里却是闪着兴奋之光。她真没想到郁云慈什么都敢讲,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人猜出来,也不敢讲的。

    毕竟方氏的背后可是方太后。

    郁云慈才不管这些,照书中来看。陛下虽然偏心生母,但对养育自己的嫡母一样的敬重有加。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靠山的人,至少她还有成国公府可以依靠。

    就是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大靠山不用,偏对包藏祸心的继母言听计从。

    “你…满口胡言…”

    方氏抖着手指,眼一翻,晕过去。

    以弱态博同情,一直是方氏制胜的法宝。

    “娘!慈妹妹,你竟然把娘气晕了。”郁霜清正待要骂郁云慈,猛然看到门口的人。一想到刚才死丫头的话被人给听去,只觉得自己像被人当众剥衣一般,羞愧难当。她到底年轻,没有方氏那样的城府。

    她的脸青白交加着,喝斥如晴和如翠一起扶着方氏,羞愤地离去。

    经过杜氏她们身边时,听到陆环佩的嗤笑声,越发觉得难堪。青白的脸被臊得通红,恨不得和自己母亲那样晕过去。

    偏生杜氏还在问,“亲家小姐,亲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郁云慈差点想鼓掌,这男人性格虽不好,看着也不太好相处。但话少人狠,真令人解气。

    景修玄话音一落,人已走出三丈开外。

    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对杜氏母女二人的轻视。

    郁云慈想着,在杜氏的心中,她以前又是买人又是管着府中的杂事,怕不是还以为侯爷对她们母女二人是重视的。

    也正是因为侯爷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才会让杜氏的胆子慢慢变大,胃口也跟着日渐膨胀,甚至大到想谋取侯夫人的位置。

    她们看不透这男人骨子里的冷漠,不知道他对旁人的纵容,不是默许,而是无视。他不说,是因为他压根没看在眼里。

    杜氏没有料到自己千算万算,最终得到的是那样的一句话,论辈分,她怎么着也是侯爷的庶姨。怎么当外甥的外人面前居然不给自己一点脸面?

    她想不通,以前都好好的,为什么最近事事不对劲?

    莫非是姓郁的说过什么,才会让侯爷对她们母女态度转变?她的眼中由震惊、难堪、不解再到愤恨,所有的恨意都加在郁云慈的身上。

    郁云慈迎视着那母女二人的怨恨,冷冷一笑。

    “世间总有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的人。在我看来,姨夫人就是这种人。侯爷当年好心收留你们母女,你们母女不知感恩,反而时时想着算计我们侯府。谋些银钱还罢了,侯爷与我都不会计较。怪只怪你们心太狠,居然想算计侯爷,想谋害我这个主母。”

    “我们…没有…”陆环佩喊着,一副要冲过来生吃她的模样,被杜氏死死拉住。

    “夫人,话可不能乱说,那沈少爷是怎么回事,夫人真以为侯爷不知道吗?你把事情赖在我们环佩的头上,败坏她的名声,难道不应该补偿吗?”

    杜氏有句话说对了,景修玄当然知道沈绍陵和原主的事情。这一点,郁云慈半点不怀疑。但是她已经用行动向侯爷表过忠心,想必侯爷心里重新有了看法。

    此时,她后面的檀锦冲出来,“你们…是坏人…”

    在檀锦的心中,舅母是天下最好的人,凡是骂舅母的人都是坏人。

    郁云慈心下感动,稚子重情。才养了他几天,他就知道护着她。

    可是这样的后宅污事,岂是一个孩子能听的?也是她刚才疏忽,现在反应过来,忙让高氏抱着他先回去。

    檀锦挣扎两下,她轻声安抚,“你刚才不是说舅母是最厉害的,等舅母把这两个坏人赶走,就回去陪你。你乖乖跟她们回去睡觉,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身体,等你以后长大了,就可以保护舅母了。”

    小人儿听到长大后就能保护她,恨不得赶紧长大,于是乖巧地跟着高氏她们回去了。

    郁云慈此时注意到,匡庭生还没有走,少年高傲地立在一边,抱胸而站,像在看戏。

    她捋了捋发,自打穿过来第一天,围绕她身边的就是这些破事。若不是刚来时性命堪忧激起她的斗志,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吵架高手。

    显然,是这些人锻炼了她。

    “姨夫人想挟恩图报?只是连恩都没有,你们就敢让侯爷以身相报,可真够敢想的。”

    她话一说完,匡庭生脸色古怪起来。便是杜氏母女,也没料到她居然这么敢讲,话说得如此直白露骨。

    “只可惜,真论恩情,只有我们侯府给予你们的,而你们理应知恩图报,而不是恩将仇报。刚才姨夫人说的沈少爷偷进府一事,姨夫人比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到名声,我认为陆表妹早就没有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连想下药迷倒男人成就好事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又有什么名声可言?”

    陆环佩脸更白了,姓郁的怎么会知道的?她不是打翻冰酪了吗?姓郁的是不是胡乱诬蔑她的?

    郁云慈微微一笑,“陆表妹莫不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把东西打翻了,别人就不知道好东西里面加过什么好料。你想错了,你忘了,东西就算是倒掉,那也还在。侯爷的属下一闻气味,就知道你放了什么好东西。你说你这样不知羞耻,我们没有戳穿你。还给你留着脸面,好心好意地送你回陆家,已是最大的仁慈,你们居然还想赖上侯爷,当真是一对白眼狼,狼心狗肺!”

    杜氏脸色白的吓人,她就说侯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原来真与姓郁的有关系。若不是姓郁的坏她们的好事,环佩说不定就成事了,哪里会有今日之辱。

    她们原本在侯府生活得好好的,锦衣玉食,受人尊敬。自打姓郁的嫁进来后,似乎一切都开始变了。

    短短几天,天翻地覆,全是姓郁的害的!

    为什么?

    要是姓郁的那天被沈少爷带走了,这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说不定,现在环佩已是侯爷的人,她们就可以永远留在侯府享富贵。

    匡庭生看着杜氏母女,从刚才她们话里,他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的事情他或许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是有人敢算计他的师父,他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师父在他的心中,堪比父亲般的存在。

    他高傲地睨视着杜氏母女,“我师父是什么人,岂是你们可以算计的?你们自甘堕落,自取其辱!”

    要是这话是郁云慈说的,杜氏不会放在心上。但这话从匡庭生的口中出来,那份量和意义是大不一样的,她僵白如石灰墙的脸色,几近开裂。

    这下,郁云慈没有强忍,笑出了声。

    毫无意外,她收到杜氏更强烈的恨意。

    “姨夫人,表小姐,马车还在侧门候着,你们请吧。”

    一个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催促着杜氏母女。

    再多的不甘,也被景侯玄那冰冷的话给击得粉碎。杜氏心知,这侯府是不能再留。一切的源头,都怪姓郁的。

    那婆子又催促几声,她们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郁云慈看着她们走远,长松一口气。

    自己虽不愿与人为敌,但若为生存,多得罪几个想害她的人又何妨?

    匡庭生还没有走,少年看着削瘦,实则已在她肩膀之上,差不到半个头。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过自己。

    “世人常说,女子当贞贤淑静,师母倒是与人不同。难道师母自小不曾读过《女训》,不曾习过《女德》?”

    “不曾,我自小亲娘早逝,有娘生没娘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

    她说的是气话,任谁被一个半大的小屁孩说没有妇德,只怕都不会太开心。反正自己应该已没什么形象可言,何必装什么世家贵妇。

    匡庭生想不到她会这么回答,眼露讶色。

    “那师母以为,女子应该如何?”

    女子应该如何?这是一个半大的少年该问的问题吗?

    她疑惑着,听出他语气中没有半点的鄙夷,心下奇怪,“别人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过自在的日子。谁若是不让我痛快,我就不让谁痛快。就算对方端着长辈的身份,若是为老不尊,我依然不会敬她。”

    少年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底从惊讶到震惊,再慢慢平复。

    他的眼睛转向刚才蚂蚁搬家的地方,蚂蚁群已经消失,想来都已搬到新的巢穴。他眸色飘远,不知望向何处,问道:“蚂蚁以母为尊,可这毕竟是少数,不知世间还有什么亦是如此?”

    “据我所知,应该还有许多。与蚂蚁习性相同的还有蜜蜂,蜂群中的蜂王,同是蜂后。”

    匡庭生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眸,常听说蜂王,他还以为是公蜂,没想到亦是母蜂。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少年的身姿削瘦如竹,像玉笋般挺拔劲瘦。就凭他的长相和身材,足以料定他长成后的模样,必是世间罕见的俊秀。

    此时天空响起一道闷雷,她抬头看去,黑压压的乌云占据了半边天。

    看样子雨要来了,她忙带着采青快速回去。

    很快,豆大的雨点一颗一颗砸在地上。空气中很快泛起泥土的气息,夹杂着热气。她顾不上许多,提起裙摆,飞奔起来。

    她的身姿轻盈,明明是极不雅观的动作,随着她的奔跑,却有着说不出的灵动。

    匡庭生并未走远,他此时正站在一丛花草后面,雨点打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似乎半点没有感觉。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倩影,直至消失不见。

    方氏脸一白,觉得胸口钝痛。这死丫头下手没个轻重,简直快要把她捶到吐血。她咬着牙,心头暗恨,恨不得一掌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死丫头。

    而郁云慈,还伤心地哭着,手像无意识一般,不停地捶打着她。一下一下,像打沙包一样。

    郁霜清瞧出不对劲,忙拉着她,“慈妹妹,你是做什么?你自己做下丑事,还怪娘?你也不想想,自小到大,谁最疼你?”

    她一边说着,眼睛望向景修玄,睫毛颤着,美目含情。

    景修玄并未看她,神色冰冷。

    方氏缓过来,“咳…咳,慈姐儿,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知认错…幸好侯爷不与你计较,你见好就收,快跟母亲回去吧。”

    “不!”

    郁云慈大喊一声,“母亲,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知道母亲为何要一口咬定是我的错,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可能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当年不过是个妾室,心里必是恨定了我的亲娘。既然如此,我就不碍你们的眼,还是一头撞死吧。”